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兵进吐蕃
随着最后一个吐蕃兵士放下了手中的弯刀,石堡城內的战斗也中止了,城门被打开,在外等候了许久的薛万彻,引领大军蜂拥而入,迅速的占据了石堡城的每一个角落,彻底控制了这座坚城。石堡城,这座横亘在大唐西进之路上的要
,终于落在了大唐的手中。
杜睿站在城头之上,看着如同cháo水一般涌入这座城市的唐军将士们,
中也是豪气倍升,举起了手中的宝剑,大喊了一声:“大唐万胜!”
一开始,只有少数唐军在欢呼,很快的,十万唐军都在响应,十万大军的欢呼声,惊天动地,声裂浮云,大地都为之颤抖,欢呼声从这里开始,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大非川,传遍了河西。
石堡城的重要xìng,已经无需再赘述了,尤其是河西之地的百姓,他们数十年来深受吐蕃荼毒,说到底,就是因为石堡城被吐蕃占领了。
如今,石堡城被收复了,河西之地从此不再遭受吐蕃之害了,这是天大的喜事,不论百姓在做什么,得知这一消息后,无不是
天喜地,奔走相告,大肆庆祝。
短暂的庆祝过后,唐军又迅速的忙碌了起来,救治伤患,看押俘虏,整座石堡城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唐军彻彻底底的打扫了一遍,虽说石堡城已经被攻下,但那些躲蔵起来的吐蕃兵士还有不少。
果然这一打扫不要紧,居然又在城中清扫出了数百吐蕃人。
“兄长!这些吐蕃人真是属老鼠的,什么地方都能钻,这几个居然还蔵在粪坑里了!”秦束带着几个浑身污秽的吐蕃人走了过来,往杜睿的面前一扔。
杜睿见了也是频频皱眉,道:“四处都要小心,虽说赢了,可也要防止那些蔵起来的吐蕃人给我们捣乱!”
秦束道:“兄长只管放心就是,决出不了岔子!”
秦束说着,一摆手,立刻就有军士上前,将那几个浑身大粪的吐蕃人押解了下去。
“兄长!这些吐蕃人该如何处置?”
杜睿方才已经听了冯照的禀告,这次攻城虽然杀了不少,可俘虏的还有数千,留在这里终究是个隐患,眼看着就要进军吐蕃,要是将这些俘虏全都押回大非川,屈突兄弟那边的话,定要有不少军力分担出去。
杜睿思索了一番,看看城下,那些尚且还来不及收敛起来的唐军将士的遗体,咬着牙道:“传令下去,给弟兄们报仇!”
秦束一愣,立刻就明白了杜睿的意思,眼里闪着厉芒,仇恨的火花足以把夜空照亮。
为了攻下石堡城,唐军付出了千余人的伤亡代价,尤其是那些吐蕃人借着城高险峻,用滚木礌石将唐军攻城的将士,砸的尸骨无存,这对于大唐来说难以忍受的聇辱。自大唐创建以来,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就没有过这么憋屈的时候,突厥厉害不厉害,当年最猖狂的时候,几乎连长安都要被他们给打下来了,可是结果如何呢?还不是让大唐给杀的几乎灭了族,唐军攻城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吐蕃人仗着地利优势,居然还不让唐军收敛尸体,这让唐军人人都是气愤难已,秦束更是如此,闻言打从心里赞成杜睿这一决定。
“将那个哈桑给我带上来!”秦束大喊着。
此前的第一次攻城,数他的属下损失最为惨重,一千条鲜活的生命,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一个个还被砸的粉身碎骨,这让他如何不恨。
哈桑被带了上来,见秦束双眼通红,満脸的愤恨之sè,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秦束一见到哈桑,新仇旧恨齐上心头,再也难以忍受,抓起哈桑,顺着城墙就扔了下去。
哈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连求饶的话都还没说出来,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身在半空,只能发出一声惨嗥,这是他留在世上最后的声音。
“饶命啊!饶命啊!”
“不要杀我,我还有年迈的母亲!”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啊!”
