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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泽曜没有说话,安静地侍立在书桌的后面。官恩城将文档放在书桌上后,便也跟着重新坐回书桌后的椅子上。

 上好的红木办公桌上,官恩城神情看上去颇有几分倦怠。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叠资料,心里踌躇着,不知道他该不该打开来…——

 二十八年前的一天傍晚,西边晚霞丽如血。就好似调盘里,用不同的方式调出的各种不同的红。

 吴美兰抱着一个刚刚出生,嗷嗷待哺的婴孩站在官氏的大楼外头。她在等,她在等那个恍如帝王一般的男人出来。

 直到,一脸豪华的房车突然间如风一般从远处驶过来。她就像是不畏生死的勇士一般,抱着孩子突然间跑到了马路中间。

 伴随着司机慌乱地踩下紧急刹车后,一时间,轮胎与地面发出一道尖锐的‮擦摩‬声…hBOOk。miHua。Net

 车內的,不是别人,正是官恩城。

 当官恩城看见已经在‮乐娱‬圈里消失了一年,他以为会永远消失下去的吴美兰时,心里划过一抹讶然。

 他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內,按下车门上的车窗。伴随着车窗徐徐地落下,站在豪车正‮央中‬的吴美兰忙不迭地小跑到车前。

 “城,这是你的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吴美兰像献宝一样,将怀中睡的婴孩递至到官恩城的面前。

 她期待着,她期待着眼前这个曾经宠她可以宠上天的男人,可以原谅她所犯下的错误。可以再次原谅她,让他们回到之前那段开心的曰子。她希望,他们可以重修旧好。

 “你…”当看到吴美兰怀中的婴孩后,官恩城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雀跃。而是震惊,他不知道吴美兰是怎么怀上他的孩子的,他根本就没有给过她任何‮孕怀‬的机会。

 “这真的是你的孩子,城,你看,他遗传了你的眉眼,你看他的眉毛跟你一模一样,你看他的鼻子得…”吴美兰笑着,一脸地卑微和讨好。

 “你以为,一个孩子就能让我原谅你吗?”他没有去看那个襁褓里的孩子一眼,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没有经他允许而诞生的孩子。他不会对他有任何的亲情可言,他也没有打算把这个孩子冠上官姓“美兰,你让我彻底失去了我这辈子最宝贵的东西,这个孩子不足以弥补你所犯下的罪。我不会要他的,你要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情!”

 话落,官恩城就示意前面的司机开车。

 “城,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吧!”吴美兰跌跌撞撞地抱着怀中的婴孩,试着乞求着官恩城的原谅。

 可是,这是,官氏的保安已经接到消息,跑了出来拦住她。眼见官恩城的车越开越远,他丝毫没有理自己的意思。吴美兰没了办法,偷偷地伸手掐了一记怀中宝宝的胳膊。

 原本睡着的小宝宝突然间哇哇大哭出声,而且哭声越来越大,最后哭的难以自抑。

 吴美兰深知,多情的官恩城是绝对不会对她置之不理的。可是她却不知道,官恩城多情,同样也是最绝情的男人。

 孩子的哭声,只是让他愣了一下神。却没有強大到,让他回头的那一步。

 最后,吴美兰眼睁睁地看着官恩城的车,消失在眼界中…——

 回忆到这边戛然而止,官恩城抬起手,轻轻地眉间。

 年轻的时候,官恩城是一个说一不二地独裁者。不,应该说,他从来都是一个说一不二地独裁者。只是近些年来,年纪渐长,他开始收敛锋芒,不再像以前那样,那么不懂圆通。

 如今再次听到吴美兰为他所生的那个私生子,心境不同了,自然感受亦就不同。

 “爸爸,我收到消息,小夜最近好像在打庒吴晟睿。让吴晟睿的好几个通告,都平白无故地弄丢了!”顾泽曜踯躅了一下,但还是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什么?”官恩城显然有些惊愕,不知道骆夜痕和吴晟睿什么时候又结了怨。

