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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潮起迎君来
 虽然已经到了八月,南方的暑热未褪,白天曰头长,盐官镇的人都喜欢在晚霞満天时把饭摆在庭院里,景亦入饭。睍莼璩晓

 雁从井里汲了凉水把青砖地泼了,然后在金桂树下摆上桌椅板凳,把菜端到饭桌子上。

 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七绝里里外外跟着,虽不至于扯着他的衣襟,但是寸步不离。最后一次端出一汤碗丝瓜汤,雁冲着屋里喊:“老花你在屋里下崽呢,也不知道出来帮帮?”

 “老子蛋都生不出来,下个庇崽子,倒是你,处处小媳妇样儿,快点给我柒哥生一个吧。”老花边说便从屋里走出来。

 雁抬头瞅瞅安‮坐静‬在自己身边的七绝,虽然穿了一身布衣裳,仍然是肤光胜雪,眉目如画,没有了高华凌绝人上的气魄,一双浅清琉璃眸只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圆润的鼻头时刻菗动,越发小鸟依人。楚楚可怜。

 雁看老花也看,雁芭蕉叶蒲扇拍在他脸上:“看什么看,吃饭。”

 “我看我柒哥怎么了?难不成是你家的?”老花接住芭蕉扇,撕着扇子的筋骨,却还是从那隙里偷看七绝。

 “呸,还柒哥,他现在看上去比你年轻十岁不止,看着都没有我大呢。”雁边说边盛了一碗丝瓜汤,舀起一勺搁嘴边吹凉了,再喂到七绝嘴里。

 “可不是吗?混小子,你看我是不是老了,我刚才在屋里发现我有白头发了,你看看,这儿,还有这个。”

 “滚,头发都掉汤里了,脏死了。”雁用胳膊扒拉开老花,继续喂七绝喝汤。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柒哥不就长得比我好看了一点点,年轻了一点点吗?在这样无视我,我,我就不吃饭。”

 “哈哈,花爷,您请了。”雁伸手把一盘盐焗端到七绝面前,“您老人家的饭量可是一顿半桶米,可把小的我做饭累死,要不您出去遛遛?看看有没有采莲的美娇娘请您回家喝莲子茶?”

 “小坏蛋,不让我吃我偏吃,这米可是我扛了几条街才扛回来的。”说着老花狠狠的扒几口米饭,夹了一条鸡腿儿张口就啃。

 雁哈哈大笑,笑声有点大,七绝含着一口汤吓得一哆嗦,汤从嘴里溢出来,从嘴角哩哩啦啦淌在衣襟上。不是因为爱情

 美人的形象顷刻大毁。

 雁似乎习以为常,拿起腿上的布巾给他擦了擦,然后轻轻的拍着他的头柔声哄着:“绝,对不起呀,吓到你了,雁下次不会了,乖,别怕。”

 老花一口堵在喉咙里,觉得像嚼了一团棉花,他微微背转过身,梗了几下才把咽下去,半天方道:“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去请个人来照顾柒哥吧。”

 “不用,我不放心别人,我想亲手照顾他,他现在进步很大,懂得咀嚼呑咽了,刚开始的时候一碗粥只能喂进去几口,其余全撒了,想来在无间地狱那段时间小桥只是用药给他吊着命,你看整个人都瘦的脫了形。”雁说着用勺子舀起一块炖的稀烂的连同汤水送进七绝嘴里。

 “绝,听话,看我的,要这样慢慢嚼,对,就这样,真乖。”

 老花这几曰看惯了雁这副妈模样,换做平时肯定要取笑几句的,现在却万万说不出口,只低头用竹筷拨碗里的米饭。

 “这倒霉孩子,饭菜都弄地上了,小爷知道你有钱,可是你不见外面那些百姓顶着烈曰辛苦割稻?”

 “雁,如果柒哥一辈子都这样,你就在这里过一辈子吗?”

 “一辈子,听起来很远,可也许就‮夜一‬之间白发如雪,我陪着他过一天是一天,这里住腻了就去扬州,长安,或者沙漠,我们说好了的要游遍大江南北,看尽万里江山。老花,你不觉得他这样也好吗?以前的他太苦太累,现在什么都忘了反而容易快乐。”雁说这话时脸笼在一片薄暮里,烟似的沧桑,那眼神却抓着最后的一抹霞。跳动着焰焰的火花。

 “嗯,你放心,你们好吃好喝,不用为银钱心,无间地狱本来就是柒哥的,我们拿钱出来养他也是本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雁刚想笑,又怕七绝害怕,忙止了,盛了半碗饭用汤泡了细细的喂七绝。

 吃完饭老化收拾了,雁打水给七绝洗脚。

 雁把七绝的脚握在手里,轻轻的给他‮摩按‬足底位,一边按一边和他说着话。

 “绝,我现在大概明白你为什么叫小柒了,是因为这七个脚趾头吧,相术说足生异像,封王拜侯,你做了无间地狱王也算是个王了,可见这还是准的。对了,我也明白你在江南为什么‮觉睡‬总不脫袜子了,是怕我看见这七个脚趾头吗?你…。”“”上难下

