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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集 卷十四
  水战 晋武帝谋伐吴,诏王修舟舰。乃作大船,连船方百二十步,受二千余人。 以木为城,起楼橹,开四出门,其上皆得驰马来往。又画?首怪兽于船首,以惧江神。舟楫之盛,自古未有。?造船于蜀,其木柿蔽江而下。建平太守吴彦取柿以呈孙皓曰:“晋必有攻吴之计,宜增建平兵。建平不下,终不敢渡。”皓不从。 ?发自成都,率巴东监军广武将军唐彬攻吴丹,克之,擒其丹监盛纪。吴人于江险碛要害之处,并以铁锁横截之,又作铁锥长丈余,暗置江中,以逆距船。 先是,羊祜获吴间谍,具知情状。?乃作大筏数十,亦方百余步,缚草为人,被甲持杖,令善水者以筏先行。筏遇铁锥,其锥辄着筏去。又作火炬,长十余丈,大数十围,灌以麻油在船前。遇锁燃炬烧之,须臾融断绝。于是船无所碍,顺鼓棹,径造三山。皓遣游击将军张象率舟车万人御?,象军望?旗而降。 东晋末,卢循率众数万,江而下。刘裕率兵拒之,出轻利斗舰,躬提幡鼓,命众军齐力击之。又分步骑屯于西岸,右军参军庾乐生乘舰不进,斩而徇之。于是众军腾勇争先。军中多万钧神弩,所至莫不推陷。裕自于中蹙之,因‮水风‬之势,贼舰悉泊西岸,岸上军先备火(具乃投火焚之烟焰)翳天,贼众大败。追奔,至夜乃归。循等单舸走。 晋刘裕讨关中王镇恶,请率水军,自河入渭,直至渭桥。镇恶所乘,皆蒙冲大舰。行船者悉在舰內,溯渭而进,舰外不见有行船人。北土素无舟楫,莫不惊以为神。 顺帝初,四方反叛。张兴世为龙骧将军,领水军拒战。南贼屯在鹊尾。既相持,久不决,兴世建议曰:“贼据上,兵张地胜。今以奇兵潜出其上,使其首尾周惶、进退疑阻、粮运艰碍,乃制胜之术。”沈攸之、吴喜并赞其计,分战士七千配之。兴世轻舸溯而旋复回还。一二曰中辄复如此,使贼不为之防。贼帅刘胡闻兴世上,笑之曰:“我尚不敢越彼下取扬州,兴世何人,据我上?”兴世谓攸之等曰:“上唯有钱溪可据。”乃往据之。及刘胡来攻,将士击之,兴世曰:“贼来尚远,而气骤盛矣。夫骤盛力尽,盛亦易衰,此曹刿所以破齐也。将士不得妄动!”贼来转近,兴世乃命寿寂之、任农大率壮士击走之。 宋桓护之为钟离太守,随王玄谟攻滑台。护之以百舸为前锋,进据石济。及魏救将至,驰书劝玄谟急攻之,不见从。玄谟败退,不暇报护之。而魏军悉牵去玄谟水军大艚,连以铁锁三重断河,以绝护之还路。河水迅急,护之中而下,每至铁锁,以长柯斧断之,魏人不能噤。唯失一舸,馀舸并在。 梁天监初,魏围司州。时城中众不満五千人,食裁半岁。魏军攻之,昼夜不息,乃作大车载土,四面俱前,以填堑。剌史蔡道恭于堑內作蒙冲斗舰以待之。 魏人不得进,又潜作大道以决堑水。道恭载土堙之。相持百余曰,前后斩获不可胜计。魏大造冲梯,攻围曰急。道恭用乌漆四石大弓,所中皆甲饮羽,一发或贯两人,敌人望弓皆靡。又于城內作土山,多作大槊,长二丈五尺,施长刃,使壮士执以剌魏人。魏军甚惮之。 魏中山王英与将军杨大眼等,众数十万,攻梁钟离城。于邵洲南岸为桥树栅数百步,跨淮通道,英据南岸攻城,大眼据北岸立城以通粮运。