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第一百三十二章 三分力量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三分力量
曾子祥倒是
欣赏向昊今天的表现,敢当面问这样的问题,也就意味着敢做应该做的事。他点头道:“难。因为不确定因素多,那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
正说着,曾子祥的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看,是江帆的电话,接通道:“什么事?”因为向昊在旁边,他没有叫出江帆的名字。
曾子祥边走边听着电话,一阵嗯嗯啊啊之后,才轻轻地放下电话,神情显得有些异常凝重。已经得到确切消息了,高天成还在休养之中,即曰就要正式退位了,魏丰华登上省委记书的位置已经没有悬念。
一朝天子一朝臣,舟山省的政坛要接受一次大洗牌了,像曾子祥这样的长市,会被放到什么地方去,又去干什么,谁都说不准。即便是中组部江部,他也不可能干预到地市这一级的部干来,再加上魏丰华上去后也没了什么顾忌,自己这张小牌是首当其冲的会被洗到不知名的地方去,这一点毋庸置疑。
向昊有些犹豫的道:“长市,有句话我憋不住,想说出来,又怕您责怪。”
“哦。”曾子祥瞅了向昊一眼,淡然的道:“有话就说,你怕什么,全当咱们在街上吹吹牛。”民间的说法是,吹牛不打草稿,吹牛也不负责,所以曾子祥让向昊说。
向昊真诚地道:“长市,长丰这一步你得走好。你这一步如果失败了,被搁上几年,错过形势,你的宏伟改革大计就不知道要搁置多久了,而且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关系到许多想部干的部干和全市上千万的贫困群众。”向昊很真诚地说。
曾子祥心中有些震动,向昊说的是自己想过的。对于自己32岁的年龄到卢宁维护稳定、又34岁踏上改革长丰这一步,他确实有着深谋远虑。改革社会,毕生抱负,第一步在卢宁算是有了良好开端,但在长丰改革的这一步,承上启下,必须走好。此步成败,可能会决定他一生的命运。社会之沧桑,施展抱负的机会尤其珍贵,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
曾子祥嘴上却是道:“有那么严重吗?”他没有再说下去,向昊也没有再问什么,此时也正到了曾子祥的房门口。
这一晚,曾子祥没有睡好,他给老导领打了问候电话,除了让他保重身体之外,他也没有提及老导领退下来的事,不过曾子祥知道老导领的人脉关系,虽然不算太重大,但打听內部消息还是绰绰有余的,应该已经知道这事儿的了。
高天成几次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也没说出来,只是让曾子祥自己做好工作,不要想太多的份外事,一切以大局为重,实实在在的推进自己的改革发展工作。虽然这是例行的教诲之词,但曾子祥还是郑重的答应一定不让老导领失望,这也是他从政的初衷。至于何去何从,反正也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只好车到山前再寻路了。
曾子祥得知舟山主要导领要调整的消息,蒋百年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了,一连几天,召开市委常委会的事都没有接到通知,蒋百年正常上下班,神情似乎有一种期待的奋兴,这也间接的证明了这一点。只是舟山的长省将会是谁呢?这个连江帆都没打听得到,据说上层还在酝酿之中,省內提还是空降都还未知。越是更高级别的人事,越会变得扑漱
离,关注也没实质
意义。
此时京城中组织部长家里,江海天正在记书里看书,表面上看起来悠闲自得,可不到1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往卫生间跑了两趟,面前的烟灰缸里也是満満的烟头,他心里正在为几个省的人事调整动脑伤神呢?
几个省的省委记书早就得到了首长的示意,不用他
什么心,但舟山省的长省一职还没着落实,各方的力量都加強了攻关,总理也左右为难,让他这个组织部长权衡一下几位人选,所以他很是有些为难,甚至是感到头痛。
从舟山省內部提拨显然不切全实际,长省当了省委记书,副长省直接上长省,不仅会让其他省有意见,就是家国部委的同志们也有想法,封疆大吏谁不想啊?特别是最近几届导领人,都是从基层省委记书上去的,至少都是副国级的,大趋势这样,因此对地方上的省委、省府政一把手,那是人人
争、个个都想。
几位副总理都想安排自己的人选,组织部长是谁的情绪都要照顾,可这次调整的职业就那么一两个,哪里搁得平呢,连总理都头痛的事情,组织部长是绞尽脑汁也难定夺。不能提出一个确保通过的人选出来,既是失职,也会开罪总理,甚至是首长,很可能是耗子钻风箱,两头都要受气。
组织部长风光的一面世人皆知,有谁能体会其中的苦楚啊!
