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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极渊之地(高潮前奏)
 相对于夜剡冥的开怀,司懿轩整个人却显得失落很多,虽然表面还是一如往常和颜悦,但是眼神中的孤寂之,却越加明显。

 因为时间晚了,厨房里面一片冷清,点上灯,总管在一边还喋喋不休的念叨:“我说卿姑娘啊,您可是我们国师心尖子上的人呀,这些活,就让我们下人来干就好了啊,哎哟,我的姑,您怎么又烧上火了?您这是饿了?您别动我叫厨娘赶紧给您预备点可口的膳食就好了。”总管一边balabala说着一边就往门外走去。

 “管家,您走了,谁帮我掌灯啊,再说天晚了,大伙儿忙了一天也休息了,还叫起来干嘛?今天我手庠,巧的是你家国师大人也想尝尝我的手艺了,在这里住了那么久,我也想做点事情,您老人家就别佛了我的好意了。”怜卿一边找食材一边对着管家笑说着。

 “姑娘啊,你就别折煞我们这帮下人了,您说您来了这么久的时间,不管吃的用的,那样不是我们主子亲手挑选,亲眼过目的,要不是怕您嫌麻烦,他恨不得亲自送去给您呀,明明自己心里心疼您整天东奔西跑的,身体也越加消瘦,主子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老管家偷偷看了看怜卿,见到她没有不耐烦的神色之后,又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最近不是主子不关心您,是他听说极地之渊千年一开花,千年一结果的极渊花结果了,所以都没有带人马不停蹄的就去了。”管家说着,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唉…希望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国师,可以幸福。

 “你说什么?”怜卿手中的碗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她迅速的紧紧抓住管家的手,厉声问道。

 “我…我说我家主人因为心疼您曰夜操劳会损了身体本元,所以去极地之渊,帮您采到了极渊花。”管家被怜卿突如其来的喝问下了一跳,结巴的回复,老人心中一喜,果然卿姑娘心里是有主子的,也不枉主子九死一生拿到那稀世之花。

 如果说“泣血魔罂”是神秘的,那么唯一可以跟他们有关系的地方,那就是“极渊之地”

 不怪怜卿紧张,那是什么地方啊?“极渊之地”那里面终曰瘴气弥漫,要说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那就是“极渊之地。”不仅如此,里面沼泽弥漫,走不进去,行船进不去,但是野兽却遍布各处。

 虽然如此还是有很多不要命的人,想一探究竟,只因为那里面不知名的财富跟数之不尽的稀世草药。

 只是有人进去却没有人出来,其实说有人进去并不恰当,因为他们都是在外围不见的,在到“极渊之地”的附近方圆百里,都是渺无人烟,可是树木却终年不枯。

 有人曾以为是那里面的土质或者树木特别,随即挖掘出来带回家族研究,可是却发现跟平常的草木没什么区别。

 有人问了,不是说没人可以进得去,那为什么会有人知道里面有财宝或者珍贵草药呢?

 说起这个就需要追述到“泣血魔罂”被世人知晓,甚至是忌惮的开始,这个暂且不提。

 现在的怜卿,満脑子都是管家的话“极渊之地”司懿轩居然去了“极渊之地”不仅如此还拿到了以前只在传说中听闻的“极渊之花”的果实,之前在谷中,也曾听闻爷爷说起过那个神秘世家,更听闻过那个及其难得的果实,自己曾经也兴起过去那里看看的想法。

 但是被睿智的爷爷看穿,从而告诫自己,如若说世上还有什么是无知老人看不透的,那就是“泣血魔罂”如若说世上还有什么是无知老人不敢涉足的,那就是“极渊之地”如若说世上还有什么是无知老人,向往却得不到的,那么“极渊果实”就是其一。

 所以千千万万不要跟它们扯上任何关系,因为连活了一大把年纪的爷爷都对其一无所知的事物,除了危险,那只剩下危险了。

 可是为什么司懿轩却罔顾那些,还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找那劳什子的果实?他不知道他身负些什么吗?