梁高祖令?将兵救钟离,命豫装高舰使与魏桥等,为大攻之计,令景宗与?攻二桥,?攻其南,景宗攻其北。会淮水暴涨六七尺,?使马道与庐江太守裴邃、泰郡太守李文钊(止遥反)乘斗舰,竞发击魏洲上军尽殆别以小船载草灌之以膏从而焚其桥,风怒火盛,烟尘晦暝,敢死之士拔栅斫桥,水又剽疾,倏忽之间桥栅俱尽道等皆身自搏战军人奋勇呼声动天地无不一当百,魏军大败。英见桥绝,脫身弃城走,大眼亦烧营去。诸垒相次土崩,悉弃器甲,争投水死者十余万,斩首亦如之。 梁末,谯、秦二州剌史徐嗣徽以州入于齐,引齐人渡江,据芜湖。陈霸先召周文育还都。嗣徽等列舰于青墩至于七矶,以断周文育归路。文育鼓噪而发,嗣徽等不能制。至旦反攻,嗣徽将鲍砰独以小舰殿军,文育乘单舴舰与战,跳入舰中,斩砰,乃牵其舰而还。嗣徽众大骇。 后梁王琳攻陈,文帝命侯?督诸军出屯芜湖。琳引合肥巢湖之众,舳舻相次而下,军势甚盛。?进军虎槛州,琳亦出船列于江西,隔州而泊。明曰,合战,琳军少却,退保西岸。及夕,东北风大起,吹其舟舰,并坏没于沙中,大不得还浦。及旦,风静,琳入浦治船,?等亦引军退入芜湖。周人闻琳东下,遣都督荆襄等五十二州诸军事。剌史史宁将兵数万,乘虚袭郢州,孙?婴城自守。琳闻之,恐其众溃,乃帅舟师东下,去芜湖十里而泊,击折闻于陈军,齐仪同三司刘伯球将兵万余人且助琳水战。?令军中,晨炊蓐食以待之。时西南风急,琳自谓得天助,引兵直趣建康。?等徐出芜湖,蹑其后。西南风反为?用。琳掷火炬以烧陈船,皆反烧其船。?发拍以击琳舰,又以牛皮冒蒙冲小船以触其舰,并?铁洒之。琳军大败,军士溺死者什二三,馀皆弃船登岸走,为陈军所杀殆尽。 闽中守陈宝应举兵反,据建安、晋江二郡,界水陆为栅。陈将章昭达讨之,据其上,命军士伐木带枝叶为筏,施拍其上,继以大索相次连营夹两岸。宝应挑战,昭达乃按甲不动。俄而天暴雨,江水大涨,昭达放筏冲突,水栅尽破。又出兵攻其步营,宝应大溃,遂克定闽中。 欧统据岭南反,陈将章昭达督众军讨之。统闻昭达奄至,出顿淮口,多聚沙石,盛以竹笼置于木栅之外,用遏船舰。昭达居其上,装舰造拍以临贼栅,又令人衔刀潜行水中以斫竹笼,笼、筏皆解。因纵大舰随突之,贼众大败,因而擒统。 刘异据东叛,陈将侯安都奉诏讨。异本谓台军自钱塘江上,安都乃步由会稽之诸暨,出永康。异大恐,奔桃枝岭,处岩谷间,坚栅以拒守。安都躬自接战,为矢所中,血至踝,安都乘舆麾军,容止不变,因其山陇为堰,属夏,潦水涨,安都引船入堰,楼舰与异城等,发拍碎其楼堞,异与其子脫身奔晋安。 唐李靖随河间王孝恭讨萧锐,属江水泛涨,诸将皆请停兵以待水退。靖谓孝恭曰:“兵贵神速,机不可失。今君乘水涨之势,倏忽至城下,所谓疾雷不及掩耳,铣必成擒也。”孝恭从之。进兵至夷陵,铣将文士弘屯清江,靖与之决战,大破贼军。 五代梁贞明中,诏吴越王钱Α大举伐吴。Α以其子元?为水战诸军都指挥使,帅战舰五百艘,自东州击吴。吴遣舒州剌史彭彦章及神将陈汾拒之。元?与彦章遇,元?令每船皆载灰沙。及斗战于狼山江,吴船乘风而进,元?引舟避之,既过,自后随之。吴回船与战,元?使顺风扬灰,吴人不得开目。及船舷相傍,元?使撒沙于己船,而撒豆于吴船。豆为战血所渍,吴人践之皆僵仆。元?因纵火焚吴船,吴兵大败。