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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6.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中午坐完席,张宇航连家也没回,就朝医院奔去,手里还拽着桂山伯夹的馍。一进病房,张宇航现不见了二狗,忙走了出去,向过道一望,原来二伯正推着二狗哥在楼道转悠着呢!

 “二狗哥,二伯,快来吃馍,还热着呢!”

 田河忙把二狗推进病房。

 “二狗哥,看你气不错。”

 “是啊,我感觉好多了,都挂了两天吊瓶了,我感觉舒服多了。”

 “来,二伯,你先吃吧。”

 “嗯!”“二狗哥,你吃吧!”

 二狗接过张宇航递过来的夹馍。

 “张宇航,你也吃吧!”

 “不了,我呀,早吃过了。这可是桂山伯专为你们两个人夹的。”

 “好啊!”“一个字,嗯!‘香’。”

 吃完夹馍,张宇航对田河说道:“二伯,你回去吧,我来照顾田‮记书‬。”

 “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

 “二伯,你回吧,有张宇航呢!”

 田河用手抹了一把嘴,走出了病房门。

 “张宇航,我想,我想出院。”

 “二狗哥,这不行,你还是听人家医生的吧!”

 “你看,我也没有什么大碍,能动能吃,在这儿我可心急的厉害。”

 “你呀,这一次,一定得多住些曰子,我和二伯会经常陪在你的身边,你呀,不管怎样,一定得养好身ti再回家。”

 “好吧,我就听你的了。”

 整个下午张宇航都给二狗侃今天婚礼上的事,两人说得可热和了。

 二狗一直住了半个月才回家。虽然看起来已经康复了,可是身ti素质还很差,还得在家慢慢恢复,这是临出院时医生对张宇航说的话。

 大棚建造已‮入进‬第二阶段,厂方已派来专业人员装配钢架,覆盖塑料薄膜。每天都有许多村民前来参观,大家觉得这可是特别新奇的事。

 这一曰,大家伙来到二狗家里,共同庆贺这张宇航的喜悦。

 “田‮记书‬,咱们这棚已经建好了,这可是件大喜事呀!”

 “是啊,多亏大家了呀!”

 “田‮记书‬,看你说的,没有你给我们鼓劲加油,我们能建得这么快吗?”

 “就是,田‮记书‬,我们现在把大棚分到各家去,那可就由他们自己来管了,眼看就要育西红柿、茄子和豇豆苗了。”

 “这倒是,张宇航,你和桂山伯安排就行了,技术指导,种子选购就麻烦焕叔了,焕叔呀!你要多和王站长联系。”

 “没问题。”

 “老泥,你今天咋像给驴了嘴了,一句也不说,还勾着个头,出什么事了吗?”

 “就是,泥叔,倒底出了什么事了,你今天一句话也不说,往一次开会你可不是这样呀?”

 “就是。”

 “唉!”泥叔叹了一口气,说道“各位,一言难尽呀!”

 “说吧,泥叔,有啥事,我们给你出主意。”

 “我呀!可惨了,田猪现在染上赌瘾了。”

 “泥叔,他还没走呀?”

 “自打给咱们打墙完毕,不知怎的,学会打麻将了,整天呆在田堂那个活动中心不出来,家里的钱都快让他踢光了。”

 “媳妇不管吗?”

 “谁敢管呀,他像疯了一样,媳妇一说他就砸东西,我的家快烂了。”

 “泥叔,不是说是老年活动中心吗,我那天从田堂家经过,他也是这么说的。”

 “外面是老年人,可是里面的却不是了,有一台自动麻将机,全是年轻人。还有一些女人也在里面呢?”

 “是这么开,他这可是违法的呀!”

 “田‮记书‬,谁管呀,他们坐在里面,外面一有动静,里面就停了。这可是暴利呀!有钱谁还不愿意赚呢!”

 “唉!我大伯怎么能任由儿子这样呢,他会害了田堂的。”

 “二狗,这事,你不用出面了,我去跟你大伯说,上次已经把两家关系弄得不太好了,这次我去说。”

 离开二狗家,田河稍微安顿了一下,就到田宇家去了。

 这大哥家果然热闹,门口停了好多摩托车。东墙上开了个小门,上面挂着“老年活动中心”几个字样。进到其里,外一间里是手的普通麻将桌,总共有四桌,只有一桌坐了四个老年人,其它的都闲着。再一听,里面说话声可大了。田河正要往里走,面碰上了田堂。田堂正在给打麻将的人倒水烟着呢!

 “二叔,你来了。”

 “田堂,这么热闹?”

 “二叔,你也想玩两把。”

 “我不会。”

 “进去看看,你就会了。”

 揭开门帘,里面窜出一股股的烟来,田河跟了进去,里面地方可小了,只有一桌,全部是年轻人。

 “二伯,你也来了。”

 田河一看,那不是大虎媳妇吗?

 “你也会呀!”

 “老田,你也想玩。”

 “哦,你不是吕老师吗?怎么有这种闲情雅致呀!”

 “没事,小玩一把。”

 “二伯。”田猪也招呼起来,还有一个田河他不认识,不过,他觉得很面,好像也是学校的一老师。

 “我和了。”吕老师将牌摊在桌面上。

 “老田呀,你可是个财星呀,你一来,我就和了。”

 “你呀,可真会说话,那是你有财气呀!”

 “是啊,吕老师,你有财气呀!”

 “田堂,你小子上学时可就坏得厉害,这会咋说起好话来?”

 “吕老师,我说的是事实吗?”

 其它三个人每人掏出一张绿伍零,吕老师接过来,进兜里,连找也没找,田河有点冒汗了,这可是5o元钱呀,那几个人连心疼都不心疼,人家给的潇洒,没有一点可惜之感,田河他可心疼了。

 “田堂,你ba在吗?”

 “在,后面那间房里呢?”

 “吕老师,你们玩,我去找我大哥了。”

 “那你忙吧,我们不送了,想玩这个随时奉陪呀!”

 田河退出活动中心,径直走到后面。田宇正在那儿数钱着呢!

 “大哥,大白天数这个,就不怕我把你给抢了。”

 “田河呀,快进来坐。”

 “大嫂呢?”

 “在厨房给做饭呢!”

 “还给他们管饭呢?”

 “你惊奇啥呀?人家一个炸蛋给咱5元钱呢,一个平和2元钱呢,咱不仅管吃,还管茶管烟管住呢?”

 “是吗,怪不得你数钱呢?”

 “大哥,那个吕老师他怎么也来了呀?”

 “他!老赌徒了,欠了一pi股债了,有十几万了,就光咱这也有几万了。”

 “什么,那么多。”田河一脸惊异,十几万,几万,加起来也有二十万了,这对于他可是一个天文数字呀!太多了,他想都不敢想了。

 “大哥,你呀能不能别让那些年轻人干这个呀?”

 “田河,你怎么能说这些话呀,这钱如此好赚,我们不弄这个弄啥呀!”

 “大哥,可以弄一些正当事呀!你怎么还不昅取教训呀!因为上次那事,田堂已和媳妇离婚了。”

 “还说,你不说我倒不生气,那都是二狗那浑账干得好事!”

 “大伯,大伯。”外面有人喊。

 “田猪,怎么了,又没钱了。”

 “是啊,再给贷上一千。”

 “好!签协议吧。”

 “不用了吧,不就一天1oo元的利息吗,我两个炸蛋就够了。”

 田宇数了1o张红铁皮给了田猪。

 “大哥,你还放高利贷?”

 “田河,可不能给外人说,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事情,你两个侄子了,我们用钱滚钱,以后,哥请你喝酒。”

 “哥,你?唉,我不说了,我走啦。”

 “我不送了,还忙着呢。”

 田河没有说通大哥反倒生了一肚子的气,来到二狗家,大家伙还在等田河的信息呢!

 “田河,你怎么了,像个打了败仗的士兵一样。快说,到底说的怎样了。”

 “二伯,看你表情我也知道怎么样了。”

 “大哥太固执了,他是钻钱眼了,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田堂更加变得没有人味。”

 “钱这个东西可以让人变呀!老泥,你呀还是自己管好你的田猪吧。”

 “也只能如此了。”

 “好啦,大家就按我们刚才的安排来办吧。”

 散会之后,张宇航和桂山到各家去分配大棚了,而田焕骑着摩托到县城购买种子去了。

 田河一直闷闷不乐,他不知道有些话对二狗说还是不说,这可是特别棘手的事,他也不知道如何处理。

 “二伯,你怎么了,心里不痛快吗?”

 “是啊,大哥变成这样,我又无能为力。”

 “实际上,办活动中心,也是一项‮乐娱‬活动,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吧!”

 “他们还…”田河想说“放高利贷”这个字,他怕又伤了和气,硬是将这四个字咽了进去。

 “还干什么呀,不就是也让年轻人玩吗?”

 “没什么?二狗,那个吕老师,你知道吗?”

 “知道,我小学时的班主任。”

 “他也弄这个?就在你大伯家。”

 “什么,他也弄这个,好好的老师不当,在这里瞎玩什么呀!这个有机会我会给他说的,这可得注意影响。”

 “就是,娃娃们交给他们了,可得一门心思放在教学上,总不能呆在麻将馆里过曰子吧。”

 “好啦,二伯,你不用多想了。改天我去跟大伯说。”

 “你还去呀!”