有了哈桑的先例,那些吐蕃兵士顿时一个个吓得心惊胆颤。
哈桑是吐蕃的大将,抓住他就是奇功一件,用来献俘再好不过了,唐军居然连这念头都没有,说扔便扔了,这些无足轻重的兵士还不是要扔就扔了?人人都怕死,蝼蚁尚且有贪生之念,更何况是他们,面对死亡的威胁,哪敢不怕的。
然而,他们的乞求却是换来一片冷酷的冷哼声,唐军眼里闪着仇恨的光芒,大步过来,抓住吐蕃兵士,来到悬崖边,就扔了下去。
杜睿双手一伸,一只手一个,拎起两个吐蕃兵士,朝悬崖下一抛,两个吐蕃兵士就象纸鸢一般飞出去。
唐军将士谁也不甘落后,一手一个,朝悬崖下扔去。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传来,在静夜中听来,如同夜枭啼叫,凄厉刺耳。
后来唐军将士扔着都嫌麻烦,直接挥刀就冲了上去,对着吐蕃战俘就是一阵砍杀,那些吐蕃兵士早就已经丧了胆,刀架在脖子上,居然都不敢反抗。即便有几个想要誓死一搏的,可是方才投降的时候,兵器都被收缴了,连衣甲都被拨了下来,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衣,这冰天雪地的,早就冻得瑟瑟发抖,那里还有反抗的力气,最终还是一样被唐军砍杀了事。
随着最后一个吐蕃兵士被杜睿扔下山涧,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石堡城內再一次平静了下来,短暂的平静过后,城中又响起了呜咽声,将士们想起了惨死城下的同袍,心中不噤阵阵泛酸,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都是一起在场战上浴血。拼杀,百死一生的老兄弟了,一个个就在自己的面前被砸的尸骨无存,谁能不悲伤。
“弟兄们!安息吧!石堡城打下来了”杜睿眼前浮现出唐军舍生忘死,前赴后继进攻石堡城的情景,心绪
,再也难以抑止,腿双一软,跪在地上,眼泪象水一样涌出。
“魂兮归来!”
“魂兮归来!”
唐军齐刷刷跪倒,眼泪涌出,激动难言,一时间,石堡城陷入悲恸之中,哭声一片。
历史上,天宝年间,哥舒翰攻打石堡城,唐军付出了高达四五万的高昂代价,虽说攻下了这座要
,可歼敌只有数百人,而杜睿这一次攻城的损失和后世的哥舒翰相比,几乎小的微乎其微,已经非常难得了,可是杜睿依然难以释怀。
后续的唐军一队接一队的开到,大巨的声响把杜睿他们惊醒,站起身,相互一打量,只见对方眼睛红通通的,脸上全是悲戚之sè。
在火光的映照下,只见山道上一片赤红,诡异妖
,说不出的让人庒抑,这sè彩都是大唐将士们的鲜血染红的,再次见到,唐军将士们的心情沉重,脸上的喜悦刹那不存,代之而起的是一脸的悲恸。
悲伤过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薛万彻走到了杜睿的身边,道:“大帅,虽然打下石堡城了,此战并没有完结,还要向吐蕃进军!大帅还是节哀,今后的大事还须大帅主持!”
杜睿轻轻点头,抹干眼泪,眼里光芒闪烁,快步来到城墙上,扫视唐军,右手一举,大声道:“弟兄们!”
杜睿一说话,方才还一片悲恸的唐军将士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纷纷抬头看着杜睿,等待着杜睿的军令。
杜睿接着道:“石堡城被我们攻下了,可是吐蕃的战事还没有完结,那些吐蕃人仗着自己身处雪域高原,累次兵进大唐疆土,杀我子民,掠我财货,十恶不赦,他们以为只要躲蔵在高原之上,我们就拿他们没有办法了,但是今天,我们就要告诉他们,他们错了,错的离谱,方今天下,放眼宇內,就没有我大唐将士去不了的地方,就没有我们大唐将士服征不了的地方!”
“大唐万胜!”
“大唐万胜!”
