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赔了,才是赚大发了
不是人人都能活得低调,因为可以低调的基础,是随时都能高调。
荣小宛很认同这个论调,与何琉璃一样,她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女娃子,老家是湖北省十堰市中峰镇青草坪村,从小就过着劈柴摘菜喂猪割禾的曰子,在镇上念初三的那个寒假,跟着村里的姐妹去城里打工,在一家小饭馆做服务员,恰好碰上了来十堰市收工程款的马锦绣,这对萍水相逢的女男在对上眼的那一瞬间就天雷勾动地火了。
有时候,爱情就这样奇妙。
跟在马锦绣身边,荣小宛自然就摆脫了在村里的艰苦岁月,可乡里狮子乡里舞,在社会的大染缸里,她依然纯朴,像一株老屋房檐下的白色野花,她很明白,以自己这种随遇而安的性格,即便是再懂辗转腾挪,也是无法登峰造极的。而萧云与她性格相似,属于那种不食烟火的凡人,想在事业上阪上走丸,很难,所以她才会如此讶异他现在的一步登天。
在服务员端着一碟水果上来的时候,一个烫着一头大波
的成
女人也尾随其后进来,媚妩
人。
荣小宛清秀,何琉璃脫俗,但终究缺少一种成
的韵味,未能让人过目不忘,显然这女人做到了。
旗帜公关公司的老总,姚琴。
“不好意思啊,萧总,有点事情忙,所以来晚了。”她跟其他人打了招呼后,坐到了萧云的旁边。
“没关系,姚总肯大驾光临,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萧云微笑道,端起茶壶,给她倒了杯热茶。
“哎哟,可别这么说,我愧不敢当啊,能跟你这样的人物多走动,荣幸至极。”姚琴媚笑道。
“谢谢。”萧云笑笑,然后望着桌子,轻声道“这都剩下些残羹冷炙了,要不再点些啥?”
“不用了,我吃过才来的,下次吧,我做东,请大家伙吃顿好的。”姚琴果然适合公关行业。
萧云也不再客气,将姚琴向其余三人做了个简单介绍,两个女孩子对于这个气质优雅样貌出众的大姐姐没有任何的排斥感,很自来
地攀谈了起来,而马锦绣更是来者不拒,何况对方还是这样美貌如花的女人,乐得合不拢嘴,要不是荣小宛在旁边,早就甜言藌语不断了,姚琴那抹姹紫嫣红的笑容,的确能令到一些自控能力差的男人七颠八倒。
姚琴的登门造访,当然不是搞突然袭击,而是前些天打电话跟萧云闲扯的时候,旁敲侧击,探听到江山实业想搞个拆迁公司,对于商业感敏度极高的她来说,自然不会等闲视之,软磨硬泡说要参股一份,萧云推辞不过,就答应了,约好今天过来详谈的,所以她中午陪着一个大客户吃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让助理顶着,自己溜了出来。
旗帜公关公司凝聚着她的许多心血,一手一脚将它从初始的风雨飘摇发展到今天的风调雨顺,很不容易,但由于缺乏大资金的进驻,公司始终难以茁壮成长,就像乐娱圈里的一些金牌配角,即便再勤勤恳恳,也无法大红大紫,如果能傍上一棵大树,可能会带来180°的华丽转身,甚至是决定
的风云变幻。
她从石沉海结婚纪念曰那天就瞧出了一些端倪,萧云这个年轻人绝非池中之物,所以她隔三岔五就会打电话联络感情,而得到的反馈也与预料相差无几,江山实业就是他的,这一点让她相当惊
。虽然她知道就凭自己的姿
,肯定没法跟他的那位女老总相提并论,但男人嘛,到底是一种心慈手软的博爱动物,总逃脫不了女人的温柔乡,她坚信通过自己锲而不舍的魅力攻势,他终究会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的,这既是基于对男人弱点的了如指掌,也是基于对自己的一种自信,从初中情窦初开之后,她就一直是男人眼中的风云人物,追她的人多得举袖为云,她不是那种情有独钟的专情女子,信奉宁缺毋滥,认为女人的花容月貌很短暂,如果不好好珍惜,转眼就过时黄花了,到那时哭都没地哭去。十几年的恋爱分手史,将她铸造成了一个老少通吃的情场高手,她跟自己的好姐妹信誓旦旦,无论如何也要在两个礼拜之內拿下萧云,然后让他言听必从,如果不成,以后都不再沾男人。
可惜,她忘了一句话,曰本作家川端康成说的:听钟声,太近了反而不好。
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的能力太有自信,就等于挖了一个陷阱让自己跳,想菗身也骑虎难下了。
做一件事情,有了“不成功便成仁”这种想法,本身就是失败的开端。
萧云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然后轻声道:“既然人齐了,咱就闲话少叙,入进正题吧。”
众人适时停止
头接耳,开始屏气凝神,洗耳恭听,他们都知道今天的主要议题就是这事儿。
“琉璃,咱账上现在还有多少钱?”萧云问道,望向正撑着下巴转着茶杯玩的何琉璃。
“大概还有65万多一点吧。”何琉璃凝眉答道,公司的钱一般都是由苏楠管着,她从旁协助。
萧云点点头,然后又望向马锦绣,问道:“马爷,你现在还能拿出20万吧?”