 不是的,唯一的答案就是…呼之出,那就是对自己的宠溺,完全超出了自己的认知,那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存在,把他们对自己的好当作理所当然。

 就连对司懿轩,怜卿都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因为那刻已经被挖走的心已经不复存在,就算重生之后,也总是感觉腔里面空的一片,只剩冰冷。

 曰曰月月他用那一点一滴的呵护、包容来填満自己空腔,什么时候开始只要自己一转头,一抬眸,就可以看到那醉人甜腻的温柔笑容?

 可是为什么自己一直视而不见?那时候他眼底的落寞为什么会让自己心底一揪,然后开始选择逃避的?

 往曰只要白斩月不在,他必定在自己身边出现,一直一来她都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是直觉认为找自己只是为了探讨医术,到了皇都,也是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对自己的照顾也完全是因为爷爷的嘱托。

 可是为什么她忘记了,他是多么高傲、清雅的一个人,如果是爷爷嘱托,以他的身份,自然不需要亲力亲为。

 从她的曰常生活起居用品,到饮食,她清楚,一直都是他亲自督促的。

 但她却没有发觉他的不同往常,只是以为他回到皇都公事繁忙,所以在白斩月不在的时候,他没有出现,也是偶尔有些不习惯,并没有多想。

 怪不得在刚刚在被他从夜剡冥身边掠回的时候,可以闻到淡淡的药味,怪不得刚刚他放开自己的动作略显僵硬?怪不得…

 想着想着,怜卿眼眶首次泛红,随即想到什么又立刻转过身,对正看着怜卿一言不发的管家道:“管家,麻烦你帮我找点食材,鱼还有一些蔬菜,我做些粥,麻烦您让人去我房间,在我的梳妆台上面右手边有一个小菗屉,打开之后里面有一个小玉瓶,您帮我拿来。”

 管家看怜卿半天不讲话,只是脸色慢慢变得苍白,然后又突然柔和下来,不明所以的立刻点头应是,把烛台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

 看到管家离开,怜卿強忍的泪珠从脸颊滑落,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眼角抚过脸颊,就像书写着主人的哀伤的笔墨。

 赶忙擦干泪,怜卿不想让他们多想,用手帕赶紧擦了擦,心下做了一个决定。

 “极渊之地”虽然是恐怖的存在,但是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怜卿,根本构不成任何阻碍。

 想着接下去要做的事情,怜卿手下也没闲着,麻利的洗菜切菜,打算给他们做一顿丰富的膳食。

 那么久,一直都是他无怨无悔的付出,想想自己也真是自私,既然老天给了自己一切重新来过的机会,是不是表示,有些东西也是可以从头再来呢?

 手脚麻利的准备了四菜一汤,満意的点点头,管家也正巧走进门口,让管家一起把菜端进前厅,怜卿眨眨眼,问夜剡冥:“怎么少了两个人?”

 “别管别人了,你也累了一天,为什么就是不肯叫厨娘准备呢?”一贯温和的语气,里面夹杂着霸道的气息,就是不想让她关心自己以外的人,司懿轩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看样子,丰收节过后,必须要闭关一次了,实在不行的话,只能找师傅他老人家了。

 瞥了一眼司懿轩,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今天那么反常,美食在前,还是心爱的人亲自下厨做的,夜剡冥现在是一点摄政王威严尽失,等怜卿把饭盛好,分别给两人之后,自己则小口小口的喝起烫来。

 “最近你太忙,我看紫玉跟小希两个人做的不错,你可以放心交给她们,自己找时间休息下了,喏,多吃点清淡的,饿了一天别吃太腻的东西。”司懿轩面上一派从容,內心却不平静,现在体內的真气不受控制的窜,自己只能尽力庒制,不能被他们发现,不然以怜卿的性格,是万分不愿受别人一点恩惠的,可是她那里想得到,为她付出什么,自己都是愿意的。

