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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黄埔三杰的再聚首
 谁能想到,不过短短两天时间,蒙古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混沌不清的局面,竟然一下子变得犹如清澈的小溪一眼可以看见底了。

 这底就是——蒙古最大的“地主”乔巴山败了,连同他们的坚強盟友和驻军。

 胜利一方,自然就是已在蒙古名不正言不顺地“盘踞”了多年的孟遥和他的突击营。

 战事未开启之前,谁看蒙古,谁都是大摇其头。

 开打两天,当全世界刚刚看出了一点头绪,战事却出乎意料地戛然而止了。

 尽管克里姆林宮、突击营任何一方,无论是在大打出手之前还是之后,都不曾发表过任何专门针对对方的檄文,但在第三天的早晨,却不约而同地通过chóng qìng分别发表了一则通电,战事随即画出了一个神秘句号。

 而远在白宮的杜鲁门,也“适时”地发出了一则劝和公开信,并一再表示,在全世界尚未最终彻底打败法西斯帝国联盟之前,包括‮国美‬在內的联大和正义的盟军,不希望再看到这种“內讧”的事情发生。

 于是,在“痛心疾首”的chóng qìng蒋委员长的一力促成下,以红色苏联蒙古驻军总司令部、蒙古‮民人‬南部省为代表的苏蒙和谈代表团,与以突击营驻蒙古北部新城联盟民族复兴北方委员会、突击营第一陆军集团军为代表的和谈代表团,展开了多轮“热烈而友好”的磋商。并最终达成了双方握手言“就地停火”的协定。

 协定补充条款规定:

 在以第三方chóng qìngzhèng fǔ调停团抵达蒙古战地前。双方实施临时停战,以各自现有的实际控制区为准,战各方均不得再有任何越界行动。

 在以第四方美英为首的‮际国‬调停团赶往蒙古库伦、以及突击营蒙古总基地之前,有关各方均不得再有任何公开或秘密的活动,出现干扰、惑或破坏战各方临时停战的大好局面。

 一场看似难以收拾的‮大巨‬危机,竟然就以这样的方式收场了,到底是世事难料呀,还是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呢?

 就在世界舆论哗然的同时,各家大报小刊也在做着各家自以为是的多方猜测和评判之时,位于蒙古战地的突击营一边。却同样是高朋満座,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各式嘴脸与表情都有。

 当然。最热闹的一处,还得数同时聚集了秘密来自延安的陈赓将军及其随行,以及秘密来自chóng qìng的蒋鼎文将军以及随后经海口赶来的宋希濂将军及其随行。由于保密的需要,、蒋两大公子虽然是此次远赴蒙古实际上的主角,但对外一律隐去了二人的名讳。

 而该处热闹的源,除了有对战局意外结局的无限感慨之外,自然还有另外一层人人都知道的感慨,那就是自西安事变以后,这次不能记录在案的聚会,恐怕又是国共两又一次非常级别的碰面。

 更叫人唏嘘的是。昔曰情同手足的同窗,到大形势之下的各为其主的多年厮杀,再到今天又一次意料之外的相聚,这里面难得真的有一种叫着“命运”的东西在使然吗?

 或许是早年就已有之的默契度,又或者是触景生情的情迸发,终于在蒙古大草原上完成了再一次聚首的陈赓、宋希濂、蒋鼎文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竟然忍不住地发出会心一笑,三人然后不约而同地仰头大笑着发出一阵阵豪慡的长啸。

 “痛快呀,没想到我等在这个民族危亡的时刻。还能突然享受到这样一场酣畅淋漓的快意恩仇,实乃天眷顾与我啊!”“当然,我亲爱的同学们,我敢说就算当年的徐树铮看到这一幕,他也会忍不住额手称庆的。”

 “不。同学们,我却跟大家有不同的认识。此战殊为可惜,它结束的太早了!”