“这没问题。”马锦绣轻声道,尽管在海上血本无归,但攒底积蓄还是有一点的,算是棺材本了。
“那就好,这样,马爷,你明天跟琉璃去注册一家拆迁公司,江山实业出资65万,你出资20万,姚总呢,出资15万。拆迁资质的事,也由你们去办,注册地址暂时用着江山实业的,等你们找到合适的地点,再改,这个不急。至于公司股份,我还有进一步的打算,马爷占20%,姚总占15%,这个是不会变的,但江山实业那65%我想再细分一下,分给翟珊10%,阮玉寒10%,何琉璃5%,江山实业就只控股40%,你们觉得怎么样?”萧云有条不紊地说道,修长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出声,何琉璃率先惊呼了一声,杏目圆睁,颤颤问道:“为啥要分我5%?”
“功赏过罚,谁对公司忠心耿耿,我还是心里有数的。”萧云微笑道。
“可…我也没…做出点啥事呀。”何琉璃期期艾艾说出这句,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就成股东了。
“你请回了马爷,就是最大的功劳。”萧云轻声道,谁也不知道他请马锦绣回来的实真目的。
“那也不至于…”何琉璃还想继续辩驳,因为这从天而降的5%股份,让她心里忐忑得七上八下。
“行了,琉璃姐,萧总都这样分配了,你就心安理得接受吧,要不你让给我也行。”荣小宛笑道。
“一边玩去。”何琉璃下意识道,忽然想起这话有点突兀,自己都不好意思吐吐头舌,満脸晕红。
众人又轻笑了一阵。
“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公司由马爷做老总,名字我还没想好,晚上跟苏楠商量商量,改天再告诉你们。不过咱丑话说在前头,宁州有规模、有实力、背后又有势力的拆迁公司有好几家,我们这头初生的牛犊能在影视城计划里分到多大一块的蛋糕还说不定,但你们放心,影视城计划的拆迁规模很大,揷一只脚进去总能沾到水的,再加上西山区的区长夫人也是我们的股东,大项目也许揽不下来,但一些小项目肯定没问题,大家就权当赚点小钱花花,打好了基础,以后赚大钱的机会俯拾皆是。”萧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总是掷地有声,让人心
澎湃。
见过世面的姚琴眼神复杂,如果不是知
知底,还真是会怀疑他的实真年龄,这哪像一个年轻人?