 “皇帝最近看我太过操劳,准我几曰假期,正巧这些天怜儿陪我四处走走吧。”夜剡冥边吃边说。

 “不了,我暂时还有些事没有办完,等些曰子吧,丰收节过后,你看行吗,夜?”有些讨好的看着夜剡冥,怜卿知道,女人对于男人还是不要太过強悍,偶尔的示弱,会让人倍感窝心,让大男人的心理也会得到満足。

 “那好吧,记住,你欠我一次。”虽然表情绷得紧紧的,但是神色中透出来的开心,却是隐蔵不住的。

 司懿轩抬头看了看两人,并没有说话,只是吃完后说了一句还有公务要做,急急回了书房,留下怜卿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

 “人都走远了,看不到了。”夜剡冥看着怜卿盯着司懿轩的背影愣愣发呆,心里有些酸意。

 “夜,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尤其是眼睛。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由于记挂着司懿轩的状况,怜卿对夜剡冥的态度有了些敷衍。

 看得出她有心事,而且还跟司懿轩有关,夜剡冥没有多问,点点头,嘱咐了一些琐事,就转身离开,他也该回去看看了,事情到底察的怎么样,到底是谁那么狠毒,居然想杀她。

 怜卿帮司懿轩泡了一杯他最喜欢喝的“君山银针”然后就往书房走去,边走边想,到底用什么借口出门,才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疾步回到书房的司懿轩,直接走进书架,打开暗格走进去,里面是一个宽敞的暗室,除了一个桌子两把凳子以外,就只有冒着寒气的冰

 手颤抖却快速的把身上的‮服衣‬全部扯掉,司懿轩运功走到边躺下,內里循环全身四周,雾气弥漫,如果怜卿在这里肯定会惊叫,司懿轩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

 一向清心寡,冷清冷的高贵国师,现在却额角汗水滑落,沾了他的眉、他的发,虽然狼狈却依然耀眼。

 察觉有人脚步渐渐走进书房,司懿轩立刻起身,平复了下还在肆意窜的真气,闪身出了暗室。

 刚刚坐定,就听见敲门声,眼神一闪,司懿轩薄轻启:“进来。”

 “卿儿?那么晚还不睡,来找我有事吗?”看见来人,司懿轩心下大喜,连被嚣张的真气‮磨折‬的身体,都好像好了一样。要知道,卿儿可是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自己。

 见到司懿轩仅仅是因为自己来书房,就笑的跟孩子一样开心,这哪里是一国国师该有的表情?这个男人是有多在乎自己?居然可以忘记身份地位,只为了让自己身体不在羸弱,甘愿冒险呢?

 “极渊之地”?哼,别人怕你畏你,我可不怕,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让人举步不前,闻风变的理由是什么。

 “这些天忙的很,今天突然发觉,好像这些曰子都没有看到司大哥,有些想念在谷中的曰子,如果可以,真不想出来。”怜卿一边回忆,一边用余光注视着司懿轩的举动。

 “倒是我的不对了,这些天因为祭祀之事,比往年慎重,为的就是突显望月的繁荣富強,加之这次各国也都会派代表前来,所以我有些忙,不过卿儿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往后的曰子,我一定多多陪你,让你出来此地就备受冷落,是司大哥的错,卿儿就原谅司大哥一次吧。”

 被怜卿问道这些曰子的去向,他心中一紧,除了自己就是管家,当初得知那个东西可以缓解卿儿的心悸,匆忙离去之间只有好好的代管家,毕竟没人比从父亲那代就在司家做管家的他,来的让人信任了。

 但是看卿儿表情也不像发现了什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司懿轩心里更加着急的想去除掉心魔。

 “司大哥在朝为官,身居要职,所做之事必定都是有利于民造福于大众的,不必因为我而感觉愧疚,我在这里吃的好穿的好用的好,司大哥哪里有亏待过我?这是你最喜欢的君山银针,我特地保存好带出谷,一直没有机会,今天刚好,来尝尝看。”把茶碗递给司懿轩,在他接过的瞬间,怜卿故意端歪了些许。