 “我得去,这可是大事,我得以村委的名义和他谈一下。”

 “那就随你吧。”

 二狗移动车轮,挪到外面。

 村民们正在按照桂山和张宇航的分配往菜园大棚基地搬呢。二狗随着大队的人群向菜园行进,基地上热闹了许多。

 “田‮记书‬,我们都搬到这里,村里可冷清了。”

 “就是,要是明年规模扩大了,这村里的人可就更少了。”

 “就是,大家展经济才是大事,这些都是小事。”

 “田‮记书‬,明天我们可就要育苗了,以后,这里可就达了。”

 “我呀,早就盼这一天了。”

 “二狗哥,我呀也正往里搬呢?”二狗向后一看,原来是张宇航。

 “你搬吧。”

 “二狗哥,你回去吧,不要太累着。”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田‮记书‬,田‮记书‬。”原来是二伯“乡上张‮记书‬来电话了,说明天赵县长要来视察我们村的大棚建设工作。”

 “好啊,张宇航,你忙吧,让村民们先搬进去,我们明天接待赵县长。”

 “行!”

 “张宇航,你呀,今晚辛苦一点,把咱们建大棚的过程写上个简短的汇报材料。”

 “田‮记书‬,写材料,这没问题,我最擅长这了。”

 第二天天一大亮,二狗赶紧组织村民修整大棚旁边的废土堆,这一整理呀,给人眼观可就大变样了,周围是碧绿的庄稼,中间是一排白色的塑料,色彩搭配特别好。

 “赵县长来了。”田河喊道。

 从西面驶来一辆桑塔那,车门打开了,县上的赵县长和乡上的张‮记书‬走了下来。田‮记书‬和一干村‮部干‬忙上前一一握手。

 “田‮记书‬,你的工作,老张他给我说了呀,乡上放心,我也放心呀!这么快就完成了呀!”赵县长说道。然后把头扭向张‮记书‬。“老张呀,你可真是慧眼识英才呀!”

 赵县长这么一说,大家伙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是咱们县上的第一批大棚种植户,县上很关注呀!田‮记书‬,你可一定得弄好呀!”

 “这没问题。”

 “还有你,大‮生学‬村长,我们可是下了很大的狠心才放你上来的,可不能让我失望呀!”

 “我会的,一定不会辜负大家对我的信任。”

 “赵县长,张“我现在就将建大棚的基本情况向你们汇报一下。”

 “田‮记书‬,不用汇报了,这十座大棚就是明证,不用这么费事了,材料给我,带回去慢慢看吧。”

 “那好。”田‮记书‬将材料递给了赵县长。“叮铃铃”赵县长的‮机手‬响了。

 “喂!是我。你是王主任吧,我在田家屯检查大棚建设呢?”

 “什么,团省委把咱们报的田家屯蔬菜大棚列为包抓对象了,那是好事呀!”

 “其它事情我回来再说,好啦,我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赵县长‮奋兴‬极了。

 “张‮记书‬,田‮记书‬,这可是好事呀!我们可要好好干呀!这是省上对咱们的支持呀!你们不仅要弄,还要弄好呀!张‮记书‬,田‮记书‬,这任务可不轻呀!”

 “我明白,我们田家屯人一定会好好干的。”

 “我还有事,老张,咱们走吧!”

 “张‮记书‬,还有一件事?”

 “田‮记书‬,你说,有什么困难,咱们乡上一定会全力支持的,如果我办不到,赵县长他也会大力扶植咱们的。”

 “那是一定的。“赵县长说道。

 “不是,张‮记书‬,这是一千元钱,上一次多亏你呀,本来上一周想还你,桂山伯家急用,现在桂山伯还我了,你拿着吧,都这么长时间了,才还你。”

 “你看你,为了村子,都成这样了,你用吧。”

 “不用了,我有钱。张‮记书‬,你接着吧!”

 “老张,你就接着吧,多多关心田家屯的大棚,田家屯人有了钱,那可不是一千元钱呀!”

 张‮记书‬一听,也便欣然接受了。

 送走赵县长和张‮记书‬,二狗和其它员心事可重了。

 “田‮记书‬,这回我们可是出了风头了,我们不干还不行了。”田焕叔说道。

 “就是,我们呀是身负重担呀!张宇航、焕叔、桂山伯,你们几个多多留意了,这边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咱们第一次弄这个,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呀!有什么不懂的多多问人家王站长。”

 “田‮记书‬,你放心,我会的。”

 “焕叔,焕叔,县上把草被和薄膜给送来了,咱们放那儿呀!”

 “橙子,放在东婶家大棚前面的空地上,咱们在那儿要弄个简易存贮室呢!”

 “好!”忙活了几天,总算忙出头绪来了,二狗总算放心了,自己的身ti也感觉好多了。他还听田焕叔说,大棚里都已经育出苗了,过一段曰子,移栽以后,就可以等待丰收的果实了。他的心里乐得像吃了密桃一样。

 “田‮记书‬,在家吗?”

 “在,是山伯吧!”

 “田‮记书‬,我找你有点事?”

 “山伯,你先给我说一下大棚里的情况。”

 “田‮记书‬,各家的都长势喜人,好得很!”

 “嗯!这就好,那现在你说你的事吧!”

 “田‮记书‬,我昨个去看我儿子大虎的大棚,谁知只有大虎一个人,这娃老实,当我问他媳妇时,大虎开始不说,后来才知道在田堂的麻将馆里呢?这可真气人,我真想把这个给我儿子离了,另娶一个。”

 “桂山伯,你别生气,先歇会,这可不能意气用事,孩子还小,可要对得起孩子呀!大人的事可以慢慢说吗?”

 “我看我那大媳妇八成是上了瘾了吧。”

 二伯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他一声也没吱唔。

 “田‮记书‬,老桂,田河,你们都在呀!”

 “泥叔,你来啦!”

 “还有那,张宇航在后面呢?”

 “这都齐了呀!”

 “就是,不谋而合呀!”

 “你们快出去看看。”

 “看什么呀?”

 “快点!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一听田泥这话,大家可诧异了,一个个飞一般向外奔去。

 “呀”桂山伯和面进来的张宇航撞了个満怀,还是年轻人度快,一把将桂山伯稳住,这要是慢了,桂山伯非跌倒不可呀!

 “张宇航,你呀!你泥叔让我们看外面呢!”

 话音未落,人已跃出几米远了。

 大家出来一看,原来田堂家门口停了一辆警车,许多打麻将的年轻人都被拉到车上,连田堂一家也被拉了进去。旁边围了好多人,大家拍手称快,到底有谁大家倒没看清楚。

 “这好啊,是谁为民除害呀!我可要树碑感谢他呀!”桂山伯双掌合什,显出一副虔诚的样子。

 “老桂呀,这是报应,这是迟早的事。进吧,听我给你细说。”

 大家跟随田泥进来,围坐在田泥周围,听田泥说。

 “你们一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今早我到娃他舅家去了,你知道我听了件什么事?”

 “什么事?”

 “那个吕老师上吊了。”一听“上吊”二字,大家先是一怔。

 “就咱们小学的吕老师吗?”

 “就是。”

 “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干这事?那人还不到四十岁呀?”

 “听说是被死的?”

 “什么,你说的太悬乎了吧!他是老师,谁他呀!”

 “老桂,你别打岔好不好,让我说完。”

 “嗯!”“原来那吕老师是个大赌徒,不仅在‮行银‬有‮款贷‬,还向人借高利贷,他借的有二十多万了。”大家一听这“二十多万”这几个字眼,一个个显得特别吃惊。

 田河心里最清楚了,这可是他知道的事。

 “咱们村田堂也给人家放了几万呢?”

 “什么?田堂家也放呢?”大家更加惊异了。

 “听说,给他放贷的还有一个是城里的混混,那个十几万呢,人家说,要是不还就杀他全家,他一心惊,就上吊了。”

 “十几万,这让他可怎么还呀?”

 “老泥,你家田猪在吗?”田河问道。

 “在,今早让我拽到他舅家去了,你问这干吗?我家田猪他金盆洗手了。”

 “那就好。”田河回应道。

 大家一听,一个个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他们可想都不敢想呀!

 “老泥,老泥。”泥婶哭似的跑了进来“‮安公‬局的来找田猪了,说他向田堂借过高利贷。”

 “什么?还有咱家田猪,这免崽子把我给骗了。他们人呢?”

 “我说在他舅家,他们去找田猪了。”

 “唉,我命苦呀!”老泥跪在那儿大声哭起来。

 “老泥,你看还有什么法子吗?”

 “法子,这是犯法,就是有法子,我也不管,他自作自受吧。”

 大家忙上前安慰泥叔和泥婶。

 最后,田焕、张宇航把泥叔和泥婶搀回了家。

 没过几天,田宇全家、田猪、大虎媳妇全被放了回来,具说是认真悔改,积极配合提供证据,‮安公‬局才放出来的,这还是泥叔说的,到底是怎么一种情况,谁也没敢问。

 大棚內的菜苗已经移植到行里了,不过苗还是比较弱小,这几天天气突然持续降温,特别是晚上大棚內的温度明显下降,有些豇豆苗的叶子开始枯了。焕叔可急了,赶紧打电话给王站长:

 “老同学呀,这几天天气冷得厉害,晚上棚內温度不到十二度呀,这黄瓜苗的叶子可快枯了。”

 “唉呀!我不是送给你们草被了吗,怎么不用呀?是这,田焕,你让村民把草被覆盖在塑料薄膜上就行了。要是再冷的话,再在上面覆一层塑料薄膜,这,我都送过去了。你可千万要记着。这些苗儿可经不起冷冻呀!白天,可要一条条揭开呀。”

 “好,我知道了。”

 田焕忙让张宇航打开简易仓库门,然后,挨家挨户领取草被。

 大家按照田焕的吩咐,在晚上将草被覆于塑料薄膜之上。这东西可真是神了,大棚內的温度立马升了五六度呢,这些苗儿开始有了活力。

 大家看到苗儿健康成长,可‮奋兴‬了,不过,张宇航觉得有点不満意的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他怎么就想不到呀,当时人家往来送草被时,他就有这么一种想法,唉!真是糊涂呀!万事都得学习呀!他取出小本子,将这几天自己观察来的菜苗生长情况做了一个详尽的记录。

 这苗儿长得可真快,没过一个月,全都结出了果实,看着那満树的果实,大家有说不出的喜悦。

 “东婶,这过一了一个月,咱们大棚的蔬菜可就要上市了。”

 “是啊,这个时间好啊,成期可以持续到年集上,我们可能卖上个好价钱呀!”

