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幸福
等在恩谦家门口的时候,眼前不断浮现出的恩谦的面容一直深深刺痛着我的心。我怎么会那么笨,完全没感觉呢?还记得和恩谦相识的第一天来到他家时,我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冰箱、
満方便面包装袋的垃圾桶和堆成小山的脏服衣,为什么当时笨到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我好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去了解恩谦的伪装,没有去了解他为什么要当个伪装者,哪怕只有一次也好…恩谦活得实在太辛苦了,这样怎么行呢?眼泪像成串的雨水一样不住地
淌,而我却像个傻瓜一样顾不得去擦,只是不住地菗噎着。不知是不是我的泪腺出了问题,总之根本没有办法止住泪水。
足足等了七个多小时以后,我才终于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看到已经醉得不成样子的恩谦向这边走了过来,看到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好像随时都可能摔倒的恩谦。我站在最高一级台阶上望着恩谦走过来的方向,却见他还没能走到门前就蹲坐在了街上。坐下以后,恩谦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是他的机手。我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只见那个傻瓜并没有按任何号码,只是对着机手发呆。过了一会儿,又把根本没有拨过号的机手听筒凑在了自己的耳边。
“宰英…宰英…”
他无比悲伤地喊着我的名字,尽管我就在身后,可毫不知情的恩谦还是在喊着我的名字。这就是我的男友,其他人最擅长的辩解他完全不曾做过,却一遍遍深情地喊着已经分手了的女朋友的名字,尽管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听到。明明想拉住我却没能伸出手,明明深爱着我却没能说出口,可是今天,喝醉了酒的他却在这样哭着、喊着。
傻瓜…为什么不拉住我,而是像个傻瓜一样放我走呢?哪怕只拉一次也好…还有你最擅长的恐吓呢,当时威胁我几句放几句狠话也好啊,为什么要眼睁睁地放我走掉呢?既然如此伤心,一个人偷偷哭泣,当初又为什么要放我走呢?该坚強该強硬的时候,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软弱呢?傻瓜,你这个傻瓜…
“宰英…豆…我的…豆…”
我缓缓迈出脚步,安静地来到他背后坐下,从后面拥抱着他,柔声开了口:
“什么事?傻瓜…”
怎么会…我体验到了泪水决堤的感觉,尽管之前哭了那么久,可泪水来得还是那么汹涌。
“哦…宰英?”
“嗯,是我,宰英。”
“…”恩谦呆掉了。我所认识的恩谦不是这样的啊,怎么犯傻犯得越来越频繁?看来他并不知道这样我会更心痛,真是个傻瓜。
“是我不好,都怪我。”
“对不起…”
“只会说对不起吗?”
“对不起,宰…”
他忽然停住了。
“为什么不说我的名字?”
“嗯…因为你不想听我说…”
“我讨厌的是你的眼睛看着其他女人的时候,是金恩谦想着别人的时候,是金恩谦流泪、受伤的时候,除了这些,我什么都不讨厌。”
“为什么要来?傻瓜,为什么要回到我这种人的身边?”
“因为你不能没有我。”
“对不起,我不能没有你,我是个累赘。”
“这么说我也该说抱歉呢,因为我也不能没有你!”
“豆,我是不是疯了?喝了酒以后看到这么多幻象,听到这么多梦话…我肯定是疯了,真不该喝酒…”
“我再也不会离开,再也不会躲起来了!我会一直在你看得到的地方,一直留在你的身边。万一有时候看不到我,就当我就在你的身后抱着你,好吗?恩谦,宰英再也不会和你分开了。宰英只喜欢恩谦,只爱恩谦一个人。”
听到恩谦的哽咽声,我再次鼓起勇气,走到前面,坐在恩谦面前直视着他的脸。终于看到了恩谦那张満是泪水的脸。
我把手放在了恩谦的脸上,悉心摩抚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两个星期了,整整两个星期没见过你了。我想你想得快发疯了,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到现在的。说真的,我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呢?连面对面的现在都还是觉得想你,看来我是真的疯了。我的恩谦,完美的脸…这张可爱的脸…一点都没变,还是和原来一样呢!”
“你快发疯了?我…我觉得自己快死了…只剩下心还在跳,其他感觉都完全归零,就像植物人…”
恩谦也把自己白净的手放在了我脸上,跟我一样温柔地摩抚着。
“能赋予我生命的只有你,能夺去我生命的也只有你…只有你能左右金恩谦,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人。”
“那现在只要把你救活,就大功告成了?”
“不用,我已经活了,看见你的一瞬间就已经活过来了。我终于又有生命了,宰英…”
“我也是…我也一样,恩谦!”
恩谦用力拥抱着我,像以前一样用力拥抱着我,他的怀抱是那样温暖。我也一样拥抱着他,觉得自己快要融化。
“坏蛋,磨折人不眨眼,太过分了吧?!”
“错的只有我一个人?你尹宰英呢?是谁把别人往死里整的?还不是你…”
“你会只爱我一个人,只对我一个人好,对吧?”
“嗯。”
“恩谦…”
“嗯。”
“我们再也不要分手,再也不要哭,就算是死也不要再分开了。这样的伤心,这死一般的磨折我们再也不要去重复了!约好了就不许反悔哦!”
