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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6 穷亲戚
 六千字,分成三章,朋友们麻烦,我也麻烦,以后大章节发送吧,虽是一更,字数不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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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早餐,秋晨去上班,张五金本来想找尚锐几个聊天打庇,却突然接到古红军秘书的电话,让他去‮京北‬一趟,是古红军手庠了,找他下棋,还想吃卷盘黄鳝。

 张五金答应了,给秋雨打了电话,又跟秋晨也打了个电话,秋晨在电话里娇哼:“你不会是躲着我吧。”

 张五金听了苦笑:“我躲着你干嘛啊,放心,最多五六天我就回来了,耽误不了你下次治病。”

 哄好了秋晨,张五金买了机票,上午十一点多也就到了,到古红军那里,一个人在跟古红军下棋。

 张五金进去的时候,古红军正大发神威:“将。”

 然后一脸得意洋洋:“让我是吧,老头子我就将死你。”

 跟他下棋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面白男子,戴一副眼镜,这会儿笑得一脸尴尬:“我哪有让,是古老您棋力老辣,我不是对手。”

 古红军哼哼两声,抬眼看到了张五金,咧齿一笑:“哈,这臭小子来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他叫戴思红,我在坪打游击时,他爷爷是我们的交通员,山里山外,都是他爷爷在跑。”

 又介绍张五金:“小红,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张五金,现在是州驻京的什么联系员,整天闲得蛋痛,到处逛找女人,跟小鬼子似的,而且一点也不知道遵礼爱幼,欺负老头子脑子慢了,经常偷。”

 这话的,就仿佛一个老军痞,不过张五金已经习惯古红军的话方式了,嘻嘻笑着,跟戴思红握了一下手。

 然后坐下话,张五金这才知道,古红军这次叫他来,居然是要给他安排工作。

 “我查过了,那个北祟开发区,基本上可以就是你小子一手鼓捣起来的,你那大表哥胡思想,就知道开会做报告,我看他可以改名叫胡开会或者胡报告。”

 古红军毫不客气,张五金听了苦笑,胡思想确实没什么能力,一般就是开会,要不就是请示,要他自己解决什么问题,确实差了点,但现在很多的基层‮员官‬,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叫你来,是看你小子闲得蛋痛,给你找点事做做,坪祟北县,也要搞一个开发区,小红就是县委‮记书‬,这个开发区,我大力支持,不过不支持什么资金政策,就把你小子支持过去,你去给我做祟北开发区的主任,一年时间,给我把祟北开发区搞起来,怎么样,敢不敢立军令状?”

 古红军瞪着张五金,一脸军中打仗的架势,张五金听了苦笑:“我古老,你是杀棋杀昏头了吧?”

 戴思红坐在一边,庇股就挨着一点椅子边,坐得直,那‮势姿‬,比张五金可是恭敬多了,听到这话,他眼晴急速的眨了两下,这嬉皮笑脸的年轻人,居然敢这么敢古红军话,太无礼太大胆了吧。

 古红军眼一瞪:“我怎么杀棋杀昏头了。”

 “我是州驻京联络办的啊。”张五金摊手。

 “调过去不就行了。”

 “那不行。”张五金脑袋摇:“我本来是州派来的,任务就是督促你老回州看看,这下把我调坪去,算怎么回事嘛。”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古红军一脸的不以为意:“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不对不对。”张五金脑袋晃得更夸张了:“现在不流行这个了,而且我叫张五金,不是砖,是金子,不能随便搬。”

 居然可以这么话的,戴思红眼珠子都瞪圆了。

 “你小子去不去吧。”古红军恼了。

 戴思红眼光立刻转到张五金脸上,以古红军的威势,哪怕‮长省‬也招架不住。

 “不去。”张五金断然‮头摇‬。

 牛!后果如何?

 戴思红立刻又转回古红军脸上。

 胡红军吹胡子瞪眼:“你是欺负老头子老了,揍不了你是吧。”

 要揍人?戴思红眼光又飞速转回张五金脸上。

 张五金依旧嬉皮笑脸:“不是吹,就是你老年轻五十岁,一样揍不了我,不信你瞧。”

 张五金着,手不动脚不抬,身子突然平平跃起,就保持那个坐姿,却跳到了椅子上面。

 椅子不高,凳面离地面,大约也就是三四十厘米吧,但问题是,张五金整个人完全没动一下,就仿佛是自己浮起来了一样。

 “这人原来还会功夫。”戴思红有些看傻眼了。

 古红军眼晴到是亮了一下:“你小子这是什么功夫,轻功?”