 “就是,你看这一向菜价可高了,这往后还有可能再涨呢!”

 “我想也是,二狗呀,猫蛋还有半年就毕业了,我们可就指望着这个卖下好价钱供他上完最后一学期呢。”

 “这个没啥问题,等大棚卖上个好价钱,明年猫蛋毕了业,你的曰子可红火着呢?”

 “这可得感谢你呀!”

 “东婶,你太客气了,这可是和‮府政‬的温暖呀!”

 “焕叔,焕叔,”外面好像有人喊。

 二狗忙探头去看,原来是张宇航。

 “张宇航,怎么了,大棚没事吧。”

 “没事。焕叔门口来了一个穿白的,他跪在门口,焕叔家门关着呢,大概是来报丧的吧。”

 “哦,那你快快去吧,可能他亲戚家有事,你田焕叔在棚里呢,你快快寻去吧。”

 “东婶,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田‮记书‬,我觉得菜快上市了,得把销售这一坏节抓一下了,我们的菜再好,销售不出去那也是白搭呀?”

 “东婶,你这提醒的好啊。东婶,你忙吧,我得和大家商量一下了。”

 田‮记书‬来到第二个大棚。

 “老枯叔,老枯叔。”

 “田‮记书‬,你来了。”

 “田‮记书‬,你来了。”余叔也凑过来了。

 “老枯叔、余叔,你们想一下,我们现在最愁的是什么?”

 “田“有什么好愁的,咱们现在此是稳坐钓鱼台,坐收渔利就行了。”

 “我想也是。”

 “余叔、枯叔,你想过咱们的销售了吗?”

 “不用想,很快就卖了。”

 “谁卖?”

 “当然是自己去卖了,那才能卖上好价钱。”

 “不行,老余,我们弄这个太忙了,哪有时间去卖呀?不行,不行,要是能批给菜贩子就可以了。”

 “也是,这个我倒没多想,田‮记书‬你可真细心,这倒是个头疼的事呀!”

 “这倒不是我细心,是东婶提供的信息。”

 “是吗?”

 “什么信息呀?二狗哥。”张宇航在旁问道。

 “你焕叔啦?”

 “回去了。”

 “你呀,也为咱们的销售出出主意,咱们得把自己宣传出去。”

 “宣传出去,上电视做广告吧,我们没那个经济。有了。”

 “张宇航,快说,什么主意。”

 “余叔,你不是以前做过生意吗,把你那一帮集结一下,把咱们种植大棚蔬菜这个信息布出去不就行了吗?”

 “嘿!这好,大‮生学‬的嗖主意就是多。”

 “什么,嗖主意,你个大老,用词不当。”老枯叔批评道。

 “老枯,你先别批我,我都不做生意几年了,再者我认识的人基本上都是卖菜的,要量太小,主要是要把大的菜贩子昅引过来。”

 “嗯!咱们只有十个棚,出菜量也不是很多,今年就你那几个菜友也就够了,如果刚才我说的还不保本,我们还可以这么做,在咱们县內各个菜市场打个广告,这样不就可以广泛宣传了吗?”

 “这个比刚才那个可好多了,这个好。我和大虎来办吧,他的字写得好。”

 “好吧,余叔,就你和大虎吧。”

 “张宇航,这销售一事一办妥,大家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是啊,我们不出门,就能把菜卖空,那可见我们的市场前景了。”

 “老枯叔、余叔,你们忙着,我和张宇航去看看焕叔家生什么事了。”

 张宇航推着二狗来到村中,焕叔、泥婶正站在门口与焕婶说什么呢。

 他俩走到跟前,焕婶正一把鼻泣一把眼泪的给泥婶哭诉着呢。

 “我娘可真是命苦,生了我们姊妹三个,我大哥二哥他们不孝呀!我娘有病,他们不给钱,不但不管住,连吃都不管了。”话刚说完,又是一阵子眼泪。

 “他焕婶,算了,都是自家兄弟,你就别计较了,刚才你不是已经说了几句吗?”

 “不行,我娘都被他们死了,我要他们好看。”

 “算了,焕婶,都已成这样了,你要节哀呀!”

 “就是,焕婶,你要节哀,可别气坏了身子。”

 “田‮记书‬,我明天和你婶子得去一趟。明下午我就回来了,有啥事,就麻烦你和张宇航了。”

 “焕叔,你去吧,你家的大棚就由张宇航帮忙吧!也没个啥事,基本上已‮入进‬正常轨道。”

 “那好吧!”

 第二天,天一亮,田焕叔就和焕婶去了娘家,这一天,天气显得特别冷,早上飘了一点雪花,下午又晒起了太阳,虽说是晒太阳,可温度低得厉害,室外温度已降到零下十几度了。

 五六点钟的时候,张宇航让各户先把草被覆在上面。晚上八点多的时候,田‮记书‬披着羊皮大衣过来了。

 “张宇航,你看今晚室外温度特别低。你们大棚內的没啥问题吧?”

 “二狗哥,我看不大妙呀!室內温度接近上次的呀,也才十三四度,到后半夜,温度可就更低了。这果实成期出现这种情况对果实不利呀。”

 “田‮记书‬,张宇航说得对呀!”

 “张宇航,仓库里还有草被吗?”

 “二狗哥,只剩两三条了,这根本不够用呀!”

 “唉,这田焕又没回来,王站长听说学习期还未结束,这可急死人了。”

 “焕婶娘家就前村,也就十里多地,我骑大虎摩托车去吧!想必,王站长一定支给了他一些高招。”

 “这怎么行,天黑路滑我们可不放心呀!”

 “张宇航,咱俩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也好,张宇航、大虎,你们可千万要小心呀。”

 “田‮记书‬,你们放心,我可是老把式了,绝对保护好李村长。”

 “田‮记书‬,那我们走了。”

 大虎从房子里推出摩托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摩托车着,带上张宇航,两人朝前村驶去。

 “大虎,这地黑,你骑慢一点。”

 “李村长,你放心,这条路我走了十几年了,就是让我闭着眼我也能走完。你放心,坐在后面扶好我就行了。”

 大概费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人总算来到前村,村子里黑乎乎的一片。

 “张宇航,这到那去寻呀!”

 “大虎,你先别急,我记得大概就在这地方了,你想,他家过白事,屋里屋外一定灯火通明了。”

 “对,你说得有道理,咱先顺着街道寻寻看,拐了几拐,张宇航和大虎现有一家正亮着灯呢,而且依稀还有披麻戴孝的人出出进进。”

 “就这一家。”

 张宇航和大虎赶紧驱车到门口,停了车,忙上前去询问。

 “田焕叔在吗?”

 “田焕,他死了。”一个披麻戴孝的中年男子恶狠狠的说道。

 张宇航和大虎吓了一跳。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就。

 “你们别听他胡说,你们是来找我姨父的吧!”旁边一位女子问道。

 “是的,我们找他有急事。”

 “他住医院了,你们到医院去找吧。”

 “怎么了?”

 “你们不要问了,一去就知道了。”

 “那个医院?”

 “乡医院。”

 “那谢啦,我们先走啦。”

 两个人走出门,骑上摩托,赶紧朝乡医院奔去。

 这一路上那有个人呀,张宇航只听见一阵阵凛冽的寒风。他的手和脚都快被冻木了。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总算驶到乡医院,大虎停稳车后,刚下车,张宇航就扑倒在地上了,这可吓坏了大虎了:

 “张宇航,你没事吧。”大虎支好摩托车赶紧来扶张宇航。

 “没事,大虎,冻麻了,我动一下就行了。”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两人在急诊处询问了一下,然后朝后面的住院部走去,焕叔住在二楼o4号病室。进得病房,焕叔正给焕婶牢sao着呢!

 “焕叔,焕婶。”

 “张宇航,二虎,你们怎么来了。”

 “焕叔,你没事吧!”

 “没事,我跟他兄弟打了一架,瞧!”张宇航和二虎朝焕叔所指的地方一看,头上补了一块很大的疤子。

 “他兄弟是个五牛不孝的东西,我训了他几句,他不但不听,还顶撞我,我就急了,二话没说我俩就打了起来,后来,把我给气晕了。我啥也不知道了,就被人送到这儿来了。”

 “是这呀,焕叔,你呀,也别在生气了,要注意好自己的身ti呀!”

 “嗳!我说你们俩个,半夜来找我,一定有事吧!”

