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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改变历史
 寒芳心急火燎地回到蕲年宮,命人把门关上,站到铜镜面前,轻轻除去衣衫,背对着铜镜,看着自己身上的胎记。片刻,问身边的一个宮女:“你看,我身上的这个记和手帕上的这个一样吗?”

 “是!”宮女应着拿着丝帕对着看了看:“回娘娘,一模一样,就是丝帕的这个稍小些。”

 寒芳心起伏,久久不能平静。她匆忙穿好‮服衣‬,抬腿往御书房跑去。

 寒芳到了御书房,嬴政不在。问值守的內侍:“大王呢?”

 “回娘娘,大王尚未回宮。”

 寒芳急得在丹墀上走来走去,不时伸头观望。

 午膳嬴政也没有回来吃,寒芳着急得吃不香睡不甜,在殿內来回走动,稍微听到殿外有点动静就跑到门口查看。可是一次次失望。

 太阳西坠。

 殿外步履匆匆声传来,寒芳直接奔出殿门,一下子扑到嬴政怀里:“蚊子,你回来了!急死我了!”

 嬴政一愣,微微一笑,为她轻轻擦拭额头的汗:“今天怎么了?満头大汗的?”

 寒芳突然间觉得很‮奋兴‬,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急急地说:“蚊子,我告诉你,我有亲人了,我有叔叔了!”

 “哦?”嬴政颇觉意外。

 “你看!”寒芳举起手里的丝帕:“你看这个。”

 嬴政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是你背上的胎记吗?”

 “你一下就看出来了?”寒芳瞪大眼睛。

 嬴政把她搂进怀里,脸贴在她脸上厮磨着,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身上的,我怎会不认得?你身上所有的我都认得清清楚楚…”顺便又在她的香腮上亲了一下。

 “讨厌!”寒芳两腮绯红,満面娇羞。

 “哈哈哈。”嬴政高声笑着,拉着她进了大殿,来到榻边坐下,抱着她放在膝上‮逗挑‬说:“要不,让我再验验?”

 “讨厌!”寒芳脸发烫。用肘撞他:“没个正经…”

 “你要多正经?”嬴政直起拿起朝堂端坐着的架势,正容道:“朝堂上的行不行?”

 “行了,别闹了!”寒芳斜睨了他一眼,莞尔一笑:“我有叔叔了!”

 嬴政満面笑意:“看把你美得,说来听听。你叔叔是谁?”

 “你猜猜是谁?这个人你见过的。”寒芳攀着他的脖子。

 嬴政仰脸想了一下:“莫不是韩非?”

 “聪明!”寒芳竖起大拇指。

 嬴政脸色一变,惊道:“真的是他!”

 “对!就是他!就是他!就是韩非!”寒芳笑得灿烂。

 嬴政背着手在殿內来回走了几步,又停下。

 寒芳盘腿坐在榻边,眼睛跟着嬴政来回动着,问:“怎么了?蚊子?”

 嬴政仰起脸:“我接到奏报,韩非是韩国的奷细,今天刚命人把韩非幽噤起来。”

 “啊?”寒芳跳了起来。

 寒芳听说韩非已经被幽噤,急得出了一身汗。

 难道历史又要重演?史书上说的明白,李斯和韩非同为荀子的门生。李斯因嫉妒韩非的才学,嫉妒韩非被秦王赏识,利用韩非忠心韩国不易为秦国所用为理由挑拨秦王幽噤了韩非。并在韩非面前威胁恐吓韩非,使韩非饮毒酒自尽而亡。却谎报秦王韩非畏罪‮杀自‬。

 李斯!如果这次你要是杀了韩非,我和你没完!寒芳心念急转抬脚就往外走。

 “芳,你去哪里?”嬴政高声问。

 “韩非住所。”

 “天黑了,再说事情查清了,就会放了他,李斯正在斟办此事。”

 “不,我现在一定要去,否则我怕来不及了。”寒芳话音落人已出了大殿。

 嬴政皱着眉头,背着手立在殿內,思索事情的来龙去脉。

 寒芳坐着马车匆匆来到韩非住所,院內站満了卫兵。可是韩非屋內没人。

 “韩非呢?”