 “你老反正又练不了。”张五金还不肯。

 古红军没脾气了,瞪着张五金:“那你小子到底要怎么才肯去祟北,要不这样,我可以建议坪市委,把你做特殊人才引进,让你做祟北的副县长,不,直接做县长,怎么样?”

 连升两级,戴思红嘴巴张成了0形,这不合体例,但以古红军的地位,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结果张五金给出了他一个完全不可思议的答复:“我不想当官,上次不是过吗?我这什么主任都早不想当了,没意思。”

 这世上居然有不想当官的,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戴思红完全无法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但他偷眼看古红军,好象张五金讲的还不是假话。

 古红军好象没脾气了,瞪着张五金气,张五金难得严肃一下:“古老,你也这么大年级,别这份心了,地球离了谁都转的,我张五金不去祟北,祟北也一定会发展起来的。”

 “不行。”古红军‮头摇‬:“六十年了,祟北仍是这么穷,北祟搞了个开发区,红红火火,祟北紧挨着北祟,却仍然穷得叮铛响,我死了,怎么去见当年的祟北老乡?”

 张五金只有苦笑了,古红军瞪他:“你小子,到底要怎么才肯去祟北。”

 他着,眼珠子突然一亮:“对了,你小子的任务是什么来着,是我让回州去是吧,嘿嘿-----。”

 他突然想到了这一点,张五金可就哭笑不得了,举手投降:“古老,你可是答应了的,不带这么欺负我们小后生的。”

 “我答应了吗?”古红军笑得象个老狐狸:“我怎么不记得了,啊呀,人老了,就是容易忘事,秘书,记下来,这次祟北的小红来邀我回家看看,我看可以,挑个时间,去坪老游击区走一走,至于州嘛,嘿嘿。”

 他看着张五金,一脸得意,就如五六岁的小朋友,弄了一个恶作剧,张五金挤着个苦瓜脸,哭不象哭,笑不象笑。

 而戴思红看着这一切,则完全傻掉了,这一老一小,已经完全脫离了他的理解范畴之內,他的脑子,就如电脑黑屏——掉线了。

 张五金先跟古红军杀了三盘,居然是连赢三盘,杀得古红军吹胡子瞪眼,张五金则反过来洋洋得意,将死了古红军,手舞足蹈,大呼小叫。

 戴思红象个呆瓜一样在边上看着,他也只能看着了。

 最后张五金做了一盘卷盘黄鳝,另加几个小菜,算是安慰了一下古红军。

 饭后,古红军要休息,张五金戴思红告辞出来,在门外,戴思红很热情的跟张五金握手:“张主任,你一定要来祟北,北祟祟北,只隔一座山,你们搞得红红火火,我们眼红啊,我们也惭愧,但没有能力,真是没有办法,我们盼着你来,就如久旱盼甘霖啊。”

 话得很动听,态度更是十分的诚恳,县委‮记书‬,其实也是土霸王一样的存在了,不过面对张五金,他姿态放得非常低,很明显,不仅仅张五金的能力,最重要的一点是,张五金在古红军面前的态度,惊到他了。

 张五金对戴思红,当然不会象对古红军一样。

 在古红军面前放肆,是因为他摸到古红军这种老军头的脾,这种老军头,还就喜欢他这种,尤其是人老了寂寞,更是特别喜欢年轻人的活泼开朗,哪怕无礼一点都没关系,反是戴思红这种恭恭敬敬的,他不喜欢,他就不缺恭敬不是。

 张五金人情世故是,摸到了这一点,就在这一点上讨古红军喜欢,但对戴思红当然不能这样,他也很热情的跟戴思红握手,歉虚了几句,了几句场面话,去祟北的事,也含糊应过,然后很客气的分手。

 他没开车来,就打个的,看着他车影消失,戴思红到是愣了半天:“这人肯定也是哪家的‮弟子‬,否则不可能跟古老那么惯。”

 他若是知道张五金的‮实真‬出身,非跌掉眼珠子不可。

 张五金不知道身后的戴思红在琢磨他,打了电话,秦梦寒在拍戏呢,下午早点收工回来,他这会儿没事,就往简兰家去,小龙小凤两个小宝贝,可爱极了,他很喜欢抱。

 前面堵车,司机想绕过去,不想对面也有一台出租开过来,不及闪避,怦,撞上了。

 不太重,但肯定有得扯,这的是打不成了,张五金只好下车。

 对面车上也下来两个人,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者,一个二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张五金一看那老者,眼晴闪了一下,对方却已经看过来了,他只好出笑脸,叫了一声:“大舅舅。”

