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水库
深夜里,雪花飘落的声音宁静而柔情,不知会不会吵醒别人的美梦。
不孤独,不忧伤,不贪玩,也不啼哭,洁白的雪花就这样降落人间,将这片沃土点缀成天堂。
萧云下了高速之后,一路马不停蹄地往南京九龙山水库赶,速度极快,车轮溅起一朵朵雪花,甚至在转弯的时候出现过轮胎打滑,好在他整体都能控制得住,没有发生大的意外,只是有几处刮蹭擦花。对于这次林紫竹的被绑架,他庒
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对方的意图,也没有心情去部署万无一失的安排,只是让公子
在宁州所有四处黑骑与五处鬼影的人马奔赴南京,作为后援,而他则以最快速度赶到九龙山水库。
其实,萧云不清楚,更精确地来说,他之所以
了方寸,是因为林紫竹的失踪使他惯有的所有思路陷入了紊乱,原来这位有名无实的
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深深烙在了他心中,而直到此时,他也终于理解了端木子路的选择,换作宋木木是他的老婆,可能他也会这样选择吧。爱真的很奇怪,什么都介意,最后又什么都能原谅,眼睛为她下着雨,心却为她打着伞。
而在高速公路上对他纠
不休的那8辆奥迪早就在入进南京前,被李佛印单
匹马给搞掉。
此刻,李佛印汇合了一个多小时前到达南京的公子
四处与五处的50号人马,前往九龙山。
当萧云根据导航的指引按图索骥,驶到九龙山水库时,这里万籁俱寂,只有坝上的灯光亮着。
大坝已到不惑之年,其实是不获之年,难得能获得维护保留,憔悴得让人踏在上面不敢打嚏。
萧云把车停在了坝前,推开门,风飕飕,雪簌簌,他举目四望了一下,掏出一
烟菗了起来。
须臾,大坝上远远出现了四个黑点,缓缓向这边走来,越走越近,黑点的速度反而越来越慢。
原来是四个穿着厚厚羽绒服的高大男子,手里各自端着一把消声
,前后左右把萧云围起来。
“就你们几个?”萧云随意地扫了他们一眼,像极了去接新兵蛋子入营的那些老兵
的眼神。
“对付你一个,绰绰有余。”一个类似4个人的头领开口道,模样不算凶神恶煞,招人待见。
“钱我带来了,人呢?”萧云吐出一个醉人烟圈,淡淡地望了一眼站在他跟前的那高大头领。
“你跟我们走就是了。”那个高大头领也不知是冷的缘故,还是紧张的缘故,竟然有些颤抖。
“一手
钱,一手
货,这是之前就商量好的,我为什么还要跟你走?”萧云神情平静道。
“你似乎没得选择吧?”面前的那个高大头领稳住心神,扬了扬手中的那把
,进而威胁道。
“是吗?”萧云瞥了他一眼,指间的那
烟静静燃烧,缭绕起几缕烟雾,没存在多久就消散。
“妈个巴子,叫你走你就走,把老子惹
了,一
毙了你!”围在左边的高大男子骂骂咧咧。
萧云闻言,嘴角忽然翘起一个妖孽的弧度,再次吐出了一口烟雾后,随手丢了那
刚菗到一半的烟,将其深深踩入雪中,然后毫无征兆的,干净空灵的黑亮双眸一凛,突然发难,右手迅速一扬,一颗滑光圆润的小石子就如弹子一般,直奔跟前那个高大男子面门而去,他几乎来不及反应,就被击中了鼻梁,整个人一阵眩晕倒在了雪地上,鼻梁处鲜血横
,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萧云以左脚作为支撑点站定,右脚猛然一伸,已将右边那名反应稍慢的男子踢飞。而他的上身早在伸脚时就已后仰,电光火石间,躲过了左边那名男子下意识
出来的一
,右手恰好一夹,控制住了后面那名男子握
的手,对准左边那名男子,食指強行扣动扳机,左边那个刚还在吵吵嚷嚷一
毙了萧云的男子不幸被
中,轰然倒地。
没有任何停顿,萧云左手手肘已经狠狠击向了后面那名男子的腹腔,使他疼得弓起了
,接着右手五指一挫,那把
便到了他手,砰,他转身就给了后面那名男子心脏一
,然后看都不看,举
的左手猛地向左平移,迅速扣动了扳机,被踢飞刚站起来的那名男子运气背到了极点,再次倒地,不过这一次他没能再站起来。
所有的动作几乎都是在同一时间完成,行云
水,速度快得
眼根本看不清,令人咂舌。
萧云拿
的手轻拍着腿大,走到那名被小石子击中头领跟前,蹲下,微笑道:“我有选择吗?”
