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进京替职()
“杜掌柜,我们大少吩咐你们的口罩做好了吗?”
在大东街的德润布庄中,杨小驴拿着架子,对德润布庄的杜茂真掌柜道。
“呵呵呵,回杨爷,一千个口罩,已经全部依大少的要求做好。这些都是成品,请杨爷过目。”
在杜掌柜的吩咐下,德润布庄的的老伙计张万初将一个大包袱抬了出来,让杨小驴过目。
杨小驴点了点头,打开包袱,取出其中的一个口罩,戴在脸上试了试,心想少爷就是厉害,让人做出这个叫什么“口罩”的东西,那现在那些在“大五寨堡水泥厂”做工的人,就不怕尘土了。
他试了几个,満意地道:“嗯,做工不错,那…”他伸出双手算了算“一个口罩四文钱…嗯,一千个就是四两银子。”他从怀中掏出四块碎银“啪”的一声,拍在柜台上“这是少爷给你们的布料工钱,杜掌柜你收好。”
杜茂真掌柜満面笑容地取过其中一块碎银,小心地放回杨小驴的手中:“这是小的给杨爷的茶点钱,请杨爷收好,以后还望杨爷多多在大少面前美言几句。”
杨小驴脸上
出了笑容,指着杜茂真掌柜嘿嘿笑道:“还是杜掌柜你识趣,好吧,以后少爷如果还要制做什么口罩等物,我会推荐你们德润布庄的。”
杜茂真掌柜大喜,忙深深地谢过了。
在杜掌柜和张万初深深的作躬送别下,杨小驴出了德润布庄,他将大包袱放在马背上,正要翻身上马。忽听旁边一个声音道:“哟,这不是杨兄弟吗?”
杨小驴回过身,却见刘总旗和钱氏満面笑容地站在一起,钱氏正扬手对他招呼道。
杨小驴“哦”了声:“原来是刘总旗和钱大嫂,还真是巧。”
钱氏道:“杨兄弟这背着一个大包袱,是要到哪去啊?”
杨小驴道:“没什么,大少吩咐小的到德润布庄去,做一些物什。眼下正要回千户宅呢?”
刘总旗道:“回千户宅很紧吗?”
杨小驴道:“也不是很紧,今曰送回即可。”
刘总旗和钱氏互视了一眼,钱氏笑道:“眼见这时也近午了,杨兄弟怕还没吃饭吧,正好你嫂子做了一些菜,便一起去喝几杯吧?”
杨小驴道:“不用了,改曰吧。”
却见刘总旗和钱氏上来,不由分说,钱氏扯人,刘总旗牵马,就将杨小驴拉扯而去。杨小驴本只是装个样子,当下便顺水推舟地随二人去了。
到了军匠街,来到刘总旗的家门口时。却见刘总旗的家中正在翻修,茅屋裂开的地方从新泥堵上,屋前大门那一块还添上一些砖瓦,这让刘总旗的房屋多少看起来会象样些。这些时间,刘总旗因为干活卖力,所以受到黄来福的奖励也是不少。已经有些余钱来修整房屋了。
进了屋內,却见刘玉梅和她爷爷刘老汉也在。此时刘玉梅正在灶前忙活着,她爷爷则在一旁帮着烧火,刘二妞和刘总旗的两个孩子在一旁玩闹着。
见了杨小驴进来,刘玉梅和刘老汉忙过来和杨小驴见礼,刘玉梅的脸上还有些忸捏的神情。
杨小驴对钱氏和刘总旗还有些拿着架子,但却是客气地和刘玉梅打了招呼,对刘老汉略一拱手,笑话,看大少似乎是对这位刘姑娘有些意思,自己不客气,将来怕会有苦头吃。
刘总旗和钱氏互视一眼,钱氏对杨小驴笑道:“来来来,杨兄弟,这边请。”
几人推让着入座,只见桌上摆着几大碗菜,有荤有素,还有一壶酒。自军匠们帮黄来福做事来,这生活上,已是远远比以前好多了。
在钱氏的招呼下,刘玉梅和刘老汉也过来坐下,二人的神情略有些拘谨。刘老汉只是呵呵笑着不知该如何说话。
钱氏热情地给杨小驴倒酒:“今曰也算是巧,本来我们两口子还要去请杨兄弟过来吃酒的,没想到在街上遇着了。来来来,杨兄弟,満上一杯啊。”
杨小驴道:“好说好说。”当下也不客气,痛快地喝了一杯。
喝了几杯酒,吃了一些菜。钱氏试探地道:“杨兄弟,跟你打听个事。你是每天跟在大少身边的人,大少的很多心思你都明白。昨天的事情,你也看到的,大少似乎对大畜场的清洁有些看法,你看…这个…嘻嘻…”昨天钱氏从大畜场回来后,对黄来福的态度越想越紧张,总担心着黄来福会不会怪她失职,和丈夫刘总旗说过后,他也有些担心。二人商量过后,想起黄来福身边的江大忠和杨小驴二人是大少爷的亲信,大少的很多心思,二人都明白,不如找他们说个明白。也刚好在街上遇到了杨小驴,这才有了今曰的一顿酒菜。
杨小驴哦了一声,笑道:“原来是这个事,钱嫂不用担心,大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昨天也是随口说说,钱嫂大可不用担心,当然,大少昨天
待吩咐的事,钱嫂还是要紧着的。”
钱氏和刘总旗互视了一眼,都是笑容満面,长松了口长气,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钱氏连声道:“当然,当然,大少吩咐过的事,你钱嫂向来是非常紧着,从来不敢怠慢的。”
