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坐收利息
【快点来支持水军哦,收蔵,送鲜花,投贵宾票都可以,给水军一点动力吧。】雨翔也是一个晚上没睡好觉,在席梦思
上辗转反侧。他出来到现在,家里和单位都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知道秋萍心里一定很着急,一个晚上也像他一样睡不好觉。可是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想去打电话到公社叫人告诉秋萍他今晚回不了家,可是过了县电话打不通,他只有干着急的份。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他早已归心似箭,闹得吃早餐都没心情吃。八点多回到新安电器厂,雨翔跟吴志生和洪小宝告辞,匆匆去推了单车出了厂门骑上一路飞奔回家。
屋里坐着雨翔的父母百川和柳枚,还有秋萍二哥进标也来了。秋萍听见门外单车声,马上起身走到门外,见是雨翔回来了,却高兴不起来,也没问他昨晚去了哪里,跟他进了屋。雨翔一见父母还有秋萍二哥都来了,说:“真是对不起拉,劳驾爸妈和二哥,一大早的就到家里来。”百川说:“你去哪里了?也该给家里打个招呼啊。别让家里人到处找,找也找不到你。”雨翔笑说:“昨天下午,我去吴志生厂里,没想到下班的时候他硬拉我去陪他和客人到丰顺去吃饭,晚了回不来,住了夜一一大早就回来了。”秋萍埋怨说:“你不会打电话到公社啊,不知道让人有多担心,一个晚上都没觉睡。”柳枚也数说儿子:“阿翔你也是,不是三岁的小孩,出门怎么能这样做。”雨翔赔笑道:“不是我没打电话到公社来,是在那里根本打不通。”
进标见雨翔没事,回来就好。心想雨翔怎么会和吴志生混在了一起。吴志生这人他了解,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強人,除了会吹牛
外,有些事他看不惯。吴志生有了钱,其实那钱也不是他的,新安电器厂还欠行银多少钱,进标不知道,但吴志生把新安电器厂的一切当做是自己的一样,随心所
,大肆挥霍。哪有这样办厂的?他自己的电子琴厂,也需要钱,然而他不敢随便花钱,就是装一部电话,他和雪芳都考虑了很久,还有他一家吃住都在厂里,到现在还是租的住房。他也想向行银
款贷,可是一分钱也甭想拿到。对吴志生有看法他又不好说,只想向妹夫提个醒:“阿翔,你和吴志生少来往些好。”
雨翔听二哥这么说,不明白是为什么,说:“我看他这个人很有胆识和远见。昨天下午海上交通大学的郝教授都到新安电器厂了,吴志生要上变庒器项目,人家郝教授是国中的变庒器专家,都敢到这山区镇办小厂来,说明了吴志生这个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是个了不起的企业家。二哥,你们民营企业看不起镇办集体企业,就像镇办集体企业看不起国营企业一样。但反过来看问题,国营企业比镇办集体企业有先天优势啊,国营企业是府政办的,是自己生的儿子,哪里不关照,要款贷也好贷;镇办集体企业就差了几个等级,你们人私自办的企业,不入府政的法眼,啥好事都轮不到你。”
“你这一大堆话,我也说不过你文人这张嘴。”进标笑道“说实在的,我的周转资金也紧张得很,就是贷不到款,只有靠自己那点老本,老牛拉破车慢慢向前走。”
雨翔说:“二哥,爸妈,你们在这里坐,我到单位去。”说完出去了。
柳枚听到进标说他的厂资金紧张,便说:“二舅,你知不知道你表弟陈飞
有钱的,你为什么不跟他借些来周转?”
“阿婆也知道我表弟陈飞有钱?”进标笑着反问道。
“当然知道了。谁不知道,整个长安镇的人都知道。人家退休工人,靠啥养老,靠那点退休金够吗?你看看啥东西不涨价,就退休金不涨,放在行银里又没几个利息,不如放在你表弟那里,拿多些利息。长安镇像你表弟这样的有好几家呢,中原彩印和你表弟是最讲信誉最大的两家。你表弟是开米铺的,叫富贵米批发部,开的
大的,钱放在他哪里没事。你需要钱周转,可以跟你表弟借吗,亲表弟的,怕什么。”柳枚津津有味地说道。
进标说“他的钱利息高到两分钱,我做实业的承受不起,那敢向他借钱。莫不是阿婆也把钱放在他哪里了?”
“不好意思,二舅,我的钱也不多,我和阿翔他爸一生人存没一点钱,现在我也退休了,就靠退休金生活,阿翔那点工资还养不起父母,孙子孙女生曰的,还有亲戚们有什么事,都要花钱,所以我这钱只能放在高利息的人那里了。”柳枚没想到说着说到了自己的钱,于是不好意思向进标解释道。
进标笑说:“阿婆放心,我不是想向你借钱。我只是提醒你,别把所有的钱都放陈飞那儿,有风险的。他真要拿不出钱还给你们,你们怎么办?”
“不会吧。”柳枚不信,说:“你表弟每个月的利息
准时给人的,要去把本钱拿回,几千块钱一下子就拿出来还给人了,我亲眼见过,没事。他两兄弟这么大的生意,不会有什么事。”
“他那生意不是我背后说他坏话,几十车大米摆在那里装门面,值多少钱?人要真的偷走的话,不用一个晚上,货物全给你搬空,第二天早上你去看他的铺头会发现全空的,到时就惨了。”
柳枚笑道:“你说的跟电影‘林家铺子’怎么一模一样。不会的,现在是新社会,不可能发生那种事。”
百川听了许久,这时开口说道:“我觉得二舅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历史,往往有惊人的相似。阿枚,咱们的钱虽然不多,但那都是一生的积蓄,是养老钱,不能只为了几个利息就借给人私。还是放在行银
险保,行银是家国的,不至于倒闭破产吧。”
“经济问题实在是太复杂了,百川,你我都不懂。”柳枚瞟了一眼进标,心道,什么是简单的道理,钱钱赚啊,这钱只有仔生仔,才有赚。放在行银,那是死钱,是存钱,不是钱赚。区别就在于一个是存钱,一个是钱赚。钱赚当然有一定的风险,就好比开厂的,你说是做实业,没风险,那是骗人的话。你看人家陈飞两兄弟,多长时间,都盖新房子了。你二舅开电子琴厂开了这么多年,还是租人家的房,哪能跟他表弟比。
进标见柳枚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便告辞了妹妹和百川柳枚回到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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