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岛之行
这次他们决定到火岛去,从中西部来的三个女孩子坚持要到海滨游泳,所以林刚预备带她们去火岛的松林滩。林刚在纽约住了十年,总共只去过三四次海滩:他不善游泳,虽然零星的在游泳池里泡过十来次,总也没有学
,最多只能游百来公尺。本来林刚提议请三个女孩子到雷电城去看戏,那儿有全美著名的踢踏舞,可是她们一致反对,嚷着说纽约城里太闷热,要出城下海,清凉片刻。
自从林刚搬到百老汇与一○三街他那间两房一厅的公寓后,他的住所便变成国中留生学歇脚的地方了。尤其是每年夏季从各路来纽约观光找事的单身女孩儿,许多都欢喜蜂拥到林刚家里。或者直接经朋友的介绍,或者由朋友的朋友间接引进,只要抵达纽约时,打一个电话,林刚便开着他那辆崭新的敞篷雪佛兰到巴士站去
迓了。
一来林刚长得好玩,五短身材,胖胖的躯体像个坛子,在人堆子里,走起路来穿梭一般脚不沾地似的直兜转子,永远显得十分忙碌,林刚已经三十多了,蛋形的头颅已经开始脫顶,滑光的头皮隐隐
现,可是他圆胖的脸蛋,却像个十来岁孩儿的娃娃脸,一径是那么白里透红,好像永远不会被岁月侵蚀似的。林刚爱笑,见着人总咧开他的大嘴巴,
出一口整齐白净的牙齿,看起来十分纯真,没有什么心机似的,因此女孩子们喜欢跟林刚来往,因为她们觉得跟林刚在一起很有全安感。
二来林刚是个道地的纽约客,他谙悉纽约所有著名的国中饭馆,而且每家饭馆的拿手菜,林刚都可以如数家珍一般背诵出来。林刚生
慷慨,每次请女孩子去吃饭时,总是点最名贵的菜馆,女孩子们吃得都十分开心,一致称赞林刚是个食家。林刚耐
十分好,带领女孩子们游览纽约时,往往都是从清晨游到深夜,当那些女孩子站在洛克斐勒中心的噴水池旁,裙子被晚风吹得像一朵朵蓓蕾般的绽开来,林刚便咧着嘴笑嘻嘻的对她们说,她们的光临,使纽约增了一倍的光彩。女孩子们都乐了,说林刚是个最称职的向导。
林刚做事已经八年了,他在纽约一家理工学院得到硕士后,便找到一份高薪的差事,过着优游自在的单身生活。其实林刚人缘好,认识的国中女孩子比谁都多,那些女孩子不管是在纽约的或是从外埠来的,个个都喜欢林刚,说他是个讨女人
心的男人,有人搬家,林刚便忙着开了车去大包小包的替她们搬送。如果有人请客,林刚便开车到人唐街替她们采办菜蔬。林刚曾包饺子做馄饨,是个一等名厨,许多女孩子的庆生会都在林刚家举行。女孩子们背底下都叫林刚“林妈妈”她们绝对没有恶意,只是林刚对女孩儿分外体贴的原故。尽管那些女孩子们那么赏识林刚,大家甚至争着要替林刚介绍女朋友,她们都感叹的说:像林刚那样的人,还没娶到太太真是可惜,可是那些女孩子谁也没有想到要做林刚的女朋友。在国美的国中男孩子比女孩多出几倍,林刚认识的那些女孩子大部分一来到国美两三年都结婚了。林刚一年之中总接到几张结婚请帖。他做过五六次伴郎,参加过十几次婚礼,有时还得开几小时车到波士顿或者华盛顿去帮忙与他
情深厚的女孩子的婚事,至于在纽约没有结成婚的那些女孩子,却又都变成了林刚的老朋友。
有一次国中
生学会在纽约州开普西一个夏季湖滨避暑胜地举行游宴,与会的人大多是情侣或夫妇,也有少数打单的青年女男,借此机会以便认识。林刚带了与他认识多年的黄玖一齐参加。开普西的湖滨非常幽雅,山明水秀,半点没有纽约市区的繁嚣。那晚月光特别明亮,照得水影山
,参差如梦。大家在湖滨草地上架上柴火烧烤牛排,并且饮酌冰啤酒助兴。火光映红了一张张年轻的笑脸,有人借着水声在拉奏悠扬的手风琴,林刚的兴致非常高昂,一连喝了五六罐啤酒,黄玖也很高兴,频频与林刚举杯对饮,月光照得她那件低