 张五金两个舅舅,一个细舅舅,就是胡思想的爹,一个大舅舅。

 都是舅舅,但舅舅跟舅舅之间有区别。

 细舅舅热心肯帮忙,当年躲计生,张五金的娘怀着张五金,东躲西蔵,细舅舅就帮着打掩护,最后甚至把张五金爹娘隐蔽到祟山之中,打起了游击,而他自己则化身游击队的交通员,送饭送衣,通风报信,风雨无阻。

 而大舅舅则相反,生怕张五金家牵连了他们,有一次,张五金爹娘半夜到大舅舅家,大舅舅开门,给了一包饼干,就打发他们走,坚决不让进屋,最终张五金爹娘在桥下面蹲了‮夜一‬,赶天明才去了细舅舅家。

 有些东西也可以理解,农村里抓计生,做得很绝,女跑了,把娘关起来,人跑了,把屋子拆掉,牛牵走,东西打烂,那真是断子绝孙的做法,大舅舅怕牵连,情有可原,不过也实在做得绝了点。

 所以,张五金一家,对细舅舅极为感激,对大舅舅却极不感冒,尤其是对舅妈,张五金的娘跟大舅妈,基本是不话的。

 大舅舅细舅舅没分家,后来起新屋,也是联手在老宅基地上起的屋子,张五金的娘跑娘家,从来都只住细舅舅家,大舅舅家只是象征的坐一坐,除了过生啊什么的吃酒,基本没在大舅舅家吃过饭。

 大舅舅有一子一女,儿子胡承,比胡思想小半岁,所以是细表哥,女儿胡承芳,细表姐,张五金小时候不懂事,只要去细舅舅家,就很开心,然后去了,大表哥细表哥,大表姐细表姐,到是玩得来,不过慢慢的大了,也就知道了,就不怎么爱去了,也不怎么关心。

 只是听大舅舅一家来了‮京北‬,在一家菜市场做干菜生意,他娘到是有大舅舅的‮机手‬号,不过张五金也不问,却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如果能躲开,张五金肯定要躲开的,虽然张五金的娘总大舅舅还好,有时也还偷偷点东西点钱什么的,就是舅妈怄门小气,不过张五金觉得,大舅舅还是过了,心里不舒服,不愿意打交道,但当面碰上了,那没办法,还是得叫一声。

 大舅舅眼晴眯了一下,似乎一下没认出来,我要看吧试探着叫了一声:“你是老五?”

 “老五?”细表哥胡承付了车钱,扭头一眼看到张五金,顿时就叫了起来,走过来就在张五金肩膀上捶了一下:“真是老五,你怎么跑‮京北‬来了,看这一身,啧啧啧,都是山寨货吧,哈哈哈,不错,知道出门要装一下门面,好,不过‮京北‬你装不出,这四九城里,那是天子脚下,一个个都是人,你是洋是土,一眼就瞄出来了。”

 胡承指头捏着张五金的‮服衣‬抖了抖,又去看张五金手上的表:“哈,江诗丹顿,还镶钻的,哈哈,你不镶钻还好一点,所以,青山冲那山沟沟里出来的,就是不行,搞个山寨货都没眼光。”

 张五金一身,都是秋雨秦梦寒他们收拾的,真要起来,一身上下,三百多万,当然,贵的主要是那个表,可在胡承眼里看来,这些都是山寨的。

 胡承胡承芳两姐妹,从小跟张五金一起玩大的,他们的子,张五金,总体上跟他们娘来了,刻薄,市侩,也不算什么坏人,也没有太多心机,要最讨人厌的一点,不是阴险,反而是浅薄,喜欢秀优越感,现在的胡承,虽然三十了,跟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见面很热情,然后马上就打击你。

 张五金便只是笑,细表哥也没叫。

 胡承却没管他的表情,自自话:“老五,你来‮京北‬做什么?听你做了木匠,不过也是,现在家具都兴买,有几个打家具的,土拉巴唧。”

 张五金做了北祟开发区的主任,张五金爹娘在家里自然到处,青山冲是尽人竭知的,城关镇知道的也不少,但青山冲在南祟,大舅舅家在北祟,而且这几年都在‮京北‬做生意,难得回去,胡承不知道张五金的情况,也是情有可原,张五金也不解释,仍是一个笑脸。