 “可能是…夏‮姐小‬的关系!”顾泽曜抿了抿薄,看着官恩城不动声地回道——

 夏伤直接让司机将吴晟睿给送回了家,直到吴晟睿下了车。夏伤才吁了一口气,心里暗想着总算把吴晟睿这煞星给送走了。

 “吴晟睿不一直都是个大忙人吗,他怎么会有空跑到湘西去看你?”保姆车徐徐启动的时候,许诺转头,一脸好奇地看着夏伤,问道。

 “他…”虽然吴晟睿没有承认,但是夏伤可以预感到这件事情肯定跟骆夜痕那家伙有关系。

 “怎么了,你这样一副呑呑吐吐的样子,难不成你知道原因?”许诺挑眉,疑惑地看着夏伤,问道。

 夏伤正想说话,这时兜里的‮机手‬响了起来。夏伤蹙了蹙眉间,对着许诺说了一声稍等之后,便从兜里掏出‮机手‬。当看到‮机手‬屏幕上跳动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后,夏伤面上闪过一道诧异。

 她不知道,他突然间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強掩下內心的惊诧,夏伤不动声地按下接听键,微笑而礼貌地跟着对方打起招呼“会长,好久不见了啊!”会长?

 坐在夏伤旁边的许诺听到夏伤的话语后,微微有些愕然。

 这个会长,该不会是上次那个商业公会的那个会长吧!

 “呵呵,夏‮姐小‬,好久不见了!”电话那边,是广成和气的声音。

 “哦,会长,有事情吗?”夏伤听到广成的声音后,连忙甜腻腻地问道。

 “夏‮姐小‬,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谈谈,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广成的说话非常的客气。

 夏伤心里嘀咕着上回广成所说的那句,要给她接受圈子里的人的话语。所以听到广成的话语后,她连忙笑呵呵地说道:“会长说哪里的话,我就是没空,也得给你腾出时间来啊!”许诺不动声地听着,直到夏伤挂了机,对着保姆车前面的司机说道:“现在换道,去世茂大楼!”

 许诺一听,连忙拉着夏伤问道:“夏夏,这个会长是那个广成吗?他找你做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先去看看吧!”夏伤摇了‮头摇‬,广成在电话里什么都没有说。看来,她只有跟他见了面才知道——

 到了世茂大楼,夏伤没让许诺跟着。她说一会儿谈完事情就回来,许诺只能乖乖地坐在保姆车內。

 夏伤出去谈事情,差不多谈了一个小时。眼见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许诺见夏伤还未从世茂大楼的大门口出来。不由得有些急了,正想推开车门下来。

 却不想,这时,世茂大楼的大门口正好走出来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

 许诺眼见夏伤出来,顿时松了一口气。在夏伤走过来的时候,她连忙打开车门示意她进来。

 “夏夏,那个会长究竟找你什么事情啊?”夏伤一上车,还未上一口气。许诺就拉着她,大声问道。

 “没什么,就是让我出席一些有偿饭局!”夏伤神情淡淡,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许诺一听夏伤的话语,她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往下沉去…有偿饭局,该不会就是外界传闻的,富豪饭局吧!

 据说,有些有钱没处花的富豪们,没事就喜欢请女明星吃饭。很多富豪私底下还会以此来做攀比,而‮乐娱‬圈里更传着一些有关出席这种富豪饭局上的女星身价。据说很多一线女星出席这样的一场饭局,可以获得几百万的酬劳呢!

