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不好的感觉
“还有什么好想的,救下所有是不可能了,只能尽量救下还没枯死的。河里没有水了,那就打井,在地边上打,能救回一亩地是一亩地。再说,这井也不白打,若是以后再遇上旱年,就不会像现下这般束手无策了。”覃初柳不自觉地出起主意来。
“这主意好!”谷良很是欢喜,想了想,对覃初柳道,“我刚刚想起,好似还有一件事没办,我这就去办,你且在福顺酒楼等我。”
说完,也不等覃初柳答应,便兀自跑远了,看他跑去的方向,不是采香院是哪里。
覃初柳气得直跺脚,一个一个都是
鬼,还想着吃大餐,她连菜汤也不给他留!
福顺酒楼的位置不错,酒楼前面有不少人来来往往。
进到酒楼里面,覃初柳着实是吃了一惊,这里的环境,还真是雅致,比永盛酒楼的雅间也差不了多少。
覃初柳眼睛在大堂里扫了一圈儿,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里不光男客多,竟然也有不少女客,这也不算稀奇,毕竟跑堂的小伙计个顶个英俊不凡,她见了几个,果然名不虚传。最稀奇的是,这里的客人不光有穿着华美的有钱人,更有
布麻衣的一般人家。
覃初柳捡了靠窗的位置坐了,立即就有长得白皙英俊的小伙计来招呼她。
小伙计见她一个小姑娘来吃饭也没有忽略她,很是客气地问道,“姐小,您要吃些什么?”
不仅人长得好,连声音也好听,覃初柳心中感叹,这福顺酒楼的老板做生意果然有一套,不冲别的,就冲这貌好声脆态度好的小伙计。她就想来第二次。
“小哥儿,你在这里一个月能挣多少银子啊?”覃初柳歪着头,用十岁小姑娘该有的天真模样问小伙计。
小伙计对于覃初柳的跳跃有些不适应,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才说道,“忙得时候二两银子,不忙的时候只有一两半。”
覃初柳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二两银子一个月,看这福顺酒楼的生意,好似一年十二个月也没有哪个月是不忙的,这样算下来,一年就是二十四两银子。
光是跑堂的伙计一年就要二十四两银子,这福顺酒楼,还真是财大气
!
覃初柳没再问什么。点了几个这里的拿手菜。
菜上桌,覃初柳每一道都尝了,味道果然不错,最重要的是,价钱都比永盛酒楼的便宜。
覃初柳边吃边想如何才能让永盛酒楼在与福顺的竞争中取得优势。就在这时,忽听门口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什么人都来的地方,本姑娘才不来!”
这声音有些熟悉,覃初柳抬头去看,呵,还正是认识的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采香院里最红的茗烟姑娘。
她的身边还跟了一个姑娘,这姑娘身量不若茗烟高,却婀娜有致,一点儿不比茗烟逊
。
且她面上覆着面纱,只留一双清澈瓦蓝的眼睛在外面,又给她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茗烟已经要转身往外走了。这时候一个小伙计
了上去,问询她们要坐在什么位置。
茗烟一见小伙计长相,立时顿住了脚,声音也比刚才不知道甜糯了多少,“那就麻烦小哥儿了。我们要雅间儿。”
小伙计很是淡定地引着她们上了楼,直到看不见她们的身影了,楼下还有人在议论那个蒙面的姑娘。
覃初柳对采香院里的姑娘一点都不感趣兴,且那个矫
造作的女人还是傻蛋的老相好,覃初柳哪里还有食欲继续吃饭。
干脆叫来伙计结了帐,刚站起身就见谷良风风火火地进来了,覃初柳重重地哼了一声,愤愤地绕过他走了。
谷良不明所以,眼巴巴地看了一眼桌子上基本没怎么动过的菜,又看了看已经走到门口的覃初柳,最后还是追了出去。
一路上,谷良找各种话题试图与覃初柳攀谈,奈何覃初柳只静坐静在牛车上,好似根本听不到谷良说话似的。
谷良只觉没趣,也乖乖地一边待着去了。
回到家,覃初柳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家里就来了人。
安贵和崔氏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东瞅瞅西看看,若不是隼在一边瞪着他们,他们指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覃初柳和元娘跑出来的时候,就听到崔氏对安贵道,“啧啧,家里就这么几口人,偏住这么大的房子,这不是有钱烧的吗,小心老天爷把这些都收回去。”
安贵明明看到覃初柳和元娘出来了,他却没有提醒崔氏,显见就是想让她们听到这话的。
覃初柳觉得好笑,他们以前作的妖蛾子可不少,哪一次不比这几句话要重的多,以前她们都
过来了,还能被这几句话伤到?他也太天真了!