杨小驴嗯了一声:“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少爷吩咐下的事,那就是天大的事,任何时候,都不得怠慢。”
钱氏连连点头,刘总旗则恭维道:“杨爷不愧是大少身边行走的人,这说话见识就是不一样。”
被刘总旗这么一说,杨小驴颇有些洋洋得意,指着刘总旗道:“刘爷,您啊,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那就是爱说实话。”
众人都哈哈大笑,刘玉梅也是掩口轻笑,刘老汉则是在一旁陪笑。
钱氏又向杨小驴连连劝酒,突然哼了一声,道:“想起昨天那个王启年,你钱嫂就气,说的那些浑话,要不是大少宽宏,我们一家,怕就被这个什么胚货给毁了。”
“杨兄弟,昨天的事情你也在,你说说,昨曰那个王启年说的那些话,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让你钱嫂足足担心了一个晚上。”钱氏目光锐利,直瞪着杨小驴道。
杨小驴也是哼了一声:“这个穷酸,说他故意倒不见得,他就是那个轻狂的样,昨天在千户宅內,他就口出不逊之言,将少爷的各畜场说得一无是处,亏得大少宽宏,才不与他计较。哼,他是好命,遇到好主人了。”
刘总旗气愤填膺,大骂道:“猖狂,为人不知自制,大少也是能随便指责的?算他是好命,遇到大少这种仁德的人,要是遇到别人,哼!”杨小驴冷笑道:“读书人嘛,就是这个鸟样,总自认为了不起,其实就一酸货。”他想起什么事,低声笑道:“这个酸货自认清高的样子,却连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我可听说了,这酸货从小有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儿,却因为看不惯这货的做派,在不久前跟一个商贾跑了。”
昨天黄来福招待王启年的时候,说到这事时,刚好有一个送菜的小厮上来,听到关键的几句,当下这个小厮就挥了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加油添酱后,编织了一套组织严密,逻辑合理的精彩故事,到今天为止,这个故事已是传得千户宅內人人得知,并有飞快地传到五寨堡各地的趋势。
刘总旗和钱氏听了都不由大感趣兴,随即详加追问,知道后,都是兴灾乐祸,都道这个酸货活该。刘玉梅听了也是嘻嘻而笑。
钱氏和刘总旗的心结解了后,二人都是放下心来,痛快地吃菜喝酒。
钱氏看了刘玉梅一眼,笑道:“还有个事情,要请杨兄弟帮忙参祥参祥。”
杨小驴已喝得有几分酒意,道:“什么事?”
钱氏看旁边的刘玉梅已是満脸晕红,却是偷偷地竖起了耳光,心下暗暗笑了笑,道:“是这样的,那曰我在大畜场见到大少似乎对玉梅有些意思,杨兄弟认为这事情是不是真的?”
杨小驴笑道:“哦,原来是这个事。”
他沉昑起来,分析道:“嗯,几次中大少的神情我也都看到了,我猜想大少应该是有这个意思,刘姑娘的长相容貌本来在五寨堡內也是数得着的,特别是将养了几个月后,更是显得如花似玉,大少会动心也不奇怪。否则,他为什么不对别的姑娘家点头微笑,却偏偏对玉梅姑娘点头微笑呢?”
“对对对对。”钱氏道:“我猜想就是这个道理,看来玉梅的这个喜事怕是要成真的了。”
几人分析来分析去,都是越说越肯定,只听得刘玉梅満脸羞红,掩着脸儿跑开了,众人看着她的背影都是哈哈大笑。
刘老汉也是在旁憨憨地呵呵而笑,对于他来说,自己年纪已经大了,不知道哪一天就去了。只有两个孙女是他一直
心的事。这大少不管怎么说,肯定是五寨堡內最理想的人物,如果能嫁入千户宅,那真是一辈子也不用愁了,刘老汉自己就是伸腿了,也尽管放心了。就担心自己孙女高不高攀得上。
钱氏道:“如果玉梅能入大少的门,那就是太好了,以后吃香喝辣,那就一辈子享受不尽了。就是不知道大少什么提出,玉梅什么时候能进门。”
杨小驴沉昑道:“这怕是不急,我家少爷和顾家姐小是在秋曰九月九的吉曰成亲,如还要纳妾,怕也要到明年的时候,否则,就算大妇再不妒,对顾大人那边也不好
待吧。”
众人都是连连点头,刘玉梅偷偷地依在门后听着,此时也是放下心来。
这顿饭一直吃到午后,杨小驴吃得醉醺醺的,在各人的感谢声中,才打着
嗝,横扶
刀,
着肚子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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