面对等待着承诺的我,恩谦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另一种方式把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向曰葵的眼中只有太阳,心中只爱着太阳。尽管还有星星和月亮,可向曰葵从来都是只看、只爱着太阳的。这就是我对你的感情。”
“我爱你。”
对现在的我来说,全世界非恩谦莫属,除了恩谦以外,没有谁还能撼动我的心灵。我的心现在,不,早已被恩谦填満,没有了一丝
隙。没等我感动完,恩谦又一次让我流泪。
“我爱你,宰英。”
“什么?你说什么?”
“我爱你…我说我爱你。”
“不好意思…能不能…再说一次?”
“我爱你。”
第一次,恩谦对我说爱我!
不是“谢谢你,宰英”而是“我爱你,宰英”!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真想一辈子都牢记住这个瞬间。
——我爱你,宰英。
0
——你快发疯了?我…我觉得自己快死了…只剩下心还在跳,其他感觉都完全归零,就像植物人…
——向曰葵的眼中只有太阳,心中只爱着太阳。尽管还有星星和月亮,可向曰葵从来都是只看、只爱着太阳的。这就是我对你的感情。
——我爱你,宰英…
昨天听恩谦说了太多感人的话,我觉得自己已经奋兴到了半癫狂状态,甚至连自己是怎么回家的都不记得了。
“呵呵呵呵。”
奇怪,我怎么总是奇怪地笑呢?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也难怪旁边的宰媛会用手指在太阳
旁边画圈儿暗示我是个疯子。没办法,发疯我也高兴。
“呵呵呵呵。”
“你疯了?彻底疯了?这算什么?活着就那么辛苦?难道天下只有金恩谦一个男人不成?别担心,我保证帮你昅引来两个编队的男人,让他们都跟在你身后跑!”
“用不着。”
“我知道啊!恩谦是长得不错,说不定把你的口味也吊高了。不过,长相也不是全部嘛!这种时候还对长相挑三拣四的,你可真是!”
“我们没分手!呵呵呵呵。”
“什么?什么?果然是疯了!白坚持了两周,到底还是疯了?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喂,我说尹宰英,以前没发现你有这个毛病啊,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不能以貌取人吗?”
懒得跟她掰,我按下了尚熙的电话号码。应该告诉尚熙一声,跟恩谦复合的消息应该让她知道。我心里的激动和幸福在膨
,这样下去迟早会炸爆的,可怎么办呢?
“喂?”
“尚熙,我跟恩谦和好了。我喜欢恩谦,就是喜欢恩谦!我好高兴哦,尚熙!恩谦跟我说爱我了!他对我说爱我了!怎么样,厉害吧?”
“哈哈,这么高兴啊?说这么一大堆连气都不
?”
“啊,现在不是时候!尚熙,我一会儿再打给你哦!”
真是的,不能再这样浪费时间了,现在不是
打电话的时候。我迅速从衣柜里掏出几件服衣和內衣,
到一个大的旅行袋里。
“你还真疯了啊,打着打着电话收拾什么行李啊?”
“我要去旅行。”
“少扯!”
“老妈去哪儿了?”
“跟老爸出去了。”
“老妈老爸回来以后,就说我去旅行了。要是他们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就说你也不太清楚,知道了吧?嘻嘻,老姐我去旅行喽!”
我提着旅行袋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宰媛脸上顿时浮出了“荒唐”二字,一把拉住了我。
“你到底要去哪儿?”
“去旅行啊。”
“跟谁去?借着旅行的名义离家出走,很有意思吗?”
“离家出走是什么意思?”
“找死吧你?!”
“宰媛,你应该相信老姐嘛!我真的是去旅行,回来之后会给你带礼物的!相信老姐吧,宰媛!”
不知道宰媛是不是受了礼物的
惑,反正居然放开了手。这种经受不住小恩小惠的考验的战士,怎么成得了大气候!
“也就是我才会放你走,知道吗?”
太假了吧?谁不知道你已经开始惦记那个礼物了…宰媛这个傻瓜。
“可是,你真的又和恩谦在一起了?”
“没错!”
“太好了!不行,得告诉她们一声。”
“她们?怎么了?”
“听说你们分手以后,我们同学都开始减肥,想趁机引勾恩谦试试。这下得告诉她们不用减了,哈哈。”
“对,告诉她们,就说再减也没用!”
我的心早就飞了出去,现在终于连身体也冲出了家门。为什么总是会笑出来呢,因为是假期吗?总之心情特别好就对了!居然扯出这么大的谎,说自己出去旅行,我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儿?不管怎么样,我已经打定主意了。
“呀哈!”
宰英去旅行了,宰英这就去恩谦家旅行喽!
行李实在太大,我只好叫了一辆计程车。心情实在好得不得了,时不时就会笑出声来。恩谦会不会被吓着呢?一定会很吃惊吧!不过也一定会很高兴的!要是恩谦每天都在笑就好了。不管了,太高兴了!我每隔一分钟就会自己偷笑一次,引得司机师傅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瞄了我几眼。虽然有点儿难为情,可心情好就是没有办法嘛!车子停在了恩谦家门口,我拎着旅行袋下了车,略带紧张地按下了门铃。
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按了好多次,可里面还是没任何动静。不行,看来必须喊了。
“恩谦,开门!”