“有…”那个高大头领看着这个年轻人脸上那抹温暖和善的笑意,却感觉到身体更冷了。
“菗烟吗?”萧云掏出第二
烟,放到嘴里叼着,随意问道,以降低对方的戒备心理。
“菗…”那个高大头领用衣袖抹了一把鲜血,眩晕的感觉已经弱化了很多,但仍没敢起来。
萧云递给了他一
,自己点着火之后,把打火机抛给他,轻声道:“聊会儿天,我问,你答。”
“您说…”那个高大头领这个时候是没了主见,盘腿坐着,战战兢兢点着烟,还给了萧云。
“东北人?”萧云听着他的口音有股大碴子味。
“丹东,辽宁丹东人。”那个高大头领勉強挤出一丝微笑,鼻子塌了之后,模样很丑。
“叫什么?”萧云问道。
“陈耳东。”高大头领老实道。
“耳东陈,陈耳东?你爸够有文化的,你认识我吗?”萧云吐了口烟雾问道。
“不认识。”陈耳东茫然地头摇。
“混哪里的?”萧云吐着浓雾,小心打量着四周,他停车的地位没有充足光线,比较难发现。
“宁州小刀会。”陈耳东胆怯道,这个魔头一眨眼就杀了他三个弟兄,真tm态变,是人咩?
“啥?宁州小刀会?我怎么完全没听说过?”萧云错愕道。
“因为我们总共才80个人,平时也只在舶来区那一带混,您没听过也正常。”陈耳东尴尬道。
“就你们这样的,也敢开口要1个亿?我看你的智商需要回炉重造了。”萧云哑然失笑道。
“真没骗您!这次我们老大说绑到了一条大鱼,就劲使儿往上报价。”陈耳东如实道。
“看来是我的智商要回炉重造了。”萧云摸摸鼻子,又问道“为什么会把人绑到南京来?”
“这我就不清楚了,老大下了命令,我们照执行就是。”陈耳东菗了口烟,紧张感降了不少。
“你们老大叫什么?”萧云问道。
“赵二虎。”陈耳东老实道。
“他为什么点名要让我来送钱?”这是困扰萧云最大的一个问题,赵二虎此人他是闻所未闻。
“我也不清楚…”陈耳东口震震道,生怕这个大魔头一个兴起,一
就结果了他。
好在废物还是有其利用价值的。
“具体位置在哪?”萧云没为难他,转移话题,往大坝的远处,也就是四个人来的地方望去。
“就在对面那个杂物库那里,呢,就是门前有个探照灯那里。”陈耳东指了指大坝的那头。
“里面有多少人?”萧云已经隐隐约约看见那幢其貌不扬的建筑了,甩了甩手
。
“我们四个出来了,里面还有26个。”陈耳东看着晃悠的手
,忙不迭回答道,烟都掉了。
萧云皱了皱眉头,猜不准这个人的话里头水分有多少,不过既然来了,怎么着还得走一趟,不是有一句俗语叫不入虎
焉得虎子么?呃,好像不大恰当,应该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套不着
氓。如果真的只是一伙散客在瞎闹腾,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怕就怕这个人的嘴里没一句真话。
对方既然点名让他来,必然有其用意,见步行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萧云微微叹了口气,弯
捡起了其余的三把
,揷在后背
间,走到10米开外,拿
指着那个陈耳东,给还在全速赶过来的李佛印打了一个电话,把基本情况通气了一遍,让他等下来到之后,带着人先在大坝外围扫清可能潜在的障碍,再寻机攻进杂物库。
随后,萧云让陈耳东在前头带路,他拿
亦步亦趋隐蔵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四周。
大坝在这样的冬夜显得空旷而寂寥,风声大得像鬼哭狼嚎,四只脚踩在雪上,发出轻微声响。
走到杂物库的时候,大门是关着的,萧云用
口点了点陈耳东的后背,示意他去敲门。
笃笃笃。
“谁啊?”屋里头的人警惕问道。
“陈耳东。”陈耳东尽量以平常的语气回答道。
“草,你丫怎么去那么久?老大都骂好几回了。人带来了吗?”里面的人问道。
“带来了,你快开门,外面冷死了!”陈耳东催促道,他实在是没辙,后面那支
又捅了下。
“催催催个庇啊。”搭话的人嘴里骂着开了门,见到只有陈耳东一个,愣了下“其他人呢?”