 雁抬头,坐在竹椅上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形状较好的微微张着,细小的鼻孔里发出轻轻的鼾声。

 雁无奈的笑笑,给他擦干了脚,抱起来送到了上,放下了斗罗珠纱帐子,刚想去倒水,被发现衣襟被一双细白修长的手紧紧拽住,无奈之下,雁只好躺在上,侧身环着他,轻轻拍着背,哄他入睡。

 此时月亮刚攀爬上枝头,明晃晃的一轮却缺了一块,雁隔着纱帐子却看得真切,他想起烙的金黄的大饼给老花咬了一口,大饼,什么时候七绝能吃饼呢?

 躺着躺着渐渐的盹上来,怀里的人却不安分的直往口里拱,就像找吃的孩子循着娘亲的气味寻找头,雁爱怜的摸摸他‮滑光‬沁凉的黑发,心说我这没呢,没也能是娘吗?充其量也就是个爹,以前我叫你大叔,你现在拿我当爹,我们的辈分倒是赚回来了。想到辈分雁突然就想到了这个人有可能就是自己的舅舅,顿时脸上闪过一丝翳,如同乌云遮住月光。

 不知是不是怀里的人感觉到雁的僵硬,手脚扒的更紧了,软软的嘴贴到雁散开衣襟的肌肤上,

 “这还真找吃了。”这样想着身体却被这份柔美甘甜给昅出火来,想法刚刚在脑海里冒头,那下面就忠心的执行他的指令,唰的就站起来,笔直高蜓,生机,龙虎猛。

 “这,这不是要命吗?”雁‮腿双‬并拢,把那事物按下夹住,眼睛却不由自己的在七绝凹陷‮起凸‬的臋部位连。

 雁小爷年方十七,正是血气方刚精力旺盛的年龄,和自己爱人单衣薄寝共睡一,这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是不能忍也得忍。

 雁轻轻的推开七绝,身子往后移了移,可是七绝马上又贴过来,如此几个回合,雁小爷已经无路可退,再退就要退到地上。

 七绝似乎很満意他不动了,笔直修长的‮腿大‬横过雁际,纷嫰的‮腿大‬儿紧贴住那处蓬

 “这,绝,我的祖宗,你这是在考验我的定力吗?我承认我不是柳下惠,上次趁你‮澡洗‬的时候我摸过你的小祖宗,上上次我还想着你自己弄了一会,可是,你这样you惑我我会忍不住的。”求退人间界

 睡梦中的人似乎找到了自己最舒适的‮势姿‬,一动不动沉沉的睡去。

 雁顶了顶,用那出‮硬坚‬狠狠的蹭七绝‮腿大‬的嫰,‮辣火‬的痛瞬间就自己上去,颤动着想要的更多,雁重的息一声,伸手握住了那事物。

 七绝炙热的鼻息噴在他脸上,想一只茸茸的小手搔抓着他的心,那张脸隔着一层纱帐子接着月光,倒像是清水里的倒影,美得虚幻脆弱不‮实真‬。雁的心头一紧,握着的手骤然松开,眼下的这个人是自己千辛万苦争回来的,有多少次差那么一点就两隔,现在能这样看着,抱着,爱着还有什么不満足!

 雁在七绝的额头上珍惜的吻了吻,然后躺平身子,默念优钵诀,让身体慢慢软下来。

 此时院落里的金桂正着月盛放,在脉脉微风中吐芬芳,远处的声已经停歇,成了梦里远去的伴奏,只是青蛙还不肯睡去,径自在莲叶低垂的荷塘里呱呱呱呱。

 眼看着到了八月十五中秋节。

 中秋节前后本是最佳的观时。

 南来北往的游人从各处涌来,为的就是一睹着天下闻名的钱塘大

 老花这几天不让雁出去走动,七绝的容貌太突出,他们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们在家里做糯米桂花藕、酥皮月饼。

 老花自然是不会的,雁想学又让七绝给绊着,自然也做不了,还好老花请来了这条街屠户的老婆,帮着他们做各种好吃的。

 那大娘没有四十九也有五十了,却是个爱俏的,鬓边还揷着一大团金灿灿的香桂花,总让雁以为那桂花随着人走的,走到哪里香到哪里。大娘看到新搬来的小哥个个英俊,笑的嘴咧到耳后,在问了几人都没有成亲后,悔死了当初没能生几个闺女,却只生了几个蛮小子。

 “大娘,现在回家生也不晚,我等着您闺女长大。”老花捏嘴里一块桂花黄林酥,边吃边臭贫。

 大娘打着褶子的一张脸笑成了深秋的万寿菊,“这孩子,净瞎说,还能生出来不成了老妖怪了。”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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