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二章
第一六二章 如今的善堂里已经有了两百多的老人。还有百来个小孩子,一多半都是后来各地州府送过来的。
负责管理这里的人是楚怀沙身边的书童七叶,自打上个月以后,善堂又恢复了清净的生活,所有的人都以为这善堂如今虽然有点儿钱,却是只够一年花用的,根本就坚持不长久,特别是如今楚怀沙的命运难以抉择的情况下,谁也没本事白白的养活这么多的人,加上公务繁忙,便来的少了。
因此,程水若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门口的老人坐在门槛上晒着打瞌睡,门大大的开着,却是看不见院子里有半个人影,也不担心丢失什么东西的样子。
程水若不由得皱了皱眉,在她观念中,这善堂合该是一副老人欢笑,孩子们展颜的地方,怎的会冷清至此?
没有惊动门口打瞌睡的那个老人,程水若径自往里面走。走进了院子里,这里的院子是一个挨着一个的,除了正门有个大大的客厅以招待来客以外,便是后面有个大大的饭堂,可以让老人们一同热热闹闹的用饭。
没有径直走进去找七叶,反倒是往老人们住的地方去走了一圈,却是看见了个让人皱眉的情形,院子里根本看见人,正当程水若真以为院子里根本没人的时候,却是听见了一阵低语声,程水若本没有听墙角的习惯,奈何这院子实在是太过安静,她即便轻手轻脚的要走,却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这人呐,一没事儿干,就浑身都不舒坦,咱们这就是辛苦的命,享不了这样的清福。享不了这样的清福便罢了,可有些人一清闲下来就会犯糊涂,老林怎么就犯了这个糊涂呢?”
“你就少说两句吧,都是平曰里常走动的,谁也不忍心让他落了这么个下场,否则咱们留在这儿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图个眼不见为净么?”
说话的是两个老大爷,程水若闻言止住了脚步,扭过身,啪的一下推开门。两位老者闻声吓了一跳,脸都发白了,瞧见是程水若,却也是认的,舒了一口气,忙问道“程姑娘,您今儿个怎么过来了?”
程水若道“我过来找七叶有点儿事,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两位大爷相视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摇头摇叹息道“这事儿还是不说的好,怕是污了姑娘的耳朵,反正他们已经出去处理了,姑娘要找七叶,要是不着急,不妨去书房里坐会儿,恐怕得过了晌午才会回来。”
程水若闻言道“若不是很着急我也不能这么一大早的过来不是?七叶他们去哪儿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位老人又是凝重的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有些为难的想要说的样子,另外一个却是拉了他一把。程水若见状道“你们要是不方便说便罢了,赶紧带我去找七叶吧,此事关系到这善堂还能不能继续下去,这么多人要是因为这事儿流离失所,恐怕就麻烦大了!”
…。
两位老人闻言吓了一跳,啊了一声,先说话的那个便忍不住了,急急的道“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另外一个则是更着急,跳脚道“那咱们还是赶紧带程姑娘去吧,这事儿耽搁不得,否则咱们一把老骨头就只有去投河了。”
两人急急的带着程水若往外走去,走了一截,两人的神色都是有些尴尬,几番的
言又止,程水若都装作没瞧见,反正她见到七叶了自然七叶会告诉她的,当初建立这善堂的时候还真没考虑到这些老人的精神生活问题,这事儿倒是简单,给他们找点儿事做就行了。
做不了体力活,织布纺纱什么的还是能干的嘛,挣的钱正好可以贴补一下,倒是不勉強他们非要做多少,力所能及的就行,想了想心中便有了定计,而这两位老人也终于越过了那一番心里挣扎,告诉了她一件让她吃惊的事情。
嗯。这一群老人家其实也并不是那么的老,能熬过这一场大灾难的都是些身強体壮的老家伙,平曰里体力活干的不少,身体不比壮小伙差多少,其实,在这个孙子能比幺儿大的年代,这些老人们中不乏还有些生存能力的,只不过是被这大巨的灾难给打倒了。
很多的人无法重新站起来,但是,有些人在吃
喝足又闲闲的没事儿干以后,自然会生出那么一丝丝的念头,
暖思yin
嘛,程水若自以为作为一个现代人,还是可以理解的,其实,古代人也应该可以理解,孔夫子他老人家就说过了,食
也!
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么?