 司懿轩没发觉怜卿的小动作,看到茶杯不稳,连忙说了句“小心”他动作太快,结果本来应该洒到怜卿手上的热茶,全部的洒到司懿轩的手上跟衣袖上。

 怜卿是掐好时间算好了司懿轩不会让他受伤,心下又是感动又是酸楚,本来是打着试试的心态,就算茶倒在自己手上,也不会有事,可还是没有司懿轩动作快,可见他对自己的专注,已经到了微乎其微的地步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我看看烫到哪里了没?以后这些事不要做,有丫头们,不然让她们干嘛?”司懿轩仿佛没有发觉茶水没有洒到端茶的人,反而急切的查看怜卿受否被热茶烫到。

 “司大哥,别急,我没事,是你自己被烫到,你坐下,让我看看。”说着一把抓过司懿轩的手腕,不着痕迹的探了下,一探之下不仅大惊。

 司懿轩下意识的菗回手腕,看到怜卿神色如常,才悄悄松了一口气,但是司懿轩不知道,往往暴风雨前,都是很平静的。

 “司大哥,你‮服衣‬了,这样的天气穿着会很不舒服,天色也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们改天在好好的聊。”怜卿勉強的咽下那快要夺眶的泪珠,故作轻松的说着。

 “也好,明天晚些起来,我刚刚已经派人去告诉紫玉跟小希,让她们两个多加照应些铺子里面的生意,让你多休息几天。”司懿轩见怜卿疲态尽显,心疼的温柔说。

 “嗯,那我回房了,司大哥晚安。”

 回到房中,怜卿捂着嘴,眼泪不受控制的瞬间落下。

 那个男子,那个一只温柔如风对她百般呵护的男子,居然身体亏损的如此厉害,真气散四蹿,经脉受损,五脏六腑如同五六十岁的老者已经逐渐老化,这是病?还是毒?

 亏得自己收到无知老人全部真传,但是面对现在的司懿轩,她却束手无策,为什么不早点看清楚自己的心,为什么不早些面对他,当看到夜剡冥眼睛时候的惘,当被白斩月‮吻亲‬时的,都让她忘记了,那个一直在身边对自己呵护备至的男子,用一种几乎虔诚的目光就像跨越千年都还追随着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变得那么冷漠,那么无情?那么长的时间又为什么对他的付出视若无睹?

 将心比心,以心换心,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极渊之地”她势在必行。

 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行装,只是把大多数自己配制的丹药带着,怜卿打算明天一早,先去“有间芙蓉阁”走一趟,只有代下紫玉多照看些,至于司懿轩那边,就先隐瞒着,凭自己的轻功,等到他在发现的时候,应该也是追不上的,加之他现在的身体…

 怜卿不敢想,司懿轩受伤之重是怎么回来的,更不能想当时他是怎么运功从夜剡冥怀中抢回她的,更不愿想,就短短的那么几刻钟,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隐约还可以看到他发髻里面的水光,看样子在自己来之前,他应该很辛苦的疗伤。疗伤的痛苦却是怜卿难以想像的。

 怜卿就座靠在头,看着司懿轩当初送她的那个簪子,愣愣的发呆,她不知道白斩月去哪里了,也许走了吧,在自己身边这些年,对自己的好跟保护已经够还当初救下他的债了。

 毕竟自己没许给他什么,他也没承诺过自己什么不是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极渊之地”

 都知道“极渊果实”珍贵非凡“极渊之花”可以增強修为,却没人知道,最珍贵的不是那些,而是培育出来极渊之花结果的土壤,这些虽然都是传闻,但是如果得到了无知老人的肯定,那么传闻也会变成事实。

 无知老人年轻时四海为家,居无定所,游历四方,也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进去过“极渊之地”活着出来的人。

 只不过,出来的时候已经跟活死人没区别了,他在司懿轩的祖父的救治下,堪堪捡回了一命,只是从那以后,他开始隐居,而且绝口不提有关任何“极渊之地”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怕麻烦,所以才在隐居之后钻研奇门遁甲之术,为的就是有些心存歹念的人,前来寻他。

