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是炮灰命。
唐心妩一直坐在那个光线照不到的角落,如果不仔细看,是发觉不了那里坐着个人。
蒲涵双怎么也想不到,唐心妩会出现在这儿,而且就一直坐在阴暗的角落里。
刚才她和男子的谈话全被她听见了,真是一时的轻率,没有事先打量一下这里是否有人存在。
只是后悔也弥补不了,蒲涵双定定的站着,看着站在她跟前的唐心妩。
空中花园的灯光,淡淡的打在蒲涵双脸上,那张风韵犹存的脸,由惊悚,不可思议,最后转为平静,都在这白炽灯光下一一闪过,闪进了唐心妩眼里。
“刚才你们说的话都是真的?”
她面无表情的问。
一旁的男子看着突然从暗角处走出来的女美子,还一副责备的追问蒲涵双,瞪起眼睛,扯开嗓子吼一声。
“你是谁呀!”
唐心妩死死盯住蒲涵双的目光转到男人身上,灯光下的男人一脸邋遢,凹陷进去的眼睛有些呆滞的痞赖。
脑海中回响起他刚才提到的牢里,应该是从牢里出来的。
见蒲涵双不回答,她转问男人:“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男人吱唔着,瞪着唐心妩一时不知该做何回应,片刻转看蒲涵双求问。
蒲涵双从惊讶中冷静下来了,而且心头已经有盘算。
她转头看向男人,淡淡的说:“你先回去吧!”
男人临走之前,若有所思的瞥了瞥唐心妩,才转身子溶入花园门口深入。
空中花园载种着各种树木,还有鲜花,微风吹来,树影摇曳,伴着沙沙的细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味。
这样的环境应该是让人心身放松的,可此时,对唐心妩来说,再没有这刻让她紧绷了。
她一直保持着同一种姿态,目光死死的盯着蒲涵双那显摆张若无其事的脸,垂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机手在她的指尖下发出嗤嗤的细响。
“刚才那个男人说我的亲生父亲是苏世宏,这是不是真的?”良久,她问了一句。
极力保持平静的语气,依旧掩饰不住颤抖。
蒲涵双目光凌厉的对视着她,抬了抬下巴,“是的,他是你的父亲,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我不愿意提你的父亲,甚至不准你问的原因了吧!”
“苏世宏不顾我的愿意,娶了我姐姐,还要占、有我,你是在他的強行下有的。”
唐心妩听到心里的那
弦崩一声,断了。
在还小的时候曾经想象过父亲,她想过母亲不愿提父亲,肯定是父亲做了对不起母亲的事,或是父亲抛弃母亲,或者还有其他原因。
唯独从来没有想过父亲強J了母亲,而她是強行之下来的产物,她的由来竟然和孩子如出一辙,都是难以启齿。
她想说话,都找不出声音,站在灯光下,只觉的灯光突然变的这么刺眼,不得已闭上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后,她张了张嘴:“所以这就是你这几年不待见我的原因?”
声音很沙哑。
“是你的父亲毁了我一生,你让我怎么对你?”蒲涵双语气咬牙切齿。
她深呼昅一口气,然后张开眼,看着她狰狞的脸,低低的说:“那你为什么要生下我?你完全可以不让我来到这个世界的。”
“你父亲害了我一生,你是他对不起我姐姐和对不起我的罪证,我怎么可以毁了这个证据,往后要揪出他的所犯下的错时,我上哪儿去找证据?”
她突然冷笑两声,之后仰天叹息,“原来这就是你不待见我的原因。”
蒲涵双冷嗤一笑:“能把你养大,供你读书,已经是对你仁慈了。”
“呵呵,是呀,仁慈了,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说完,她再次看向蒲涵双,嘴角挂着讥哨。
“可你不但忘恩负义,而且对翟家见死不救,就算你弟弟出面请求,你都无动于衷,唐心妩你还真是和你父亲一样,都是心狠之人。”
蒲涵双说到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的,本是尖瘦的脸,在这一刻比狰狞更可怕了。
听着蒲涵双话,她嘴角扯起了弧度,渐渐的扩大。
“狠心?究竟是谁狠心?”她说。
正在这时,快被她捏成碎片的机手突然奏起音乐,但她还是没有打住,依旧在说。
“你对他的恨,全部搁在我身上,所以才让我嫁给翟逸辰,让翟逸辰对你的恨报在我身上,对吧!”
蒲涵双咬着牙,瞪着她,恨恨的说:“如果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但是你别以为嫁给了邵博寅,你就幸福了?唐心妩,邵博寅和苏世宏有着不可解的恩怨,他娶你是另有目的的。你看婧婧的下场,就该清楚邵博寅不是什么好人,他现在娶你,无非就是因为两个孩子,说不定你以后的下场会比婧婧惨过百倍。”
她面无表情的伫立着,耳旁嗤嗤的涌进蒲涵双的声音,她的每个字,和着机手的铃声掷地有声的滴进她的心间。
她最终还是拿起机手扫了一眼,昏暗的灯光下,她将那一串数字看的清清楚楚,是蒲涵双刚才提到的邵博寅打来的。
看了几秒,垂下手,没有挂断,也没有接听,任它响个不停。
她的目光再次对上蒲涵双的脸,没什么焦距,声音很轻,很飘的。
“还有什么我怕的,最惨的已经过了,没有什么能有更惨的。”
一阵风拂过,将她的衣角轻轻的
了起来,消瘦的身形却在风中站的那么直,那么稳。
这样的唐心妩蒲涵双最了解了,坚強到任凭狂风暴雨都难以将她吹倒,要想打击到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于是她泛了个讥笑同,说出另一个杀人无形的秘密。
“你能看开最好了,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当初邵博寅警告过我,对你的身世不能透
,否则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他为什么要隐瞒呢?”
唐心妩看着蒲涵双的眼睛,她能清楚的看见自已在里头的倒影,脸上一片淡定,平静。
只是表面的平静掩饰不住她心头暗涌。
邵博寅竟然能将她母亲蔵着的秘密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他究竟是到了怎么一个深沉的地步?
此时,她清楚的记着他那句话,将你变成我老婆,算不算计算你?
这句话是那么的动听,甚至还有浪漫感,其实她忽略了一个事实,他的算计,无所不在,他的深沉,不
痕迹。
对看她的蒲涵双嘴角弯了弯,清楚唐心妩越是平静,其实对她的打击越是強烈。
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也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最终是叹了一声:“这件事我不希望有人知道,你既然知道了,那就知道吧!但是我希望你能保守,不能让第三者知道。”
说完,看了她两眼,转身。
唐心妩怔怔的看着走了两步的蒲涵双,突然吼了一声:“既然想着用我来指责苏世宏,那为什么一直不行动?”
往前走了两步的蒲涵双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说:“只是我在看到你韵之姨过的很好时,我不忍心了。”
唐心妩从来不知道她的母亲能有这么慈悲的一面,唯独对她狠心。
对苏世宏的恨就这么深,深到要让她承受这件事的后果?
突然,她笑了起来。
她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是炮灰命。
亲生母亲将对她父亲的恨转报在她身上,莫名其妙的当了二十几年的炮灰。
翟逸辰将对她母亲的恨加之在她身上,是名副其实的炮灰。
怎么就一直是炮灰的命呢?
连着她自已都觉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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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博寅从包厢出来,打唐心妩的机手,没人接,再加上她没有带包,根本就查不出她所在之处。
最终,他不得已利用关系,进了店酒的控监室,翻查了他所在包厢门口的那个控监,找到了她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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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写完一次
把六千更上来,但六千可能会晚,考虑到亲们的着急,先更三千,一会再更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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