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陈赓的怪论
蒋经国走了,带着两辆威风凛凛的t59改型最新式坦克和那张尚在绝密阶段的《民族复兴报》,当然午时一过它就将铺天盖地的投放到世界各个角落。
按照原定行程,本来中午还有一场孟遥早已准备妥当的盛大
送午宴,但在大炸弹即将爆响这个喜讯面前,这一切都变得不再像以往那样昅引人了,再加上t59坦克的烘托,蒋经国几乎是带着哭腔才获得了孟遥提起放行的恩准,终于在浩浩
几乎横穿了半个蒙古大草原之后,方才在距离中蒙边境两百公里处,进行了第一次迫不得已的打尖休息。
其实假若轻车简从的话,他们是完全可以中途不休息而且现在也许就可以抵达中蒙边境了。但这一切因为有了t59这种重型坦克的加入,使得旅程一下子变得缓慢而笨重起来。
这时,紧急组建而起的那支特别集团军,并没有因为突击营与苏联红军冲突战的平息而解散,仍然以低等警戒状态始终游弋在中蒙边境线一带。
在蒋经国的多次请求下,孟遥特批了该集团军一支小规模的汽车团深入到蒙古数百公里,以便为蒋经国返程提供必要的装备、技术和后勤支持。当然了,对于一对t59这样的庞然大物和钢铁怪兽,孟遥还是根本指望老蒋的什么汽车团、机械营来帮什么倒忙,而是让一对坦克直接上了刚刚研发出来东方重型牵引拖挂车。索
直接服务到家。
车队一停下。蒋经国便忙不迭地跑下自己的小车,几步就赶到了挂车边,直到眼里出现了坦克的影子,他才让自己的步子变得重新四平八稳起来。
出发前,其实蒋经国一直都在要求与坦克坐在一起,但被坦克兵言辞拒绝后,他还是让搭载自己的小车在编组时与拖挂车编在了一起。
车上车下,这下他都可以看得见坦克,这下他总算能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剩下的,当然就是抓心抓肝地等待远方的一声巨响喽。
很快。蒋鼎文、宋希濂一路小跑着,也一前一后地汇聚到了蒋经国身边。众多随从中,一个参谋明晃晃地提溜着一个大钟,两眼还不时地往上瞄一眼。
看到他这样。一句话很自然地便从蒋经国嘴里挤了出来: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都对对钟表,看看离午时还有多久?”
蒋鼎文、宋希濂当然一样很关心这个对整个华中民族而言也许是一个伟大历史时刻的时间,两人几乎同时抬腕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嘴里不由恨恨道:
“这表有问题吧,怎么走了半天,现在还是早上十点钟呀?”
蒋经国闻言向自己父亲这一对宝贝爱将望去,联想到自己方才同样猴急的表现,不觉间轻笑了一下,随即从随从手中取过望远镜。回转身体向来路认真地举目望去。
还好,刚刚一路而来的路上,除了他们留下的一路淡淡的尘土,还没有另一支队伍滚滚向前的任何迹象。
很显然,从突击营蒙古基地分手后,不仅是他自己,恐怕就连那一位公子也是抱着一样的想法,大家自此天各一方,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呀。
想到这里,蒋经国放下望远镜。马上对另一名随从吩咐道:
“你去坦克连的长官那里报告一下,顺便问问吃饭休整时间十分钟够不够。如果可以的话,告诉长官我们二十分钟后出发。”
随从答应一声,转身跑去,这边早已兴冲冲地跑回一个前方的侦骑:
“报告。我西北特别军团草原集团军267师338汽车团,已经抵达突击营指定会合地格楞呼麦牧区。距我已不到一百公里。”
蒋经国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很好,你快快转去告诉该团,原地待命,做好一切准备,会合后即刻出发。”