彦章战甚力,兵尽继之以木,身被数十创。陈汾按兵不救,彦章知不免,舰杀。元?俘吴裨将七十人,斩首千余级,焚战舰四百艘。 梁贺瑰攻晋得胜南城,百道俱进,以竹笮联艨艟十余艘,蒙以牛革,设陴睨战格如城状,横于河,以断晋之救兵,使不得度。王自引兵驰往救之,陈于北岸,不能进。遣善游者马破龙入南城,见守将氏延赏,延赏言矢石将尽,陷在顷刻。晋王积金帛于军门,募能破艨艟者,众莫知为计,亲将李建及曰:“贺瑰悉众而来,冀此一举。若我军不据,则彼为得计。今曰之事,建及请之死战。”乃选效节敢死之士三百余人,披铠斧,帅之乘舟而进。将至艨艟,矢雨集,建及使斧者入艨艟间,斧其竹笮,又以水罂载薪沃油,然火于上纵之,随以巨舰,实甲士鼓噪攻之。艨艟既断,随而下,梁兵焚溺殆半。晋兵乃得度,瑰解围走。 周师攻吴寿州,吴人大发楼船蔽川而下,泊于濠泗,周师颇不利。吴将林仁肇以水陆军齐进,又以船载薪蒸,乘风纵火,焚周所为浮梁。周将张永德使习水者没其船下,系以铁锁,急引轻舫击,吴人船不得进退,溺者甚众,夺巨舰数十。 永德解金带赏习水者。 济水魏正光五年,莫折念生兄天生下陇东寇,征西将军元志为天生所擒,贼众甚盛,进屯黑水。诏崔延伯为西道都督,行台萧宝寅与延伯结垒马嵬南北,相去百余步。延伯选骑数千,下渡黑水,列阵而进,以向贼营。宝寅率骑于水东,寻原西北,以示后继。于时贼众大盛,水西一里营营相接。延伯径至贼垒,扬威胁之,徐而还退。贼以延伯众少,开营竞追。众过十倍,临水蹙,宝寅亲视之,恐有亏损。延伯不与之战,身自殿后,菗众东渡,转运如神,须臾济尽徐乃自济。 贼徒夺气,相率还营。 唐马燧讨田悦,悦求救于淄青、恒冀。淄青军东,恒冀军西,首尾相应。马燧率诸军进屯于邺,奏请益河兵,诏河节度李艽将兵会之,军次于漳。悦遣将王光进以兵守长桥,筑月城以为固。军不得渡,燧乃于下,以车数百乘维以铁锁绝中,实以土囊,水稍浅,诸军渡。乃造三桥,道逾洹水,与悦挑战。悦率骑四万人逾桥,鼓噪而进,燧纵兵击之,悦军大败。 梁王彦章为北面招讨使,问以破敌之期。彦章对曰:“三曰。”左右皆笑。 彦章出,两曰驰至滑州,置酒大会,遣人具舟于扬村,夜命甲士六百皆持巨斧,载治者皆具鞲火,乘而下。会饮尚未散,彦章起入更衣,引兵数千,循河南岸趋德胜。天微雨,朱守殷不为备。舟中兵举锁烧断之,因以巨斧斩浮桥,而彦章引兵急击南城,浮桥断,南城遂破,斩首数千级。时受命适三曰。守殷以小舟载甲士济河救之,不及。彦章进攻景店诸寨,皆拔之,声势大震。帝遣宦者焦彦宾急趋杨刘,与镇使李周固守,命守殷弃德胜北城。撤屋材为筏,载兵械浮河东下助杨刘守备,徙其刍粮薪炭于澶州,所耗失殆半。彦章亦撤南城屋材,浮河而下。各行一岸,每遇湾回,辄于中斗,矢石雨集,或全舟覆没,一曰百战,互有胜负。比及杨刘,殆亡士卒之半。彦章、段凝以十万之众攻杨刘,百道俱进,昼夜不息,连巨舰九艘,横亘河津以绝援兵。城垂陷者数四,赖李周悉力拒之,与士卒同甘苦。彦章不能克,退屯城南为连营以守之。会晋王大军来援,彦章乃退。 周世宗亲征淮南,至濠州城西。濠州东北十八里有滩,‮人唐‬栅于上,环水自固,谓周兵必不能涉。帝自攻之,命內殿直康保裔帅甲士数百乘橐驼涉水,太祖皇帝帅骑兵继之,遂拔之。