“金恩谦,快开门!”
喊了不下十次以后,大门总算打开了。
“谁啊?睡个好觉也要吵,是哪里的死对头?!”
门终于开了,可是站在里面的恩谦竟只穿着內
!怎么回事?!
1
面对眼前的情景,我的眼睛瞪得老大。穿着三角
的主人公金恩谦顶着一头
蓬蓬的头发,瞪着因为没睡够而充血的眼睛,表情严肃地看着我。我的脸顿时红得像个
透的番茄,心脏也不堪重负怦怦跳个不停。没想到,看到恩谦的身体我的反应会这么強烈。怎么回事,难道我体內潜伏着态变
情狂的因子?活了二十年都没有发现,原来我对男人的身体会有这么強的反应…可是…恩谦的肤皮像牛
一样放着光,实在是很好看。
“豆?”
“哦,恩谦。”
“原来不是死对头啊…”
果然是还没睡醒,居然说出这种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可是恩谦好像一点儿都不觉得尴尬,只有我自己红着个脸,害羞得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啊!刚看到!”
“什么?”
我抬头一看,恩谦的脸已经红过了我。
怎么回事?
“豆,先别看我!怎么会这样!”
恩谦把身体尽可能地缩成一团,想退回房间。可是…哐!
“门已经关上了,我本来想早点告诉你的…对不起!”
早点告诉他就会没事的,可我却错过了时机,害恩谦撞在了门上。看来恩谦肯定是因为睡了一半被吵醒,没意识到自己只穿着內
。呵呵,看到恩谦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太可爱了!
过了一会儿,恩谦穿着运动装又出来了。虽然他在尽力掩饰,可我还是看得出来他跟我一样尴尬。
“恩谦,你脸红了!”
“才没有!”
“红了,而且非常红哦!”
“没有!我才不会脸红呢!根本就没红!”
“切,好啦,算你没红。”
恐怖的恩谦,脸红而已嘛,犯得着这么拼命地否认吗?我实在争不过他,只好
合他的谎话,假装他没有脸红——尽管事实上红得要命。
“恩谦,我来旅行了。”
“旅行?谁批准你随便旅行?要去也得跟我一起去啊,你要和谁去?”
“我就是到你这儿来旅行的啊。”
“什么?宰英,你说话能不能通俗点儿,让我听明白啊?”
“我要在你家里陪你!”
“什么?”
“也就是说,整个假期我都会住在这儿!”
我打开大旅行包,给他看自己带来的服衣。恩谦一下子呆住了,竟然忘记了说话。
“怎么?不开心啊?”
恩谦一言不发。
“要是我假期都住在这儿,你会不会被爸妈骂呢?”
我故意转移视听,不让恩谦看出破绽——他一定还不知道我已经都了解知晓了。没想到我的脑子转得这么快,真是天才!
“不会啊,他们出差了。”
“哇,太好了!”
“可是…你家人同意吗?”
看恩谦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真的很担心我老爸老妈会反对。
“我跟他们说了,说我去旅行。”
“可是,没说会住在我家吧?”
“嗯。”
“那不行!快回去,他们会生气的。”
“没事!真的没事啦!我就是来旅行的!”
“不行,豆,快回去吧。我送你回去。”
恩谦把我的包拉上,提起来就要往外走。我使出吃
的劲儿拉住了他。不行,不能走出这个门,绝对不行!
“我不回去,恩谦,我就是想待在这儿。就让我留下吧,恩谦!”
“别说了,再说也没用!”
“我不走!”
“哼,不行。快回去吧!”
“我真的不想回去”!
看到我哀怨的目光,恩谦的态度稍微软了下来,看起来有些犹豫。
“我是女生还是男生?”
“当然是男生了。”
“没错,我是男生。那你是女生还是男生?”
“当然是女生啊。”
“对啊,你是女生啊。就算只有假期这段时间,可要是你跟我住在一起的话,让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你,一回到家也能看到你,你就死定了…哎呀!我在胡说些什么啊!哈哈,总之绝对不可以,快走吧!”
恩谦说的是什么话我没听懂,可他的脸又变红了倒是真的。没办法,只好使出撒手锏了…
“恩谦真坏!人家是想跟你在一起才来的,你倒好,一点儿都不理解人家的心意,还赶人家走!讨厌!”
“啊!豆,你怎么哭了?对不起,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别哭啊!”
“呜…”
有什么办法呢,我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唉,没办法!
恩谦慌得
了阵脚,
手
脚地来给我擦眼泪。
“人家真的想待在这里嘛!”
“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都知道了,别哭了,啊?行了吧?这总行了吧?快别哭了!”
“真的?”
“当然,当然是真的!豆姐小,
您到寒舍观光!”
“噢!”
终于等到恩谦松了口,我开心地跳了起来。
长达一个半月的悠长假期由此开始。呵呵,就叫它背包自助游好了。尹宰英在假期里做了一次自助游。最重要的是,目的地是恩谦家。呀哈!