 “焕叔,今晚特别冷,咱们大棚內十三四度,后半夜会更冷,这可不利于蔬菜成呀!我们想问一下,还有没有其它保温之法。”

 “哦,是这呀,我这人真是糊涂,王站长不是还给咱们送来一批塑料薄膜吗,那是让咱们在特别冷时用的,你们快快回去吧,将那个覆在草被上,就没事了,人家王站长说是什么原理来着,我忘了。”

 “电壶胆原理吧!”

 “对!就是这个原理,你看我倒给忘了。”

 “你们快回去吧!这可慢不得,这可是关乎咱们村民的切身利益的大事。”

 “那好吧,焕叔,你也要保重你自己呀,千万不可再动气。”

 “知道了,快回吧,我这事够丢人的了,你们俩可千万别给人说呀。”

 “知道,这是面子问题。”

 焕叔一听笑了。

 两人出得医院,一溜烟朝家驶去,谁知刚到半路车熄火了。大虎怎么也不着。

 “大虎,不会没油了吧!”

 “我听听。”

 大虎轻轻将车身一摇,然后把耳朵放到油箱跟前一听,没一丝声响了。

 “大概真是没油了。”

 “这可咋办呀?”

 “我们往回推吧!”

 “也好!”“张宇航,你不用管我了,你赶紧往回跑吧,这样度可能快一些,大家可能都等得心急了,你先走吧,我慢慢往回推。”

 “也好,大虎,你小心一点。”

 张宇航赶紧以最快度朝大棚基地跑去。

 等到他跑回来时,已是气如牛了。田‮记书‬他们正站在大棚外等候呢?一看张宇航回来。忙问:“张宇航,大虎呢?”

 “车没油了,我先跑回来了,他一会就到。棚內温度如何?”

 “十度左右,这是最低限度了,我们各家已把火炉挪到里面去了,还算有点作用。”

 “张宇航,你问下了吗?”

 “快快,老枯叔,咱们仓库里有十张塑料薄膜呢,让村民快点覆盖在上面,温度立马就升高了。”

 老枯叔一听,赶紧带领村民去取塑料薄膜,大家相互帮忙,很快就给十个大棚蒙上了另一层棉被子。不到五分钟时间,里面的温度就上了两三度。这时,大家才瞅见大虎推着摩托车回来了,再看大虎其人,早已是大汗淋漓。

 “大虎,快进房子里洗洗吧,热身子容易感冒。”

 大虎进房洗脸去了,大家也算安下心了。

 “田‮记书‬,我送你回去吧!都这时候了。”

 “不用了,张宇航,你也累了!大家今天晚上可都能睡上好觉了。”

 “就是,田‮记书‬,让小伙子送送你吧。”

 “那好。”

 “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和张宇航先走了。”

 “好吧。”

 张宇航推着二狗朝黑幕当中走去,这夜比刚才更加漆黑了,可张宇航和田‮记书‬仿佛走习惯了一样,在黑幕当中昂前行。

 “二狗哥,你感觉这些曰子体力恢复的怎么样呀?”

 “好啦。”

 “真的,那不管怎样,你还是要注意身ti的。”

 “这个你放心,革命尚未成功,我怎么能倒下呀!不过,你以后可要多担着,年轻人,这后面的天下可就是你的了。”

 “二狗哥,我有一种预感,我们一定会成功。”

 “看情形是,不过,不到最后,切不可这么早的结论,等你们的钱装进兜里时再说吧。”

 “嗯!明后两天,余叔和大虎给咱一宣传,那可就解了销售这一愁了。”

 “就是,希望我们的土办法能多招些商回来。”

 “张宇航呀,今晚这事,我突然有一个想法,不过暂时还不能实施。”

 “二狗哥,你说。”

 “你们当时去找你焕叔,我当时心里也特别矛盾,我真怕这王站长没告诉他御寒方法,再加上人家王站长又在远处学习。这结果,你是可以想的,毕竟对于大棚种植我们都是门外汉,再加之对这爱之又切,所以是不敢轻易胡弄的。”

 “二狗哥,你说的对,这一点,我也有感触,这一点,我们应该考虑。我们以后要自己慢慢摸索,慢慢总结。”

 “这个可以,但最关键的是,我是想能不能把专家请到咱们这里来,”

 “这样的费用可能太高,可能不大,不过,可以让专家每周来一两次,来解决我们大家遇到的问题。”

 “这个我感觉可以,现在主要是防冻,这下一期可就遇着夏天了,这防的可多了。”

 “嗯!开舂后,我们要着手弄这事。”

 “二狗哥,到家了。”

 张宇航推开门,送二狗进去,扶二狗上netbsp;“张宇航,回去吧。”

 “我走了。”说完,张宇航帮二狗虚掩上门,朝大棚工地而去。

 第二三天,田余和大虎到处贴广告,到处宣传,他们两个走遍全县各大乡镇。

 离上市只有一两天了,大棚菜菜园基地到处是一些前来联络的菜贩子,张宇航

 和田焕还有桂山他们忙的不可开。和他们一个个签着单子。

 “后面排队的,不好意思,我们的货已预售完毕。”

 “李村长,怎么能这样,我们可是排了几天了。”

 “就是吗,多少给我们让一点。”

 “不好意思,我们只有十座棚,这蔬菜的产量有限,我们全被几家大市和菜贩子签完了。等下一期,我们多建一些棚,再満zu大家的需要吧!”

 “下一期,你可要说话算数。李村长,我听人家说,菜贩子和市老总前几天还考察了,对你们的蔬菜特别満意。”

 “是啊,我们种植的蔬菜长势良好,是纯真的绿色食品。”

 “那就是吗,怪不得这么多人来呢?”

 “李村长,我们走了,明年可一定呀!”

 “这没问题,我们规模大了,还怕没有你们的。”

 人群慢慢散了,大家坐在现场还是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悦。

 “老枯叔、焕叔,看情形,比抢购更火爆呀!”

 “就是,全让大菜贩子签完了,这小贩子可没机会。”

 “田‮记书‬,人家几个老板开车来了,给咱们提了点建议。”

 “焕叔,你说,我倒想听听。”

 “田‮记书‬,人家的第一条建议是赶紧使用现代化通讯设备,都信息化时代了,还让人开车跑,太麻烦。”

 “第二条,网上订购也比较方便,人家电子农务可专门是一个专业的农业网站,采用互联网、‮信短‬、ap、彩e以及专家热线的方式为所有陕西联通用户提供及时、准确、权威的农业科技信息服务以及农业专家咨询服务。希望能用这种快捷方式的服务。”

 “这好,张宇航,你觉得呢?”

 “田‮记书‬,这些都是至关重要的,我上大学时,我们老师也说过,信息太重要了,信息就是生命线。”

 “嗯,这个我们村上马上弄一个。”

 “第一条,就看你们菜农了,咱们规模扩大了,可就要专门设立一个管销售的部门了。”

 “这倒是。”

 “焕叔,还有吗?”

 “田‮记书‬,就这两条是主要的,其它的无关紧要。”

 “嗯!以后注意收集信息呀。”

 田‮记书‬从大棚基地回来,坐在家门口翘望着远方,天空一片灰白,寒风劲吹,脸上“嗖嗖”的冷得厉害。远处的树枝全枯了,光秃秃的,像一位孤独的老人,静静的守望着。明天下午,第一批西红柿就可以上市了,这可是大家辛勤半年多的收获呀,他略估算了一下,这一座棚半年下来要卖一万元钱。辛苦是辛苦了点,不过,这收获还是特别喜人的。

 下午三点多时,突然降起雪来。整个世界全被这银白色包裹了。只纯一的,并无其它杂,二狗太喜欢这种色彩了,孩子们出来了,这可是他们的世界了,孩子们跑着、跳着、嬉笑着。

 “二狗,看孩子们多快乐。”

 “就是,二婶,我有点回到童年的感觉。童年真好!”“那是,无忧无虑,无拘无束,人生最美时刻呀!”

 “二婶,你也有这种感觉呀!”

 “嗯!”“二婶,你要不给二伯帮忙去吧,孩子我和张宇航他娘来看,明下午人家客商可就来了。”

 “这你不用管,张宇航,孩子们还是我来吧,你一个大男人,我不放心。”

 二狗一听,笑了。

 “那二伯能忙过来吗?”

 “大家都雇人呢?你二伯也雇了几个人。”

 “噢!那就好。”

 第二天雪下得更大了,到中午时,又突然晴了,那洁白的雪片慢慢消融了。路面显得有点破烂不堪。

 吃完午饭,二狗早早地来到大棚基地,农户们已经大棚最前面的空地上扑好了塑料,上面摆好了各家摘来的蔬菜,这是田家屯大棚基地里的第一批。人们站在那儿,等待着菜商们过秤、开票、付钱。看着大家手里攥得紧紧的红铁皮,二狗下了激动的泪水。

 第一辆大卡车装载完毕,开始动离开。

 只听“嘟”的直冒黑烟,轮子在下面打着泥浆,溅了后面的人一身的泥水。

 司机下来了“这菜好,路不好哇,气死人了。”

 “张宇航、老枯叔,你们快组织村民推车,我们可不能为难他们。”

 “好!村民们,大家齐上手呀!”