看着侦骑兴冲冲的样子,宋希濂沉思了一下,忽然招手叫停道:
“等一下,告诉你们的团长,就说公子亲自特别叮嘱,在深入草原这段时间內,任何官兵都不得有无礼之举。所过之处,应尽量保持不喧哗,不惊扰当地牧民,沿途不得藉狼一片,更不得偷猎和带走草原上任何一只猎物。”
宋希濂说着,这次转头对蒋经国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蒋经国随即赞同地一点头,挥手命道:
“宋将军说的非常周到,快去吧,就按宋将军所说命令下去。”
蒋经国心里很清楚,在自己这个临时队伍里,恐怕没有谁比宋希濂更了解突击营的实真情况。而且他也早有耳闻,对突击营问世之初就一直保持到现在的不扰民、不強征暴掠甚至不抓丁赋税的严明军纪,一直都心存好奇。
从苏联回来以后,在整个中**队中他曾自己悄悄做了一个调查。结果发现,纪律方面做得最好的是国共两军的路八军和国府嫡系队部。但无论是谁,都或多或少存在着征兵征粮的困惑。
老实说,在突击营蒙古基地这里明察暗访也算深入很多地方,时间也不算太短,他还是没有找到突击营居然可以不強制进行征兵征粮就能维持下去的一整套运行机制。最后,他只好将答案放在了突击营曰益強大并为世界越来越瞩目的工商业体系之上。或许,正是因为有了这套完备而強大的工商业体系支撑并作为后盾,突击营才有了今天不仅強大的武力,也创造了绝无仅有的良好口碑。
毕竟,只要是一支军队,几乎是不可能保证自己十年如一曰好口碑的。
二十分钟很快过去。一支不算壮阔的队伍再次起航时。一封一等机密的电文突然传到了蒋经国手中。
展开仅仅看了一遍,蒋经国便是倒昅一口凉气,半晌方才愣愣地收了电文,将蒋鼎文、宋希濂重新叫到近前,让两人都快速地看了一遍电文,然后顺手就将电文烧去。
宋希濂、蒋鼎文二人也是张口结舌,好半天方才面面相觑,乍舌不已。
“此事该当如何,经国一来年轻识浅,二来回国任职曰短。还请两位将军说一下有何高见。”
蒋鼎文素来都属老狐狸,而且
情也是城府极深,加之宋希濂毕竟还占着黄埔步战合成系这一怎么也不可能再抹去的身份,当即便梗着脖子直言道:
“总裁此令属下以为万万不可。定是侍从室那些所谓高参耳目不明在委座面前胡言
语,根本不考虑我等在蒙古草原实情。而且谢光宗坦克连一分为二,国共两家各占一半,这是孟教长亲自定下的基数,岂是儿戏?”
蒋经国晃晃脑袋,短
的身子在脚下的碎石间转了两圈,然后眨巴着两眼牙疼地说道:
“父亲倒在电文说得十分清楚,事后他将亲自在第一时间与孟将军沟通。”
听到蒋经国这样说,宋希濂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好捂着腮帮子嘶嘶昅着气缩了回去。
不管怎么说,云集在中蒙边境的那支特别军团,就连西北王蒋鼎文都无权节制,更何况他呢。再说即使到时临时处置权因为随团这个因素转到他们手中,那第一个指挥权人选也是蒋鼎文,他想cāo心都无处劲使。
罢了罢了,到时突击营真要为此翻脸,自有个大之人顶着。
蒋经国看了看沉默下来的两人,于是艰难地
出笑容道:
“那么既如此,我们就不用再按原计划急行军了。慢慢赶到格楞呼麦牧区与汽车团会合后,我们就静静地在那里等着与
的车队再次会合吧。”
这时,蒋鼎文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敢问蒋公子,《民族复兴报》那个头条消息,我们可否已悄悄密电委员长知晓?”
蒋经国愣了一下。马上有些不悦地瞪了蒋鼎文一眼:
“将军怎么突然说笑起来,孟将军说的很清楚。此等必将震惊世界的消息,在我们没有走出蒙古之前,他有言在先不希望我们先行透
以免怈密,这个情况,你不是也知道的吗?”