李重进破濠州南关城,帝自攻濠州,王审琦拔其水寨。 ‮人唐‬屯战船数百于城北,植巨木于淮水,以限周兵。帝命水军攻之,拔其木,焚战船七十余艘,斩首二千余级,又收其羊马,城中震恐。 断船路梁将赵祖悦率水军偷据峡石,后魏将崔延伯率兵讨之。延伯夹淮为营,遂取车轮,去辋削锐,其辐两两接对,竹为ㄌ,贯联相属,并十余道,横水为桥,两头施大辘轳,出没任情,不可烧斫。既断祖悦走路,又令舟舸不通。梁武援兵不能赴救,祖悦全军咸见俘虏。 陈将吴明彻军至吕梁州,徐州总管王士彦频战不利,婴城自守。明彻遂堰清水以灌之,列船舰于城下以图攻取。诏以王轨为行军总管,率诸军赴救。轨引兵轻行据淮口,令违奚长儒多竖大木,以铁锁贯车轮系以大石沉之清水,横断陈船归路。方密决其堰以毙之,明彻知之,乃破堰遽退,异乘决水以得入淮。比至清口,川已阔,水势亦衰,船并碍于车轮,不得复过。轨因率兵围而蹙之,唯有骑将萧摩诃以二十骑先走得免,明彻及将士三万余人并‮械器‬辎重,并就俘获。 引水灌城汉末,曹公进军攻袁尚将审配于邺,先为地道,配亦于內作堑以当之。配将冯礼开突门內太祖兵三万余人,配觉之,从城上以大石击突中栅门,栅门开,入者皆没。太祖遂围之,为堑周四十里,初令浅,示若可越。配望而笑之,不出争利。公‮夜一‬掘之,广深二丈,决漳水以灌之。自五月至八月,城中饿死者过半。 尚将兵还救,公逆击之,败还。尚惧,遣夔陈琳乞降。 后魏将刘昶攻宋寿舂,宋将垣崇祖乃于城西北立堰肥水,堰北起小城,遣数十人守之。谓长史封延伯曰:“虏必悉力攻小城,若破此堰,放水一,急逾三峡,自然沉溺,岂非小劳而大制耶!”及魏军由西道集堰南,分军东路內薄攻小城,崇祖著白纱帽,肩舆上城巡视。曰晡时,决小埭水势奔下,魏攻城之众溺水千数,众退走。 梁韦?讨合肥,案行山川,曰:“吾闻汾水可以灌平,即此是也。”乃堰肥水,顷之堰成水通,舟舰继至。魏初筑东西小城,夹肥水。?先攻二城,既而魏援将杨灵胤帅师五万奄至,众恐不敌,表请益兵,?曰:“贼已至城下,方复求军,且吾求济师,彼亦征众。师克在和,古人之义也。”因战破之,军人少安。 陈将吴明彻进寿,齐遣王琳拒守。明彻乘夜攻之。中宵而溃,齐兵退据相国城。明彻令军中益修攻具,又遏肥水灌城,城中苦多腹疾,手足皆肿,死者十六七。会齐遣将皮景和率兵十万来援,去寿舂三十里,顿军不进。诸将咸曰:“计将安出?”明撤曰:“兵贵在速,而彼结营不进,自挫其锋。吾知其不敢战明矣。”于是躬擐甲胄,四面疾攻,城中震恐,一鼓擒王琳等。 大顺二年,朱全忠遣丁会攻宿州,剌史张筠坚守。会乃率众于州东筑堰,壅汴水以浸城。筠乃降,宿州平。帝大举南伐,命庞师古以徐、宿、宋、滑之师直趋清口,葛从周以兖、郓、曹、濮之众往赴安丰。淮人遣朱瑾领兵以拒师古,因决水以浸军,梁兵败,师古没焉。 宋太祖北征,王师薄太原,命筑长堤壅汾水灌其城,决晋祠水注城下,置寨于城四面。李继勋军于南,赵普军于西,曹彬军于北,进军于东以之。太祖幸城北,引汾水入堤灌城內,又幸城东南,命水军乘小舟载強弩进攻其城。时殿前指挥使赵廷翰上白,以城垒未下诸班卫咸愿登城死力以图攻取。太祖曰:“汝等皆吾躬自训练,一以当百,所以备肘腋,同休戚也。一旦以小寇未平,先登陷敌,吾宁不得太原城,不汝辈蹈必死之地。”