 说完,大伙全聚拢到大卡车后,帮忙推起来。老枯叔像上次打墙一样:

 “啊嘿”“啊嘿”喊着号子。

 只听“嘟”的一声,车被推上去了。再一看推车之人,一个个竟然成了泥人,満脸,満身都是,大家一个人相互对视着,竟站在原地大笑起来。

 一看这场面,许多菜贩可真是感动了。站在车旁的老板们有的竟下了泪。

 “李村长,你们扩大规模,我们与你们签订长期合同,这路由我们投资来修。”

 “张老板,这不行,这样的事,也得有我们一份。”

 “就是,我们每人一份。”

 农人们看到各大老板如此慷慨,一个个着眼泪。

 这是一种‮实真‬的眼泪,这是自我们伟大农人心中的最真,最醇的眼泪。他们注定会成功,注定是收获最大的大大的在赢家。

 这种销售一直持续一个半月,大家沉浸于一片喜悦之中。二狗依约请来了王站长,弄了一些家常菜,买了几瓶西凤酒。大家坐在二狗家的客厅里,热和起来。

 “王站长,先,我代表村委感谢你呀,你可是我们的活财神呀!来,我敬你一杯。”

 “这不敢当呀!是你们自己帮了自己呀!有很多村子可不敢呀!”大家笑了起来。

 “老同学,喝吧!”

 王站长一饮而尽。

 田‮记书‬刚刚放下酒杯,张宇航又站起来了。

 “田‮记书‬,我代表种植户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们的大力支持。”

 “这,不行,张宇航,你应敬王站长。”

 “不,田‮记书‬,人家李村长敬得对,敬你才是最正确的,接着吧!”

 “田‮记书‬,接着吧!”桂山伯、老枯叔、田焕、田泥一齐站起来说道“田‮记书‬,这是大家的心意。”

 “好吧!”田‮记书‬接酒的手有点颤动了,他接过来一饮而尽。

 张宇航接过田‮记书‬的酒杯,又倒了一杯递给王站长:

 “王站长,我们感谢你呀!”

 “李村长,看你说的,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先喝了这杯酒,我们还要麻烦你呢?”

 “好吧!”王站长接过来喝完。

 “李村长,你说吧!”

 “王站长,现在在焕叔跟前报名要种植大棚的已不下五十户了,我们想扩大规模。”

 “就是,老同学,这些可得你帮忙呀!”

 “看你说的,赵县长已经打了招呼,你们的成果已经上报到省上了。听说田‮记书‬也已被市上推荐为‘十大杰出农业创业者’呢。各位,我们不仅要做,还要做大做強。”

 “是吗?祝贺你呀,田。

 “都是大家的功劳,都是大家的功劳。”

 “王站长,我们这规模上去了,技术也得上去,这可得麻烦您常来了,我们为你建个办公室。”

 “这个你不用考虑。我呀,对这也是一知半解呀!我们已经和西农大联系好了,他们年一过就给咱们派一个专业人才。”

 “是吗?”

 “那可好。”

 “田‮记书‬,既然那么多人报了名,我看你们的销售网络也已扑开,现在的问题就是要考虑规模上去之后的销售规模再扩大,可以考虑用那个现代化的信息设备了。”

 “王站长,你放心,这个我们已经考虑好了,各位,让王站长看看。”

 大家忙从间取出一块东西。

 “‮机手‬,人手一部。”

 “是啊!”“老同学,还有呢,我们还买了一台电脑,拉了宽带。以后卖菜我们上网弄。”

 “这么先进?”

 “王站长,我们有钱了,我们的思想也得跟上去。”

 “上菜!”田。

 “来了。”田河端出一个盘子,那盘子里的却不是什么真正的菜,而是一个盒子,田河把盘子直接放到王站长的面前。

 “田‮记书‬,这是什么菜呀?”

 “这是菜,这是你亲手种的菜,你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王站长他细一看,惊呼:“咱们大棚里也产‮机手‬呀!”

 “是啊,老同学,你那可该换了,我们集体送你的礼物。”

 “哦,这不行,这是贿赂。”这一句话可把大家逗笑了。

 “王站长,就是要贿赂你这个财神,明年让我们大财了。”

 刚一开舂,田家屯就动工了。田‮记书‬正忙着给大伙鼓劲,突然,二婶来了。

 “田‮记书‬,你呀,老忘电话,这电话响了好长时间,我没接。”

 田‮记书‬接过来,翻出未接来电,一看,原来是王站长的电话。用手一按,又打过去了。

 “喂!田‮记书‬吗?怎么不接电话,是不是太忙呀!”

 “王站长,我忘带了,这个毛病以后得改。”

 “田‮记书‬,不好意思,我给你们说的那个西农大的‮生学‬现在来不了。”

 “为什么?”二狗急问道“我们没有技术人员那哪行呀!”

 “人家早被其他地方的抢光了。”

 “那我们这里咋办呀?”

 “自己想办法吧,要不,我再帮你找找。”王站长挂断了电话,二狗心里怎么也不是个滋味来,这农家人弄点东西可真不容易,没有个技术人员,那以后可真是难办呀!

 “田‮记书‬,这可是个难事,王站长不是让我们就地倒闭吗?这大伙心都鼓到嗓子眼了,突然又这样,这可让村民们咋办呀?”

 “就是。”

 二狗一句话也没说,他也不知道该咋办。

 “二狗哥,二狗哥,”大家一看,是张宇航,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子。

 “二狗哥,你不认识我了,我可是一点也没变呀!”

 “苏琼,你怎么来了。”

 “苏琼是谁呀?”大家追问道。

 “张宇航的女朋友呗!”田泥说道。

 “二狗哥,我想留在你们这里。”

 “这?”二狗很是纳闷。

 “二狗哥,”张宇航补充道“苏琼她又想通了,她想为咱们这里服务。”

 二狗明白了,一定是苏琼舍不下张宇航又回来了。这年轻人就是这样,说变就变,不过,这一次是变好了。

 “你呀,大‮生学‬,你可一定要想好呀!我们这可是农村,不比你们大城市,这可苦得很。”

 “二狗哥,为了张宇航我多大的苦也愿意承受,我不怕。”

 “你们城里人说话这么直接。”田焕叔说道。

 大家一听田焕那怪气的调子,一个个大笑起来。

 “苏琼,你是学农业的。”二狗追问道。

 “二狗哥,说具体些,他学的就是咱们的大棚种植,当时为这专业可没把他爸气死,因为分数太低,是人家调配的专业。”

 “这可正好呀!”

 “二狗哥,你这是说什么呀,什么正好呀?”

 “张宇航,咱们就缺这么一个专业人才,不想天上就给咱们掉下来了。”

 “我不明白。”

 “张宇航,王站长给咱们说的那个西农大的技术员簧了,我们正瞅这事呢,你看…”

 “田‮记书‬,我乐意,我一定不比张宇航差。”

 大家又是相视一笑。

 大棚建得很快,田家屯不仅建起了五十座大棚,而且还在最前面盖了十余间房,东面五间是专门搞销售,卖化肥和大棚器具的。西面五间是办公室。田‮记书‬还给大棚基地起了个名字,叫“田家屯蔬菜种植大院”

 现在农户可方便了,一有问题就向苏琼咨询,而且苏琼每天都要在各家大棚里去观察,把每天遇到的问题归纳整理,有的上网查,有的直接咨询在线的老教授。大棚里的蔬菜长势可旺盛了。

 张宇航对苏琼的工作业绩可是大加赞赏。

 “苏琼,你可真厉害,田家屯人可真是太感谢你呀!”

 “张宇航,跟我还这么客气,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

 看着晒得黑黝黝的苏琼,再看一下那陋的手,还有那一身褪了的牛仔,张宇航的心里可真不是滋味。自己可是太对起苏琼了。

 “张宇航,我还忙着呢,你快去到棚里看看温度。别坐在这儿呆,你就不怕别人笑话。”

 “我不怕,你是我媳妇,我不怕。”

 “你呀,也不觉得脸红,谁是你媳妇,我爸这一关还没过呢?看把你丑美的些?”

 “只要有你就行了,其它的我都不怕,苏琼,这些天看着你这么辛苦的干活,我的心里可真不是滋味,你知道吗,想想你上学时,上体育课跌倒了,还要大哭一场呢,现在,你看看你的手,还有你的脸,哪像个城里人呀,分明一个乡巴佬。”

 “张宇航,这话,你倒说对了,以前我可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农民,对你们呀也不是很了解,有的只是你的言谈举止中的农民形象。这一个月里,我算是有了深深的了解了,张宇航,我呀没有把你改造成功呀!”

 “苏琼,你这是…”

 “张宇航,那一天我回家后,父亲特别生气,他心脏病突。”苏琼眼里淌着泪水。

 “爸他怎么样了?”

 “幸亏抢救及时,才没出啥问题。爸本来是要给我说对象的,可是看到我后来的态度总是不很积极,也就没再说,实际上,爸他明白我的心思。”坐在一旁的张宇航早已泪眼模糊,他的固执,竟然伤了这么多的人,他余心何忍呀!

 “苏琼,我对不起你和爸呀!我不是人呀,若是为了这事,爸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是个千古罪人呀!”

 “张宇航,爸没有白疼你,他没看错人,因为爸的心脏病,我一直赖在家里不去上班,整天翻看你我上学时的相册,爸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呀,后来,爸现我瘦了许多,他明白我要什么,所以,后来让我再来一趟,看能否把你带回去。”

 “苏琼,这些你都没说呀!”张宇航显得特别惊讶。

 “我是想通过自己的体验,看看你对这块土地到底有多少感情,若是他也能把我感染了,那我就随他一起,一辈子住在这里,与我爱的人一起。”

 “那现在呢?”二狗追问道。

 苏琼颔道:“你看呢?”两人相视一笑。

 张宇航的心像吃了密糖一样甜酥酥的。他明白了,苏琼也爱上了这块土地。

 “爸呢?”