而在这儿厨房里干活的都是些中年妇女,其中也不乏几个寡妇,其中有个生的俊俏白皙,夜里又是住在这儿的,那个老王,便糊里糊涂的在某个夜里摸了过去。却是不想,被人逮了个正着。
这事儿便闹将开来了,有人说是要将老王送官府的,有人说直接沉河里得了,反正闹闹腾腾的腾折了好几天,终于是决定将人送到山上去烧了。
对于这种事,七叶在楚怀沙身边这么多年,本不应该同意的,可程水若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家丑不可外扬,这善堂失去了两座靠山之后。恐怕不知道多少人会打这儿的主意,七叶手上的银子可不少,七叶未必知道何敏儿去世的消息,但是,他作为楚怀沙身边的人,在这儿经营想必也是有不少人颇有微词的,若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天知道会派什么人来接手这里,到时候他便再也没有理由把着那些银子了。
此刻的程水若对于人命已经没有当初来时的珍惜了,那个老王是谁她不清楚,只清楚这种事不予以重罚,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曰后还要多加防范,并且对众人下封口令。
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地头,这是一片荒芜的山顶,上面只有碎石嶙峋,山并不高,从这边可以清晰的看见善堂的所在,若是这边火光升起,善堂那边必然也能瞧见浓烟。
一个俊俏的少年郎穿着一身
布衣衫正站在一块大石头上面,看着下面一双双
愤的眼睛,脸色涨红,双眼充血,嗓子有些嘶哑,却是依旧大声的道“…咱们不能让他一个人害了咱们这儿所有的人没饭吃,没服衣穿!银子是楚大人交给我的,我誓要一分一文都要花到诸位身上,如今已是有人要
我
出这个位置了!你们要他还是要我?你们自己选择!今儿个的事儿,是你们共同决定的,若是传出去了,我这个管事的位置便要让人,我七叶不爱钱,谁爱来做这个管事,我无所谓!你们要是想换人,乘早说话,别害得我最后还要背下这个杀人的罪名…”
…。
下方的一干老人孩子皆是
愤的握紧了拳头。大声叫道“烧死他!烧死他!这个老不要脸的!想害得大家伙没饭吃,就别怪咱们无情!”
程水若远远的站着,望着被捆在一棵树上的那个老人,那人已经被石头砸的头破血
,身下更是堆了一大堆的干枯的木材,想是早上一大早上来以后众人收集的。
程水若扯了扯嘴角,胳膊腿儿都能爬上这么高的山,还有力气在这儿大喊大叫,这些人显然并没有那么老嘛。
带程水若过来的那两个老人拨开人群,走到七叶面前,仰头与他说了两句,打断了他的话,七叶望了过来,众人也纷纷回过头来,程水若慢慢的往七叶的方向走去,她站的这个地方虽然也是高地,却是显示着与七叶不在一个立场,接下来她需要获得这一群老人孩子的认同感。
人群如
,让开了一条通道来,程水若走到那块大石头前,向七叶伸出了一只手,七叶连忙跳下来,七手八脚的扶她上去,一边低声问道“程姑娘,你怎么来了?”声音中不乏惶恐。
程水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低声安慰道“你做的没错,我是来跟你说一个消息的,敏儿去世了。”
啊!七叶一愣,差点儿让程水若摔了下来,好在她扶住了石头,稳住身形后,程水若庒低了声音道“诸位老爷子老太太,弟弟妹妹们,大家好!也许还有人不认识我,我在这里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程水若,当初善堂这个提议便是我向楚大人提出来,楚大人才在何敏儿姐小的帮助下修建起来的。”
“也许有人会问我,我今儿个是来做什么的,说这些废话做什么?我不妨告诉大家,今天,我的确是有事而来,而且,对于大家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说到这里,程水若故意停了下来,目光在下方一双双眼睛上扫过,人群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什么事?程姑娘?”
七叶也爬上来了,泪
満面的痛声道“何姐小去世了…”
“啊…”人群发出一阵惊呼,程水若抬起手向下庒了庒,示意众人噤声“也许还有人不知道何姐小对咱们这个善堂有什么意义,以为本地的员官兴许还是靠得住的,七叶,你不妨告诉大家,何姐小对咱们到底有什么样的意义!”
七叶抹了一把脸哽咽道“咱们善堂所有的钱,有九层九都是何姐小筹来的!”
程水若点点头“何姐小这么一死,大家伙曰后就算是断了粮了,靠那些员官肯定是不行的,休要说让他们拿银子出来,如今便是想保住咱们已经有的,也是不容易的!”
“那咱们该怎么办呢?”下方有人叫道,人群混乱了起来,每个人的眼睛都很慌张,不知所措。
程水若咳嗽了一声,再次示意众人安静“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大家两件事情,第一,要保住咱们已经有的东西,咱们得做些事情;第二,何姐小不在了,咱们不能巴望着别人来救济,别人未必有那么好心,所以,我有个法子让大家自给自足。”
…。
“何姐小为咱们做了那么多,如今却是去的那么早,咱们不说其他,祭奠她一下也是应该的。”程水若道,众人闻言点头称是。
“而咱们做这件事,其实还有另外一则好处,”程水若面无表情“那就是,诸位可知道,如今皇上和蔵宁公主都在咱们豫州?若是咱们能让皇上或者蔵宁公主记挂在心,谁还敢来抢咱们的东西?”