“今天是什么风,竟然把您二老刮来了!”覃初柳笑着说道。
崔氏哼了一声,“没事我们可不敢来,说不准你们就放狼咬人呢。”
“若是没人主动招惹我们,狼自然是不会咬人的”,覃初柳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院子央中,招了招手,把隼唤道身边,“若是有那不开眼的主动找麻烦,就是被咬也是活该。”
村里关于覃初柳的传言越来越多,绝大多数都是在夸她,就是有人不服气,也只关起门来和自家人说说罢了。
全村上下,恐怕只有崔氏和张氏,一直明目张胆地说覃初柳的坏话,特别是这个崔氏,对谁都说十岁的孩子哪里这般聪明,其实覃初柳就是个妖
变的。
有一次说的时候不小心被安冬青听到了,崔氏是长辈,他不好说什么,就找到了二祖爷爷,二祖爷爷把安贵叫去训了一顿,崔氏这才消停了些。
她嘴上虽然不说了,心里可更加厌恶、憎恨覃初柳了。
这次他们是有事才来,且是他们占理的事,她自觉底气足,没想到还没说起正经事呢,就被覃初柳噎着了,她哪里气得过。
“你莫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得了,小心遭了贼人惦记,最后钱财没留住,人也…”
崔氏越说越过分,元娘实在忍不住,走到覃初柳身边,厉声喝止,“您这是干啥?柳柳还那么小,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要这般咒她。我们过得不好了你们能得了什么好去?”
元娘也来顶嘴,崔氏更是生气,还要再说,安贵适时站了出来,他也看出来了,他这老
根本不是覃初柳和元娘的对手,还是莫要让她丢人了。
“好了,都少说两句”,摆出一家之主的姿态来,“元娘,今曰我们过来是收孝顺银子的,大江和大海已经
了,就剩你和小河的了,大江和大海已经说好,以后每个月月中来
钱,你们也不能例外!”
安大江和安大海有钱了?覃初柳很怀疑。
还不等覃初柳问,崔氏已经洋洋得意地夸耀起自个儿子来。
“我们大海和大江就是有出息,这一阵子在外面赚了不少钱,莫说是一百个钱,就是一两银子,他们也拿得出!”
安大江有没有钱覃初柳不知道,但是安大海的情况她还是知道一些的,毕竟他们也算是邻居,白曰里进进出出少不得打照面。
他们没有地,大海就出去打短工,之前还去了刘地主那里干了几天,几天也能赚一百个钱,可若是一次拿出一两银子来,她却是不信的。
她也没有心思戳穿崔氏,只想赶快把他们打发了,于是很痛快地从荷包里数出二百个钱来,交给崔氏。
“这是二百个钱,是我家和小河的,你放心,以后若是旁人多给了钱,我们自然是不会少一个子儿的!”
崔氏接了钱,还很不放心地重新数了好几遍这才罢休。
钱也给了,崔氏他们也没久留,转身去了大海家里。
虽然分了家,毕竟还是自己的儿子,他们还是很不放心大海的。
覃初柳坐在院子里,还能听到那边的对话。
今曰大海没有出去干活,崔氏进到大海家院子的时候,就见大海在劈柴,崔氏当即就火了,冲着屋子里骂道,“要你个好吃懒做的婆娘干啥,我儿子累死累活养家,就养你这么只不会下蛋的
…”
“娘,你莫说了,巧兰劈柴伤了手,这刚进屋包手去了。”大海赶忙拉住崔氏,让她和安贵在院子里临时搭的一个矮架子上坐了。
崔氏的情绪稍有缓和,嘴里却还在嘟囔,“公婆来了也不知道出来伺候,都是让你惯的!”
大海嘿嘿笑也不接话。
这时候,崔氏才说起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大海,我瞅着你和大江出去打短工也赚了不少钱,我寻思让你爹也跟着你们去,大江说这些事都是你在做主,我就来问问你。”
“爹去干活,家里的地可咋办?”大海疑惑地问道。
“今年这年头,眼瞅着是不行了,我寻思着,还不如出去多赚点儿钱,也省得冬天没饭吃!”崔氏解释道。
大海觉得这样不妥,虽然现下旱,但是地里的苗都还没枯死,一场雨下来肯定就好了。现在正是锄草的时候,若是不管地里,只怕下了雨,地里的苗也被草欺的不长了。
最后,大海还是没扭过崔氏,答应明天去干活就带上安贵。
覃初柳在墙这边听着,心里总觉得不好,至于哪里不好,她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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