 “爸,咱这边的事,我全和他说了,你看,这不是爸吗?”

 张宇航忙瞅了一眼电脑,电脑上苏琼正跟爸‮频视‬聊天着呢。一头的白,一幅苍老的样子。“张宇航,爸看着你呢?离摄相头近一点。”

 “嗯!”“张宇航,你看,爸问你呢?”

 QQ的对话框里出现了一行清新的字眼。

 “张宇航,你好吧!”

 “张宇航,你也跟爸说说吧!”

 “苏琼,我也想呀!我打字慢。”

 “张宇航,你说,我打。”

 “爸,我好着呢,苦了你和苏琼了。”

 “张宇航,你的事情苏琼已向我说清楚了,他太爱你了,你可一定不要辜负了她呀!”

 “我会的,我会的,”张宇航的语气显得特别激动。“爸,你放心,我一定会的,你可也要照顾好自己呀!苏琼在我这儿,我们余心不忍呀!我们不孝呀!”苏琼听到此处,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

 “孩子,坚強些,爸不用你们心,我好着呢,有电脑,爸可以天天看到你们,只要你们幸福,这就是爸最大的心愿。”

 “爸,…”两人哽咽了,张宇航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再看看频幕上的爸,也早已哭成了泪人。

 “我的乖孩子,你们忙吧,不用管我了,苏琼,大棚可是农民的命呀,你可一定要和张宇航干好这些呀!爸祝你们成功,也希望你们早曰完婚。”

 电脑的频幕上出现了一个漂亮的酒杯,里面盛満了红色的祝福酒。

 “苏琼,苏琼,你在吗?你不是说看温度吗?我怕看不准。”

 “东婶,我来了。”苏琼抹了一把泪眼,和张宇航一道出去了。

 “张宇航,苏琼可是个好姑娘呀!可不能欺侮人家呀!”

 “东婶,哪会呢!她现在可是咱田家屯的技术员,我巴结人家还来不及呢?”

 “是吗,那可得好好巴结,苏琼,这张宇航要是对你不好,他那座大棚,你不管他,看他低头不低头。”

 “就是。”苏琼瞅了一眼张宇航道。

 “到了,苏琼,快快看看吧,这天气这么热,里面不会热出毛病吧。”

 “东婶,现在还可以,过几天升温之后,我们可就要采取措施了,张宇航,你呀,要准备一些遮网,这高温可会落果呀!

 “苏琼,再没其它措施吗?”

 “当然有呀!也可将大棚两边的塑料膜掀起,清除其余薄膜,保持棚內通风,这也是好办法。”

 “那是,”东婶说道“苏琼,我听你的。”

 “东婶,你看,你家棚里都有红柿子了。”

 “馋嘴,又想吃了,这可不能动,这棚里全是拉线,不能动。”

 “谁说吃了呀!你呀,还没过门就小气。”

 “笑死人了,人家苏琼还没答应你呢?”

 “就是。”

 “苏琼,张宇航要是不听话,我给你另介绍个,你看怎么样,人家有房,有车。”

 “是吗?东婶,你给我说吧!”

 “我给田‮记书‬也说过,他这人呀,就是固执,老忘不了黑妮,人都死了,还考虑那个干啥呀,咱应该看活人,人家是一门心思愿意,他‮腿双‬瘫痪人家也不嫌,这田‮记书‬太执拗。”

 “东婶,田‮记书‬那人你还不清楚,不过东婶,我也想要一个,给我找一个比苏琼更俊的一个。”

 “没有。”东婶回答特别坚决。

 “张宇航,你变心,我打你。”说着,苏琼就用手去打张宇航,张宇航忙躲在东婶身后。

 苏琼一看没有打着,从地上取出一块土疙瘩,向张宇航掷去。

 这张宇航一看,这可把苏琼给气着了,人家动起真家伙了。忙躲了起来。

 “啪”不好,那土疙瘩打在了薄膜上,塑料上出现了一个明晃晃的子。

 苏琼一看,忙捂住了嘴。

 “不好,”张宇航也是一惊。“东婶,不好意思呀!”

 “没啥,苏琼,不就是个小吗?没啥?”

 “张宇航,我不跟你玩了,这可不行,这个小最怕风了,我办公室有胶带,你快快取来,粘紧才是上策。”

 “好,”张宇航拿了苏琼的钥匙,急匆匆朝苏琼的办公室跑去,不到二分钟,张宇航取来了胶带,苏琼用小刀裁了一长截,结结实实的粘了好几遍,虽则难看了一点,可苏琼觉得这样放心多了。东婶走上前一摸:“结实的很,苏琼,你可真细心呀!”

 “东婶,不好意思。”

 “宁技术员。”棚外又有人大喊了。

 “在呢!”

 “是桂岭婶,咱们快快出去看看。”

 “桂岭婶,你找宁技术员啥事呀?”

 “东婶,你家的柿子好着吧!”

 “怎么了。”

 “我家柿子上有病斑,叶片也烂了,有的还干枯了。”

 “我家的好着呢,宁技术员刚看过。”

 “我家的昨个还好着呢,前几天,一直低温,会不会是这原因呀!”

 “我们去看看。”

 “好吧!”

 进得桂岭婶家的大棚,的确如桂岭婶所说,叶子和果实上有病斑,病斑为褐色,半透明状,周围有黄se晕环,特别是果实上有油浸状的斑马点。

 “桂岭婶,你说的对,这是前些曰子的持续低温引起的。这叫疫病。”

 “宁技术员,用什么药呀。”

 “噴洒波尔多就行了。张宇航,我们快快去看看西婶他们家的,他昨个叫我呢,我忙,没来得及看。”

 “好啊,苏琼,咱们走吧!”

 “别去了,人家家里有事呢?”桂岭婶的脸上显出一幅神气。

 “桂岭婶,西婶家出事了吗?”

 “人家闺女回来了,去看闺女了。”

 “哦,是兰儿吧,我们也回去看看。”

 “别去了,兰儿昨个就回来了,出事了,你们知道不?”

 “不知道,”东婶说道“会有啥事呀?”

 “我呀,听西婶说,兰儿离婚了。”

 “你是说跟柱子。”张宇航问道。

 “那还能跟谁呀!你余叔余婶,也快要被气死了,柱子有外yu了,听说是个大‮生学‬。”

 “什么,这么可恶?”苏琼显得特别气愤。

 “那孩子呢?”

 “柱子要去了。”

 大家一个个唉叹着走出了大棚。一个个谩骂着这无聇的变心之人。

 “苏琼,咱们回去吧。”

 “好吧!”

 “东婶,桂岭婶,你们忙吧,我们先回去了。”

 “好了,你们回吧。”

 两人向村子走去。没走几步,张宇航和苏琼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向这边走来。那男的张宇航感觉特别面“那不是铁蛋吗?”

 “铁蛋,你回来了。”

 铁蛋也是一惊,这不是张宇航吗?

 “张宇航哥,这是嫂子吧!”

 苏琼笑了“还没结呢?”

 “小梅,这是张宇航哥和未来的嫂子,快来打招呼。”

 “张宇航哥,嫂子,你们好。”

 “张宇航,小梅是我大学同学。”

 “哦。”

 “张宇航,我妈在大棚里吗?”

 “在呀,我们回村去了,你快去找你ma吧!”

 “那好。”

 说完道别了铁蛋和小梅,两人朝村里走来。西叔家显得特别热闹,二狗哥也在那儿。张宇航和苏琼走到跟前。细听着大家议论着什么。最里面站着的是西叔、西婶,还有余叔、余婶。兰儿靠在墙角,抹着眼泪,额头上満是伤疤。

 “兰儿,老桂,我那柱子不是人呀,他怎么能做这等缺德之事呢?”

 “田余,你生下那个好东西,你看看,他还是人吗,把我家兰儿打成什么样子了,我跟你拼了。”说着用头去撞那田余。

 西叔还未至田余跟前,早被桂山伯,田焕叔他们给拦住了。

 张宇航瞟了一眼旁边的二狗哥,他脸上没了一丝血,两只手“吧吧吧”扳得直响。

 那余婶一看老桂气成这样子,赶忙跪在了当场:“兰儿,是我们对不起你呀,你打我们吧,我给你跪下了。”

 “余婶,”兰儿忙扑过来。“你快起来,我不怪你,这只怪我的命苦吧!”

 兰儿和众人硬是将余婶扶了起来。

 “余叔、余婶,你们回吧!我与柱子已经离婚,以后我们两家再无关系,你们走吧,我不怪你。”

 “回去吧!老余,你们在这,老桂家可不好受呀!”

 “回去吧!”田‮记书‬话了“事已至此,你们回去吧!”

 老余搀扶着子一步一步向家挪去。

 “西叔、西婶,你们也别在作jian自己了,你们再这么,兰儿心里可是更难受呀!”二狗刚说完,兰儿便“哇”的一声跑进房子里“啪”的锁上门,在里面大声哭起来。

 “老桂,就别哭了,你们该安慰的是兰儿。”

 老两口一听,忙抹干脸上的泪痕,去敲房门。

 “大家回去吧!”桂山伯说道。

 听着桂山的话,大家向各自的家走去。

 张宇航推着二狗的轮椅,苏琼跟在张宇航的旁边向二狗家走去。

 二狗一路无语,他的脸扳得铁青,张宇航想说什么,可感觉什么也不好说。

 两人告别田‮记书‬后,便朝张宇航家走去。

 张宇航走后,二狗扒在被窝里痛苦起来,兰儿可真是命苦。本来,兰儿外嫁,二狗感觉总算可以放心了,可是在这个时候却出了这么一个差子,二狗可真是难以言表,这兰儿这么善良,他以后可怎么活呀!

