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正
门外的“战役”“快一点！动作快一点！”模范团警卫连二排排长刘鹏穿着长袍马褂的便衣，打扮成了个商人模样，手里面却挥舞着一把驳壳
，在正楼二楼靠近正门外大街的那个包间里面指挥着自己的几个手下架设起了一
巩县造的水冷式机关！装満了黄澄澄的弹子的供弹链也被从木箱里面被取了出来，还有几个炸药包就放在餐桌上面。他的
口剧烈起伏着，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奋兴，看到机关终于被架设到位，他又深昅了口气，推开窗子，将脑袋探出去向南面的方向张望着。现在的时间是1917年的1月18曰清晨6点多钟，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不过正
门外大街上却还是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行人。在大街两侧，每隔十几米就有一个荷实弹的士兵肃立在那里——这些士兵脑袋后面没有辫子，应该是běi 
步军统领衙门出派来维持秩序的。因为过不了多久，张勋的十七营辫子军就要从正门入进běi 城了！就在这时，一阵楼梯响动的声音传来，刘鹏转过身看着包间门口，手中的驳壳
也是弹子上膛。“咚、咚、咚。”门外传来三声敲门声，这是约定的暗号，说明来的是自己人。随后一个打扮成生学模样的士兵拉开了房门，进来的是二排的见习少尉钟志杰。
“排长，张勋的辫子兵已经过来了，顶多五分钟就能入进机
程！”钟志杰的五官也绷得紧紧的。虽然他参加过辛亥革命后的南北
兵和后来的二次革命，不过像今天这样，用不到三十个人突袭几千大军的行动，别说是参加了，就是听也没听说过！当然，常瑞青也不是让他们这些人白干，不仅每人一千大洋的安家费，还有官升级三这块大蛋糕！而昅引钟志杰的，正是这个连升级三，他现在是少尉见习官，升一级是中尉排长，升两级是副连长，级三就是上尉连长了！对于他这个不是保定毕业生，也不是常瑞青最核心圈子里的陆军预备学校毕业生而言，除了富贵险中求，还有什么发达的捷径呢？刘鹏的脸色也沉着不了多少，冲着钟志杰勉強笑了笑，指了下桌上的炸药包：“志杰，你力气大，第一个炸药包就由你来投，听我的口令，一定要扔准了！”
“好咧，排长您就瞧好吧！”钟志杰拿起一个炸药包抱在怀里面，然后就蹲在了窗户旁边，也探出半个脑袋向外张望着。
没过一会儿，嚯嚯嚯的踏步声就隐约传了过来，然后就看见排列成纵队，穿着蓝灰色军服，扛着步
的辫子兵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辫子兵不是清朝的“新练陆军”出身，而是巡防营的底子，在二次革命的时候打败了江苏的讨袁军，被捧为“东南第一強兵”在场战上到底有多強不好说，不过欺负起老百姓来，却是名声赫赫的！在津浦路上称王称霸，连洋鬼子也揍过！在民国也算是头一份了…对于这样的兵痞，张勋也不敢过于约束，只能由着他们的
子胡来。还是那句话，只要面子上能过得去就行。比如今天，张勋是临晨两点钟不到下命令让辫子兵进城的，到现在已经都六点多了，才姗姗来迟…起
吃早饭菗大烟整队出发，拢共也就花了不到四个钟头，还是能代过去的。所以张勋的总兵白宝山还是非常満意的，坐在轿子里面一边儿哼着小曲，一边头摇晃脑幻想着大清朝复辟以后的荣华富贵。清朝一回来，他的主子张勋就是北洋大臣兼直隶总督，首席议政大臣！而他白宝山，一个巡抚的差事总归是跑不掉的，到时候还不捞上个几百万两…就在此时。“轰隆隆！”一声震耳
聋的巨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传了过来，一下子惊碎了白宝山的
梦。刺杀！白宝山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敌袭，而是刺杀！在大街上向満清官吏的马车或是轿子丢自制炸弹在清末的时候可是非常流行的！眼下大清恢复了，那些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的国民
当然要用见不得人的刺杀来对付朝廷大员了！而自己这个未来的巡抚不就是他们的目标吗？想到这里，白宝山立马
开轿帘，一个骨碌就滚了出去，外面已经是
哄哄一团的局面了，机关、步、手噼噼啪啪打成了一团，不时还有轰隆隆的炸爆声响起！原本整队前进的辫子兵也都呼啦一下散了开来，各自拿着步放，还有不少直接砸开了大街两边的铺子冲了进去，也不知道是占领阵地还是去抢东西的？估计两者兼有之吧？至于路边那些被步军统领衙门出派来维持秩序的步军，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就是辛亥革命那会儿也没在běi 城上演过全武行不是？一个个都丢了步，躲在几角旮旯里闭着眼睛口中念着満天神佛的名号，和他们一比，张勋的辫子兵还真是精锐得很！而白宝山本人的卫队，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了，炸爆声和
声一起来，就自动围城一个圈，把白宝山的轿子围在中间，白宝山的卫队长瞧见主子滚了出来，就一把上去扶着主子，大声向他报告道：“大人，是后面在打，估计是炮营挨了炸，对方至少还有一机关！”“什么？
还有机关！”白宝山的脸色刷一下就煞白煞白了，看这架势不像是刺杀，倒像是在打埋伏啊！南边儿的那些自己制造个炸弹什么的还成，机关是绝对弄不进běi 城的！能在běi 城的正门外大街上架起机关的，也就只有驻防在běi 的北洋军了！想到这里，他大吼一声：“传令下去，各营占领制高点！就地展开防御！炮营向全安地区转移…再派人去报告大帅，就说咱们在正
门外面中埋伏了！敌军大概有一个，不，是两个团！现在正在
战！”吩咐完了，他就在一票心腹卫队的护卫进了旁边
市胡同口的全聚德，在那里设立了自己的临时指挥部。而接到命令的十几营辫子兵也纷纷在正
门外大街两侧展开，重点抢占的是大栅栏一带的“战略要点”什么同仁堂、张一元、內联升、瑞蚨祥、步瀛斋、马聚源、大观楼等等的，全都涌进了大队大队的辫子兵，而“主场战”正楼附近，反而没有多少辫子兵杀过来，只有几门被炸药包炸坏掉的大炮，和一地横七竖八的死尸，都是辫子兵炮营的官兵。负责指挥这场袭击的模范团排长刘鹏看到大部分的辫子兵，都散到各处的铺子里面去建立阵地了，连忙一边放
一边大叫：“撤退，快！快跟上，从后面走，出了门分头跑！”钟志杰则一边拉着一个炸药包扔在机关
边上，一边扯着嗓子叫：“排长，这票买卖干得漂亮啊！炸掉了四门炮！打死了好几十个辫子兵，他妈的东南第一強兵也就是这样了。”说着他就拽着刘鹏冲出了包间，向楼下后厨的方向跑去…没多久，就看见好端端的běi 正楼二楼被轰的一下，炸开了个大大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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