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八百二十一章丢卒保车
一个是前来求和,另一个则是虚与委蛇,到了他们这个位置的大佬,自然不会像平常人那样瞎侃一气,讲出来的每句话都带有很深的目的,表面上看似一句很平常的话语,往往带着无限的玄机。
五分钟之后,任东宜实在是忍不住了,有好几次任东宜都想把话题引到西北区军的那份报告上,但穆国兴就是不接他这个茬,既然用迂回的方式谈不到正题上,任东宜也只好采用最直截了当的办法了。
“国兴同志,我今天看到西北区军写的那份报告了,也看到你在上面做出来的批示,我过来就是想和你沟通一下,这件事情应该如何解决?”
穆国兴笑了笑:“军地之间的团结是一件事关家国安危的大事,军民团结是我们
的优良传统,历届央中
导领集体都特别重视,在我们这一届导领集体任期之內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件,这是很不因该的。”
任东宜点了点头:“我同意你的意见,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对于这件因某些误会而产生的军地纠纷,我们必须要有一个正确的处理意见。”
穆国兴听出任东宜话里的意思,看来他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起因地方员官打击害迫举报者,而引起的军地冲突的政治事件,竟然被任东宜轻描淡写的说成是误会,这里面的问题就很严重了。
“东宜同志,你刚才讲的必须要有一个正确的处理意见这句话很对,西北区军地处边疆,又是我们同国美较劲的前线,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当,有可能就会引起大的麻烦。这件事情现在闹得这么大,我认为已经上升到政治层面上了,恐怕不是一个误会就能说得过去吧。”
任东宜明白了,穆国兴并不想把这件事情低调处理,而是要把它搞大。其用意也非常明显,不惜要拿下他们家族的一个老部下,也要彻底摧毁任东宜在北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政治体系。
这一手来的可谓高明,只要是央中对北疆省导领班子进行调整,有一号和三号的全力支持,再加上分管组织工作的常委朱鹏峰的协助,北疆这个地方可就成了老穆家的天下了。
但是,穆国兴做的这件事情也是光明正大,任何人也讲不出什么来。一个省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央中当然要进行严肃处理,至于对导领班子的调整,那就要看谁的势力大了。这样的结果就是,任东宜将在这次的斗争中输得
光,而老穆家无疑是最大的赢家,什么叫做以退为进,这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这件事情从表面上来看,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正是由于北疆省的司法机关不能秉公执法,才把事情搞得越来越大。但是,仔细分析起来又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一个长市不能为老百姓做事本来就是不能容忍的,竟然还敢对实名举报他的群众进行打击害迫,这个问题就严重了,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我认为主要就是因为对权力没有进行有效监督,而这也正是我们要推行政治体制改革的根本目的。”
稍作停顿之后,穆国兴又说道:“一个府政
员官买官卖官,权钱
易已经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而我们一些高级部干相信了他的片面之词,没有做任何调查就批示要严厉打击举报人,为一些贪腐分子充当了保护伞。更有甚者,明明知道自己做错了,却又要为了所谓的面子继续错下去,未经常委会集体讨论,竟然出派
察警去军队的驻地非法抓捕一名现役军人,这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力。”
任东宜张了张嘴巴,还没等他开口讲话,就听穆国兴又说道:“事件发生后,北疆省政法委记书竟然敢给军队停水停电,严重影响到队部的战备值班。在队部主动与他们协商处理这件事时,这个政法委记书竟然要求军队开除一名刚刚在场战上立功受奖的军官,并以此为条件与队部讨价还价,把家国的全安当做儿戏,这是一种什么
质的问题?”
看到任东宜要讲话,穆国兴笑了笑说道:“东宜同志稍安勿躁,请听我把话讲完。这件事情最让人感到可笑的是,省委记书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不是采取积极面对认真改正错误的正确做法,反而采取了捂的态度,这就是一种政治立场不坚定,是非不分的表现,总之这件事情已经暴漏出,北疆省对部干队监管方面存在着极大的不足。一些部干丧心病狂,肆意践踏法律,致民人的死活于不顾,把家国的安危当成儿戏,已经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能够用误会这两个字来解释吗?”
任东宜目瞪口呆的看着穆国兴,想要解释又没有半点理由,穆国兴讲的都是事实,发生在北疆省的这件事情,现在已经不能用误会来解释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任东宜的脑子里马上出现了这个名词。他知道此时如果不顺着穆国兴的话去讲,两个人今天非得谈崩了不可。以穆国兴一贯的強势作风,他绝对会马上进南中海,面见一号请求召开临时常委会,专门讨论这件事情。
事情一旦发生到这个地步,就意味着两人已经彻底闹翻了,不要说北疆省的广洪涛等人保不住,就是他任东宜也一定会受到常委会的批评,最后的结果有可能就是,在下次的国全
代会期间,被迫以身体健康原因辞去政治局常委一职。
在官场里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任东宜,也有着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自然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也非常懂得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到了这个时候,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先保住自己,而丢卒保车就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国兴同志,我同意你的意见,北疆省发生的这件事情虽然是个偶然现象,但也带有某种普遍
,如果我们不能认真解决这个问题,其影响是非常坏的,也会妨碍到政治体制改革的进行。既然是政法方面出现了问题,我建议由政法系统內部组成一个调查组,到北疆对这件事情进行认真细致的调查,分清责任人并给与严肃的处理。”
穆国兴笑了,他很清楚任东宜这句话的意思。由政法系统组成调查组去北疆进行调查,这里面有两个目的,一个就是以此向穆国兴示好,不要再牵扯到北疆省委的其他导领,而只是局限于对北疆省政法系统的调查。第二个也是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在调查中做点手脚,避重就轻,减轻北疆省政法委记书广洪涛的责任,达到保住任东宜在北疆省建立的政治势力。
这个办法不可谓不高明,任东宜是主管国全政法工作的政治局常委,由他组成的调查组肯定是要听任东宜的了,调查得出的结果,也一定会符合任东宜的意思。这就是高高的举起轻轻放下,问题不仅得不到根本的解决,反而会埋下大巨的后患。
“东宜同志,我原则上同意你提的这个建议,发生在北疆省这起严重的政治事件,已经不仅仅是政法系统內部的问题了,还牵扯到员官的**,军地之间的关系,以及北疆省委能否坚持原则的一系列问题。我的意见是,可以组成一个调查组,但是调查组的范围必须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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