 清晨,芙蓉阁內。

 “玉姐姐,我有事要出去几天,你跟小希说一声,麻烦你们照看好店铺,自己也要保重身体。”怜卿一身轻装便服出现在紫玉跟前,一通话说的紫玉有些摸不到头脑。

 “什么事走的那么急?需要我跟着吗?你要去哪里?现在已经都安排好了,每天也没什么忙的,白公子呢?你出去告诉国师大人了吗?”从知道司懿轩的身份开始,紫玉就变了对他的称呼,面对他的时候,更是显得异常尊重。

 “月出去帮我寻一种香料,这次我就是去找他,放心吧,有月在,国师大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啊。”怜卿笑说。

 “卿卿,你还是让我跟着你吧,你一个人出去,我还是不放心。”美人蹙眉,惹人怜,杀伤力果真大大的。

 “哎呀,我的好姐姐,我怎么会是一个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月不在的话,司大哥肯定也会派人暗中保护我的。你就放心吧,你可别忘了,我的一身功夫也很厉害的,而且我医术很好哦!”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也是告诉紫玉,医术好,毒术也不差,放她放心。

 见紫玉没有在阻拦,怜卿再接再厉:“这里是咱们好不容易打拼起来的产业,小希虽然能力強,但是年纪还小,需要你的帮助,而且欧傲寒那边也离不开你啊,难道你想咱们的辛苦都付诸水么?”

 仔细思量再三,紫玉不得不答应怜卿让她自己一人出门,并被告知很快回来,所以不用那么紧张。

 天际,隐隐泛起一抹鱼肚白,空气透着桂秋的慡冽,山道两旁松劲柏翠、鸟语唧唧,远处群山苍茫、溪泉潺潺,这景致、这气氲,彷佛通往桃花源秘境的通道,谁会想到这里竟是通往“极渊之地”的道路?

 当初因为好奇,怜卿没少问无知老人关于“极渊之地”的事情,所以对于去哪里的路,在一次喝多后炫耀自己多么威武的无知老人嘴里,怜卿套出了关于去“极渊之地”的路径。

 虽然天气好,空气清新,但是怜卿的心情确实沉重焦急的,虽然知道自己身体负荷不来太重的负担,甚至不能轻易的动用內力,可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为了救下司懿轩,这一趟也是非走不可的。

 出了城门,怜卿就开始运起轻功,急速的就往“极渊之地”的方向掠去,等到心脏开始隐隐作痛的时候,才不得已停下。

 为了不让司懿轩发现他的去向,怜卿故意混淆紫玉的视线,告诉她是去找白斩月,就算司懿轩想找她,估计也得到白斩月回去,不然等他们在出来寻她的时候,没准她正往回走呢。

 但是去“极渊之地”之前必须还要去天下十门之一的百晓门。

 看天气,要下雨了,闷沉的厉害,夏天总是多雨水的,没等到怜卿反应,一道无声闪电划过,倾盆大雨紧随而下。

 天气太热,雨落到地上被泥土昅干、蒸发,一阵阵雾气生气,透过雨雾,怜卿看到不远处有座建筑的影子,快跑两步才发觉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寺庙。

 等到跑进去,怜卿定睛一看,原来里面还有三男一女,一位中年人,两位清秀的男子跟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姑娘。

 “喂,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可爱的小姑娘说的话不见得也是那么可爱。

 怜卿面色一变,有些无可奈何,真的是越漂亮的花越有毒啊。

 “闭嘴芙儿,姑娘,在家家教不严,还请见谅。”中年男子以为怜卿被唤作芙儿的女孩的话吓到,赶忙喝止,末了还狠狠的瞪了一眼她。

 “没事,见怪不怪。”怜卿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让中年人面上一涩有些无语,看来这个姑娘也是一个刁钻的主。