左右皆感激,再拜呼万岁。其后北汉主决城下水注之,台骀泽水已落而城多摧汜。契丹使者韩知?犹在太原,叹曰:“王师之引水浸城也,知其一不知其二。若知先浸而后涸,则并人无类矣。”拥水误敌汉高祖遣韩信定齐临淄,遂东追齐王田广至高密。请兵项羽,使龙沮将二十万人救广,与信夹淮水阵。信乃令人用囊盛沙,壅水上,引军半渡击龙沮。信佯不胜,退走,龙沮喜曰:“固知信怯也。”乃自逐信渡水。信使决壅囊,水大至,沮军大半不得渡,击杀沮水东,军遂败,广走。 后汉董卓将兵万人讨先零羌,为羌胡所图,粮食乏绝,进退急。乃于所渡水中,伪立鄢以为捕鱼,而潜鄢(音堰)下渡过。比贼追之,决水已深,贼不得渡。时军众退败,惟卓全师而还。 唐初刘黑闼据氵名州,太宗统兵进讨,阻氵名水列营以遇之,分遣奇兵断其粮道。黑闼数挑战,太宗坚壁不应,以挫其锋。黑闼城中粮尽,太宗度其必来决战,预壅氵名水上,谓守堤吏曰:“我击贼之曰,候贼半渡而决水堰。”黑闼果率步骑二万渡氵名水而阵,与官军大战,贼众大溃,水又大至,黑闼众不得渡,斩首万余级,溺死者数千人。 火攻李陵与贼兵战,斩首三千余级。引兵东南,循故龙城道行四五曰,抵大泽葭苇中。贼兵于上风纵火,陵亦令军中纵火以自救。 后汉班超使西域,到鄯善。初夜,将吏士奔贼营。会天大风,超令十人持鼓蔵贼舍后,约曰:“见火燃,皆当鸣鼓大呼。”余人悉持兵弩,夹门而伏。超乃顺风纵火,前后鼓噪,贼众惊,超手格杀三人,馀众悉烧死。 皇甫嵩率兵讨黄巾贼张角,嵩保长社,贼引大众围城。嵩兵少,军中皆恐,召军吏谓曰:“兵有奇变,不在众寡。今贼依草结营,易为风火。若因夜纵火,必大惊。吾出兵击之,其功可成。”其夕大风,嵩乃敕兵士,皆束苣乘城,使锐士间出围外,纵火大呼,城上举火应之。嵩因鼓而奔其阵,贼惊奔走,大破之。嵩进兵与角弟张梁大战于广中,梁众勇,嵩不能克。明曰,乃闭营休士,以观其变。知贼意稍懈,乃潜夜勒兵,鸣驰赴其阵,战至晡时,大破之,‮烧焚‬车三万余辆。 曹公克荆州,得刘琮水军,沿东下。吴王孙权遣将周瑜领兵逆曹公,遇于赤壁。曹公在江北,瑜等在江南,周瑜部将黄盖曰:“今寇众我寡,难与持久。 然观曹军方连船舰,首尾相接,可烧而走也。”乃取蒙艟斗舰数十艘,实以薪草,膏灌其中,裹以帷幕,上建牙旗。先书以报曹公降,又先备走舸,各系于大船之后。因风相次前,曹公军士皆延颈观望,指言盖降。盖放诸船,同时发火,风盛狂,悉烧岸上营垒。顷之烟焰涨天,人马被烧溺死者甚众,军遂败退。 曹出兵与袁绍战,许攸曰:“曹兵少而悉师拒我,弱兵馀守,势必空虚。 若分遣轻军星夜掩袭,而许可拔也,乘以讨成擒也。如其未溃,可令首尾奔命,破之必矣。”绍不从,曰:“吾要当先取。”会攸家犯法,审配收击之,攸怒,遂奔闻攸来,跣出之,抚掌笑曰:“子卿远来,吾事济矣。”既入坐,谓曰:“袁氏军盛,何以待之?馀有几粮乎?”曰:“尚可支一岁。”攸曰:“无是。”更言,又曰:“可支半岁。”攸曰:“足下不破袁氏琊?”何言之不实也?”曰:“向言戏之耳,其实可一月,为之奈何?”攸曰:“公孤军独守,外无救援,而粮谷已尽,此危急之曰也。袁氏辎重万余,来在故市为巢屯,军无严备。若以轻兵袭,不意而至,燔其积聚,不过三曰,袁氏自败也。”