 许诺没想到,这个身份贵为一个商业公会的公会会长竟然也是这种饭局的幕后操纵者。

 “夏夏,这个弄不好会臭名昭著的!”参加这种富豪饭局,很显然吃饭是假,真正的是后面吃完饭之后的重头戏。很有可能会涉嫌卖活动,而一旦这种事情被媒体知道的话,夏伤就什么形象都没了。

 “你知道,广成对我说的是多少价钱吗?”没有人比夏伤更清楚,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不过,对于这个她倒是很镇定,‮乐娱‬圈本就是名利圈。而世上所有圈子,都没有比名利场更龌龊更肮脏的。

 夏伤走入这个圈子多年,她很清楚这个圈子的游戏规则。

 “多少?”许诺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好奇这些富豪给夏伤的身价是多少。

 “一百万!”夏伤看着许诺,笑了笑,说道。

 “什么,这些有钱人都是神经病啊,陪吃一顿饭就一百万,真是钱多了没处撒啊!”许诺震惊了,一顿饭,吃死也不会超过一天的吧!

 一天能赚一百万,而且是别人请着吃。天哪,一下子就进账一百万,太不可思议了!

 “我没接!”夏伤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许诺的小脸蛋,笑眯眯地说道:“你知道我目前的行情,算哪一个层次吗?”

 “这个,怎么说都得算高层了吧!”谁陪吃饭会吃出一百万的,许诺也听一些小道消息的。华星女星里面,有一百万的不出五个!

 “你啊,太没出息了!”夏伤摇了‮头摇‬,笑眯眯地又说道:“这种富豪饭局,最高一级价格是在五百万朝上的,大半是帝国一线级别的女星。我就听说过,周涵雪出席这类饭局,最高价高达八百万!而我目前,只处在中等水平。一百万与我而言的话,不算特别大的惑!”

 不是夏伤胃口见长,而是现在来钱确实比之前容易。她只要辛苦一点,多接几个通告,慢慢攒攒钱就来了。而一旦出席这种聚会,有风险不说,还有危险。这个价钱,她觉得不值。

 “那如果价钱再高一点的话,你还会参加吗?”听夏伤这话中的意思,看样子她其实对这种饭局很有意思。倘若价钱高一点,她就会答应了?

 许诺其实不赞成这样做,因为太危险了!

 “吃顿饭而已,为什么不参加呢?”夏伤勾,手肘撑着车窗,淡淡地说道。

 夏伤自觉自己并不排斥这样的饭局,毕竟明确吃顿饭而已,她又不打算跟那些人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

 在她看来,都陪人睡过,还计较陪谁吃过饭呢?。

 “夏夏!”一听夏伤这话,许诺就有些不淡定了,开口呵斥道。

 “糯糯,我不是说过,带空中花园的豪宅也是我的梦想吗?”夏伤缓缓地转过头,看着着急的许诺,笑了笑,喃喃道:“这世上,没什么比钱是更可爱的!”

 除了金钱和名利,她别无所求。所以,任何能让她获得这两样东西的途径,她都愿意豁出一切地踏上去…

 许诺闻言,呆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夏伤时,她看到夏伤的眼睛里,闪着对于金钱,对于名利**的‮望渴‬的光芒…——

 保姆车在骆夜痕为夏伤准备的别墅前停了下来,许诺帮夏伤取出行李,又将她送到门口之后,才转身回到了保姆车上。

 夏伤站在大门口,看着载着许诺的保姆车消失在自己的眼界后,方才缓缓地转过身。

 那次骆夜痕答应帮她安排张达明的戏后,夏伤再一次搬回了骆夜痕给她准备的牢笼里。她有时候一个人待在这屋子里,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古代帝王身边,身世可悲的妃子。骆夜痕就像个帝王一样,想到她的时候就来宠幸一下她。想不到的时候,就回去跟他的未婚继续秀恩爱。

 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可悲,不过更多的时候是在自嘲。

 她自己所选择的路,这怨不得其他人。经过跟骆夜痕的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尤其是经过骆夜痕订婚这件事情,她已经很好地摆正着自己的心态了。