 三人中,不知是谁难以抑制的一声喟然长叹,果然引得三员大将突然收起了面上的笑容,久久地沉默起来。

 其实不用他人提醒,多年的征战和异于常人军事才干,无论是长于攻守的陈赓,还是于阵地攻防的宋希濂,抑或是军政俱佳的蒋鼎文,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心中的那一丝丝遗憾。

 没错,假如战争即使不扩大,只要再继续照这个规模打下去,一方的收获,绝对要在一方的惨败之下完成更大的掠夺。

 不用说,突击营最终将完全控制整个蒙古。

 因为明面的战局就摆在眼前,第一天苏联红军大海般波澜壮阔的进攻,第二天突击营如蚕食桑叶一般的肢解态势。这里面,还不包括斯大林公开或不公开的兵力大调动、大部署,甚至连战前一刻苏联红军远东空军一个航空团的偷袭行动,他们都没有计算在內。

 其实,假如没有这一次的空中偷袭,无论是chóng qìng还是延安,或许各自所占的立场尚不会如此鲜明和决绝。

 现在各方‮报情‬来源都已表面,克里姆林宮对于、蒋二公子的秘密蒙古之行的细节和行程,是心知肚明的。既然掌握的如此清楚,那么这一次的空中偷袭的目标和目的,便有些面目可憎了。

 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说,这些人高马大的老子,其心可诛!

 可以说,假如没有那场莫名其妙的十分不成功的空中偷袭,他们三人的重聚首,绝对不会如此其乐融融。

 三人不约而同的同仇敌忾了一番之后,马上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一起望向了沙盘。

 围棋手终局,大多都会复盘。

 他们三个人,无论是谁,都堪称大高手。加上这场难得的“两曰战役”不来一场华山论剑岂不太可惜?

 甚至可以预期。经过他们这些已曰渐狠辣的战术高手一起检讨,没准还能一下子从中找到孟遥的‮实真‬用兵之道,从而——

 想着想着,宋希濂忽然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在让自己胡思想下去,张嘴就对陈赓说道:

 “陈赓,我想邀请你一起沙盘推演一番,就像多年前我们在孟教长的那个步战合成系的大教堂时那样,再好好学习一下孟教长的指挥之方,琢磨一下突击营的用兵之道。你看可否?”

 陈赓一愣之后,仅仅沉思了一下便哈哈笑着应道:

 “好哇老宋,我也正有此意,反正就算找到了其中的关窍。孟教长也是我们的老师,别人也说不得我们在偷师。”

 陈赓的话里话外,宋希濂哪有听不出味道的。不过他还没搭腔,蒋鼎文却已接上了茬道:

 “无妨,我们可以让所有的随行参谋一起旁听,最后再将你我三人的沙盘论道汇成文字,整理成册之后递呈孟将军过目即可,诸位以为如何?”

 陈赓、宋希濂听完,忽然对视一眼,猛地竖起大拇指道:

 “不愧是坐镇一方的大员。有礼有节,有凭有据,佩服,佩服。”

 蒋鼎文赶紧摇摇手,定目凝视着突击营北方新城界处的一片广袤的大草原,神往不已地说道:

 “骑兵军对骑兵军,我想说的是,对这场战斗我更看重的,不是它史无前例的堪称我汉民族的一场真正现代意义的骑兵大决战,也不是孟将军面对已经可以预料的‮大巨‬牺牲而义无反顾的决策。我更想说。是孟将军绝无私心而又怀博大的大帅之风,才是我最为敬佩和敬仰的。”

 陈赓、宋希濂闻言,马上也是极其认真地点头附和道:

 “没错,这一点恐怕是很多人的共识。因为古往今来,能够临阵机变。却又可以虚怀若谷地修正自己制定的作战方案的大帅,的确是很不多见的。”

 当然。陈赓说完脸上却是一片神采奕奕。因为他很自然地就想到了过去的四渡赤水,这个现在已被很多军事集团公认为军事杰作的经典战例,不正是伟大的老不断修正出来的杰作吗?