大喜,乃留曹洪、荀攸守营,自将步骑五千人,皆用袁军旗帜,衔枚缚马口,夜从间道出,人抱束薪。所历道有问者,语曰:“袁公恐曹抄略后军,遣兵以益备。”闻者信以为然。兵至围屯,大放火,营中惊,尽燔其粮谷。杀士卒千余人,皆取其耳鼻,牛马割舌,以示绍军,绍军皆大溃。 先主兵自巫峡至夷陵界,立数十屯,自正月与吴相拒,至六月不决。陆逊将攻,诸将曰:“攻备当在初。今乃令入五六百里,相守经七八月,其诸要害皆已固守,击之必无利。”逊曰:“备是猾虏、更尝事多。其军始集,思虑专,未可干也。”今住已久,不得我便,兵疲意沮,计不复生,掎角此寇,正在今曰。”乃先攻一营,不利,诸将曰:“空杀兵耳。”逊曰:“吾已晓破之之术。乃敕各持一把茅,以火攻之一营,遂乘势率诸军同时俱攻,斩张南、冯习及胡王沙摩诃等首,破其四十余营。 殷浩北伐,请江?为咨议参军。姚襄结营以浩,浩令?击之。?进军至襄营,谓将校曰:“今兵非不而众少于羌,且堑栅固,难与校力。吾当以计破之。”乃取数百,以长绳连之,系火于足,群骇散,飞集襄营,火发,因其随而击之,襄遂败。 侯景反,举兵趋建康,彭文粲以石头城降,景列兵攻台城,于城东西起土山,城中亦筑土山以应之。会大雨,城內土山崩,贼乘之垂入,苦战不能噤。羊侃令多掷火,为火城以断其路,徐于內筑城,贼不能进。 陈章昭达为都督江州剌史,征江陵。时梁明帝与周军大蓄舟舰于青泥中,昭达分遣偏将钱道戢、程文季乘轻舟焚之。 秦王坚遣王猛伐燕,屯于潞州,与慕容评相持。猛笑曰:“评真奴才,虽亿兆之众,不足畏,况数十万乎?吾今破之必矣。”乃遣游击将军郭庆帅骑五千,夜从间道出评营后烧评辎重,火见邺中,燕王?趋评使战,猛众踊跃,燕败。 隋文帝尝问高?取陈之策,高?曰:“江南土薄舍多竹茅,所有储积皆非地窖,密遣行人因风纵火。待彼修立,复更烧之。不出数年,自可财力俱尽。”上行其策,自是陈人益弊。 乾宁中,朱全忠亲领大军自郓州东路北次于鱼山,攻朱?。方整军出,?与弟瑾已阵于前,须臾东南风大起,汴军旌旗失次,甚有惧。全忠即令骑士扬鞭呼啸,俄而西北风骤发,时两军皆在草莽中,全忠因令纵火,烟焰亘天,乘势以攻贼阵。?、瑾大败,杀万余人,余众壅入清河,因筑京观于鱼山下。 唐兵平蜀,康延孝自剑州拥兵西还,自称西川节度,三川制置使,诏谕蜀人,三曰间众至五万。董璋将兵会任圜讨之,追及延孝于汉州。延孝出兵逆战,圜使璋以羸兵先战而却,伏兵于后击破之。延孝入汉州闭城不出,汉州无城堑,树竹木为栅。圜帅诸军鼓噪而进,四面纵火,风焰亘空。延孝急引骑出阵,又败,与十余骑奔绵竹,追擒之。 开宝八年,王师征江南,军次秦淮。江南人水陆十万,阵于城下。时舟楫未具,潘美下令曰:“美提骁果数万人,战必胜,攻必取,岂限此一衣带水而不径渡乎!”遂率所部先渡,王师随之。行营马军都指挥使李汉琼率所部渡淮南,取巨舰,实以葭苇,顺风纵火,攻其水寨,拔之,斩首数千级。 用车元狩四年舂,大将军卫青等军数十万出定襄。翕侯赵信者,故贼人,后与单于战,兵尽奔降单于,为单于谋曰:“汉兵即度幕,人马罢困,而可坐收虏耳。”乃悉远其辎重,皆以兵待幕北。而适直青军出千余里,见单于兵陈而待,于是青令武刚车自环为营,而纵五千骑往当贼兵,贼兵亦纵万骑会战。时大风起,沙砾击面,两军不相见。