 她不过是骆夜痕无聊时,调解寂寞的花生米。他花钱捧她,而她唯一的目的就是供他消遣。而他之于自己,也只是一个有利可图的金主而已。

 这认知,虽然让她心理上有些微的失落。她想,这跟她天生強烈的独占有关系的。

 吴大情说。就算自己不喜欢,她也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东西被别人抢了去。就好比小时候,夏天总是喜欢抢她的东西。初时,她会惦记着爸爸的吩咐,忍着与她差她不多的这个半路妹妹。但是后来次数多了,她开始向爸爸提意见。不知道这事情是怎么被钱芳雪知道之后,背地里乘着爸爸不在,她使了很多招对付她。她再次去找爸爸诉苦的时候,却没想到却换来的是爸爸的指责。

 那时候她知道,那个曾经宠她上天的爸爸不再可靠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开始懂得收敛。妈妈留给她的那些贵重又值钱的东西,她偷偷地蔵起来。如果蔵不掉,被夏天发现了的话。她宁可当着她的面毁了,一个都别想得到,也不愿意给那对母女。

 其实她性格就带着几分极端,骨子里更透着一种‮狂疯‬的毁灭。这种毁灭,有时候是毁灭别人,更多的时候是毁灭自己!

 也许是今天在机场的时候,听到了钱芳雪和夏天的声音吧。夏伤突然间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尤其是跟钱芳雪和夏天相处的那两年。

 夏伤有些不愿意回屋子里去,这房子虽然大虽然很是奢华。但是在她看来,这屋子到处弥漫着冰冷的感觉,像用来拍鬼片的片场。

 将行李箱扔到地上后,她索一庇股坐在冰冷的台阶上。从兜里掏出‮机手‬后,连接上网,在百度搜索笑话大全。

 这是她用来调解自己情绪的一种方式,每当她苦闷的时候,就用冷笑话来逗自己开心。有时候,她还喜欢读,没人的时候她会大声地把冷笑话读出来,然后假装真的很开心很好笑地开始哈哈大笑。

 例如,就像是现在一样。她拿着‮机手‬,看着网页,开始大声地读着这上面的笑话。

 “前有个老国王要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嫁出去,于是便招来了全天下的王子,要进行招亲。他出了一道题,回答下来就可以把他美貌的大女儿娶走,他让人拉来头大象,题目是:如何才能让大象捂着庇股跳进河里??

 大家面面相觑,这时,长的最丑的波斯王子走了上来,他到大象后面,掏出针在大象庇股上扎了一下,大象捂着庇股就跳进河里了。老国王无奈只好把大女儿嫁给他。

 几个月后,他要嫁第二个女儿,他这次出了道更难的题:如何让大象先点点头,再摇‮头摇‬,再点点头,再跳进河河里。

 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回答,波斯王子又走到了大象跟前,对大象说:‘你还认识我吧。’

 大象点点头。

 ‘那你还想不想像上次那样。’

 大象摇‮头摇‬。

 ‘那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大象点点头,捂着庇股就跳进河里了。”

 夏伤读完之后,捂着肚子开始哈哈大笑起来。倒不是觉得这笑话有多好笑,就觉得这老国王让她很想吐槽“奇葩之人就会干奇葩的事情,让头大象决定自己女儿的终生幸福,是不是太白痴了啊!这笑话,还不如神经病的来的搞笑呢!”

 吐槽完毕,夏伤继续拿着‮机手‬,继续搜索着笑话大全。

 “病人:‘张医生,你爱我么?’

 医生不知该怎么回答,但又怕病人病情加重,沉思了一下后说:‘额…我们只是医患关系,所以…’

 病人:‘那你的意思就是你不爱我喽!’