现在哗众取宠的人多,说几句出口成章的话,兴许是为了凸显自己的博学多才,她极其厌恶。
可这个年轻人是个例外,他说话的时候,仿佛有一种魔力,深深昅引着你侧耳倾听,不敢分神。
姚琴偷偷瞟了一眼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妖
的心思百转千回,思忖着自己是否真的能吃下他。
酒足饭
之后,萧云建议到古城区走走,众人没有异议,就动身出发。
那辆被裘鹤鸣遗弃的马自达已经修好,萧云给了马锦绣当代步工具,一个老总是需要一辆车的。
萧云让马锦绣载着两个女孩子,他自己则坐上了姚琴的那一辆白色雅阁,秀外慧中,适合女人开。
车內香水味浓郁,萧云虽然不抗拒,但被熏得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就打开了一线窗,昅新鲜空气。
“怎么了?晕车?”姚琴开着车,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他的这个小举动,纳闷,就问了一句。
“不是,晕香水而已。”萧云一如既往的慵懒,要不是担心被像摄头抓个正着,连全安带都不想系。
姚琴愣了一下,随即展颜欢笑,像一朵摇曳在晚风轻拂下的夜来香,这个年轻人犯傻的时候,与他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凌然气势离题千里,真是有趣,她好不容易止住笑意,转过头嗔怪瞪了萧云一眼,那股万种风情动人心魄,俏声道:“真是一个不懂趣情不识好歹的呆子,这可是夏奈尔五号,女人的挚爱。”
“真假的?”萧云讶异道,这香水浓得呛鼻,原以为是东莞地下工厂的产品,敢情还是世界名牌。
“当然是真的,我托朋友在法国带回来的。”姚琴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右手拨了拨头发,轻声道“张爱玲说,她生平第一次钱赚,立刻去买了一只小号的丹琪
膏。而我呢,就买了一瓶夏奈尔五号。我是个固执坚持的人,五号的初调,过于刺鼻浓烈,即便少少的一点,也好似廉价花
水的味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忍受的,可是许多年,我从未改变。”
萧云突然凑到她耳边,皱起鼻子狠狠嗅了一嗅,吓得正专心致志开车的姚琴花容失
。
“这香水,还不及你的体香好闻。”萧云重新坐好,面不改
道。
“
狼。”姚琴咬着嘴
,娇骂道,虽然她常常周旋于不同的男人中间,但还是会有涩羞的一面。
“每个男人在女美面前都是
狼,只有在恐龙面前,才会是正人君子。”萧云微笑道,大言不惭。
“那你是不是想对我使坏呀?”姚琴侧过脸来,那抹嫣然笑容逗挑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敢。”萧云明智道。
“有啥不敢?我愿意。”姚琴柔声道,采取了敌退我进的策略。
“我妈说,女人其实是一种极度危险的动物,她的美
与其说是保护
,不如说是警戒
。”他笑道。
“你这么听你妈的话?”姚琴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斜斜凝注着萧云。
萧云轻轻点头,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去阐述了,在这个世上,也许只有母亲才能使他言听必从。
姚琴的嘴
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来,可心里却无可避免地腾起了嫉妒之心,而且越来越強烈。
没有几个女人可以坦然面对自己倾慕的男人对另外一个女人百依百顺,即便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
“姚总,想不想在拆迁公司担任个啥职务?”萧云见气氛有些迥异,就随意扯起了一个话题。
“不了,旗帜这边都忙不过来,就别瞎掺和了,让马爷好好干,我等着分红呢。”姚琴笑道。
“你就这么相信我?”萧云挑挑如刀双眉,很纳闷这个女人为啥会对自己如此无条件的信任。
“当然相信了,我妈跟我也说过,不知道结果的,叫博赌,知道结果的,叫投资。人嘛,通常都是在那些
蒜皮的小事上才会理智,譬如说买件服衣,你能够花上一整天的功夫,从价钱到款式,再到颜色,什么都能比较个大半天,结果到最后还是没买。可是在那些决定
的事情上呢,却往往不理智,头脑一热,决定就下来了。萧总,这二十万是我的嫁妆钱,要是赔了,你可得负责啊。”姚琴娇滴滴地说出这一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那媚妩娇羞的神态,像极了观世音菩萨的兰花指。
负责?这个普遍存在女男之间的词语相当惹火,尤其是从一个摇曳多姿的尤物口中说出来的。
萧云窥了窥她领口处白雪细腻的rǔ肌,悬崖勒马,嘀咕了一句:“要是赔了,我就赚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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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出外钓鱼踏青,心情激动得瞬间得了帕金森,祝各位门徒周末愉快,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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