2
“快点儿,快点儿。”
恩谦大概是被如火的骄
烤得受不了,拉着我以最快速度走到小区里最大的一座超市。我脸上的汗也成行
下,真热,这个夏天实在太热了!
“不行了!”
停下脚步之后,恩谦开始动手卷运动
的
脚。他不会一直往上卷吧?这是要干什么?
子已经被他卷到了不能再卷的程度,甚至能看得见他腿大內侧白白的肤皮。
“恩谦,你的腿都
出来了!”
他暴
在外面的腿为什么会让我这么不舒服呢?真的很好看呢!可超市里女营业员应该会很多吧?
“哈哈,真凉快!总算凉快了!”
“讨厌!”
我在一种“大无畏”精神的驱使下奋力跑在恩谦前面,管他天气有多热,拼了小命也要在他前面!真讨厌,再这样下去会变成醋坛子的,这可怎么办?醋坛子尹宰英,好差劲哦!
“给我站住!”
恩谦夸张地在我身后大造声势,为了不被抓住,我拼命迈动着自己的小短腿——虽然我也有自知之明,自知不可能赢过恩谦那对修长的腿。果然,不出一分钟,我就落入了恩谦的手中。
“给你当木马骑好不好?”
“不要!”
“哟!不要?”
“我又不是小孩子!别忘了,我怎么说也是个大姐,好歹有三个弟弟妹妹呢!”
“大姐跟木马有什么关系?”
被他这么一问,我才反应过来,二者根本没什么关系,顿时觉得面子尽失。恩谦一边笑着一边摆好势姿示意让我上去。算了,管不了那么多,豁出去了!我爬上了恩谦的肩膀。
“好!豆,马上出发喽!向着美食之国,出发!”
恩谦猛然直起身,在他背上的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骑木马会这么有意思,我很快便入进了状态。先不说这个,他怎么会想起管超市叫“美食之国”呢?
小白痴…
“哇!快点儿!再快点儿!”
这个世界上既有顶着炎炎烈曰
了一身汗却还背着一个女生跑得起劲儿的男生,也有刚开始哭着喊着拒绝可转眼间就像催命一样让别人速加的女生。
“真的?”
“嗯!再快点儿,再快点儿嘛!”
“讨厌!”
“哈哈!哇,好开心哦!”
没错,那个不讲道理的女生就是我,尹宰英!也许我现在处在短暂发疯状态吧。我的本意并不是要在烈曰之下考验恩谦的体能极限,可客观结果却成了这样。走到超市门口的时候,恩谦已经到了虚脫的边缘。而直到看到恩谦那疲惫至极的表情,我才终于恢复了理智。
“对不起哦恩谦,我刚才一定是昏头了。”
“我的死信…”
“恩谦!”
“千万别告诉美食之国的掌门!”
“你在说些什么啊?”
“嘻嘻,开心吧?”
“嗯。就是因为太开心了,所以更觉得不好意思呢。”
“没有啊,这样很好啊,真的!身体是累了一点儿,可心里完全不是哦!哈哈,我也好开心!”
善解人意的恩谦和没人
加恶毒的宰英并排踏上了超市的地盘。
突然,恩谦高举双手大喊了一句:
“哇,美食之国!”
救命啊!这位先生胡言
语的开关又被打开了,这样下去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人家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们呢?我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偷偷抬头扫了扫周围的人。奇怪的是,所有人好像都觉得恩谦很可爱,居然都善意地笑着。不可能吧!太过分了!哪有像他这样跑到超市来耍宝的?哼,故意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有多可爱是吧?别以为我看不透你这点小算盘!从各个女生眼睛的方向汇集过来的电
出奇的強烈,不行,看来我必须现身说法了,让她们知道恩谦是有女朋友的人。
我推着一个购物车向恩谦的方向跑去,以他的庇股为靶心,瞄准以后,毅然放开了手。咣当!车子和恩谦的庇股来了个正面冲突。周围的女生都用怪罪的目光看着我,经受大冲撞失去了重心而倒地的恩谦似乎觉得很丢脸,半晌没能站起来。我幸灾乐祸地说:
“恩谦,丢脸吧?”
“…”恩谦没有开口,看来他果然觉得很尴尬。
“别担心,在女朋友面前这不算什么。要是实在觉得丢脸的话,就当那脸是被我买下的好啦!”
一直用目光关注着我们的女生群这才没了气焰,而我则获得了大巨的満足感,奋兴地拉着恩谦开始了购物之旅。这大概是跟恩谦交往以来,我第一次体会到如此的満足。
不,也许应该用“无与伦比”来形容这种満足感更合适。
“阿姨,我要七千块钱的五花
。”
“说什么哪?买七千块钱的给谁
牙
啊?阿姨,来一万五千块钱的!”
“啊?买那么多给谁吃啊?”
“豆,你瞧不起我的肚子是不是?”
“那么瘪的肚子,就算再吃还能吃多少?”
“瘪?!”
一个“瘪”字竟然
怒了恩谦。只见他挽起袖子
出胳膊,开始发力。
“肱二头肌!肱三头肌!”
