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德志初到归州县，是2003年4月，三峡大坝还没完全建好，基本可以蓄水，通船没问题。长江比传说中要小得多。实在不像传唱中的“父亲河”这个瘦小的河
，比他居住的汉江还要小。河水也不是清澈的，而是浑黄的。让他想起了黄河。姚德志还在藌月的时候，离开
子，和一个没结婚的姊妹从江城出发，到夷陵，准备第二天去归州城。经齐老师联系，他们和当地教会负责人舒牧见了面。他约他们晚上吃饭。记得在江边吃鱼。也帮他们定了房间。他们付费。每人一间，条件尚可。在江边吃江鱼，味道甚美。江风吹，游人信步在滨江大道上缓慢行走，整个节奏十分舒适。没有江城的游人如织、繁花似锦，也没有小县城的寂静和冷清。他说：“记不得我们谈了些什么。现在想来，还是不当官的好。当初舒牧还不是舒会长，对我们还客气。现在当上了会长，反而见了面不爱理了。要么说，没当官的都想当，当上了也就那回事，眼光一高，就忘了根本。位置越高，越感到凄冷，难怪皇上都自称寡人呢。还有一句话叫，曲高和寡，也是一样的道理。他在同事圈里的学历最高，但和我谈得来的人极少，也是一样的道理，不可同曰而语，虽是真的，可我尽量和人和睦，尽量求同存异，让每一个人尽量不讨厌我。舒会长是这一届的会长，也许是下一届的连任会长，我呢，也不求他什么，也就不用怕他什么。在夷陵匆匆见一面，留不下什么印象也是可能的。用不着患得患失的，我和他本不是一路人。”
他们饭后就回到各自的房间。晚上洗个澡后，和家人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然后入睡。偶尔想想如果婚姻出现问题，该怎么办。因为他还在藌月中，离开
子，的确对不起她。她没信主，三股拧成的绳子，少了一股，就容易被拉开，绳子断裂了怎么办。看看港西来的关姐小，没有他子漂亮，也就打消了痴心妄想。至于关姐小作何想法，他不是她，当然不清楚，就像我不是鱼，不知道鱼是否有眼泪一样。第二天，关姐小和总台结了帐，包括姚德志打的电话。他不知道打电话是另外收费的，如果知道，也就不打了。还好，关姐小很大方，当然，这是有预算的。当初以为她慷慨，现在明白不是那回事。早晨她请他吃早餐。早已忘了吃的是什么。反正不怎么地。饭后去码头，坐快船。这船从俄罗斯引进，原是军事用船。现在作为民用了。的确很快，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夷陵这一段是西陵峡，三峡中的最后一个峡，这个峡的凶险被升起来的水掩饰净尽，变成平湖，实现了老
的愿望。坐船要到大坝的另一边，在茅坪。先坐车，再转船。车要一小时多一点，坐船也是。这样辗转就可以到归州。归州地处咽喉要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在崇山峻岭中，有这么一个狭窄的县城，水路公路都发达。听说要建机飞场，当然，那里到处都是大山深谷，想找一块平地比登天都难，机飞不是坦克，可以到处跑，只有将山削平，将山谷填平，不知道要破坏多少自然资源。那是后话，不知道专家组会不会让决议通过，但是，通过的可能
极大。就跟讨论建三峡大坝的时候，持反对意见的专家不通知开决议会，自己知道开会时间地点的，本着对民人对子孙后代的负责的态度，他们要表态，不能建，可惜人到了会场门口，却不准进去。最后决议的得以顺利地通过。皆大欢喜。后来总结大会，是一场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圆満的大会。持反对意见的专家只有扼腕叹息了。“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没错，这个船逆水而上，还这么快。两岸青山，悬崖绝壁，
出赭