江海天抓起杯子喝茶,见杯中见底了,又提起开不壶倒水,可都壶嘴倒了180度,也仅倒出几滴水来,正待叫人发脾气,却见江帆又提了一壶水进来,这才没有吼人。
江帆给父亲倒了水,看了看他面前的烟头,头摇道:“爸,今天菗得太多了吧!”然后将烟灰倒进了垃圾桶里。
“唉。多什么多?菗起都没味了。”
江海天就一女一儿,大女儿现在是京城某大学的副教授,一心在学术研究上,儿子江帆又无心政途,他也难得管。不过他对江帆一直都注重教育,对儿子的表现也都感欣慰,父子俩有时也聊上一些官场上的事。
江海天看了看儿子江帆,又看了看身旁的椅子,然后才点了挟在手指上的烟。
知父莫如子,江帆自是明白父亲的意思,他将小椅子拖到父亲的对面,坐了下来,也从江海天面前的华中烟盒里扒拉了一支出来,菗了起来。并问道:“爸,你又在布局什么大人物啦?”
“你管什么大人物,这不是你应该过问的事?”话虽这么说,但却没有赶儿子走的意思,不过是一句排遣烦闷的词罢了。
江帆也不与父亲斗嘴,道:“爸,一时想不好就先别想了。你说大人物我过问不得,我跟你谈个小人物怎么样?”
“哦。”江海天感觉儿子进来岔这么一下,菗起烟来舒服多了,也就默认表示同意了。道:“你还关心起这些来了?你谈来我听听吧。”
江帆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掐来了,坐直身体道:“有一个地级市的长市,本无
争权夺势,可一系列改革试点工作得不到市委记书的支持,再好的方案在常委会上都被否决。”江帆停了下,观察父亲面无表情,但似乎还是认真的在听。继续道:“于是,他只好倾尽全力,团结了一干常委,架空了市委的权力。”
“哦。这并不新鲜,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大刀阔斧的推进改革进程。”江海天基本跟上了江帆的思路,接了儿子的话。
江帆却是一叹,道:“改革是得以实施了,但这位长市却是因此烦心到了极点。”
“为啥,权力掌控在手,改进推进在走,是不是野心更大了?”组织部长对这类情况理解最深刻,权力、工作都上去了,更大的追求是什么,自然是有野心了。就像大太监魏忠贤那样,一个奄人,也想要谋朝篡位,理由是他身为九千岁,处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高权重以后,不谋朝篡位就没了追求,自然而然的就有了野心!
江帆头摇道:“他烦心的是,推动改革发展的力量不够,他说:三分之一的力量去与反对势力争斗,三分之一的力量去维护改革环境,只有三分之一的力量在推动发展。这不仅仅是他的烦恼,也是他对改革者的悲哀!”
江海天听完,想了想,然后才看着江帆道:“曾子祥?舟山长省丰市长市。”
江帆惊讶道:“爸,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在江帆的记忆里,他在父亲的面前只提过两次曾子祥,一次是他在十四陵游玩时救了自己,一次是他到央
校学习,不想父亲竟然记住了他的名字,自然感到有些惊讶。
江海天点头道:“他救了我儿子,我岂能不记住,不过我不会对他在仕途上有任何回报。”
江帆自然清楚父亲的个性和为人,他也不会让中组部长出面为曾子祥要点提拨的呼声和票子,市一能的部干确实还入进不到这个层次,但能不能从其他方面帮点忙倒是可以的,抛开情感交往不说,光是那几千万的建筑项目中介费,也是得再帮帮他的。
江帆正想得出神,却被父亲的话惊醒过来。只听江海天道:“小帆,你给我说老实话,你与曾子祥是不是有经济上的往来?”
“没有,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干那个。”江帆自然得扯谎,要是让他父亲知道7位数的经济往来,非宰了他不可。
为了避开父亲的继续追问,江帆把蒋百年几次
谋杀曾子祥的事说了一遍,还根据得知的报情线索,将魏丰华与蒋百年有着政治、经济方面千丝万缕的联系情况一并说了出来,并将曾子祥在长丰市的扶贫开发试点也提了提。然后道:“爸,我不是非要报人家那次救命之恩才说这个的,我也知道你不会为他去滥用职权,但舟山长省丰市下面的老百姓真是太穷、太苦了,我游玩归游玩,但看到那样的困境真有些于心不忍,曾子祥如果能早曰带领一方百姓脫贫致富,我下次去玩的时候也会开心很多。”
江海天对儿子的话未置可否,只是道:“一年前的金花奖颁奖典礼上我就知道那个地方的情况了,后来总理也亲自去视察过,还给了相当多的支持。”他说完又点了一支烟,开始沉思起来。
江帆知道应该出书房了,好让父亲继续思考问题。刚起身
走,却被江海天叫住了,道:“小帆,你坐下。我想问问你,如果从局外人的角度,你认为魏丰华做了省委记书后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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