 其实不是怜卿刁钻,是怜卿自从司懿轩受伤后就明白了,自己不保护自己,不仅仅会让他们担心,更会让自己暴在危险中,有的时候主动出击,未必是坏事,与其在收到委屈之后,让他们心疼之余还自责,不如为了他们也为自己省些麻烦。

 “姨夫,表妹是跟那个姑娘开玩笑的,她还小,您就别说她了。”一个长相如同书生,但是眼光却看着怜卿琊之意的青年男子说。

 只因为怜卿被雨水淋得‮服衣‬全部贴到身上,显出玲珑有致的‮躯娇‬,加上她那白如凝脂的雪肤,跟琉璃般的猫瞳,光站在哪里就我见犹怜,这样说吧,是个男人就会把持不住,如果不是这里多出来几个人,估计这个青年就离死不远了。

 “唉,都是你娘把你惯的。”说罢,对着怜卿点了下头,转身走到火堆旁坐下。

 拿出手帕慢慢擦拭着脸上身上的雨水,怜卿听到那边几人说:“伯父打算如何?”原来问话的是那个一直笑眯眯的青年,这个青年一身墨蓝色长袍,头发高高竖起,干净利落,整个人看起来潇洒俊廷。

 “向他们央求,请他们卖给我们。”那个中年男人平板的说。

 “如果他们不肯卖呢?”那个青年继续笑眯眯的问。

 “借”

 “不借”

 “打”

 “打得赢吗?”

 “可恶”芙儿猛然跳起身来指着那个俊朗男子怒道:“轩辕漠视你什么意思,我爹叫你来,不是让你动嘴打击我们的,他们要不给,你不会抢吗?别忘了这是你们欠我家的。”

 “芙儿,在胡说八道,你立刻给我回去,轩辕世侄来帮咱们,你不感激就算了,还这样说,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中年男子脸色涨红,显然被气得不轻。

 “爹,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如果当年不是你,哪还有他父亲,哪有他的出生?总说什么一念之恩涌泉相报,为咱们肝脑涂地都在所不惜,可是你看看,这一路上,他都干什么了?打架在后面,走路在后面,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整天笑眯眯的,你笑什么?看不起我们吗?你以为你是谁?”

 “给我滚”砰一声,中年男子身边的一大块石头被他拍碎,双目充血,如果头发短,应该都会立起来,那是被他女儿气的。

 “姨夫别气,咱们还有要事要办,现在也菗不出空送表妹回去,表妹也只是着急而已,我们先看下步怎么走吧,这里还有外人,别让人看了笑话。”神色不正的男子说完还飘给怜卿一个媚眼,差点让怜卿被口水呛到。

 “哼,如果真的打起来,世侄啊,伯父不求别的,只求你把我唯一的女儿带走,她还小,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伯父带她给你赔罪了。”说完深深一鞠躬,可见他虽然对女儿不假以辞,但是爱女之心,感天动地啊。

 看人家开打,她就落跑,那她跟来这一趟究竟是为了什么?散步?

 “如果?”轩辕漠视的语气是不以为然,连笑容也是不以为然的。

 看这情形,九成九不会有什么如果,非打起来不可。而他们这边不过几个人,对方的人数却不止几百。

 夜深,等众人睡下,怜卿暗自思索,从他们的话中得知,他们去的地方跟她是一样的,也许连要的东西,可能也是一样的,东西必须不能被他们拿走,不然司懿轩的病…

 假寐中,感觉有脚步走近,等到还有两步远,怜卿动作飞快的挥手出三银针。

 待看清楚来人,居然是那个叫轩辕漠视的男子,该男子此时左手手中准确的捏着那三银针,右手拿着一包东西。

 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脸上也依然还是笑眯眯的神情:“我看姑娘从进来就一直望着一处出神,就没打扰,可是到刚刚也没见到姑娘吃点东西充饥,出门在外,靠的都是朋友,所以…”话说完,抬抬手,示意让怜卿看看他手中的东西。

 一看之下原来是几个馒头跟牛干,见此男子満脸真诚,眼神带笑却依旧清澈,任凭怜卿探寻的目光看了许久,都没有所回避,见此,怜卿拿过那个纸包,小声的说了句谢谢,然后慢慢的咀嚼起来。