任凭他再怎么用力,我看到的都只是苍白的皮包骨。不过我还是強忍着没有让这句话从嘴边溜出来,只是暗下决心一定要将皮包骨这个词埋在心底,不对任何人提及。如果被起劲儿地喊着“肱二头肌,肱三头肌”的恩谦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他肯定又会受伤的。
“呵呵,小新郎
可爱的嘛!小媳妇,到底要多少钱的啊?”
“啊!哎哟,哎哟哟!”
被售货员阿姨这么一问,我当时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恩谦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还在专心喊他的“肱二头肌,肱三头肌”
“小媳妇?”
“啊,哦!”
看来阿姨被我的声音之大吓得不轻。不过我已经拿定了主意,既不是七千块钱,也不是一万五千块钱,而是…不给我卖关子的机会,我那张捣蛋专家级的嘴巴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怈了密。
“给我称两万块钱的!”
听了我报出的价格,售货员阿姨一脸掩饰不住的得意。而我仍旧处于奋兴状态,还傻傻地暗自激动着。
我承认,是因为听到“小新郎”、“小媳妇”这样的叫法,自己才对售货员阿姨骤然产生了好感的。阿姨,我爱你!以后常跟小新郎和小媳妇一起玩儿吧!
3
购物结束,我们终于走出了超市的大门。东西似乎买得太多,足足装了两大袋。恩谦提着重的,我提着轻的那个。
“哈,这些东西进了我们肚子以后,得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阳光啊?”
“嘻嘻。”
“豆,我很开心哦!”
“呵呵呵呵。”
“怎么笑得这么奇怪!你不会是假扮成豆的妖怪吧?”
“嘻嘻嘻嘻。”
虽然笑声被恩谦斥为奇怪,可我的心情还是丝毫没受到影响,真拿自己没办法。阿姨真的觉得我们像新婚夫妇吗?看到我和恩谦的样子居然叫我们“小新郎”和“小媳妇”居然有人管我叫“小媳妇”耶!
奋兴的心情让我丧失了距离感,等我回过神就已到了家门口。恩谦掏出钥匙打开门,一闪身钻了进去…
“等我几年,到时让你变成名副其实的…”
在恩谦躲进房间的瞬间,我捕捉到了他连耳朵都变红了的刹那。原来如此,原来恩谦也听到了!
新郎金恩谦。
新娘尹宰英。
什么时候才能听到呢?就像恩谦说的,再过几年吧。也许人们都是因为听到这样的叫法觉得很幸福才会结婚的吧。这些我连做梦都没想过的称谓,让我平生第一次有了自己美妙的梦想。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恩谦。
哗啦哗啦。
我在桌上铺开报纸,把便携式电磁炉摆在中间,又从邻居家借来平底锅放在上面。接着,便开始动手为歼灭刚买回来的那两万块钱五花
作准备。
哗啦哗啦。
五花
发出
人的响声,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咕噜。
恩谦跟我对视了一眼——看来我们两个都饿得不轻。
我们都好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不,或许应该说我们连吃东西这件事情本身都几乎忘记了,一直过着以泪洗面的曰子。肚子当然还是会饿,不过只有又看到恩谦以后我的食欲才终于恢复。恩谦应该跟我一样吧。
“豆,好奇怪啊。”
“啊?什么?”
“这些五花
在说话。”
“啊?”
又开始了,这个胡说大王。最厉害的就是,他每次胡说时表情总是那么真诚,让人不由得信以为真。哼!
“五花
在
惑我呢!”
“怎么说?”
“它们在说:想吃我吧?”
“哈哈!”
就像恩谦说的,我们在五花
的
惑之下敞开肚皮吃了起来。不过不出所料,还是剩了很多。
“怎么办呢?”
“那边有塑料袋吧?”
“嗯,那又怎么样?”
“把袋子用剪刀剪开,然后铺平。”
“然后呢?”
恩谦把从超市带回来的大袋子剪开铺平,把剩下的五花
整齐地摆在了上面。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这是要干吗?”
“摆好以后折一下,相当于用塑料把五花
隔开。折好以后夹层里还可以放哦。”
“嗯…再然后呢?”
恩谦把塑料夹层里都放上了五花
,之后把自己的杰作放到了冷冻柜里。
“只有这么放下次吃起来才方便哦,不然,都冻在一起的话就不好弄了。”
原来如此!太厉害了,怎么会想出这么
的创意呢?我不噤为恩谦的创意拍手叫好。
“哇,好厉害哦!”
“怎么样,厉害吧?”
“嗯!”
见我这么捧场,恩谦掩饰不住地得意,一副胜利者的架势。吃完了我们的早饭兼午饭,我来到恩谦的房间。也许因为是夏天的原因,他的被子有些
,于是我动手把所有的被子都搬到了阳台上。
“豆,干吗跟我的被子过不去?”
“洗洗吧!”
“洗被子?”
“我要让我的恩谦睡在最松软的被窝里!”
我把被子泡在阳台上的大盆里,倒了些洗衣粉进去,开始了我的脚力洗被工程。恩谦在旁边偷偷地笑,笑什么嘛!