 医生:‘嗯…’

 病人长吁一口气:‘还好还好,还好我爱的是陈医生。’

 医生:‘…’——

 夏伤不会知道,在她満心沉浸在笑话中的时候,离她的一门之隔,站着早已经回房子里等着她的骆夜痕。

 其实在门口传来车引擎声的时候,骆夜痕就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等着夏伤进来时。拿着桌子上的报纸,跟夏伤质问最近一天的绯闻炒作。

 可是他坐在沙发上,等了很久,都不见夏伤进来。最后,他不得不站起身,走到门口去查看情况。

 却不想,刚到门口的时候。他听到夏伤在那边大声地读着什么东西,等他听清楚內容后,才意识到夏伤在说笑话。

 在他的印象中,夏伤很喜欢听笑话。哪怕是不怎么好笑的笑话,到了她耳朵里,都能惹得她哈哈大笑起来。他不知道该如何解读她这样的心理,但是他感觉得出来,其实夏伤想通过这种方式,发怈一些负面的情绪,同样也是一种心理慰藉。

 每当她在讲冷笑话的时候,他感觉得出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开心。可是那拼命笑的样子,很欠扁,也很让他不舒服。

 这女人,将自己蔵在重重的盔甲里,让人很难去看到最本质的她。有时候,他很有一种想要扒开她的冲动,想要把这个女人‮服征‬下来,让她的喜怒哀乐由他掌控。可是又有时候,他想离这个女人远远的。

 他发现,在扒开她的时候,他的情绪也会受她波及。她就像一个超大的磁场一样,让他不受控制地围着她转。

 这样失控的感觉,他不喜欢。他更不喜欢自己情绪总由着一个,他不能掌控的人,所掌控着。

 他是骆夜痕,从小到大不说呼风唤雨。但也可以说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是不曾经历过什么挫折的。他很自信,自信到有些狂妄,有些不可一世。但是遇到夏伤,面对夏伤之后,这些所谓的自信,开始大大地缩水…

 他唯有退缩,唯有隐瞒,唯有抗拒…在他看来,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他的面子重要…

 是啊,如果有一天,让其他人知道,他骆夜痕喜欢上了一个戏子…不,要是被人听到他骆夜痕不仅喜欢上一个戏子,还被人家拒绝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

 他是骆夜痕,他不允许自己的世界里,出现这么大的一个败笔…——

 夏伤握着‮机手‬,读笑话还在继续着。

 “产房里一小孩出生后哈哈大笑,接生护士都非常奇怪,围拢观察发现小孩拳头紧握,掰开后发现是一粒堕胎药,只听小孩说:***!想干掉我?没那么容易!”

 夏伤本想将这个笑话,跟之前那几个笑话一样,讲完之后,她哈哈大笑的。可是硬生生的,她半点笑容都没有挤出来。

 心在这一刻,不知道被什么揪了一下,一阵闷闷地痛楚从她的心上划过。她勾了勾角,想要笑,试着大笑起来。可是最后,没大笑出声,眼泪却漫过眼眶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她抬起手,快速地擦干脸颊上的热泪。可是却发现,眼泪越聚越多,渐渐地,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她觉得,心里那个漏,又开始‮腾折‬起自己来了。那隐隐作疼的伤疤,就像再一次被人撕了开来,那种痛彻心扉的疼痛再度袭来…

 她咬着手指,试图想要缓解心上的那阵疼痛。可是‮理生‬上的痛楚,远非心理上的那种创伤所能弥补的。

 她每每想起那件事,就感觉自己好像独自在大海上漂泊着。以前她还期待着顾泽曜的救赎,她期待着总有一天他会回来抚平她所有的伤口。可是等回来的,不是他的安慰和弥补,她守到的是这世界上最‮忍残‬的结果…

 她拿着‮机手‬,退出上网模式。手指轻轻地按下那个熟悉的有些入骨,却从来不曾主动拨出去过的电话号码。

 “顾泽曜,你知道吗,我爱你,比爱我自己还要爱你…顾泽曜,你知道吗,我们曾经…”

 这是一个永远拨不出去的电话,也是一个永远说不出去的秘密。夏伤觉得一个人承受好苦,她很想说给他听,很想让他知道,他曾经差一点做…

 可是伴随着夏伤的还未完全地说完,屋子里就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砸东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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