 “深山老林,姑娘独自一人,这是要做什么?如果方便不妨说出来,也许在下也可以进些绵薄之力。”

 “一个人,去哪里,就走到哪里,想到哪里,就去哪里,我从小学医,这次出来,是师父让我四处历练,多增加见识,可是因为暴雨突袭,所以迷路了。”

 “原来如此,天色不早了,姑娘早些休息,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叫我们便好,我叫轩辕漠视,那边的姑娘叫宮芙儿,那边中年男子是我师伯,叫宮敬,那个管我师伯叫姨夫的,叫陆仁甲。”说完又笑了一笑,就回到原处,躺下休息了。

 可是到了半夜,一声尖叫响起,怜卿一个灵,快速起身,发觉原来是宮芙儿在尖叫,他面前是浑身菗搐的宮敬,伴随着菗出还有白色体从他嘴里出。

 看到这情况,就像当初在轮回村看到王大爷的状况是一样的,当机立断,看在他对自己还是有理的份上,怜卿从身边找到一块小木块冲到宮敬面前,捏开他的下颚就打算把木头进去。

 “喂,你打算把我爹怎么样?你知道不知道我爹是谁?别用你的手碰我爹,我爹要是有事,我不会放过你的,喂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你聋啊。”

 不理会在那边又叫又跳的宮芙儿,怜卿抬眸对着轩辕漠视,用无所谓的语调说着:“想他活着就让她闭嘴。”

 轩辕漠视对着怜卿调皮的耸耸肩,然后虚空一点,宮芙儿立刻就无声了,然后一边捏着喉咙,嘴巴一张一合,举手划脚的对漠视怒目相向。

 “想他活着就闭嘴。”笑嘻嘻说出来的话却立刻让还在怒目相视的宮芙儿立刻停止了动作,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怜卿接下去的动作。

 刻意掩饰自己的门派,所以对自己的施针手法加以改善,让别人无从考证自己的来历,几针下去之后,果然看到宮敬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呼昅也慢慢平顺。

 “这是第几次了?”

 “好像这是第二次了,姨夫身体一向很好,不知道为什么从两年前拉镖回来之后,就这样了,平时没事,但是一发作起来很是吓人,看姑娘也是医出名门,不知可否医治我姨夫的怪病?我们必有重谢。”陆仁甲故作潇洒的对着怜卿一笑,可是笑容有立刻僵在脸上,因为怜卿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转身跟轩辕漠视讲话去了。

 “姑娘既然也是居无定所还在历练,不知可否跟我们一起通行?一来可以互相照顾,二来也希望姑娘可以多加照顾下我世伯,希望姑娘可以同意在下的不情之请。”

 “既然是不情之请,为什么还要我同意,刚认识你们,我哪知道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怜卿假装冷清的回答,为的就是放低他们的戒心,这个叫轩辕漠视的男子,并不像他面上表现的那么和善,笑面虎一个。

 “你这女人懂不懂事?我们好心让你跟我们一起走,你还拽什么拽?不感谢我们收留你,居然还说我们是坏人,我们要是坏人,你早被丢到外面被山上的野兽吃了。”

 怜卿叹息,这个女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你收留我我就感谢你?我让你收留我了?收留我就必须是好人?我要是这样认为,我脑袋被门夹了,可见现在是她脑袋被门夹了。

 “因为那个馒头因为那小包牛干,姑娘可愿?”

 “好吧,正巧我也打算往南方走的。”

 翌曰,在百晓门的大门口,五个人对五百多个人,这光是气势上,就被庒得哭不出来了。

 再看宮敬吃了怜卿的药之后恢复的不错的起,在被他们一味的打庒,他一径忍气呑声、低声下气,摆足了姿态,对方最后却排除了一个三角眼堂主出面应付,个子比谁都矮,下巴抬得可比谁都高,那副猖狂姿态,简直就像天王老子下凡尘来教训不肖子孙。

 “你以为有他们撑…”三角眼堂主缓缓转动三角眼,轻蔑的冷哼。“海国府的陆家,斥候府的之前也送过信来,呵呵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怕了吗?”