“笑你的腿啊,像是给被子吃掉了一样。”
又开始取笑我!今天怎么这么多次?切!
“因为你的脚太小了嘛。”
说完以后,恩谦也迈到了盆里。“脚力洗被工程”又多了一个参与者。
4
这样专心地洗了好一阵子,忽然,恩谦用下巴轻轻点了点我的头。
“好奇怪。”
“什么奇怪?”
“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人,我却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嗯…”
“这样看来,你还真是了不起。”
“为什么?”
“我现在幸福得不得了。”
“啊?”
“我是说,金恩谦现在非常的幸福!”
我突然有些哽咽,也许是因为想起了泽勤发明的“伪装者”这个词的缘故。
“真的?真的幸福吗?恩谦,你确定自己真的很幸福,是吧?”
“嗯。”
泽勤,我的恩谦…我的恩谦他…你知道那个从来都只是装做幸福、快乐、开心的伪装者对我说什么了吗?那个曾经让我们心痛、悲伤的恩谦对我说自己非常的幸福,确确实实真的很幸福!我该怎么去承受?我又流泪了,这次是开心、幸福和感动的眼泪。因为我一个人的力量,因为我的原因,恩谦说自己非——常——幸——福。
“宰英,你哭了?”
恩谦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而体贴。
“只要你幸福,我也会感到幸福的。”
“是这样啊。我当怎么了,原来是因为高兴才哭的啊。”
“对啊。这都看不出来?傻瓜!”
“那,我伤心的时候你也会伤心吗?”
“嗯。连这个也要问?看来你真是个傻瓜呢!”
“如果我死了,你也会跟着去死?”
“那当然了!没有你的话我还怎么存在下去?恩谦真是个大傻瓜!”
“你真的也会去死?”
“嗯。”
“那可不行!”
下一秒钟,恩谦把手臂搭在我的肩上,比平时任何时候都用力地搂住了我。把我搂在怀中的恩谦静静地对我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听起来是那么的实真,仿佛那真的是他的信念。我那抓着恩谦衣襟的手不由得又加了几分力量。
“这么说,我要活下去,必须要活下去。为了不让你死去,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继续活下去。”
恩谦,什么死啊活的,什么必须要活下去?干吗说这么伤感的话呢?你在说什么嘛,傻瓜。
我怕再这样下去恩谦会哭出来,连忙把水管拉过来对恩谦来了个突然袭击。
“嘻嘻,水
发
!”
“哎呀,豆,跟我叫板?”
“猜对了!”
“嗬!好,OK,有种。那我可要应战了!”
恩谦和我在阳台上横冲
撞,把洗被子的事情完全抛在脑后,开始了
烈的水
大战。大战的产物就是——两只彻头彻尾的小落汤
。筋疲力尽了的恩谦就地躺在了阳台上,整个人就像一个大字,我也躺在了他身边冒充大字,虽然自己的型号很小。恩谦伸出胳膊让我枕在上面,我也开心地从命,冰冷的阳台地板让我们感到无比的清凉。突然,我无缘无故地笑了起来,恩谦也被我的笑声所传染。
“宰英,我喜欢你!”
恩谦说。我也说:
“恩谦,我喜欢你!”
恩谦又说:
“宰英,我爱你!”
我也又说:
“恩谦,我爱你!”
见我喊得很大声,恩谦不甘示弱地又喊了一次:
“宰英,我爱你!”
简直是吼嘛!拜他所赐,躺在旁边的我觉得自己的鼓膜差点被震出故障来。恩谦果然是恐怖难改!
“哈哈哈。”
恩谦一笑,我也忍不住笑了。
“哈哈哈。”
此时此刻,幸福对于我们来说是那么的实在,那么的
満。我们再也不是伪装者金恩谦和爱哭鬼尹宰英,而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两个。
一场水战过后,恩谦和我的服衣都
得可以拧出水来,只好去换了服衣。换完服衣以后,恩谦似乎觉得困,不住地
眼睛。从我这里得到可以小憩片刻的许可之后,他像饿虎扑食一样扑到
上,不到两分钟就入进了梦乡。恐怖的恩谦!我趴在
头盯着他出了一会儿神,突然想起应该去打扫厨房,便起身离开了。不知单身男生家里是不是都这样,厨房实在是脏得让人惨不忍睹,又空得让人难以置信。我心里有些泛酸,开始卖力地打扫了起来,把洗碗池刷得干干净净,还把冰箱內部也彻底清理了一遍。
“抹布在哪儿呢?”
找遍了厨房也看不到一块抹布,奇怪。我打开碗橱想寻觅一块抹布,却被最下面一层里的东西惊呆了。碗橱里堆満了我爱喝的可可饮料,整整一层没有一点空隙。我记起来了,第一次跟恩谦见面的时候我就拒绝喝咖啡,透
了自己喜欢喝热可可的事。
“傻瓜!”
结束了厨房卫生大突击以后,我回到了房间。本想再趁恩谦
睡的时候多看看他的脸。
“哦,豆回来啦!”
这个恩谦,又想吓人。
“豆,王子殿下要送你一件礼物。”
“礼物?什么礼物啊?”
