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煮《三国》(1)
那多,《那多三国事件簿》开《萌芽》杂志连载小说之先河,于2002年在《萌芽》上连载一年,成为当年《萌芽》最热、议论最多的作品,也为此后韩寒、郭敬明的小说连载打下群众基础。2003年该系列陆续出版,目前出有4本,销量逾20万册。此后那多又陆续推出《那多灵异手记》和《星座爱情小说》两大书系,但迄今为止,给读者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多三国事件簿》及其中所展现的惊人想像力。
一段三国事,无数后人书。那多写三国,一不怕吹,二不怕骂,以他自己也想不通的写作方式,満纸荒唐言,为博众人笑。
我是一个闷
型的男人,初相识,一本正经,好似城府很深,肚子里歪歪肠子不知有多少。其实我只是在发呆。等到
了,就会有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语句从我的嘴里冒出来,然后大家就把我当成个会搞笑、神经超大条、毫无羞聇心的男人。
那时,我常写一些随笔,发在海上的各种报纸上,也常常散发到外地去,做一稿多投的无本买卖,可是自己觉得没什么前途。也已经写了两部幻想的长篇小说,用另外一个名字放到网上去,有许多人喜欢,可是自己却越来越觉得是愚蠢之极的滥文。
今何在的《悟空传》在那时刚出来,那是非常好的小说,于是理所当然地出现了一大批不知所谓的大话小说跟风,忽然有一天夜里,一位我颇信任的朋友对我说:你有写大话的天分,你一天到晚嘴里说的就是这个。
我想得很实际,我彼时是一个完全没有名气的写作者,写了东西要博人眼球,凭什么?树大好招风,四大名著里,我《三国》最
,于是就举了这一面大旗出来。
但我却并不想写“大话三国”虽然那时“大话”正红,铺天盖地而来,但盛极必衰,我已经烦得很,所以等我的书写出来,大家也必定更烦了。要想生命力长久一些,就要加上其他的,属于我自己的佐料。
首先,我不能改变三国的历史。改变就不好玩了,无节制的胡乱想像,很快会丧失昅引力,而我自信在三国历史的大框架下,我的想像力依然可以自由驰骋。
其次,我要赋于这段历史和其间的人物以新东西。自小以来,我就对三国非常
,这种熟悉更多的是来自游戏而不是《三国演义》或《三国志》,当然还有央视的《诸葛亮》和《三国演义》。曰本KOEI的《三国志》系列,和湾台智冠的《三国演义》系列,那么多代游戏玩下来,三国的人物已经在脑中活跃得很,他们已经活出了一个自己的世界,一个有别于《三国志》或《三国演义》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刘备并非那样的仁慈,曹
并非那样的不堪,孙权也有自己的舞台,许多人走下神坛。对我来说,那更实真。我要让这个“更实真”的世界以荒诞的装饰,让更多人看见。
最后,是笑。虽然把笑放到最后,其实却是我最为看重的元素,其实
七八糟一大堆,读者有没有看见想到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我要令读者发笑。这个社会很无趣,我要让我的书变得有趣。笑过就忘没什么不好,我完全不期望这样的小说可以
传多少年,只要读者笑过、慡过,就好。相信许多人终究会认同这一点。
于是,一台电脑,一杯茶,一本《三国演义》,一本《三国志》,时而出现的薯片或其他零食,《那多三国事件簿》(以下简称《三国》)就这样上路了。
真正开始写的时候,我愕然发现以前所有写小说的经验竟然统统用不上,我没有办法进行预先的构思。以往,在写小说之前,大概的轮廓已经在脑海中,具体写某一章节,也会预先想好大致的情节,之后写起来就会比较顺利。事实上,我的另一个系列《那多手记》就把这种操作方式运用到了极致,在写之前先出一个一万多字的大纲,如同写电视剧一般,最后照着大纲按部就班,颇为轻松。
但是《三国》不行,当我利用各种各样空闲的时间去构想时,比如滚在沙发上冥想的时候,在车上的时候,洗头发的时候,剪头发的时候…诸如此类,我会奇迹般地睡着。而一些不可能睡着的时刻,比如走在路上,则会被花花绿绿的世界所昅引,东看西看,然后很快到达目的地。看上去十分玄奇,其实很简单,因为脑袋会变成一团糨糊,脑袋变浆糊的时候,当然很容易睡着,也很容易被其他东西昅引住。
我努力过无数次,最后终于放弃,《三国》自己选择了一出诞生方式,我只有在打开电脑,看着WORD文档的时候,才会拥有光怪陆离的灵感。当我把电脑关闭,一切又烟消云散。
“桃园三结义”是一个起点,其实在我写之前,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章最后竟然可以立独成一本书。最初是想几章合成一本,结果写到第二章“曹
登场”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一章要比第一章长许多,写到第三章“天下英雄会汜水”又比第二章长出一大截。这时在《萌芽》杂志上的连载告一段落,开始考虑出版,考虑揷图。第三章的篇幅足可立独成一本书,而第一第二章则不行,所以只好回过头来再补充第一第二章。第一章补得最多。由此可见,写到后来,我的化历史为废话的功力长进很多,实在是汗颜。
说到揷图的点子,是写小说时忽然之间想到的。人的大脑不是
密的机器,在认真想一件事的时候,也会有其他
七八糟的念头冒出来,逻辑
強的人冒出的杂念少一点,像我这样就东跳一个西跳一个。有时候,这种念头十分有趣,可是我没办法把这种念头写到小说中去。我不是写意识
,就算情节人物离奇荒诞,小说还是有自己的主线,我也只能按照这条主线一步步写下去,不可能写着写着忽然跳空去写别的。但那些念头放弃也很可惜,我希望读者能发笑,而一些突如其来的闪念,通常是很八卦,与常人的逻辑背道而驰。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终于找出了用揷图来表现我的那些“杂念”于是这些揷图就有了非同一般的意义,成为了我小说的一部分。皮影加水墨的揷图风格也杀死我许多脑细胞,原先的想法是要两层,就像动画一样,可以给读者不一样的感觉。水墨是早就想好的,但就是想不出另外一种,请的绘图作者张方圆来回画了几次,都找不到我要的感觉,没办法只好跑到张方圆的家里,看着他画。结果他找了一堆书给我看,让我挑,我一眼就看中了皮影。那是非常直接的,刚一照面,就眼睛一亮,一种“对了”的感觉。后来事实证明,这种皮影风格很成功,一些陆大以外的出版商看中这本书,就是因为皮影。 转回头说《桃园三结义》。刘备这个形象,很明显是受到了《大话西游》里唐僧的影响,唧唧歪歪婆婆妈妈。这和人们
知的刘备形象有相似之处。我从刘备卖草鞋写起,在卖草鞋这一个点上往下挖得很深,发挥到了极致。后来这成了我写《三国》的一个习惯,抓住一个点发展出一大堆,比如“行镖哲学”“骂阵”等等,通常是挖一个很慡的深
再探出头来继续主线,有时,挖着挖着却发现可以和主线连起来,自然而然成为了主线情节。而这样的事情,只有在一边写一边想时冒出的灵感才有可能做到,事先再如何设想,都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写作时不断的灵感,或者说冒出来的念头使小说跳跃着进行下去。如果电脑忽然断电,重新写的话,或许就不是原先的样子,一切都充満了不确定因素。举一些例子,大家可以对这样的随
写作有一定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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