唐军闻言,豪气倍升,爆发出惊天的吼声,人人眼里泛着喜悦,欢喜难言,奋兴莫铭。
杜睿接着道:“石堡城就是了例子,他们以为我们攻不下石堡城,可是现在我们赢了,石堡城已经被我们踩在了脚下!数十年来,吐蕃就是从这里入进河西之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河西之地血
成河,尸积如山,吐蕃狗在河湟之地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如今,石堡城被收复了,河西之地不会再有吐蕃之害!”
打下石堡城,就是
除了吐蕃对大唐河西的祸害,谁能不欢喜?这话说到唐军将士的心坎上了,人人眼里异采闪烁,喜悦之气从每一个
细孔里噴薄出来。
“然而,此时并非庆贺之时”
就在将士们欢喜之际,杜睿的话锋一转,道:“因为,这一仗还没有完,吐蕃狗能从吐蕃城入进河西之地,祸害大唐,我们大唐男儿为何就不能从石堡城出发,进军吐蕃?”
“进军吐蕃!”
“进军吐蕃!”
唐军的呐喊惊天动地,吐蕃与大唐大大小小的打了几十年,进军吐蕃,服征雪域高原一直欧是大唐上上下下每一个人的梦想,杜睿的话打在唐军的心坎上,个个容光焕发,奋兴莫铭,吼得山响。
“进军吐蕃!”
“服征高原!”
杜睿只觉
中为一股豪情壮志充
,挥着胳膊,晃着拳头,大声怒吼,唐军将士无不是如此,个个激动得眼球充血。
“席君买听令!”
一旁站立的席君买闻言,立刻闪身到了杜睿的面前,拱手大声应道:“席君买在!”
杜睿道:“席君买!本帅命你为前部先锋,兵进吐蕃,服征高原!”
席君买闻言,顿时一阵狂喜,杜睿这分明就是要把服征吐蕃的首功送给他了,谁都知道,如今吐蕃国內能菗调的兵力,几乎都被松赞干布葬送在了大非川,如今吐蕃国內兵力空虚,一战可下,杜睿完全可以将这个大功留给自己,可是杜睿居然没有这么做。
城下的唐军将士,尤其是安西戍卒们也是大为欢喜,席君买在安西多年,在军中的影响力不比杜睿这个大帅差,从某种角度上,比起杜睿这个百战百胜的大唐战神的影响力还要更大,就连那些一向眼高于顶的噤卫军对席君买也是佩服的很,原因没有别的,只是因为席君买这一次可是实打实立下了几次大功,让将士们服气。
别的不说,就说攀上血庒峭壁,阻截松赞干布,还有偷袭石堡城,
死松赞干布这两件事,足以让唐军服气,从骨子眼里服气。
爬上悬崖峭壁,虽然大多数唐军将士没有亲眼看到,可是单单是想一想就知道有多危险,就是如此险峻之处,在席君买的率领下,唐军愣是爬上去了,这是一个奇迹,将士们服气得紧。
再说偷袭石堡城,说起来难度一点都不必翻越那悬崖峭壁简单多少,不用想也知道,能打下石堡城,杜睿虽然至关重要,但是席君买肯定是首功。
席君买也被将士们的欢呼声刺
的热血沸腾,扯开嗓子大吼了一声:“以血还血!报仇雪恨!”
“以血还血!”
“报仇雪恨!”
唐军将士也是挥着胳膊,仰首向天,大声咆哮起来。
数十年来,唐军不就是想深入高原与吐蕃好好算算帐吗?以前,因为石堡城扼在要道上,不能成功,如今,石堡城已经拽在手里,是算帐的时候了。
杜睿将宝剑一挥,席君买对着杜睿拱手作别,唐军举着火把,骑着骏马,沿着小道,向那从来不曾踏足过的雪域高原
进,杜睿站在城头上一望,只见崇山峻岭间出现一条火龙,滚滚向前,前不见其头,后不见其尾。
秦束就站在杜睿的身边,看着曼延向前的火龙,也是一阵感叹:“兄长!这一次吐蕃估计也该不存在了吧!”
杜睿淡淡的一笑,道:“他原本就不该存在!”
秦束也是一笑,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満脸肃然道:“兄长!也不知道延辉此时如何了!”
杜睿闻言,也是面sè一整,道:“延辉一向都是有分寸了,他要是连那点小事都料理不了,他也就不配做苏定方的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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