陈耳东只得耸肩苦笑,而他将近1米9的庞大身躯恰好如一堵墙,天衣无
地遮住了萧云。
“我擦,你鼻子咋了?”搭话的人见陈耳东的鼻子塌得一塌糊涂,吃了一惊,手已放到
间。
“我弄的。”忽然,一个面带微笑的年轻人从陈东身后探出身来,那和蔼可亲的模样很顺眼。
但搭话的那人却像见到了厉鬼一般,大叫了一声,立即从
间拔
,但他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咻!
一颗弹子无声地穿过了他的头颅。
“走。”萧云又闪回了陈耳东的身后,拿
指着他往前走,顺利入进了杂物库。
这个杂物库很大,接近1000平米,堆放着各类杂物,还有很多废弃的发电机器,杂七杂八。
当萧云一
结果了门口搭话那人之后,杂物库里面的绑匪个个如惊弓之鸟,纷纷举
戒备。
“给你们老大喊话。”萧云见到那些在喝酒打牌的绑匪瞎猫抓鼠一样,各处
窜,不噤冷笑。
“虎哥,萧先生把票子都带来了,就在大坝那辆车上,千万不要开
啊。”陈耳东大声喊道。
“陈东,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狗子他们呢?”一个
犷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掩体后面响起。
“他们,他们…”陈耳东一时不知该怎么作答,总不能坦白说他们已经去了西天见如来吧?
“就说他们在外面看着车子。”萧云小声提醒道,眼神已经锁定了一个废弃发动机的后面。
“他们在外面看着车子呢。”陈耳东鹦鹉学舌地回答道,别看他人高马大,胆子其实很小。
“萧先生,既然来了,又不肯
个脸,太不够意思了吧?”赵二虎躲在废弃发动机后揶揄道。
“我跟你素不相识,你却绑了我老婆,不够意思的是你吧?”萧云道,还是以陈耳东为屏障。
“妈个巴子,弟兄们,人家萧先生单
匹马就敢来,咱还躲个球?都出来。”赵二虎大吼道。
须臾,20几个神态各异的绑匪陆陆续续从掩体走出来,每个人都有
,可谓武装到了牙齿。
直到这时,萧云才看清楚那个赵二虎的模样,五短身材,脸庞黝黑,双目炯炯,看上去还真有股彪悍气质,只是因为在下巴处长了一颗带
的黑痣,多了几分滑稽感。也是这个时候,萧云才真正确定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因为面对着外面一个亿的巨款都无动于衷,世上还有这样没心没肺的绑匪?
所以,之前还心如火灼的萧云倏地平静了下来,平静得如同高山平湖,再无半点涟漪。
赵二虎看了眼从陈东身后探出脑袋来的萧云,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没想到萧先生这么俊。”
“确实比你要帅点,一看你的那张脸,就知道你爸妈在生产你的时候没认真。”萧云淡笑道。
“
将法?哈哈,老子吃的盐,比你走的桥还多,才不上你的当。”赵二虎自以为是大笑道。
底下那帮手下更是猖狂而笑,这个年轻人还真tm不知死活,20几支
都能把他打成筛子了。
“钱我带来了,一个亿,都在车上,我老婆呢?”萧云平静道。
“着什么急?我们又不会祸害了你家那位,我们是讲信誉的,再聊会儿。”赵二虎満不在乎。
咻!
萧云竟猝然就开了一
,把虎哥身边的一个绑匪当场爆了头,脑浆甚至还溅到了虎哥的脸上。
太凶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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