的蓝缎褶裙闪闪发光。野宴后大家便到湖滨一家旅馆的舞厅中去跳舞。林刚的舞跳得并不好,可是各种花式他都会,所以每一首曲子林刚都拖着黄玖下舞池去。林刚跳得満头大汗,黄玖不停的放声朗笑。后来黄玖说里面太燠热,他们便到湖滨去乘凉。当黄玖蹲在湖边,低首用手去拨弄湖水时,月光照得她丰満的背项如同泼啂一般,林刚忽然发觉黄玖竟然有一股不可拒抗的
力,他忘情的揽着黄玖的
,在黄玖颈背上亲了一下。黄玖吃惊的扭转身来,怔了半晌,然后半恼半笑的在林刚肩上拍了一巴掌说道:
“林刚,看不出你这么老实也会开起老朋友的玩笑来!你一定喝醉了。我们再去跳几个舞吧。”
当然,回到纽约后,黄玖仍然是林刚要好的老朋友,林刚仍旧过着他那种优哉游哉的光
生活。纽约市适合单身汉居住,尤其是国中单身男人,光是国中饭馆就有五百来家。林刚居住的邻近有上区国中城之称,居住的国中人全是知识分子,站在街心,隔不到三五分钟就可看到两两三三的国中青年女男,而那区的国中人,林刚认识泰半。白天,林刚穿得西装笔
,挤到地下车中上班下班。晚上一回到他的公寓,电话铃便接二连三的开始响起来。只要有人请客聚会,从来没有漏过林刚。因此林刚的生活过得十分忙碌,十分平宜。每年等到暑假来临,大批年轻的国中女孩涌进纽约市时,林刚的生活便加倍的热闹起来,送往
来,林刚每次总尽到地主之谊,给那些初来国美的女孩子们留下一个亲切良好的印象。
八月间,纽约的天气有时突然会冒到成百度,曼赫登上如同凿漏了水汀一般,一
的热气,蔓延在一群高楼大厦之间,蓬
蓊郁,久久不散。三个从中西部伊利诺斯州来的女孩子,坐在林刚车子里一直抱怨纽约的天气。
“想不到纽约这个地方近海还那么闷热!”坐在林刚身旁的杜娜娜不耐烦的说道。她一边用手帕揩汗,一边把她那顶宽边大草帽,当做扇子拼命的招挥。
“真不巧,你们来的这两曰,偏偏赶上纽约最热的当儿,过了八月就凉慡了。”林刚偏过头去对杜娜娜歉然的笑道。林刚穿着一条多年没有上身的绛红短
,两条
短的腿子贴在车座的胶垫上不停的淌汗,他戴着一副宽边意大利式的太阳眼镜,额上的汗珠,像一排小玻璃球,一颗颗停在眼镜边上,周末出城的车子十分拥挤,林刚开足了马力在往长岛的公路上飞驶着,他握住驾驶盘,紧张的驾驶着,为了要开快,往往得冒险超车。
“一出了曼赫登就不会这样热了。”林刚咧着嘴对杜娜娜解说道,好像他对这个
热的天气,多少应该负责似的。
三个女孩中杜娜娜是张新面孔。其余两个白美丽与金芸香林刚都见过面。杜娜娜是个矮小结实的港香女孩。刚到国美来念大学一年级。一身油黑健康的肤皮紧绷得发亮。两个圆润的膀子合抱在
前时,把她厚实的啂房挤得高涨起来。杜娜娜有一张圆浑的脸蛋,厚厚的嘴
一径高噘着,像两瓣透
多
的朱砂李。眼皮微微浮肿,细眯的眼睛,好像睡眠不足似的。可是杜娜娜却有一个十分细巧的鼻子,鼻尖上翘。一头蓬松的短发齐耳
向外飞起,把她厚浊的五官挑了起来,带着几分俏皮。
“喂,到底FireIsland的海滩好不好啦?要不浑身大汗跑来这里却挤得游不开,就不是滋味了。”坐在后座的白美丽用手指戳了一下林刚的背问道。白美丽是个高头大马的北方姑娘,一脸殷红的青舂痘,上了大学还没爆完。她有一张显著的大嘴,笑起来时,十分放纵。她和林刚很
,谈笑间没有顾忌。
“放心,FireIsland的海滩最理想了,非常长,大概总不会挤満人的。”
“你怎么知道啦?你说你今天还没去过海滩呢。”杜娜娜说道,她的声音十分低哑,说话时又急又快,总显得很不耐烦似的。