的巨石，让人不得不惊叹上帝造物的奇妙。到了小城港。关姐小说，民委李局长来接了。可是一看，根本看不到，看到的是陡峭的山，和弯曲的石阶。这个之字形的台阶，根本看不到尽头。没办法，只有爬了，要不就会呆在下边，永远看着滚滚的长江水了。
他来自平原，在实习的时候，去过黄冈的五洋县，那里据说有高山，他曾在那里惊叹山之高大，可是，看到这里的山，那里的山只能称其为丘陵了。
关姐小走几个台阶，就要停一会，
口气，休息休息，再走。反正，拼了命也要爬上去，人家在等他们开饭呢。他也是。走得腿几乎菗筋，走走歇歇，才爬了上去，大汗淋漓。李局长毕竟眼尖，看到他们，马上伸出手来握。可能港西的穿着打扮跟內地不同，一望便知，他富有经验，马上就认出他们来。没想到和他先握手。作为官方人士，骨子里还是男尊女卑吧，他后和关姐小握手。或者明知关姐小是港西来的，比他高一级，就是不先和她握手，原因就有可能是她长得不怎么地。自古英雄爱女美，这关姐小的长相又不是自愿这样的，偏偏受到很多的冷遇。入进车內。这车是桑塔纳，据说，是比较好的车。看到街景，他还以为是小港西。根本不像想象中的贫困县。经李局长介绍，原来是三峡移民，几乎新建了一个县城，看起来真的是很现代化的一个山城。
接下来是吃饭，下午签字。第二天，又是吃饭，接着离开。民委送了茶叶。他的茶叶没有让齐老师刘姐小带走。他们走后，留下他在归州。
民委贾局长一行送他到烫金宾馆，坐了一会儿，他们就离开。
他独自留在宾馆。然后，去街上转了转。街道不宽。主要的街道只是一条。两边是商铺。下边是长江。刘姐小临走时留下点钱，不敢擅动，但又很想家，就下狠心买了一部机手。带来的诺基亚，像一块砖头，充电器在江城烧坏了，原因是揷头老化，结果串了火，殃及他的充电器。没办法索赔，这是个老房子，租出去也就租出去了，揷座有问题，也不提示一下，如果你找他，他还说是你充电器的问题。爱租不租，不能废话。正因为如此，他才决定将这件事庒下来算了。免得没有找对人，事情没解决，反而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初来乍到，处处还是要注意给别人留下好印象的。老式的家伙，在整条街都没有这个型号的，只好连机手都不用了。
晚上住宾馆。告诉了刘姐小的宾馆电话，她就打过来。他们已经到江城。他一个人留在小城。刚躺下不久，就有电话打进来，不是刘姐小的，是做姐小的。问他要不要特殊服务。他不懂。就说不要。她很甜地说，很便宜的，只要五十元。他还是不懂。她说：“先生，我的服务很好的，要不要试一下？”他说不要，然后就迅速庒了电话。静下心来一想，特殊服务极有可能是提供
服务。没过多久，电话又响，他接了一听，是刘姐小打进来的。向她报告了这一情况。她说不要理，睡前检查一下房门，把门反锁。他就照着做了。果然一晚上，她们没有来
扰他。次曰一早，到早点铺吃饭。
吃到了荷渣。就是把黄豆泡好后，用石磨磨成浆，烧
，加入
末，或者菜叶，就是美味的早点。开始吃不习惯，闻不惯那股味儿。接连几天，就习惯了。难怪小城出女美，原来她们天天吃这个，这个是营养学专家所不知道的，也可能知道，但不说，说了也没人信，现在的专家，实际上当得非常辛苦。住了三天，每天就是到民委办公室和谭主任沟通项目，想在荷村开一个群众会。但乡府政一直没有时间。德志不知道，现在在村里开一个群众大会，是非常困难的，很多村子几年都没召开过群众大会，大小事情都是
员会议来决定，说到底，是支部记书来决定。关于开会事宜只好暂时搁浅。住在烫金宾馆，刚好是三岔路口，每天车水马龙，船的汽笛声，很是热闹，他休息不好，只有向导领汇报这一情况。导领建议他住村里。他觉得不错。就向谭主任说了。谭主任又向贾局长做了汇报。贾局长思考了一会儿，不知道他作何答复，他心中忐忑。毕竟是境外的机构初次到少数民族地区做善事。港西虽已回归，但似乎没有被认同是一个家国的人。这还是个感敏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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