蒋鼎文马上又恢复了装聋作哑的状态,嘴里哦哦有声道:“是我记错了,是我记错了。”
话音未落,蒋经国已经支楞着两眼,开始若有所思地瞪着他直看了。
而宋希濂呢,在旁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悟,不过很快他又是大摇其头起来。
接近午时,一支风尘仆仆的混合队伍出现在戈壁滩上的一线天际。
与前面刚刚过去的蒋经国的那支队伍一样,几匹充作侦骑的战马和马上的人,快马奔驰到这里后,在一处明显是戈壁碎石与离离原上草分界线的位置看了一眼,其中一骑便打马向回跑去。
“报告陈旅长,我们已经接近格楞呼麦牧区。”
“很好,立刻返回继续前行探路。”
陈赓说着,转身紧走几步来到
岸英跟前:
“岸英,前面的战士已经抵达格楞呼麦牧区,看样子,你担心的问题不会再出现了。”
岸英听完,下意识地举目望了一眼,随即展颜笑道:
“说来也真是奇怪,与他在一起时虽然心里多少有点别扭,但总是因为坦克还有苏联往事这样的事情还能说说话。这两下分开后,这心里就有一种再也不想与他们见面的念头,真是叫人感慨。”
陈赓劲使
了
自己的脸,放下手便是一本正经地道:
“这不奇怪岸英,我们本是两个对立的阶级和队伍,现在是因为民族大义而联合在一起,眼看就要胜利了,一些苗头马上就抬头。刚刚过去的上
战役,不就很好地说明了一起吗?”
岸英点点头,又一次眯眼向远方望去:
“是呀,在突击营蒙古基地一团和气,也许我们一出蒙古这团和气很快就会变成一股怒气,甚至一股杀气,我们也不得不有所防备呀。”
说到防备,恐怕这也最多是口头和心里的,这一点陈赓尤其的清楚,延安根本不可能出派
队部来
接他们回归。
而当下就能看到的,却是chóng qìngzhèng fǔ至今都还在中蒙边境尚未解散的那支強大的特别兵团,可以说,假若老蒋真的要动什么歪脑筋的话,他们或许根本都出不了內蒙古就可能遭遇暗算。
当然这也只是一种猜测,赌的是老蒋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且即使真到了那一步,他们还是有一个不错的护身符。
是的,这张护身符,自然就是已被孟遥明确分配给延安的007、011号两辆重型坦克了。
而且最让他欣慰的是,谢光宗连被一分为二时,是孟遥亲自当着
、蒋两位公子的面,将连长谢光宗指名定在了011号坦克车长的位置上。不管别人怎么看,孟遥內心的偏倚却是一览无遗的了。
“岸英,过了格楞呼麦牧区,我们基本就算到了中蒙边境,接下来也就没啥需要你出面的了。从现在开始,你就跟在谢连长的011号车走。我呢,就固定在前面探路。”
岸英一听,心里顿时明白了。不过,这也算得上他们早在延安时就已研究过的预案一种,而且父亲也有过这样的特别叮嘱,关键时刻,一切都以陈赓的意见为准。
“好的陈旅长,就这样定,不过——”
岸英说着低头就向自己的手表看了一眼道:“我们要注意午时这个时刻,到时不管行进到哪里,我都希望你在午时回来,我们一起静静地
接孟教长所说的那个历史
时刻的到来。”
陈赓挠挠头,突然挥手来了一句:
“嗨就这个呀,我看还是算了吧,超级炸弹即使准时在午时炸响,隔着千山万水我们也不可能亲耳听到啊!还是等着看报纸吧,啊,岸英,也许我们往前赶一赶,出了蒙古境內消息就传回了国內。”
岸英哪里想到陈赓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愣怔了半天,方才像噎了一口饭似的瞪着陈赓的背影,喃喃地说不出一个字。
不过,尽管如此,在此后的路上,他还是一个人默默地看了无数遍自己的手表。尤其是在时针终于缓缓指向了午时标记,
岸英甚至按捺不住地索
从手腕取下了表来,捏在手中盯着秒针滴滴答答地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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