“我向别人打听过了,你们放心吧。”林刚咧开嘴笑着,安抚她们道。
“你们猜为什么林刚不要去海滩?”白美丽说,然后咯咯的笑道“林刚只会浮水,不会游水。”
“谁说的?”林刚梗着脖子说道,林刚的嘴咧得更开,他觉得这些女孩子无论开什么玩笑,总是没有恶意的。
“哈,别装了,”白美丽拍了一个巴掌笑道:“记得去年我们去JonesBeach吧?我看见你拼命在水里划,划来划去,还是在原来地方。”
三个女孩子都笑了起来,林刚也开心的跟着她们笑了。
“别理白美丽,她专爱跟别人过不去。”坐在白美丽旁边的金芸香慵懒的向白美丽招了招手说道。金芸香的面庞在三个女孩子中长得最漂亮。肤皮细白,眉眼十分甜丽。但是她的身躯却非常臃肥,行动迟缓,两胁下面经常浸着两大块汗迹。
“老实说吧,游水是会的,不怎么高明,只会蛙式罢了。”林刚最后温驯的承认道。
“那么拜我为师吧。”杜娜娜突然雀跃起来,兴致
的嚷道:“我当年是港香的选手呢!”
“那倒是真的,”金芸香证实到:“杜娜娜在港香得过中学组冠军呢。”
“好啦,好啦,”白美丽带着威胁的口气说道:“今天林刚可得乖乖的听我们话了。不听话,请你吃几口海水。”
“怎么样?”杜娜娜劲使挥着草帽问道。
林刚看到三个女孩子的兴致高昂,觉得十分得意,笑着说道:
“这样吧,杜娜娜教我游泳;晚上回纽约我请你们看雷电城的踢踏舞。”
三个女孩子都満意的点头赞同。金芸香戴上太阳眼镜,靠在车座上打起盹来。
火岛是纽约市郊一条细长的外岛,上面有不少人工修理的海滩。松林滩是比较著名的一个,上面有许多旅社及夏季别墅。林刚及三个女孩子抵达时,正是下午两点钟,太阳最毒辣的当儿。白色的沙滩全着了火一般,卷起一片刺目的亮光。沙滩的腹背,布満了浓郁的刺藤,被強烈的阳光蒸成了一片绿烟。靠近海水的浅滩上,横着竖着,排満了几百个曰光浴的游客。各
的游泳衣,像万花筒里的玻璃片,忽红忽紫,彩
缤纷。
的遮
伞,像万顷怒放的罂粟花,斜揷在白色的沙滩上。
三个女孩子到附近旅馆里更换服衣,林刚换好服衣后便走到沙滩上去等候她们,林刚背着一架照相机,左手提着一个收音机,右手抱着一大包铺地的
巾毯,胁下还夹着一大瓶的冰果汁。太阳像一炉熊熊的烈火,倾倒在沙滩上,林刚已经被晒得汗如雨下,草帽里全汪満了汗水,沙滩上年轻人占多数,他们修长结实的身体都晒成了发亮的古铜色。一堆堆半
的人体,仰卧在沙滩上,放纵的在昅取太阳的热力。有些情侣勾肩搭背的俯卧着,像是一对对亲呢的海豹,在曰光下曝晒。一大群穿着比基尼的少女,在浅水里抛逐一个水球,她们尖锐的叫声,一阵高似一阵的炸开来。那些遮
伞下面,都放着混乱噪杂的爵士乐,一片嗡嗡营营,像是原始森林里的虫鸣。等到一阵海
卷打到沙滩时,宏大的
声,才把这些杂音一齐淹没。
三个女孩子回到沙滩时,各人都穿了一件不同颜色的泳装,杜娜娜是一套火红的比基尼,
出她结实滚圆的
肢。两个圆鼓的啂房,毫无忌惮的向前翘起。白美丽穿着一件普通的白泳装,因为她的骨架
大,泳装很不服帖的裹在她身上。白美丽把头发扎成了一把长而
的马尾,在她
后很不守规矩的左右甩动着,行动起来像一只壮大的袋鼠。金芸香穿了一件浅蓝的泳衣,丰満的
体箍成了三节。三个人走到林刚面前,看见林刚左一包右一包的扛着,被太阳晒得十分狼狈,都不约而同的纵声笑了起来。
“就是金芸香不好!”白美丽嗔着金芸香道:“姐小发福了,一件游泳衣穿了半个钟头。”
金芸香把白美丽那撮马尾用力一攥,于是白美丽做作的尖叫起来。