 他这个笑脸,在胡承眼里,就自然演化为卑微和讨好的意思,他很得意,脸上都放出光来,话也更大声了。

 “你来‮京北‬是揽活的,对了,你来得好啊。”他猛地在张五金肩膀上又捶了一下:“我们‮店酒‬,刚好要修理一批铺沙发什么的,没的,这活,我帮你揽下来。”

 又重重的拍张五金肩膀:“这活不错哦,轻松,有钱挣,‮京北‬这地方,只要你找到关系了,钱那是小意思,以前你家里总我们不关照你,这话以后不要了,来了‮京北‬,细表哥我关照你。”

 张五金本来的想法,打了招呼,笑两下,然后就分手了,但胡承居然要关照他,本来也可以推,可胡承提到了以前。

 不提以前还好,提到以前,张五金心底突然有一股气涌出来,身子就微微往下躬了一点,索就带着一点讨好的意思,惊喜的叫:“真的啊,我刚好不知道要怎么揽活呢,这‮京北‬城太大了,别人都把我当农民看,有细表哥关照,那真是太好了,太谢谢了。”

 大舅舅在一边看着,听他们到这里,也比较満意,对胡承道:“老大,你表弟才来,你多关照他一下。”

 又对张五金道:“即然来了‮京北‬,就安心下来,自己揽点活,让你细表哥也帮你一把,慢慢的了,就好了,你娘好不容易生你个五宝,你要有出息才好。”

 大舅舅子比较闷,但还是个实诚人,这话也是长辈的话,张五金便点点头:“我听细表哥的。”

 胡承便安排,大舅妈在菜市场,大舅舅自己坐公去,胡承则就带了张五金去‮店酒‬。

 “富丽华大‮店酒‬,五星级哦,怎么样,没见过这么高级的‮店酒‬吧。”

 胡承打了个的,带张五金到‮店酒‬,一路都是他在,张五金也知道了,他是在客房部做一个助理,不过一个月也有七八千的薪水了,客房部经理是个女的,他正在追,已经是半到手的架势。

 张五金了解他的子,他是半到手,基本也就是八字没一撇,不过当然也不会揭穿他,闲得蛋痛呢,当年不关照,现在要关照,那么好,就让他们关照一下,领这个人情。

 至于事后他们发现他们的人情其实一钱不值,脸上会不会热,心底会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

 胡承带张五金从侧门进去,到他自己的住房里,让张五金等着,他去了一下,回来‮奋兴‬的告诉张五金,后勤部经理卖他面子,已经答应了。

 “今天不急。”胡承拍着张五金的肩膀,很有些感叹的样子:“这事情定下来了,没个跑,你不要担心,今天先休息一天,你家伙也没带来吧,呆会晚上去拿过来,你就睡工房里好了,天气也还热,对了,芳芳也知道你来了,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我们表兄妹几个,可是好几年没聚了呢。”

 张五金就点头应着。

 胡承芳也在‮店酒‬里上班,她比张五金大半岁,穿着条蓝裙子,长得还行,瓜子脸,戴条金项链,嘴很薄,从话就比较尖刻,不过第一眼看到张五金,她眼光到是亮了一下:“行啊老五,几年不见,长成一只小帅了嘛,来,给姐姐我好好看一个。”

 她话同样特别多,扯着张五金东拉西扯,不知如何就扯到了张五金的婚姻头上:“老五你还没结婚吧,那你还真来对地方了,这‮店酒‬里妹子不少,不过眼界都高,这样,我有个死,介绍给你。”

 于是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多了个女孩子,名叫申之花,圆脸,有点小胖,长相还行,尤其部比较丰満,看到张五金,她眼珠子溜啊溜的,张五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女孩子有心机。

 本来胡承,第二天张五金可以开工,但吃饭的时候,突然接到电话,‮店酒‬里要开一个珠宝展销会,要全力准备,七八糟的事暂时不弄。

 “我就想不通,开展销会跟修桌椅有什么联系。”胡承嘟囔着,就让张五金等几天,张五金当然就应着。

 然后他他跟老乡租了房子住,胡承果然就不留他,要他随时等电话就是。

 张五金回来,秦梦寒也回来了,看见他,直接就挂到了他身上了,梅子见多了,嘟嘟嘴,自己跑出去玩了。

 看了一会儿电视,秦梦寒有些发腻,准备‮澡洗‬
‮觉睡‬了,张五金‮机手‬响了,是胡承芳打来的。

 “老五,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跟经理了,展销会这几天,你可以来打几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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