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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流血比流泪好
 视线顺着客房服务员的身影落在地上那滩血迹上,天啦!居然了那么多血在地上,她的心有如针刺般地痛起来。

 明明是来拿东西的,她的脚却没勇气继续跨进去,仿佛这里成了她犯罪的场所。

 “灵儿。”

 楚湘云追上来,见她站在门口不动,轻轻地唤了声,似乎还是没一点反应,她顺着女儿的视线看过去,地上那滩鲜红的血还是让她心惊跳,看来,这里,经历过一番惊心动魄,如果舒祈安在场过,那么,这血很有可能就是舒祈安的。

 顾灵长长的睫动了动,眼泪又不断地了下来,止不住一身的颤抖和担心。

 “孩子,你没事吧?”楚湘云手指抚上她的脸,指尖都能感觉到灵儿全身的颤抖,她无声的泪更是让楚湘云吃惊不已,看来,他们发现得太迟了。

 不好的预感在楚湘云心中升起。

 服务员正要清理地板上的血迹,顾灵冲上去。“不要。”

 “灵儿。”楚湘云扑上去拉着女儿。“你要干什么?”

 服务员吓了一跳,看到扑过来的顾灵,紧张地看着她。“有什么不对吗?”

 不矛理睬的顾灵蹲‮身下‬,看着那滩血迹自言自语。“他肯定恨死我了,在他最危险的时候我居然扔下他不管。”

 “灵儿。”楚湘云提醒她。“你快点,你爸还在车上,他是个病人呢,别让他等太久。”

 “妈妈。”顾灵站起来,扑进楚湘云怀中。“妈妈,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他说我跟他交往会害了他,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楚湘云在她背上轻拍着。“没事的,孩子,有些事,血比流泪更好,血的人那只是身体之痛,流泪的人可是心在痛,妈妈理解你,不要再自责了,好不好?”

 “妈妈,我的心好痛,真的好痛。”

 “灵儿,妈懂。”楚湘云拍打着她。“好了,孩子,我们收拾东西回家吧!”

 女儿的模样让楚湘云很难受,矛盾似一盆闷火,在她心底隐密地燃烧,心说,我和老顾这样是不是做错了?

 “妈妈,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做?”顾灵张大眼睛求救似的看着楚湘云。“妈妈,求你跟爸爸说说,不要阻止我们好不好?”

 “灵儿,你爸可都是为你好才这样做的。”

 “难道就因为他是农民的儿子?”顾灵生气地推了妈妈一把。“当年,你不也嫁给了我爸这个农民的儿子?你可以,我为什么就不可以?”

 “灵儿,这件事以后再说好不好?”楚湘云不想让女儿的情绪在这里失控。“要我说服你爸爸也行,你得先陪着爸爸回去治好病再说,现在,我说什么你爸也不知道不是,快点收拾你的东西。”

 听妈妈这样说,想想也是,爸爸现在还病着,妈妈跟他说什么也是白说,还是先治爸的病要紧,等爸爸好起来,她和妈妈联合起来,一定可以让爸爸同意这件事,那就只好暂时委屈他了,她对着那滩血迹,默默地说了声对不起。

 神情木纳地收拾好东西,被妈妈拉着被动地离开。

 客房服务员同情地摇了‮头摇‬,她已经从同事嘴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又一场门不当户不对的错爱,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人与人,不是你说爱就能爱的,是有许多外在或內在条件的。相爱的是两个人,可结婚后就不只是两个人的事,那得关联两边所有的亲人,这样一来,简单的爱情就变得复杂化了,稍不小心就矛盾化了。

 …

 姚雨婷赶到医院的时候,舒祈安正在跟医生对抗,医生要打麻药,舒祈安坚持不打麻药。

 “你现在是病人,你得听我的,我得对你负责。”医生举着针管说。

 “脑袋是我的,我不让你打麻药又怎么了?”舒祈安对峙着。

 “不打麻药,受罪的是你自已,又不是我,以为我非得给你打啊?”医生也来气了。

 “医生,他不打你直接给针好了,这种人,不让他疼一下不知道厉害。”姚雨婷走进急诊室。因为她知道,他是想让身体的疼痛来缓解心的疼痛,爱过的人都有这种体会,她能理解。

 最后,医生妥协了,硬是在没给他打麻药的情况给他了几针,得医生自已都心惊跳,看得旁边的人也生生地疼了一回,姚雨婷倒是沉着气看医生给他完了针,最后还替舒祈安跑来跑去交费拿药。

 末了,在医生的再三嘱咐下,姚雨婷扶着他从医院走了出来。就跟一个傻子样,被她牵着手走,一直到回到家门口,还是姚雨婷从他包里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去,怕他疼,姚雨婷倒水喂他吃了药,医生悄悄嘱咐的,里面有止痛药,还有让人‮觉睡‬的药。