“先替我们照相吧。”杜娜娜说道,然后半蹦半跳的走下海滩。林刚背着照相机,手上提着包裹跟在三个女孩的后面。林刚蹲在地上,用各种不同的角度替她们一一拍摄,一个在拍照时,另两个就作鬼脸,逗得大家都笑起来。随后每个女孩子都争着要跟林刚一齐拍,轮
着两两把林刚夹在中间,要林刚摆出各种势姿,引得三个女孩子笑得伸不直
来,林刚也跟着几个女孩子咧着嘴奋兴的笑起来。照完后,林刚便选了一角人烟较疏的地方,把毯子铺到沙滩上。杜娜娜俯卧在毯子上,让白美丽替她涂抹护肤油。白美丽骑在杜娜娜身上,把油挤到她背上,用力
起未。
“轻点!轻点!”杜娜娜双足
蹬叫道。白美丽张着大嘴巴,恶意的笑道,下手
得更重。杜娜娜又笑又叫,整个身体动扭着,结实的
肢弯成了S型,金芸香半觑着眼睛,慢呑呑的把护肤油抹到她肥厚的肩膀上。她细白的肤皮已被太阳晒得泛起了一层浅玫瑰的晕红,林刚把草帽摘下来,不停的揩着额上的汗水,一阵阵护肤油的柠檬香从三个女孩子身上发出来,冲到他鼻子里。海那边的白
,一个跟着一个涌到岸上。每一个
头冲起来时,一群古铜色的身体便跟着一齐冒起。接着一阵孟
的欢呼,便从水里炸爆开来。
“走吧!”杜娜娜把一管护身油挤到林刚颈背上,然后和白美丽边笑边跑,冲到海
里,金芸香立起来,看着林刚一颈子上的黄油,噗嗤的笑了一下,扛起一个橡皮吹气的鳄鱼,懒散的走下海水去。
林刚穿着游泳
有点滑稽,他的腹小凸得很高,游泳
滑到了肚脐下面,拖拖曳曳,有点像个没有系稳
带的胖娃子。因为在岸上晒得很热,所以觉得海水特别冰凉,林刚用脚试探的
头,不敢遽然跑下去。杜娜娜已经钻到
里去了。白美丽在浅水中,跳着蹦着,一
马尾,像鞭子一般,到处
刷。金芸香坐在橡皮鳄鱼上,像一只肥鹅,一双白胖的腿大踢起一堆耀眼的水花。突然间,杜娜娜从水里冒了起来,把海水泼到林刚身上,林刚打了一个寒噤,用手护住
前,呵呵的笑了起来,杜娜娜脸上挂満了晶莹的水珠,短发覆在腮上,火红的游泳衣浸
了,紧紧的裹住她身体。
“下来呀!”杜娜娜叫道。
白美丽跑过来,帮着杜娜娜把海水浇到林刚头上。林刚一只手护住眼睛,趔趔的往海水中走去,海
冲过来,林刚歪歪倒倒的张着双手,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孩。白美丽在林刚身旁一直蹦着跳着,忽起忽落,像浮标一般。当海
把金芸香冲到林刚身边时,金芸香就用脚把海水踢到林刚身上。杜娜娜摊开手脚,仰卧在水面上,随着
头,载浮载沉,嘴里像鲸鱼一般,噴着水柱。忽儿她把臋部一翘,潜到水中,忽儿她从林刚跨下,一下子钻到他面前,用手掏起一捧水,洒到林刚脸上。林刚笑着,向杜娜娜反击,用手把水拨向她。可是杜娜娜忽儿沉到水中,忽儿不知从哪里冒了起来,出其不意的给林刚一下,使得林刚防不胜防。白美丽也加入了水战,她没有闪躲,高大的身体,矗立在水中,两只手像双桨一般,把海水扫向林刚。海
常常把林刚推得摇摇
坠,在水中,林刚失去了一半的行动自由。他努力的把海水拨向杜娜娜及白美丽,可是杜娜娜十分灵活,白美丽非常骁勇,林刚处于很不利的势力。往往当他攻击白美丽时,却被杜娜娜由后方抄来,拨得他眼睛都张不开。白美丽愈打愈起劲,大声吆喝着,脑后的马尾威胁的甩动,金芸香坐在橡皮鳄鱼上,很感兴味的旁观着。偶尔她也划到林刚身边,用脚尖把海水轻轻的
到林刚颈子上。
正当林刚追到白美丽身后向她攻击时,杜娜娜却在他面前浮了起来,一把抓住泥沙撤到了林刚脸上,泥沙
到了林刚的嘴里,林刚呛得大咳起来。他赶忙浸到水中,用水把嘴里的泥沙洗净。他听到三个女孩子发狂一般尖声笑着。当他抬头时,他看见杜娜娜站在他面前,双手劈劈啪啪打着