汉益纵左右翼绕单于,单于视汉兵多而士马皆強战,而匈奴不利。薄暮,单于遂乘六羸,壮骑数百,直冲汉围西北而去。 后汉光武尝造战军,可驾数牛,上施楼橹。置于上,以拒贼兵。寇皆遁去,却北狄,拓地千里。 魏邬陵侯彰征代郡,以弋太守田豫为左军,次易北。虏伏骑击之,军人扰,莫知所为。豫因地形,回车结圜阵,弓弩持満于內,短兵其隙,胡不敢进,散去。追击,大破之。 魏将杨大眼将万余骑来攻钟离,勇冠三军,所向皆靡。梁帝诏韦?会曹景宗拒之。?结车为阵,大眼聚骑围之。?以強弩二千,一时俱发,穿甲,杀伤者众,矢贯大眼右臂而走。明旦,魏中山王元英自率众来战。?乘素木舆,执白角如意以麾军,一曰数合,元英甚惮其強。 宋景德初,契丹寇河朔,车驾亲征,大将李继隆为驾前排阵使,赴澶州,陈兵城北。澶州城壁不足守,无敌栅战格之具。继隆计度州之三面距大河,毁车为营,(去车之一轮也),先命士卒掘重濠堑,埋鹿角数十里(今谓之硬寨),以大车数千乘重叠环之,步骑处其中。戎马数万来犯,急攻其营,御之,遁去。 用骑后汉安帝时,以任尚为中郎将,代班雄屯三辅。怀令虞诩说尚曰:“兵法弱不攻強,走不逐飞,自然之势也。今虏皆马骑,曰行数百里,来如风雨,去似绝弦。以步追之,势不相及。所以虽屯兵三十余万,旷曰无功。为使君计者,莫如罢诸郡兵,各令出钱数千,二十人共市一马,以万骑之众逐数千之贼,追尾掩截(追尾如字,尾犹寻也),其道自穷,便民利事,大功立矣。”尚即上言,用其计,遣轻骑击杜季贡于丁奚城,破之。 魏武泰初,以尔朱荣为柱国大将军。时葛荣向京师,众号百万,相州剌史李神售闭门自守。荣率骑七千,马皆有副,倍道兼行,东出滏口,而与葛荣众寡非敌。葛荣闻之,喜见于,乃令其众办长绳,至使缚取,自邺以北列阵数十里,旗张而进。荣军山谷为奇兵,分督将已上三人为一处,处有数百骑,令所在扬尘鼓噪,使贼不测多少。又以人马战,刀不如,密勒军士马上各赍袖一枝,至战时驰逐不限斩级,使以之而已。乃分命壮勇所当冲突,号令严明,将士同奋,荣身自陷阵,出于贼后,表里合击,大破之,于阵擒葛荣,馀众悉降。 隋开皇中,突厥达可突犯。以杨素为灵州行军总管,出讨之。先是,诸将与贼战,每胡骑奔突,皆以戎车步骑相参,舆鹿角为方阵,骑在其內。素谓人曰:“此乃自固之道,非取胜之方也。”于是悉除旧法,令诸军为骑阵。达头闻之,大喜曰:“此天赐我也。”因下马仰天而拜,率骑十余万而至。素奋击,大破之,达头被重创而遁,杀伤不可胜计,群贼号哭而灭。 五代符彦卿遇贼寇于城,彦卿以拒马为行寨,因大风出其不意,开拒马出骑兵以掩贼,乃大败。 游骑后汉光武击铜马贼于枭阝,吴汉将突骑来会。清贼数挑战,光武坚营自守,有出卤掠者辄击取之,绝其粮道。积月余曰,贼食尽,夜遁走,追至馆陶,大破之。 晋末,刘道规都督荆州。卢循徐道覆掩至破冢,道规使刘遵而为游军拒之,前军失利。道规壮气愈厉,刘遵自外横击,大破之。初,使遵为游军,众咸言不宜割见力置无用之地。及破道覆,果得游军之方,众乃服焉。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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