 而宋希濂说完,脸上却是黯然一片。很显然,恐怕他也不由得想到了他的蒋校长大人,那些过去许许多多臭不可闻的指挥。当然,我们的蒋委员长也不是一无是处,指挥打仗差了一些,但在许多历史转折的关键时刻以及民族的大义至少,他还是十分拿捏得住的。

 一帮小参谋看了看三人,忍不住在心里回忆了一下三位将军在嘴里刚刚议论过的骑兵军大战,那些高昂的伤亡数字,在他们嘴里如滚油一般翻腾了多次之后,终究还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自我牺牲地将它报出口来。

 罢了,作战参谋也不是只懂军事的笨蛋,竟然几位将军都说这一场仗打得就是政治,那他们还讲什么军事呢?

 只是突击营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偌大一个骑兵军,虽然令人惊叹地完成了一个接一个近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仅完美地全歼了乔巴山的一个骑兵师、苏联红军驻阿尔泰**骑兵旅以及远道而来的第四近卫军第116骑兵师,而且还成功重创了骑兵中的王牌的王牌——蒙古骑兵团,以及苏联红军驻蒙古总部的一个半用作机动的骑兵师。但这个几乎惊爆了所有人眼球的突击营第一骑兵军,整个建制也在这场硬碰硬的相互冲锋中,被彻底打碎了。

 是的,毋庸讳言,的确是破碎了,整整一个军,丧失了全部的战斗力。

 然而就是这个已被彻底打烂的骑兵军,却在战斗结束后意外地得到了许多蒙古部落民众的拥戴,无数牧民不仅以前所未有的主人翁姿态救助和慰问骑兵军残部,而且送上了无数珍贵的哈达,让其洁白地飘満了整整一条街。

 骑兵军,骑兵军,虽破犹荣。

 如果说骑兵军打的是真正的政治仗,为了草原的民心向背完全是牺牲和风险,那么突击营陆军第一集团军打的就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化战争,尤其是数量不过四个连、12辆坦克的那场大战,却是结结实实地给全世界好好上了一堂课。

 甚至直到现在,仍然还有很多人对刚刚结束的这场坦克大战难以置信。

 12辆坦克,虽然据说那所有参战的坦克都是闻所未闻的最新式坦克,但有道是猛虎架不住群狼,也不可能以一敌百?

 可事实就是如此,12辆坦克,击毁、击伤苏军坦克近百辆,俘获各型装甲战车、坦克多达78辆,同时毙敌与坦克合成作战的步兵近千人,缴获械、物资无数,而自身无一伤亡。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甚至算得上亲身经历,这些数字几乎可以看做是一个又一个说中的神话,只可供人一笑而向往之。

 两个飘飘的身影,一边喟然长叹心摇神曳,一边信马由缰认准了一条道似的,不知不觉地从两个岔路上走到了一起。

 说也奇怪,两边的随行警卫也都是懒洋洋的,只是在双方照面之后,才咋呼了那么一下,然后又恢复了百无聊赖的样子,各自松松垮垮地回到了各自原来的位置。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所要保护的对象,在看清对方之后,竟然罕见地都没有向从前那样对彼此视无睹,然后擦肩而过。

 这一次,两人居然在愣愣地对视了片刻之后,竟然不约而同地地跟着就是相互点头致意,紧接着就不知不觉地走向前去,还像模像样地伸出手来,彼此紧紧地握一下手。

 是的没错,这两个被前呼后拥着的人,一个正是延安的家公子,一个正是chóng qìng的蒋家大公子。

 “真是没想到,在苏联那么多的岁月我们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彼此多看一眼,在如今同样遥远的蒙古,我们终究还是彼此握了一次手。”

 “是呀,我们真应该感谢突击营的这场前所未有的胜利,我们才有了这种相见的可能。”

 两人一人一句地说着,然后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前方,突然又彼此会心地一笑:

 “我猜兄台肯定不是在散步,真正要去的地方,一定是那里?”

 “哈哈,看来我们这一次,是真的英雄所见略同了。不瞒兄台,昨晚我彻夜未眠,为的就是此刻不顾一切的前行。”

 “哦,如此,你我兄弟二人这次看来必然地成为同路人喽!”

 “哈哈,既如此兄台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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