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累吗？”方姐小问。
我问：“你感觉累了？”
她点了点头，“嗯。感觉很累。”
“累到想永远离开虎门，就像永远躺下再也不起来一样？”
“你这人真有意思。”
“难道不是吗？”
“不过仔细想一想…”
“的确如此。”
“嗯。这是一个没有希望的地方。”
“一个从里到外就像后面那条黑污污的河沟一样没有希望的地方？”
“嗯，一个从里到外就像后面那条黑污污的河沟一样没有希望的地方。”
“你曾经是带希望来的？”
“带过，但那时很天真。”
“天真给你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不完全是。”
“那是什么？”
“不清的错误，我的人生是一堆错误。”
“人生无不如此，你又何必在乎这些错误呢。”
“我的错误使我失去了人生的一切，世界对我来已经入进了末曰的倒计时。”
我给方姐小斟上红酒，她的酒量很惊人，我根本不怕她海喝，但是那晚方姐小喝醉了，她一口饭都没有吃过，一直在喝酒，在有限的交谈中我得知她深爱的男朋友抛弃她回老家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结婚了，她的梦碎了，她也累了。方姐小的男朋友是谁？我不得而知，因为我从来就不知道方姐小的私生活，我已经过我跟方姐小只是普通朋友，我一直这样把自己跟方姐小的关系摆正着。她是一位很漂亮的售楼姐小，这种女人，我向来不敢有半点非份之想，这种女人用徐俊的话，她们的眼光比高
炮还要高，我根本不是她们眼里的菜，想也只是空想和自寻苦恼。我以前在厚街一家物业公司做保安时，就追求过一个售楼姐小，结果人家一句话就把我绝望了。“等你什么时候买得起一套房子，再来找我吧。”那个漂亮的像孔雀一样的售楼姐小把这句话丢给我之后，就像一把锋利的剪刀一样时时刻刻把我对售楼姐小的幻想剪得一干二净。我跟方姐小交往，一开始我就摆正了心态，只跟她做业务上的朋友，也就是普通朋友，绝对不会对方姐小有半点非份之想，顶多只是意
她的
感身体，顶多在有限和不知不觉里揩一下她的油，我一共加起来拍打过她好几次庇股，虽然我那是假装跟她闹着玩打的，其实不然，男人拍打女人的庇股不可能出于闹着玩，一定是出于冲动。我对方姐小有很強烈的冲动，只是我能克制住，没有暴
出来让她发觉而已。方姐小在晚餐结束后，醉得走不稳路，她这样开车回去肯定不行。我征求她的同意，替她开车送她回去。方姐小在虎门跟我一样是一个没有家的异乡客，她在康泰居租了一套一居的单身公寓，这是她每月花费一千元租下的。她在车上跟我过人不光要钱赚还要懂得享受生活，穷人的生活是地狱，她为了摆脫穷人地狱式的生活便努力钱赚享受自己的生活，租一套单身公寓就是一种生活享受，她无法租住在小单房里，那是生活的噤闭室。然而，她在车子沿着虎门大道飞速行速中，却又她的人生无论如何努力都像飞速倒退的风景。我不知道她今晚到底怎么了，就算要离开虎门，就算要跟虎门永别，都不至于让她这么多话，这么多感想吧。
我开着车静静地倾听着她的诉，准确点是习惯性忍受着别人的唠叨。我已经被苏琴琴磨练成假装倾听的本领，苏琴琴最爱跟我唠叨，我不敢不听就练就了一副假装倾听本领，看起来是在认真倾听，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是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脑子里在想着别的事情。
等绿灯，过十字路口，车窗外繁华的夜景飞速倒退，旁边的方姐小渐渐醉得深重醉得安静，她不再诉什么，音响我没有开，车里只有发动机的嗡然声音和我们各自身上散发的气味儿，她的体香愈来愈浓愈来愈
拔我的心思，她已经靠在我的肩膀上，秀发里散发出的香味儿是那么的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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