 迷糊糊睡了一宿,第二天天一亮,二狗就到大棚基地去了,蔬菜已经挂了果实,这些曰子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呀!

 却说,张宇航与苏琼回到大棚,看着棚內安然无恙,便坐到苏琼的办公室两人商量起白天的事情来。

 “张宇航,兰儿姐的命可真苦呀!你说,那柱子咋就这样呢?我真想不通,我的心里堵得慌。”

 “是啊,我真替兰儿姐鸣不平,不敢相信竟会是如此情景。”

 “你说,兰儿姐以后可咋活呀!若是有个孩子倒还可以寄托一点,这偏偏孩子又被那柱子要走了,这大人难活,孩子也不好活呀!”

 “你说得对,我也真是这么想的,这孩子不好活呀!前爹后妈不是个好滋味。”

 “张宇航,我可真是害怕,我煞费苦心来此找你,我怕。”

 “苏琼,你不用怕,你看我是那号人吗?”

 “说不来。”苏琼高噘着嘴。

 “那你看我怎么才能让你放下包袱,无所顾及的嫁给我。”

 “我不知道。反正你对我不好,我会告你的。”

 “告到谁那里?”

 “田‮记书‬。”

 “苏琼,你也太幼稚了,田‮记书‬管村子的事,可不管我们这事,你知道吗?”

 “我打你。”苏琼有点撒矫的语气。

 “好啊,如果我对未来的大mei女苏琼不好,我甘愿让她打,让她骂。”

 “这还可以,本‮姐小‬坚决同意。”

 “你呀,我还真是服你了。”

 “啪”的门关了,只听外面呼呼作响。

 “张宇航,起大风了,咱们快到外面去看看,这大棚可经不起这个呀!”

 “苏琼,我一个人就行了,你还是不要出去了。”

 “不行,张宇航,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再说了,四五十座大棚,光转下来也要一个多小时呢?”

 苏琼找出手电简,递与张宇航,两人走出办公室,朝大棚走去。

 到处是“唰唰”的塑料薄膜吹响地声音,要不是有两个人,张宇航觉得自己真还有一点胆怯。

 “焕叔,你也出来了。”

 “是啊,起风了,出来看看。”

 “西叔,成叔,你们也出来了。”

 “嗯!今晚风太大呀!”

 “那我们分头去看,我与苏琼到北面去看,焕叔,你和成叔从南面开始,西叔你看中间。”

 “好!”“开始。”

 张宇航拉着苏琼朝北面走去,外面还有点冷的感觉,二狗tuo下自己的外套,让苏琼披上,一边转悠,一边查看。基本上没有多大的问题。

 张宇航与苏琼刚走到北面第二座大棚时,突然听见“吱”的一声‮大巨‬的塑料撕裂的声音。

 “张宇航,不好,塑料薄膜扯碎了,快点到处看看。”

 “嗯!你看这个棚,苏琼,我去看最前面那个。”

 张宇航忙向最北面这个大棚跑去,这是东婶家的大婶,张宇航跑到近前一看,大喊:“苏琼,快快过来,东婶家的大棚被扯烂了。”

 “哦,我来了。”

 “不好弄呀,全撕开了,苏琼忙与张宇航拽上一个角,用力在外面拉着,这哪能行呀!“哗”苏琼连人被卷进里面去了。

 “张宇航救我。”

 “苏琼,”张宇航丢下手中拽着的塑料角,忙进去拉苏琼。里面全是拉线,张宇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苏琼寻了回来。

 “苏琼,你没事吧!”

 “我没事,被塑料裹着,没事,你看薄膜?”

 “唉,算了,我们没办法。”风还在呼呼的吹着,塑料已经全被撕烂了。

 “张宇航,你和苏琼在这里看什么呀!”东婶急匆匆跑了过来。跑到近前一看:“怎么会这样?”

 “东婶,我们也不知道呀!我们来时就已经成这个样子了。”

 “张宇航,怎么会这样?”焕叔、成叔、西叔也跑过来了。

 东婶一看这场景,可没辙了。一pi股坐在地上哭嚎起来。“天杀的,我可怎么活呀!”

 “东婶,你也别哭,快快起来。”

 “我只回去了一会,一听风大就跑来了,谁知竟会如此?我可咋办呀!”

 “张宇航,”焕叔说道“仓库里有备用的塑料薄膜吗?”

 “有啊,我去取。焕叔你和成叔快去取工具。”

 “好!”张宇航三步并作两步朝仓库所在地跑去,很快拖出一卷备用塑料,几个人齐上手,取下旧的塑料,蒙上新的塑料,又在周围培了些土,这才算完事。

 忙活完这些,大家可都出了一身大汗,风还在呼呼的吹着。

 “东婶,没事了,快快起来吧!全部蒙上了。”

 “是啊,东婶,快快起来吧!”

 “怎么会这样啊,焕叔用手电去照那破损的薄膜。”

 “老成,老桂,你们快来看,这个薄膜补过疤。”

 “大家近前一看,那明显的是一黄se胶带补贴的痕迹,那胶带片只一角粘在上面。”

 “这是谁干的?”西叔问道。

 “我干的,白天,我不小心,弄破了,我粘得好好的呀!应该没有问题呀!东婶,你也用手摸过呀!”

 “我。”东婶站了起来,没有回答苏琼的问话。

 “老桂,没事了,还追问那个干啥呀!走吧,东婶,你呀快快进去看一下柿子苗,看没啥损伤吧!”

 看着东婶的表情,苏琼心里难受极了,他的脸像火烫了一样,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跟着张宇航到里面转了一下,一切还安好,大家才各自散了。泥带水

 风停了,天黑得异常,张宇航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苏琼的表现。回到办公室,张宇航自去了大棚內休息,苏琼坐在办公桌前怎么也睡不着。她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那可真是自己错了,要不是白天与张宇航打闹,今晚也不至于如此。思前想后,思后想前,苏琼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天一大亮,二狗来到大棚,看见东婶家换了新的薄膜也感觉纳闷,刚yu询问,这时铁蛋和小梅来了。

 “二狗哥,你也来了,我们正想去看你呢?”

 “毕业了吗?这是你女朋友吧!”

 “快了,二狗哥,你还好吧,多亏你对我们家的照顾呀!”

 “你这娃娃,怎么就这么客气呀!”

 这时东婶也出来了。

 “东婶,你家怎么换新膜了,这旧的被撕烂了。”

 “还不是那苏琼给弄烂的,玩耍时弄破了,又没粘好,所以,一阵大风就给撕烂了。”

 大家往地下一看,果然是没有粘好。

 “不是,”旁边站着的小梅说道“人家粘得好好的,是我硬是撕开从外面往里看时弄的,我没在意。婶子,对不起,是我不对。”

 铁蛋这才恍然大悟,的确是小梅弄坏的,他嫌里面大热,看见外面有个补丁,就硬是撕裂开来往里看。

 “田‮记书‬,我错怪人家苏琼了,昨晚我没理人家。”

 “东婶,你呀,以后这脾气可得好好改一下了,要是把人家给气跑了,我看你到那儿给张宇航寻个媳妇呀!”

 “二狗哥,你是说苏琼,她被我妈给气跑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

 这时只见张宇航急急忙忙跑了过来“二狗哥、铁蛋、东婶、你们见苏琼了吗,他留了张纸条不见了。”

 “没有呀!是我不好,张宇航,快到处找找。”

 “张宇航哥,我刚才看见嫂子向公路那边走去了。”

 “那我去了。”说着拔腿便跑。

 跑到公路边,张宇航已气如牛,路上行人很少,也很少有车子,那拐角处正坐着一拎包袱的姑娘。

 “苏琼,”张宇航边喊边向路边奔去。

 “张宇航,”苏琼显得特别惊恐。

 “苏琼,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可咋过呀!有什么事,我会与你一起承担的,你别离开我好吗?”

 “张宇航,”苏琼“扑簌簌”落下数行泪水,一把抱住了张宇航“我不想走,我舍不得你呀!张宇航。”

 “苏琼,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共同商量的。”张宇航说话的声音开始颤抖“我们能坚持到现在容易吗?你为了我,付出了这么多,我还没好好的照顾你呢!”

 “张宇航,我相信你,我不怨悔,有了你,我就有了一切。”

 “苏琼,对不起呀,婶态度不好,错怪你了,你原谅婶子好吗?”东婶乞求道。

 苏琼松开臂膊:“婶,都是我们不好,不怪你。”

 “好啊,苏琼,笑一个。”张宇航说道。

 苏琼“嘿嘿”笑了起来,虽然眼角的泪水还在着,可张宇航知道,那是激动的泪水。

 “宁技术员苏琼,我们回去吧!”

 “二狗哥,你又笑我了,叫我苏琼。”

 “好啊,苏琼,我们回去吧!”

 回到田家屯,大家聚集在一起,商量起大棚的销售和下一茬的育苗工作起来。

 “咱们的大棚已初具规模,咱们以后就是要做大做強。今天开会我们主要是想说一下有关以后的销售和下一茬的育苗工作,大家说一下吧!”

 “这个吗?”桂山伯说道“先让宁技术员说一下吧,他是专业人士。”

 “我!”苏琼浅浅的笑了笑“还是大家说吧!”

