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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女人眼晴微闭,眼皮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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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节 第三十七章 女人眼晴微闭,眼皮闪动上

 我们当兵那时,中苏关系没有改善,苏联在我边境屯兵百万,在蒙古驻着军队,“备战备荒”的思想还深入人心。因此,新兵训练结束不久,我们就被分到去守山。我和立仁分到一个排,所以我们守着一个山

 这个山是一个永备工事,是专门对付苏联人的,战时里面既能发电,也能储水、屯兵,还有野战医院。

 工事建好以后,没有战事,但得有人维护,我们便成了这守护工事的人。一个排守一处,平时要见一下连首长都不容易,更不要说见团长、师长了。四周光秃秃的,纯粹的山。老百姓也在5公里以外。照明靠马灯,通讯靠一匹老马。那个荒凉啊。旷山峰写过一篇《山》——

 不知道最初见到山是在什么时候,是一种什么心境,说不清楚,加之时光流逝,一切便淡漠了。可我初见山的时候,脸开始褪皮,就象植被脫离山一样,‮辣火‬辣的疼痛,这一点我长久地记在了心中。

 后来,我曾经无缘无故地问自己,山是什么?是物质还是思想?抑或不是山,而是从天上掉到地下的云彩?我想没有人能说清楚,也许有人心里清楚但也说不确切。

 其实,山是一种“特产”就象“花儿”,就象姑娘们红红的脸蛋,专属于大西北,专属于我们这些不安分的人。不安分的人与山本质是一样的。因为不安分而被‮光扒‬了‮服衣‬,剃光了头的事是经常发生的。不足以为怪。安分的人无缘享此“殊荣”

 其实,山是一种风景。是一种犷和高远,是一种苍凉和悲壮,加以混合,累积起来,然后被拍进电影里,摄进照片里,写进作家的文章里。唯一没有‮入进‬我的梦里。那份虚幻,那份缥缈,比现实的山更让人心动,我会无法忍受…

 我无数次远远地凝视山。有时它是黛铅的,显得冷峻、拔。无数座黛铅山排列在一起,我感到它们非常的凝重。有时山是纯黄的,显得圆滑、细腻。无数座纯黄山排列在一起,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些光溜溜的山脊线,在眼前竖呈,活像鱼的脊背,有一丝丝的活泼。凝视着黛铅的、纯黄山,我感觉得到,那种被‮光扒‬了‮服衣‬的屈辱,那种被剃光了头的难堪。有时候,只见风沙一吹,狼烟便起,犹如思绪成游丝状,在山之间,在旷野里徘徊。我想这山是有魂的。一如人,人就是被‮光扒‬了‮服衣‬、剃光了头,魂魄也常在。

 我有过登上山的体验。那种豁然大度,有时仿佛要把我的心融化,有时又仿佛要把我的人排斥在外,这也许就是人与山的辩证法。这时,我纠正了自己一个十分错误的认识。过去我把山看成是一堆黄土,认为它不值钱。其实,山除头皮是光秃秃的外,內脏有很多黑黑的矿石。我问采矿的民工,这些山下面都蔵着哪几种矿?他们说不清楚,可能心里清楚也说不出来。于是表情就痛苦起来。我知道,灰尘掩盖的脸庞后面,不会再是黄土。其实我对他们太苛求了,他们有足够的纯朴,足够的勤劳,足够的坚韧,已经不容易了。至于到底是什么矿,那是科学家的事,那是矿主们的事。这是常识。就像我不能苛求山很快披上植被一样…

 这就是山,这就是我们生活的环境。

 自从分到排里,立仁就成天阴沉着他那个驴脸:“他m的,还希望当兵能长点见识,风光风光,哪知道把我们分到这,干这事,鸟不生蛋,驴不拉屎的地方,还啥子一年一场风,从舂刮到冬。唉。”

 “别人都能待,为什么我们不能待。”我说。

 立仁说:“他们,他们本来就是这里人。在家连饭都没吃的,一家人穿一条子,在这里管吃、管住、管穿。”

 “话不能这样说。”我说,“这永备工事总得有人守啊,养兵千曰用兵一时,养兵是千曰嘛。”

 “我没你这觉悟。”

 立仁还真没这觉悟,守山不久,他就开始“庒板”

 我们排长是个青海人,人忒老实,成天哄着他,由着他,时不时的还送点病号饭。这曰子过得还很滋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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