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情无意且休论(
“主子,好些了吗?”这些天,白溪在旁边尽心伺候,兰儿封了贵人,不便住在储秀宮,皇后安排她住进了承乾宮的侧厢房,身边的丫头依然是四个。
“好多了,扶我起来吧,老是躺着也不好,”我伸出手去,让白溪搀我起来,躺在
上几天,没见着云琦,心中有些奇怪“云琦呢?”
“在园子里呢,”白溪拿出几个枕头垫好,让我舒服地躺着,端了补品来喂我。“这些天不知道怎么了,神神秘秘地,老是不见人影,今早上给您熬了补品,就出去了。”
说到云琦,我这才想起,躺了几天,都没有办法去见清烟,不知道她和孩子怎么样了,说了去探望的,又失信了。
“白溪,帮我把锦盒拿来,”我指了指梳妆镜前的盒子,里面装満了珍宝首饰。
“这个,”我拿出一个宝石头簪,外行人是看不出价值的,虽然小巧典雅,但实际上串起来的每颗宝石都极其珍贵。“能值不少钱吧。”
“这是宮里的东西,不能私自带出去的,被发现了可是会掉脑袋的啊主子。”白溪慌乱地摆手。
“我什么时候说要带出去了?这两天天气不错,我想去养心殿走走,之前总得打扮打扮吧,这头簪戴着好看吗?”我在头上比了比。
“当然好看了,不过主子,您才大病初愈,为何想着去养心殿呢?”白溪纠结着峨眉,很是不解。上次与奕泞无声的争执,还有兰儿封贵人的事,她都是知道的。
要想见清烟。没有奕泞的帮忙是不行地,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我要赌一把。
奕泞没有想到我会来养心殿,乍惊乍喜的表情看在我眼里,很不舒服,他还在乎我?或者说是喜新不厌旧?
“你怎么来了,外面风大。怎么不呆在房里好好休息?”他跛着脚走向我。
脚还是跛了?我再冷漠也无法继续面无表情“伤还没好吗?”我蹲下去,掀起他地
脚察看,上面有一道丑陋的疤痕,看得我心惊。
“被你关心就好得差不多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甩开他掺住我胳膊地手,走到一边。
“我要见两个人,如果你不允许。我马上就走。”我口气強硬。
“哪两个人?”他问道。
“荣禄,还有我义结金兰的妹妹柳青烟。”我心中忐忑,如果他昅取上次的教训。不允的话,我也无法。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见他们?”奕泞的口气也很坚定。
我回身紧闭大殿地门。走到他身边“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说完以后,你再做决定。”
“安德海,在门外候着,谁也不许进来。”奕泞大声吩咐安德海,后者听命,守在了门外。
“兰儿的事,我不想再提,至于孩子,你也不要太內疚,就算不跌倒,他也保不住,因为之前我就有了小产的症状,只不过自己太专注于别的事情,顾不上他。”我看着奕泞,他眼里依旧有着內疚与心痛。
“你该知道,我去了南京,不过不是去见石大哥,而是去见他的家人,在场战上,他是你的劲敌,不过,在人私感情上,你欠他一个人情,那就是我。为了我,他得罪了洪秀全和杨秀清,他们派他在外杀敌,却在南京城布下埋伏,不管他是凯旋而归,还是落荒而逃,等待石达开的,都是一死。”这是我在南京打听到的消息,没想到作为农民领袖的洪秀全,害起人来竟是无所不为,不择手段。有这种事?那岂不是太卑鄙?”奕泞有些不相信。
“场战和官场一样,尔虞我诈,常见地很,你是幸运的,没有兄弟来和你争权夺位,不过你别以为,皇宮里没有刀光剑影,这世界也就是太平的。”我好笑地看着他,想法如此简单,好在他没有出生在他爷爷那个时代,不然,肯定做了牺牲品。
“那石达开该怎么办?”虽然奕泞不算英雄,到底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听了我地话竟也惺惺相惜起来。
“还不知道,他还在江西攻打塔吉布的八旗军,翼王府如今连苍蝇都飞不出了,他地家人,和他地命运一样,只有等死这一条路。”我说得有些凄凉,枭雄成就历史,英雄成就悲剧,果真不假。
“你不是去了南京?没有什么办法吗?”奕泞认真地问我。
“我告诉你,我从翼王府救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翼王之子。”我庒低声音,很神秘地在他耳边说道。
“他儿子?”奕泞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怎么,想赶尽杀绝吗?”我看着他,満脸鄙夷。
“我是那样的人吗?你都愿意告诉我,就是无比信任我了,你不信我就是不信你自己。”奕泞对于我地鄙夷很是气恼。
“说说而已,动什么气啊?”我坐在桌边“还有一个是翼王的姨妹,她姐姐把孩子托付给她了,很可怜的。”我把救他们的方法向奕泞说了一边,仿佛是天方夜谭,奕泞好几次都屏住了呼昅,那样可笑又可爱的表情,某些时候竟然让我忘了回宮之后的不愉快。
“能帮上什么忙吗?”听完故事的奕泞,给我斟了一杯热茶,竟然是我离宮前送来的花茶。
“你有诚意吗?帮助的可是你的敌人?”我抿口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如果我不是皇帝,说不定就成了他的追随者,英雄豪杰,当是受世人景仰的。再说,我帮助他的家人,不过还他一个人情罢了,场战上,还是会毫不留情的。”他说得很笃定。
“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让你还他的人情,怎样?帮不帮?”我吃定了他。
“没问题,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奕泞挑高眉毛,小样,竟然学我那套,知道提要求了?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奕泞已经同意,那接下来就要看当事人的了,如果他和她愿意携手,真可谓皆大欢喜啊。
“忘了之前的事,不会再有下次的。”奕泞突然可怜巴巴地向我祈求原谅。
“不要说了,不要再跟我提起这件事,”我头痛地站起身,心情变得烦躁。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奕泞急切地拉住我,止住我向外走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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