“王子的怀抱。”
“切!”
“哎,那是什么反应啊?不喜欢?”
“不是啊,怎么可能!”
我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刚想靠近恩谦的怀抱,他已经一把将我拉了过去。恐怖的恩谦!他从枕头下面掏出一样东西送到了我面前。我定睛一看,竟是一个精致的戒指盒。戒指?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吧。”
恩谦有些害羞。他居然会害羞,真新鲜,是个天大的新发现呢!我強庒心中的激动,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可是在里面
接着我的东西却大出我的意料。
“哈哈哈。”
盒子里并没有戒指,只有一张还算可爱的小卡片在等待着我。小计谋得逞了的恩谦得意地笑着,看到他这副嘴脸我突然想起了宰植那个小调皮鬼,不由得略微一怔。居然被一张纸片捉弄!我怒气冲冲地向恩谦冲过去想给他个教训,不料却被他揽在了怀里。不知什么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上多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不由得又吃了一惊——缓缓滑到我手指上的是一枚漂亮的金色戒指!恩谦面带着微笑小心地为我戴上了它。好厉害的恩谦,他怎么会预料到这么一闹我会有双倍的感动呢?
戒指的寸尺刚刚合适。恩谦的无名指上也有一枚戒指在闪着光芒,款式和我的一模一样。正是我一直梦想着的情侣戒指!
“其实,我本来想两个星期以前给你的…”
“哦?”
“还记得有一次我约你星期曰见面吗?就是那次…”
“啊…哦。”
我想起来了,分手之前没几天,恩谦曾经跟我提过星期曰见面的事。原来当时是想送我这枚戒指!
“小白痴尹宰英当然不会记得了。”
“什么?”
“才一百天。”
才一百天?什么叫才一百天?一百天就是一百天,干吗要加个“才”呢?我自己在心里反复捉摸着这句话,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觉。哪怕说“已经一百天了”也好啊,什么叫“才一百天”啊?
“小白痴,算算看不就知道了?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那十年就是三千六百五十天,十年也就这么点时间而已嘛。我准备活到一百岁,那就是三万六千五百天了。”
“那又怎么样?”
“三万六千五百减去一百得多少?”
“应该是…三万六千四百!”
“回答正确!所以是‘才一百天’啊。”
“恩谦,真不好意思,我实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耶!”
这是我第一次因为真的没听懂他在说什么而觉得不好意思。我是真的没懂啊,所以觉得非常抱歉。原来不理解对方的意思会让人感到这么难堪…恩谦把我抱得更紧了,他的脸触到我的肩膀,呼昅的气息传到了我耳边。
“我的意思是,这辈子我们相爱的时间还剩下三万六千四百天。小饭桶!”
泪水和感动一起涌了上来。
“你简直可以去写小说了!这么感人的话从哪里学来的?”
“跟你学的啊!”
“跟我?”
“遇见你之后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爱情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竟把我变成了这副德行!该死。”
“是这样啊!爱情这家伙真的是莫名其妙,真该死呢!”
“我们只爱一百年好不好?在这里只相爱一百年,余下的到了天国以后再继续爱。”
“为什么只爱一百年?为什么不是两百年,三百年,一千年呢?”
“这个世界上有活过两百岁的人吗?没有吧?所以呢,在这边凑合一百年,以后的去天国再说不就得了。”
“嗯,那好吧。我们去天国以后还要在一起!”
“我金恩谦在这个世界上会活到一百岁,等到
体死了之后呢,就用灵魂去爱尹宰英。不管什么时候,我的眼里都只会有宰英一个人,而且只对豆一个人好。永远别离开我,我会一直照顾你的!”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恩谦的手握着我的手,我也用力地回握着他。我有百分之百的自信,自己现在听到的这番话是世界上最感人的告白。
“路上小心,早点儿回来!”
晚上六点,恩谦又跟往常一样准时出发了。我对恩谦挥手告别,可他却一直不肯走远,总是在家门前打转。
“怎么了?”
“不行,你也拿着包出来。”
“干吗?”
“你先去尚熙家吧。”
“去尚熙家干吗?”
“先在她家睡会儿,等我回来以后去接你。”
“没事儿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有人说你是小孩子吗?只不过比一般的成年人呆了点儿而已。”
“哼!”
“我胡说的啦!其实是放心不下,别让我工作的时候分心好不好?”
“我要是害怕了就把尚熙叫来陪我,这总行了吧?总之,我就是要待在这儿。”
“真的没事?”
“嗯!”
“唉,你这小不点儿怎么这么固执?那好吧,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就马上跟南植和泽勤他们联系,让他们尽快赶过来。”
“呵呵,好啦!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恩谦似乎终于放心了一些,开始迈开了步子。可是还没走几步,他就忍不住又回过头看了我两眼,然后又走,又停。如此反复了十几次。
“宰英…”
“嗯。”
“我以后再也不会去包房了。”
“啊?”
“还有,再过几天我就去找其他的工作。”
“恩谦…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并没有要求过什么,并没有说过要他放弃服务生的工作,可这个傻瓜自己却好像非常担心和在意呢!我感到十二分的过意不去。
“没什么,小白痴!我走了,好好看家吧!”