 吃完药没多久,舒祈安果然就‮入进‬睡眠状度,姚雨婷替他盖好被子,瞬也不瞬地凝望着他,她的眼眶仍是润的,目光静静地在他脸上游走,想起自已孤立无援时是他伸出援助之手,现在,他也孤立无援,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不知不觉,她的泪又滚落下来,感情真是个‮磨折‬人的东西,这些天动不动就想流泪,那落下来的泪珠瞬间渗透进棉质的被子里,算了,还是不要弄脏他的被子,強忍着眼泪,把那份心酸给生生地存放进心里,等有时间时再细细去品尝这份在心里发酵的酸楚吧。

 现在,她有更多的事要做。去厨房的冰箱看了看,里面除了几包速冻食品,什么都没有,想当初,他家的冰箱可不是这样的光景,至少,在她来的那个时候,这里还算个正常的家,现在连家的气息也找不到了。

 看来,女人真是家的灵魂。

 正要出去大采购的姚雨婷听到舒祈安的‮机手‬响起来,她犹豫之后还是接了,一听,居然是送家具的上门了,她说家里有人就挂断了,没一会门铃声响起来,她拉‮房开‬门,门口已放了一排的家具。

 “你们…”姚雨婷伸着脑袋看了看。

 “我们把你们家买的货都送来了。”来人用衣袖擦着头上的汗水,回头招呼在歇气的大伙。“你们赶紧把东西都搬进来。”

 姚雨婷侧身让在一边。

 那个为首地问。“你看这些要摆放在什么地方,我们好替你安装上去。”

 “这个…”姚雨婷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让我先看看!”

 姚雨婷先是看了看买来的这些家具,然后再去看了看那个房间,女人嘛,本来就心灵手巧,她一看就知道这些东西该怎么摆放了,然后对大伙一番指手划脚,没多久,买来的东西全都各就各位。

 在他们离去之后,姚雨婷四处看了看,心说,还真会买东西,摆放的地方都是刚刚好,眼光真是独到。

 忙完这里,她又急急忙忙往超市赶,去买了好多食物回来,还买了一条乌鱼,乌鱼汤对伤口有好处。

 一边煲好汤,一边替他搞家里的卫生,把他的家收拾得一尘不染,还把那些刚买的家具也擦洗了一遍,她満意地看着自已的劳动成果。

 忙完这些,她又钻进厨房,开始动手做病人要吃的营养晚餐,医生说了,怕咀嚼扯到伤口,这几天最好喝质食物。

 不能咀嚼,那也不能只喝粥啊,总得做点营养的吧,这个从来不爱做饭的女人居然在舒祈安的厨房做得热火朝天。

 挑菜、洗菜、剁菜…忙得她团团转。

 阵阵香味蔓延在整个厨房,甚至到了房间里面。

 舒祈安迷糊中闻到了家的味道,那是他曾经最熟悉的味道,以前蓝沁在时,他经常享受着这种特权和待遇,好怀念这种味道喔,他以为自已是在做梦,自从发现蓝沁和顾元柏奷情那天起,他再也不做这样的梦了。

 突然,厨房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是勺子掉到地上的声音,舒祈安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家,家还是原来的家,只是变得更加明亮起来,他觉得自已还是在做梦,自从蓝沁走后,家里就没这样干净过,怎么可能?一定是在做梦,而且,头柜上还有一瓶鲜花,阵阵花香袭来,不相信的同时,他又拼命地摇了‮头摇‬,一阵撒心裂肺的疼痛袭来,他才意识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实真‬的。

 难道是蓝沁回来了?

 舒祈安从上起来,在镜子里看了看,头上着纱布,一副‮场战‬回来的残兵败将模样,苦笑了下,然后慢慢地走出来,家里似乎发生了翻天的变化,装修过后的各种残迹都没有了,一个真正丰演而又有灵魂的家回来了。

 他疾走了几步,看到厨房那个忙碌的身影,他冲口而出。“蓝沁。”

 那个身影僵了僵,然后慢慢地转过来。“你醒啦!”

 “是你?”舒祈安板起脸。

 “怎么?”姚雨婷酸酸地说。“见我不是蓝沁很失望吗?”

 舒祈安呆若木地看了她一会。“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为什么不可以帮你?”姚雨婷反问。

 “可是,我之前对你…”

 “什么都不用说了,准备吃饭喝汤。”姚雨婷打断他的话,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之前他说过的那些话是很绝情的。

 一阵浓浓的伤感袭来,舒祈安的身体险些猝然崩溃,事情总是不能如人愿,该留下的女人没有留下来,不该下的女人却留下了,几个小时前他还陶醉在爱情的幸福里,现在就成了被人同情的孤家寡人。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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