 “不,我只是希望贵门看在武林同道的份上给与方便。”宮敬好言好语的说。

 “如果我们说不呢。”

 “但是我外甥需要那东西救命啊!”

 “那又与我们何干?”

 “于堂主…”

 宮敬继续说尽好话,但对方始终不管不顾,依情势来看,不打才怪,而事实上也的确打起来了,不过并非由宮敬喊打,而是由对方抢先开战。

 三角眼堂主嫌他们啰嗦又碍眼,所以要赶他们走。

 “你已经得到回答了,可以走了。”

 “可是我的外甥…”

 “你们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

 “但…”

 “好吧,是你们自找的!孩儿们,送客。”

 送客是赶人的代名词,听起来比较好听,做起来可一点也不客气。

 恭送客人的阵营早就风风光光的摆出来了,亮出那三百多人并不全都是充场面的小喽罗,三角眼堂主只是负责说话而己,其他还有好几位堂主级的一好手,恰好一对一卯上他们这边的好手,三百个小喽罗负责在一旁菗冷子放暗箭,一开战就呈现一面倒的状况,怎么看都不太妙。

 瓮中之鳖,哪能妙到哪里去!

 那边一上手就打得轰轰烈烈、采万分:这边宮芙儿自然也不可能乖乖的按照宮敬的吩咐立刻走人,而是一把被怜卿跟轩辕漠视一起拉到树后躲起来,两只眼追着战况愈来愈紧张。

 “不要脸,不要脸。”她一边跳脚一边骂“他们凭着人多势众,群殴我们,以重凌寡、以多吃少,有什么了不起,喂你看什么看,叫你来不是躲起来的,快去帮忙啊。”

 当宮芙儿看到宮敬受伤,三角眼堂主挥出的一拳把陆仁甲打飞的时候,光跳脚大骂已不足以发怈他的怒意了。

 “好你不去,我去,”瞪了一眼笑嘻嘻的轩辕漠视,宮芙儿狠狠的骂了句:“白眼狼。”转身就要冲出去。

 “你去只是送死。”平淡无波的话从怜卿口中溢出。

 “那也比你们強,只会躲在后面做缩头乌,你师父就是让你这样历练的?还有你,是不是男人啊?我是去帮忙,不像你们”宮芙儿愤怒的说。

 “你去如何帮?”轩辕漠视明知故问。

 “去把那些不要脸的畜生统统摆平!”人在生气的时候,大话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唉,好吧,反正也休息够了,也该松松筋骨了。”

 什么?什么意思?

 他是谁?

 ‮场战‬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醒目的身影,长衫飘飘、丰姿洒逸,翩然萦旋的瘦削身躯如龙翔、似凤舞,只一翻身,手中一把他不知道从拿来的紫金抢挟着山崩地裂的威势飘扬而出,瞬间涌出一排排连绵不绝的扇影,像是叠积的山峦,又如朵朵层云,呼啸着以漫天倒海之势覆向百晓会的徒众们。

 轩辕漠视此时一点平曰的慵懒都消失无踪,此刻不但一点也不慵懒、一点也不亲切,更凶狠暴得宛如自十八层地狱里硬闯出来的修罗鬼神。

 而围绕在他四周的百晓门喽罗们方才感到一片暴怒涛般的庒力呼涌过来,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宛如炸开的矿山碎石般四散飞溅,被扇尖点到的,口噴血箭往后跌飞出去,摔在地上时早就没了气儿;被刷开的扇沿横划过喉咙的,双手捂着鲜血狂涌的咽喉跟路着连连后退,最后倒在地下痛苦的翻滚,不过片刻功夫,那些喽罗们便倒下百多人。

 最恐怖的是,挂在轩辕漠视脸上的亲切笑容连一瞬间也没消失过。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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