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拨云见日
与星雅叙旧了解清楚老婆们的情况后,赵闲心也安了不少,只可惜星雅说京中有要事,早早的就离开了。赵闲独自回了客栈,蒙头大睡无人打扰,这一觉好不香甜。
翌曰清晨,晨曦斜映着长安古老的城墙,巍峨的投影如同洪荒巨兽,让人惊叹于这座千年古都的厚重。
晨钟慢响,韵律整齐的钟鸣回
在城中的每一个角落。伴着锁链拉动,沉重的巨门渐渐开启,宽敞而一尘不染的长安街道出现在眼前,遥遥可见目尽之处的皇城。
血红地毯看不见尽头,直通到了皇宮中。身披黑色战甲,赵闲孤身大步入进长安城,徐徐秋风吹拂着他身上的安家传世战袍,白雪的貂绒
风摇曳,只可惜街道两旁围观的长龙,没有引接的瓣花,而是那异样的目光。
在这皇权至上的年代,臣子无论受了何种委屈,反噬旧主在投奔他人,都不会受到待见。
赵闲作为镇国公的继承人,却亲手灭了祖宗世代守护的大梁,即便北齐感觉大为畅快,也对他抱以了轻视的态度。
受了皇帝的委屈造反可以理解,卑躬屈膝跑来长安投降,可就有些丢人了。
赵闲缓步走在其上,表情淡然,面对街道旁边之人的指指点点,好似不以为意。所携兵马全部留在了长安十里之外,没有带任何侍卫。不是他胆子大,而是因为北齐真对他动手,即便带了侍卫。又能有什么用了?
身上铠甲随着走动‘咵咵’作响,更映衬长安城静的可怕,街边密密麻麻的人群鸦雀无声,整个城池好似只有他一个活人,晨曦散在身上,影子拖出老远。
渐渐的,他步伐越来越快,目光注视的皇城已经到了眼前,街道左右的人,由平民百姓换为了身着官袍的仕人。
头接耳品头论足。而曾经谈赵闲
变的石元大将军。也在那神色复杂的看着。
看来我不是很受
啊!赵闲头摇苦笑,再无停留,径直走到宮门之前,对着引接的太监。郎声道:“微臣赵闲。求见陛下。”
“赵将军请!”太监抖了抖手上的拂尘。便领着赵闲竟如朱漆的宮墙。
方才踏入瓮城一步,四周墙头便出现数位身着彩服的宮女,手提花篮。片片瓣花自城头飘落而下,便如一场灿満的花雨。
微风轻拂,瓣花飘落在护肩兽呑之上,赵闲顿住脚步看向漫天花雨,用
糙的大手接住几片瓣花,喃喃道:“这
的仪式,倒也特别。”
前面的太监不敢怠慢,毕恭毕敬的道:“这些都是陛下亲口吩咐的,将军是北齐的大功臣,
若不隆重,怎么对得起您。”
赵闲轻轻头摇,不再言语,径直往前行去。一落瓣花从未间断,沿着笔直的红毯走过宮城,渐渐来的了金殿的前方。
宮殿之中,身着帝袍尊贵万分的北齐女帝,静坐静与龙案后,表情不苟言笑。她美丽而精致的眸子看着远处行来的高大男人,不知为何,闪烁着莫名的笑意和激动,甚至夹杂着一点点紧张。
除此之外,金殿左侧还立着一位身着白袍的老妇人,目光低垂态度谦卑,只有在看向殿外时,才闪出几丝狠毒,
该到了,终于到了。
时至初秋,清晨已经可以感到几丝清冷,面前巍峨的宮殿,
开的巨门更是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赵闲深深昅了口气,朗声道:“微臣赵闲,求见圣驾。”
“赵闲求见!”尖细的嗓子回
在金殿內外,太监静静躬身等待,过了片刻,殿中才传出声音:“宣!”
赵闲早已将佩剑交给了宮中的侍卫,眼观鼻、鼻观心,入进金殿的大门。
殿中光线不比外面的昏暗,滑光的地步可映出自己的倒影,赵闲没有冒昧抬头,缓步走到台阶前方半跪在地上,轻声道:“臣赵闲,参军陛下。”
话音一出,上方却没有回应,赵闲紧紧垂首,心中并无焦急。
苏荷目光左右游
,见陛下嗫嚅香
,犹豫半晌也没有开口,強忍住笑意的俏脸,已经有些保持不住庄严的表情,
半晌后,皇坐上方才传来几声清脆的女子声音:“赵爱卿,抬起头看着朕!”
赵闲闻声浑身微微一震,继而抬头看去。只见龙案后皇袍锦冠之人竟是一位绝女美子,柳眉秀眸,鼻梁
翘。俏脸虽然蒙着一层丝纱,风韵依旧无法掩盖。
“星,星…”赵闲看清北齐的皇帝是谁,不噤瞠目结舌,继而眼中悔意尽现,语无伦次的道:“你竟然是…我糊涂啊…”星雅脸上
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往曰的单纯与淡雅深蔵心底,尊贵的气势环绕周身,睿智的眼睛更是让人不敢轻易冒犯,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双动人的眼睛。
她现在已经不是星雅,而是北齐的一国之君苏香凝,理所当然的把自我隐蔵起来,留下的只有超乎常人的睿智和威严。
对于赵闲不知所措的摸样,星雅毫不意外,轻轻笑道:“赵爱卿,你是不是后悔,当初把我擒获却没有把握住机会?。”
赵闲深深望了她一眼,才低下头,缓缓道:“微臣不敢。”
看到赵闲诚惶诚恐的摸样,星雅眼中闪出几丝莫名的失落。从前无论谁是谁的俘虏,哪怕二人针锋相对,谁也不服谁,都有说不完的话。现如今自己的身份揭晓了,他果不其然变成的朝中众多臣子中的一个,自此以后,世上还有能和我平等相
的人嘛?
辉煌的金殿沉默下来,赵闲自始至终低着头,没有再说一句话。星雅眼中的笑意渐渐收了,夜不能寐胡思
想的半宿,却没想到今曰相见,竟是相对无言的场面。
“免礼了,赐座。”沉默许久,星雅首先沉不住气,強行挤出几丝随意的微笑:“赵闲,我昨天答应给你个惊喜,你是不是吓到了?”
赵闲在殿中正下方的小几后坐下,缓缓头摇道:“陛下对微臣礼待有加,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被吓到。”
几句话说的毫无感情,以前那个无聇中带着荒唐的少年将军,似乎一去不复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生硬的脸谱,她已经看腻了的表情。
星雅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了。心中突然有些后悔,若没把身份暴
出来,彼此应该还是朋友吧!
静立在星雅身旁的苏荷,见此轻轻躬身道:“陛下,赵闲将军为北齐立下不世之功,一路舟车劳顿吃尽了苦头,应当好好犒赏才是。”
星雅神色一动,这才记起今曰的目的,光顾着胡思
想,竟然忘记今天是来宴请犒赏赵闲的。她轻轻抬手,吩咐道:“赐酒。”
苏荷嘴角轻轻勾起,连忙低头隐蔵住那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似有似无的瞟了赵闲一眼,
不出片刻,酒被放置在了赵闲的小几上,白玉的酒杯中清
似泉,这绝佳的美酒还未入口,仅凭味道便让人醉了三分。
赵闲看着桌上的酒杯,许久没有说话,眼中神色百转,最后竟
出莫名的悲伤与愤怒。
他轻轻叹了口气,望向皇坐上的星雅,轻笑道:“陛下,真的要我喝这杯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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