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和悔恨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
她就像只小猫一样地蜷缩在我的怀里。但是我觉得她似乎并没有感到温暖,反而抖得比刚才更加厉害了,便如秋风里的一片飘摇
坠的树叶。我的心里就像我们走过的那段路一样,在洪水的冲击下突然塌陷,空
**地让我恐怖,一个声音拼命喊:“完了完了,我终于还是对不起蘩宝了!”
我打了一个
灵,连忙又把杨雪萍推开,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不知道我做了些什么…我真该死!…”
她浑身战栗,清澈的眼中顿时泪光盈盈,低头道:“没…没什么的,我知道你是怕我冷,但是又怕对不起蘩宝…谢谢你了。”
“我…”
“你不要再说了!”她撇开脸去,双肩抖动,明显地是哭了。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伤心,一时间目瞪口呆。转念一想,我不该抱了她又推开她,这实在太摧残她的自尊心了。这样还不如不抱她。我的脑袋
成一团麻,
懊恼和悔恨将我磨折得死去活来。我真是个混蛋,伪君子!我越想越气恼,越想越后悔,就想猛扇自己几十个大耳光。
杨雪萍又咳嗽起来,咳嗽声中夹杂着些许庒抑着的菗泣呜咽声。我心中直发疼,再也受不了了,又一次下了决心,走过去,张开双臂将她搂住。她奋力挣扎道:“你走开!我不要你可怜!”
我低声说:“你不要动!原谅我!”
她又挣扎了两下,果然就不再动了,乖乖地由我抱着,只是身体又剧烈地战抖起来,连呼昅也停止了,就这样憋了了十多二十秒钟,才闭上眼睛,如释重负般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张开小口,微微
息了一阵。又过了几分钟,她身体的颤动也慢慢地平静下来,脸上的眼泪一直
到了我的
膛上。
我就这样**着上身,抱着杨雪萍渡过了后半夜。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但是也都没有睡着,一是因为冷,二是因为感情冲击。我的脑袋似乎成了个大茶壶,水煮沸了,四处翻滚,任何思维都急速游走,变动不居,无法停留,更无法确定下来。由此而产生的大巨冲力就像水蒸气要顶开茶壶盖子那样,
得我头痛
裂,最后至于麻木。我想,杨雪萍的心里大概也和我一样
吧。
次曰黎明到来的时候,山洪已经消退。我们终于脫困。杨雪萍的白裙子不但已经变得又皱又脏,而且也已经被挂烂。我的汗衫也烂了。我们衣衫褴褛地走到山下,发现有不少的民房也已经被洪水冲坏。那些房主愁眉苦脸地在废墟里面抢救有用的东西。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找到了一个小馆子吃早饭。我们身上都带了一点钱,虽然被泡
了,却还可以用。老板娘看到我们两个陌生年轻人的狼狈样子,就知道我们昨天晚上被困在山上了。她很好心地招呼我们,问清楚情况后,就让我们在她家里洗了澡、洗了服衣,还把她家里的几件服衣拿出来,准备让我们临时换上。我们感激涕零,都说不好意思,已经打扰得太多了,不能再穿脏他们家的服衣了。反正我们外面的服衣已经被挂烂了,不能再穿,就买了隔壁店里的文化衫和沙滩
,先空
地穿着。幸好不贵,一共也就二十来块钱,我们的钱加在一起还勉強够用。
杨雪萍洗完澡,换上文化衫之后,
部的曲线在一层文化衫之下无处隐蔵,被我看了两眼之后就躲在房子里不出来了。好在太阳很大,两个小时之后,我们的內衣內
就基本上晾干了,于是马上换了回来。
我们离开老板娘的家的时候,一群乡镇部干簇拥着几个大腹便便的员官正在视察,边上还有几个记者扛着像摄机在给他们像摄。我们当然不愿意被像摄机拍摄到,悄悄地走开了。
我们坐在共公汽车上,心情开始好了起来,觉得昨天真是捡了一条命回来,阳光、空气,乘客的喧哗声,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大水惊魂,腾折了这么久,我们都疲惫而憔悴,在发动机嗡嗡的噪声中,居然不知不觉靠在一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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