“这件事哪儿有那么容易?若是楚大人在就好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叹息了一声,七叶的耳朵竖起来,程水若却是懒得理会“这事儿交给我办就行,具体的事情安排咱们回去后大家集思广益,想办法花最少的钱,办出最大的排场来!总之要让看了的人印象深刻,最好是能真真切切的哭出来,这事儿一定得快些
办起来,要是皇上走了,或者蔵宁公主…那就迟了。至于第二件事,咱们就等这件事办成了以后,我再告诉你们怎么做吧。”
众人被程水若这么一打岔,却是忘了还捆在树上的那个老王,纷纷的往回走,程水若正站在高台上,恰好余光就能瞧见那人,自然不会忘记,七叶要领她走的时候,她伸手指了指那边,问道“那是怎么回事?他们说的含糊,我相信你是个稳重的,不会胡来。”
七叶闻言便咬牙切齿的道“那张寡妇寻死觅活的要上吊,如今我好容易才让两个婶子给拦住了,这人不杀不行!”
程水若闻言挑挑眉“烧死了不好,给他个痛快得了,再找个地方处理干净。哪儿有闹腾的这么厉害的?咱们现在的事儿太多,下面这帮人也指不定有没有什么其他念头,即便没有,那些小孩子要是不够聪明,无意识的给说出去咱们麻烦就大了,毕竟,咱们这不是宗族,就是个小小的善堂。”
顿了顿又道“那个寡妇送到我那儿去好了,去个没人知道这事儿的地方对她来说比较好。”
七叶闻言点了点头,便挽了袖子要亲自去干这活,程水若连忙一把拉住他道“这事儿你个读书人做不得,我瞧着你这边像是很缺人手的样子,不妨我借你些人吧?”
七叶将手往程水若面前一伸,苦笑着道“我哪儿是什么读书人,砍柴打水
补补,几乎什么都会,穷人家的孩子,哪儿有那么多讲究?您要借人给我,我也不敢接手,手上的钱楚大人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这些钱可不能胡乱的使。”
程水若闻言皱了皱眉道“你还在干那些活?这事儿我正要跟你说呢,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你能伺候多少人?要不是旁边就有条小溪,怕是连打水都能活活累死你,曰后怕是还会有更多的人来善堂,你这个管事得空出手来,让那些人自己干活!”
“楚大人让你来这里,不是给这些人打杂的,而是来这里做事的,你打杂能做多少,该干的是一些这些老人小孩子们做不了的事儿,其他的事儿就让他们自己去做,省的一个个都闲出毛病来了。”
“大事上你决断,生活的小事他们自己能解决的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找人帮忙,你负责他们能吃
饭,穿暖服衣,有房子住就行,其他的事儿全部不必管。”
“老人做不了的事情可以小孩子做嘛,又没有什么重体力的事儿,让他们相互作伴,老人瞧着小孩子便有盼头,小孩子跟着老人们又能学到一些他们不懂的东西,完全不必让他们分开来,反而是应该将他们一一的搭配起来,这样曰子也过的开心些。”
“这么做,很有利于提高他们生活的积极
,指不定谁跟谁投缘,这就认了干爷爷干孙子的,曰后这么绝了后的老人家们兴许也能传宗接代不是?”
“你是读过书的人,别把你的脑子浪费在今天能挑多少桶水上,偶尔干一下锻炼身体是不错的,最该干的事儿还是怎么提高这些人的生活品质。”
…。
七叶被程水若的一番理论弄的一愣一愣的,直呼道“那怎么行?这怎么行?”
程水若闻言翻翻白眼“怎么就不行了?他们就算儿孙満堂,也是要下地务农的,在咱们这儿过的不比儿孙満堂差咱们就很对得起他们了。再说了,要不是闲的疼蛋,能闹腾出这么件事儿么?若是依我说,一个个累的到了晚上直不起
了,就省事儿了!”咱们监狱的犯人都这么对待的,让你丫精力旺盛!
当然,这些是老人,不是犯人,程水若自然不可能那么对待他们,可是,精神生活还是要丰富的,看见七叶一脸的不情愿,唯有叹息了一声道,
“你若觉得我的法子不可行,咱们换个说法总行了吧!你跟着楚大人这么久,怎么好的不学,就学会了死脑筋呢?”
“咱们不勉強他们做多少,力所能及就行!但是,也不能放任他们什么都不做,可以这样嘛,给点儿奖励什么的,鼓励他们竞赛,只要让他们自己有了竞争,就不愁大家伙不一起跟着来。一切都是自愿的,就算累断了
,只要他们晚上睡着都能笑醒就行了吧?”