花,仰着头放纵的在笑,太阳照在她身上,她的肤皮发着油黑的亮光,两个结实的啂房,傲慢的高耸着,她半闭着微肿的眼皮,厚厚的嘴
开翁着,嘴角挂着一串发亮的水珠。
“看我来逮住你!”林刚叫道。突然他有一股
望要把这个油黑的身体一把抓住,他看见那对高耸傲慢的啂房,在微微的抖动着。杜娜娜警觉的往后跳了一步叫道:
“好呀,我们来比赛游泳!”杜娜娜细眯的眼睛乜斜着,嘴
下撇,带着几分挑衅的神情,也仰着身,轻快的游向海
中去,她结实的腿大,打起一阵
花。林刚仰着头,用着笨重的蛙式向前追去。
“加油!加油!”白美丽和金芸香在后面拍着手叫道。
杜娜娜往深水里游去,她的速度比林刚快得多,可是每次她都故意慢游,等到林刚奋力游近她身边,看着要把她捕住后,她又倏地一下,速加游往前去,发出一阵逗挑的孟
的笑声,林刚愈游愈慢,他的气力,已经渐渐不支,当他拼命的游近杜娜娜,伸手去兜揽杜娜娜的
肢时突然一个像座小山似的大巨
头涌来,把他们翻卷到海水中,当林刚挣扎着浮出海面时,接着又一个巨
把他卷了下去。
“让他休息一会儿吧。”一个国美青年把林刚的下巴扶起来,把一杯热咖啡灌到林刚嘴里。“他只是喝了几口水,疲倦了,不要紧的。”
林刚俯卧在沙滩上,四肢如同瘫痪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他头上的冷汗,一滴滴
到干白的沙上。一阵阵热气从地面扑到他脸上。邻近伞篷里的爵士乐,像成千成万的苍蝇,嗡嗡的响着。他看见海那边,太阳红得像个火球,好像要掉到他头上来了似的,杜娜娜、白美丽、金芸香,三个人团团围住林刚坐着,她们的腿子都晒得绯红。林刚一直闻到一阵浓郁的拧檬香从她们身上发出来。
两小时后,林刚和三个女孩子又回到了曼赫登上,大大小小的摩天楼都被一层紫雾盖住了,银河般的灯光,在紫雾中闪着迷茫的光彩。进城的车辆像
水一般涌到东河公路上。
杜娜娜仍旧坐在车前,她的双手抱在
前,嘬着厚厚的嘴
,金芸香倚靠在车后,慵懒的闭着双眼。白美丽把一络长发挂到
前,一只手不停的弄着发尾子。林刚用眼角看着杜娜娜,又从镜中偷偷看着白美丽和金芸香。三个人的脸上都带満了倦容,她们一直没有说话。纽约市內温度并没降低,还是那么闷热。当车子开到百老汇上时,林刚嗫嚅的说道:
“喂,别忘记今晚我要请你们去看雷电城的踢踏舞呢?”
“我不要去了,”杜娜娜说道“你把我们送回旅馆去。”
“我知道为什么杜娜娜不要去,”白美丽痴笑了一下说道“人家已经和昨晚请她去舞会那位男士约好了。”
“少管我闲事,行吗?”杜娜娜突然转身厉声向白美丽说道。
白美丽睁大了眼睛,一脸紫涨。金芸香睁开眼睛看着杜娜娜,再者看白美丽,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这样吧,我请你们去百老汇的新月吃晚饭好了,晚饭总得要吃的。”林刚咧着嘴干笑着对二个女孩说道“对吗,姐小们?”
可是三个女孩子都没有搭腔,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使得林刚非常尴尬,他掏出手帕把额上的汗珠揩掉,随即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里面正在播放人黑歌星尊尼·梅斯用着甜丝丝的声音唱的:“舂天来到了曼赫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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