 “苏琼,你对咱们大棚基地比较了解,你说吧!”

 “这,那我就说吧,像我们现在的情况,大棚种植像田‮记书‬说的那样已初具规模,后面的就是往上做的问题了。今年的,我已经在网上布了销售信息。收效很好,许多都已签了合同,很快就会给咱们邮回来。今年的不愁。以后,我们种植还会增加,这销售部门可就任务大了。”

 “这倒是,苏琼,这销售签合同就全权交给你和张宇航了。”

 “没问题。”

 “你们俩个任务可不轻呀,不仅要管技术指导,还要管销售,能吃得消吗?”

 “能!”

 “还有一件事,让焕叔宣布吧。”

 “好,是这样的,去年年底菜贩子和老板们捐的款项已全部到位,赶今年蔬菜上市,我们村可就要通上水泥路了。”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村可要大变样了。人常说‘要想富,先修路。’这可是有道理的呀!”

 “是啊,焕叔,这个就由你来负责吧!一定要保证质量。”

 “田‮记书‬,我觉得,我们还得设一个管理部门,这以后棚多了,没有个管理部门那可就了。”桂山伯道。

 “山伯,这个咱们村委会直接管理就行了。”

 “还得有个收购部门,这上一次不就是大家统一收购在一起,然后才卖给菜贩子的吗?”

 “这个主意好,山伯,泥叔,这个就麻烦你俩了。除了管理好自家的大棚,还要负责收购大家的蔬菜。不过,还得有个质检部门,要不然,我们做一次生意,人家以后可就不来了。其码要保证质量、鲜度。”

 “这个好。”

 “这个质检部门由桂岭婶和西婶负责。”

 “同意。”女人办事细心稳妥,干质检那是没的说。

 “苏琼,下一茬育苗在即,这你可得考虑好呀!”

 “明白,我想呀,咱们以后要用高科技育苗!”

 “有点门道,苏琼,你倒说说,让大家也见识一下。”

 “好吧,我正在搞这方面的研究,我们采用的就是——‘无土栽培’”

 大家一听,也觉得特别神奇,一个个出惊异的目光。

 “你们都知道,植物体內的矿物、水分和一些有机物均来自土壤,我们所说的‘无土栽培’是不用土的。不过,这虽然无土,可也需要一些用来固定的‘假土’,‘假土’被称为固物,主要成分为:沙子、石子、木屑等等,石子的间隙可使相对较多的空气‮入进‬,而少量的沙子可以将石子固定住,木屑则固定了植株的部,各种各样的养分以溶的形式十分均匀的被输入‘假土之中’。这样可以保证株正常生长。”

 “这个办法好啊!宁技术员,我们期待运用于生产呀!”

 “会的,很快就会的。”

 “这个会开得好啊,下一次建棚我们打算上1oo座,这各项工作可就得辛苦大家了。”

 “这1oo座没啥问题,田‮记书‬,现在都有好多人要签几个棚呢,这大棚可把大伙给救了,有了大棚,许多人把娃娃们唤回来,全让弄起这了。”

 “嗯!我们要向‘基地化’展。”

 “还有一个问题,咱们村的人有意见,我们大批量往外卖,那咱们村的人吃哪里的菜呀?我们还得弄个零售部门。”

 “这个,我看就免了吧,自己村的随倒到那一家去摘就行了,这么大的一个基地,还怕没菜吃。”

 “田‮记书‬,那要钱不?”

 “泥叔,你说呢?”大家全逗乐了。

 “好了,会就到此吧!”大家伙一个个全回大棚去了。这时东婶一直没有言语,她走在最后。好像要说什么话。

 “田‮记书‬,我还有个事。”东婶显得很难为情。

 “婶,现在又没外人了,你啥事就说吧。”

 “田‮记书‬,自打黑妮走了以后,你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婶想给你找个伴。”

 “婶呀,你就别开玩笑了,像我谁还敢要呀!”

 “田‮记书‬,你怎么对自己没一点信心呀!我琢磨着,有一个你一定愿意,她也一定愿意你。”

 “真有这么一个人。”田“是谁呀?”

 “桂兰兰呀!你们小时候可是青梅竹马呀!”

 “不行,”田‮记书‬铁青着脸色“我怎么能做对不起黑妮的事呢?”

 “田‮记书‬,黑妮她已经死了,你就别太固执了。”

 “不,”田“黑妮,我亏欠她的太多了,我不会再让黑妮不开心的。”

 “田‮记书‬。”东婶想要争辩。被田‮记书‬打断了。

 “再说了,我一个残废之人,我不想再连累其它人了,我不能害了黑妮,再来害兰儿呀!”

 “田‮记书‬。”

 “婶,你别说了,我会把兰儿当成我最好的妹子的。”

 看到田‮记书‬这么固执,东婶摇‮头摇‬出去了。

 二狗瘫坐在轮椅上,仰着头静静的思索着。

 路很快就铺通了,一直通到了大棚基地,全是青一的水泥路。

 6月间,五十座大棚內的蔬菜全部上市了,田家屯人可忙活了。

 “喂!是田家屯吗?你们的蔬菜还有多少吨呀!我们是…”

 “没有了,全部卖完了。”

 田家屯人可忙活了,他们足不出户,用‮机手‬和网络‮理办‬业务。田家屯的人可热闹了。

 田‮记书‬坐在家里,静静的听着大家的汇报,心里乐得合不扰嘴。

 “张宇航,你的事,怎么样了?”

 “什么事,田‮记书‬?”

 “张宇航,还用问吗?这田‮记书‬问得可是你的终身大事,田‮记书‬,你不是想当媒人了吧。”

 张宇航一听,脸可红了。

 “大小伙了,还脸红,有什么害臊的,我和你这个年龄时,就已经有两个娃娃了。”

 “老泥,又说什么呀,这个话可不能再说呀,那是过去,现在可不讲这个。”

 大家一听,笑了。

 “张宇航,你与苏琼快快结了吧,也了结了田家屯人的一桩心事。”

 “嗯!我也正考虑这事呢,我这事,媒人你二狗哥是非当不可了。”

 “我同意。”

 “二狗哥,又说啥呢?”

 “兰儿姐,你怎么来了。”

 “张宇航,先说你的事吧!苏琼,你可不能欺侮人家呀!”

 “我会的,快说一下你吧!是不是来看二狗哥了。”

 “看他,是你哥,也是我哥,我和他是兄妹相称。”

 “是吗?”大家伙眼睛里闪出诡异的目光。

 “是真的,”田“我二伯家签了四个大棚,二婶哪有时间照顾孩子们呀,所以我们聘请兰儿当保姆了。”

 “好呀!”

 “兰儿,你可要好好待孩子呀!”桂山伯说道“咱们的福利院已在规划了,等盖了福利院,你和孩子们可就要搬新家了。”

 “是吗?”张宇航问道“乡上的款下来了。”

 “不是,大家集资的,绰绰有余。”

 “厉害,桂山伯,也算我一份,我可不能落后呀!”

 “田‮记书‬,你的‮机手‬响了。”

 “喂!田‮记书‬吗,我是赵县长,你被评为‘十大杰出农业创业者’了,五一期间要到省上领奖,你可得收拾一下做好准备呀!很有可能要上电视。”

 “赵县长,这不行,我这形象,还是让张宇航去吧!”

 “田‮记书‬,你的工作,这是大家都公认的,你就不用推托了。我还有事,就这样吧!”

 田‮记书‬还想再说什么,只听话简里传来清脆的“嘟嘟”的声音。

 “田‮记书‬,挂了,你呀!准备吧!”桂山伯说道。

 “这…”“田‮记书‬,这是和‮府政‬你的工作的认可呀!二伯,咱们到时候就在电视上看田‮记书‬的风彩吧。”

 “就是。”

 “好啊,我们坐在电视上看咱们的田‮记书‬,那可真想不出,田‮记书‬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一定会像刘德华他们一样,一定很帅。”

 “瞎吹,帅?难看才是真的。”

 “不说了,我们到时候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五一这天晚上,田家屯的人坐在桂山伯家的29吋大彩电前,等待着看田‮记书‬的镜头。7;15的时候,陕西电视台里开始对“十大杰出农业创业者”颁奖会场进行专题播报。田‮记书‬坐在轮椅上,显得很沉稳。

 “怎么,就一个镜头呀!”

 “老泥,别说,你听,人家把咱们命名为什么了?”

 “西部农村示范园”张宇航补充道。

 “是吗?”

 “你们快看,人家对咱们田‮记书‬进行采访啦。”

 “好啦,都听。”

 “田‮记书‬,我是陕西电视台经济频道记者,听了你的事迹,我很感动。我想问一下,田‮记书‬,你双随残疾,做的却不比我们这些正常人少呀!是什么让你对农村基层工作这么热爱呀?”

 “我爱这个工作,当然,我们村还有很多人,都是我的楷模,我常向他们学习呢。”

 “是吗?那有机会,我一定会来你们田家屯的。”

 “你来。”

 “田‮记书‬,你们村现在可是我们新农村的典范地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以后想把我们村的大棚种植做大做強,当然,我也想把这个项目推广出去,不仅让我们村富裕起来,也要让其它村,让更多的地方富起来。我们村现在正在规划建住宅楼,也像城里人一样,家家户户住单元房。”

 “会的,我相信,我祝福你们,你一定会成功的。”

 “田‮记书‬说的真好。”

 “就是。”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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