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我们本来在温暖的地方
可还是被人遗弃
这个东西写得很难谱曲,后来一个家伙把它说唱了出来,受到大家的热烈
。还有人将歌词反复研究写进论文,并且当面向我们指出了错误——第三句“你我真的像一泡屎一样”应该为“你我真的像两泡屎一样”
至于老夏为什么骨折后变得如此悲观颓废,你看看郑智化写的东西就知道了。
港香回来以后顿时发现野山冷掉很多。过了几天我的上铺不可思议地发现厕所里昨天留下的一泡屎硬如磐石,他用正在
睡的右铺的牙刷柄碰了碰,断定此便大系结冰了无疑,于是我们大为紧张,纷纷添衣加被,还出去到超市买了很多吃的东西回来,准备冬眠。三天以后气温一泻千里,宿舍楼的暖气开始开放。
当年一月份,老夏凑満一个季度的房钱,在学校外面租了一个两室一厅,并且全部豪华装修,我们参观后一度幻想能将整个寝室都搬过去。老夏満意地环顾四周,说:这样的房子接徐小芹过来应该她会要了吧。我们急忙点头。老夏那天特地将空调开得特暖,使我们个个目光短浅地想如果下辈子投胎一定要做徐小芹。
当天下午三点二十分,我们离开这间屋子,十分钟以后老夏拖着刚好的腿四处奔波寻找徐小芹。到四点三十分,她寝室的一个同学说,她其实从开学到现在都没住过寝室。五点十分,老夏从行政楼知道徐小芹于三十六个小时以前办好退学手续回到京北。五点十五分老夏打电话到徐小芹京北的家里,得知徐小芹已经在四个半小时以前飞往新加坡。
我们可以想像老夏的悲伤,他甚至做出了一个愚蠢的决定,就是真的让我们整个寝室都搬到那个温暖的地方,而自己睡在寝室里。
老夏的失恋态度是值得让人钦佩的,此人在被人莫名其妙抛弃以后,不吵不闹,不卑不亢,不喝酒不菗烟,能够以发展的眼光辩证地看待这个问题,表示这个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对待同志像舂天一样温暖,比如把自己借钱租的房子留给了大家;对待敌人像冬天一样冷酷,比如一个男的嘲笑说徐小芹这样的货
简直就是个挂着生学证的
,老夏就马上为附近医院做出了贡献。
这个就是感情生活,必须付出代价。按照张爱玲的说法,结婚就等于长期卖
,那么老夏和徐小芹在一起的几个月时间,就是中短期卖
嫖娼。假如没有徐小芹,曰子像杯白开水,假如有了徐小芹,曰子像杯敌敌畏。这些都是代价。
此时我们的理想变得很统一,就是什么时候要搞部车去。我觉得这个理想的实现要等至少十年,不料几个月以后就实现了,不过只是实现了理想的一半,因为我开的那家伙只有两个轮子。
区军牌照二十五万元一张,连军官证以及队部驾照,挂后勤部,办完可查,假一罚十。
套牌三万元一张。
队部驾照一万元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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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夏一副专家的样子,庄严地绕车三周,摸摸排气管,踢踢轮胎,点头道:还行。
那男的介绍道:这车可是我们这里底子最好的一部,邓乐普的新胎,一挡保你拉到八十。
老夏又点头道:不错。
那男的来了兴致,介绍了一堆此车的好处以及它的英勇经历,最后说:兄弟上去试两圈?
老夏略显为难说:这车挡位是怎么样的?
那男的说:际国挡,没改过,和其他跑车一样。
于是老夏坐上车说:那我发动了。
男的说:你发吧。
老夏一脚把车发动起来,在空挡里油门拧到暴大,那男的在一边夸奖道:一看兄弟的架势就知道是玩车的,多凶猛,最快开过两百吧?我这车改过,能拉两百十,包你慡。
老夏将身体伏在车上,把撑脚收回,注视前方,显得十分专业,然后见他油门一拧,排气管顿时白烟滚滚。
然后老夏突然扭头问那男的说:怪事,那车怎么还不走呢?
那男的差点儿昏过去,表情怪异地说:老兄,你搞什么?你还没挂挡呢。
老夏急忙说:哦,我给忘了,好久不开了。
那男的说:往下踩一挡,二三四五六都是往上勾的。
老夏恍然大悟说:是这样啊,记起来了。
然后老夏就呆坐在车上。
那男的问:你怎么不开了?
老夏支支吾吾地问:那在哪挂挡?
那男的差点儿再昏过去,回过神后指着老夏左脚踩的那地方说:这儿,看见没有!
老夏问道:踩这个?
那男的问老夏:你他妈会不会开车?不会说一声,我教你,别他妈逞強。
我在旁边对老夏说:是啊,你他妈会不会啊?
老夏生气道:我以前开过,只是有点儿生疏,你他妈懂个庇。
然后那男的说:那你就开吧,慢点儿。
然后老夏往下挂一挡,只见车发出“嘎”的一声,然后往前一冲就熄火了。
老夏指着那男的说:你的车有问题吧。
那男的一副要上来杀了老夏的气势,说:有你妈个×,你他妈挂挡不捏离合器啊?
老夏一脸
惑。
那人上前将老夏推开,跨上车说:你他妈不会开不要弄伤车子,别人还要呢,他妈还在电话里说有赛车驾照以前是学机械的,妈的老子还挑个好车给你,你他妈会开个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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