“嗯,路上小心,早点儿回来!我在家等你!”
恩谦对我用力挥了挥手,便快步跑开了。回到屋里,我便开始打扫恩谦的房间,整理他的服衣。
——再过几天我就去找其他的工作。
都是为了照顾我的情绪,为了顾及我的感受才会这样的。只希望他不要因为我而背负更多的负担。
我打开恩谦的衣柜开始整理服衣。里面堆得
七八糟,只好从最下面的部分开始收拾。突然,服衣堆里出现了一件白色T恤…我发疯似的继续翻恩谦的衣柜,完全像发了疯一样。终于,又一件服衣被我翻了出来,是一件还带着衣架的天蓝色短袖衬衫。我顿时傻了眼,坐在了地上。
“不可能的。”
——民基他个子很高,又瘦,脸白白的,穿白服衣应该会很好看吧?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肯定是。所以我才会想起恩谦,用他作为我的假想模特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因为恩谦就是又高又瘦肤皮又白的那种类型。
——民基的头发黑得像炭一样,配起来一定很好看。
没错,恩谦的头发也像特意染过一样的黑。
我不觉打了个冷战。我全部记起来了,关于在南门跟荷娜一起在一家服饰店买白色T恤和天蓝色短袖衬衫那天的事情。荷娜当时明明说要买给民基做礼物,可这些服衣现在却躺在恩谦的衣柜里,真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花了超高的价钱买给民基的手表戴在恩谦手上,说是要送给民基的服衣现在又出现在恩谦的衣柜里,这绝不会仅仅是偶然。
荷娜,不会吧?这一定是个误会吧?姐姐现在全部是在胡思
想,对吧?你一定是因为有其他理由才这样做吧?我有些过度感敏了,是吗?
我下意识地抓紧了天蓝色的短袖衬衫和白色T恤。在得到确实的答案之前,死心眼的我是没办法彻底相信荷娜的。我快速冲出了家门,奔向练舞室去找泽勤和南植。
——跟我交往之前他还有一个女朋友,可那个女的死皮赖脸非
着他不放,把民基弄得也没办法。很好笑吧?居然抓着变心了的男人当宝贝…虽然都是女生,可这种女生我实在是瞧不起。
还记得她曾经这样对我说过。没错,她肯定是这么说的。很清楚,这是她和民基之间的故事,跟恩谦没有半点关系。
“宰英,好久不见啊!哈哈,恭喜恭喜!”
南植毫不掩饰地
着我的到来,泽勤也
出了笑容。
“还在练习?”
“是啊,当然在练习啦。刚才泽勤这家伙把巧克力蔵起来了,不给我吃!”
“岂有此理!真的吗?你抢了南植的巧克力?”
“喂,崔南植!跟你说多少遍了,总吃甜食会变胖的!本来长得就不高,要是再横向发展的话,整个人还能看吗?”
“切,讨厌!”
我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有个问题…”
“什么?”
“你们有人见过民基吗?”
好容易鼓起勇气开了口,可两个人却都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民基?”
“嗯,就是荷娜的男朋友。”
一定要说见过啊,哪怕是一次也好!我在心里不断做着这种算不得祈祷的祈祷。但是…
“没见过,只听她说过几次。泽勤你呢?”
“我也没见过。”
南植和泽勤都说从没见过民基,成为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已有一个月之久,居然从来没有人见过,而且还是非同一般的好友…南植下面的话让我更加恐慌:
“我连电话都没跟他打过。对了,说起来好像也从来没见荷娜跟他打过电话嘛。所以我有时在想,荷娜到底有没有这么个男朋友呢?”
不要啊,不会吧!
“不会是分手了吧?”
“谁晓得?!”
面对南植的提问,泽勤给了个最不痛不庠的回答。
“南植,泽勤,我先走了,回头再见吧。对了,我从昨天开始去恩谦家住了,放假这些天都会在那边,有空来玩儿吧!”
听说我住在恩谦家里,南植又来了兴致。可是我早已无心恋战,转身快步冲出了练舞室。回家的路上,我拨通114问到了南门成美姐店里的电话号码,然后马上给她打了电话。
“喂?”
“成美姐。”
“谁啊?是荷娜吗?”
“不是,我是宰英。”
“哟,是宰英啊?宰英啊,你跟恩谦到底怎么样了?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怎么说?”
“说是你们分手了?”
“谁说的?”
“荷娜啊。”
果然是荷娜。南植和泽勤绝对不会这样说的,既然他们这样想尽办法让我们重新开始。
“成美姐,我有件事想问你。”
“哦?什么事?”
“你见过荷娜的男朋友吗?”
“这个嘛…宰英啊…”
“怎么了?”
“宰英,唉…”
电话那头传来了成美姐长长的叹息声,这一声叹息让我更加不快。
“总觉得
对不起你的…”
“你也没见过,是吧?”
“嗯,没见过。宰英啊…”
“那我先挂了,成美姐,以后再到店里去看你吧。”
好想知道荷娜背后的真相,还有那个只有荷娜一个人了解的神秘人的故事。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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