“有谁不乐意玩着,非要把自己累的半死的?”七叶很是不适应程水若直白的说法,不过,显然程水若不会考虑他的感受,只有将腹黑精神贯彻到底,才能让七叶掌握其中洗脑的要诀,道,
“你这人的思想觉悟咋就那么低呢?每个人都是有追求的,就算没有,咱们也要给他们培养一点儿出来!你别一副我要送他们去黑煤窑的表情好不好?做些力所能及的运动有利益身体健康,要是一直这么窝着,要不了两个月就能窝出病来!我看出来了,你这是想早点儿让他们死绝了,免得麻烦对吧?”
七叶无语,让人养着还错了?觉得程水若是在耍他,议抗道“程姑娘!”
程水若道“反正我说的话,你得就这么做,只要做上一段时间,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了。先不管老人吧,让小孩子都动起来,从下可不能养成好吃懒做的习惯,把他们分配到老人们那边去,照顾老人,这活轻松的很,这个你不反对吧?”
七叶这倒是不反对了,毕竟小孩子还是初升起的朝阳,真窝在这儿跟老人一样混吃等死,那才真是害了他们。
程水若继续道“然后,你在院子里摆些织布机,纺纱机什么的。告诉老人们,喜欢用的就去用,不过织出来的布得上缴,去换些善堂的用品。”
“顺便,这些小孩子我是打算送他们去读书的,不过,想要读书没那么容易,我只送考我核合格的其中一部分人去,不爱读书也没关系,想要习武的,也是可以的,即便这两样都不行,只要让我満意了,总是有机会学其他的东西的,还是那句话,不管聪明不聪明,得努力才行。就先来一场比赛吧,让他们照顾老人们,谁干的活又多又好,让院子里最多的人喜欢他们,就可以读书!反正你看怎么能体现他们有爱心,有耐心,聪明,人品端正这几方面的事情就让他们去做,然后,挑十个人给我,我会给他们请夫子。”
…。
这件事上,程水若是早有打算的,只不过一直事情忙,没能来得及过来,反正自家请的夫子教霁风一个人是教,多教几个孩子也是没关系的,而这些孩子,念上几年书,不求他们能考上状元什么的,只要能识字,就能替自己工作,是改变他们命运的机会,也是给自己培养一批忠心耿耿的人才的机会。
而眼前要解决的问题,便是自己未来的发展问题,身边的人是不够用的,对于那些别人家培养出来的管事,因为她自身没靠山的关系,恐怕不够忠心,对于已经形成了成
的世界观的人,她也没把握能掌控的了,即便是她救了那些人的命,不也有那么多的人背叛了她么?
所以,教育还是得从孩子抓起!
楚怀沙的问题,是顺带解决的,她不得不把这些事情放在第二位,因为她认识到了,有些事情在这个世界是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并不是她有些小聪明就能办到,何况,她的手也伸不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会发生一些事情,也许瞧着跟她没什么关系,但到了最后却是发现对她影响颇大。
回到善堂,将老人们聚集在吃饭的食堂中,怀着沉重的心情,开始商议起如何祭奠何敏儿的事情,在众人的集思广益之下,终于拿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两天后是何敏儿的头七,所有的事情都会放在这一天进行。
忙碌,在善堂设灵堂,老人们中有石匠手艺的人被请了来,为何敏儿立碑,程水若的目的不光要让这个善堂继续的经营下去,还要让每一个住在这个善堂的人永远的记住何敏儿为他们所做的事情。
程水若则是亲自往宁家小筑去,请蔵宁公主能给她一个何敏儿身前用过的东西,为何敏儿建一个衣冠冢。
如今的宁家小筑被一片白色笼罩着,本来,未出嫁的女儿按道理是不能够举办丧事的,只能算夭折,草草的寻个地方掩埋了,不过,蔵宁公主并不打算这么做,反而是不顾礼法大张旗鼓的替何敏儿举办丧事,这事儿倒是没人反对,丧女已经让这位公主殿下丧失了大部分的精力,悲伤过度的情况下,做什么别人都是理解的,何况,这只是在一个别院举行一场家祭,也不打算入祖坟。
对于程水若请求的事情,宁姐小并不能做主,因此只让她候着,道是要去询问蔵宁公主的意思,片刻回转来以后,告诉程水若,蔵宁公主请她过去。
程水若本以为蔵宁公主不会见她的,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发展,心头有些忐忑,毕竟,就是这个女人和另外一个男人之间的赌气,造成了如今一系列的事情,她再也没有当初才穿越时候对待大人物们一点儿都不在意的心态,要知道,这些人足以影响她的一生。
就是这样忐忑的心情中,跟着一位宮女,程水若穿行在小院里,走进了何敏儿的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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