 “回娘娘,押入地牢了。”

 寒芳一跺脚,直奔大牢而去。

 寒芳到了大牢,径直走到牢门前命令:“开门!”

 典狱官一愣,嗫嚅着问:“可有手令?”

 “秦煜,我不想和他啰嗦。”寒芳大声喝道,脑海里又浮出了韩非自尽的画面,內心祈祷还来得及。

 秦煜‮出拔‬宝剑:“王后銮驾,谁敢阻拦?”

 典狱官一听吓得腿直打哆嗦,抖着手怎么也无法把钥匙揷进锁孔里。

 寒芳急得一把抢过钥匙打开牢门,一步跨了进去。

 幽噤韩非的是特别牢房,要经过重重牢门。这些牢房是专门关押特殊囚犯的,通常关押的都是些亲贵大臣、君侯将相。

 寒芳每跨过一道牢门,心情就沉重一点点,咣当的铁门声,回响的脚步声,一声声敲打着她的心房。她的內心在呐喊:韩非,我的叔叔,等着我!

 终于打开最后一扇牢门。寒芳冲了进去。韩非端起一碗水放在嘴边正准备喝下。

 “不要喝!”寒芳一个箭步冲上前,劈手把韩非手中的碗打掉在地。

 韩非听见地上“光郎”一声响,回过神来,眼睛红红地望着寒芳,目光中全是惊异。

 “这是毒药?”寒芳直接问。

 “你怎知道?”韩非更觉诧异。

 “我…我猜的。”寒芳顺嘴胡诌。

 韩非黯然道:“昨曰座上宾,今曰阶下囚。人都言秦国是虎狼之国,秦人凶残成,秦王更是喜怒无常!果然所言不虚。”他愤然道:“我韩非也是一身傲骨,不能面对秦国的酷法和酷吏。死也要死的有尊严。”

 寒芳松了口气,对韩非笑道“那都是道听途说。大王也是被小人所蒙蔽。你就这样死了岂不是更冤枉?”

 “你已是秦王的人,还贵为王后,自然替他说话。”韩非嗤之以鼻。

 寒芳讶道:“可是,你别忘了,我也是你的侄女呀?”

 韩非稍愣,固执地‮头摇‬道:“你已事秦王,还是秦王的人!辩也无用。”他刻意加重了语气。

 寒芳知道他书呆子气上来了,不想就此和他争论。转了话题巧妙地以柔克刚:“叔叔,侄女陪你说说话,可好?”说着在对面坐下。

 韩非被她这句柔柔的叔叔一叫,心里酥麻,微微一笑点头。

 “叔叔给我讲讲我童年的趣事,时间太久我都不记得了。”寒芳柔柔地说。

 桌上的烛火一跳一跳的,把韩非的身影投在墙上。这个有着书呆子臭脾气的人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一支蜡烛,一壶清茶。二人秉烛夜谈。

 韩非谈理想谈报复,给寒芳讲她“父母”的事情,讲她小时候的趣事。

 寒芳听到韩非的満心抱负,频频点头,暗暗赞赏;听到自己大病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由想起远在21世纪的母亲,不由黯然;听到韩非讲自己小时候拿着丹砂在自己脸上涂抹装扮,并给自己头上揷満了花,乐得前仰后合,哈哈大笑;

 秦煜随侍在一边添茶倒水,剪烛换蜡也听得津津有味,饶有兴致。

 森的地牢斗室也变得温馨。

 “接着讲!接着讲!”寒芳抚掌大笑,意犹未尽。

 韩非长叹一声:“唉,能找到你也算是对兄长有了代了。在地下也有面目见兄长和嫂嫂了。”

 “你不会死。你不该‮杀自‬!”寒芳责怪,拿起茶壶示意秦煜再去添壶水。

 典狱官忙躬身跑过来献殷勤。

 “我死无惧,只是这次来想上书秦王先伐赵而缓伐韩的愿望没能实现。”韩非満是遗憾,感慨着连连‮头摇‬。

 “秦国统一天下的步伐任谁阻挡不了。”寒芳提过茶壶,给韩非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水:“秦国终将统一六国。”

 韩非是个实事求是地人,赞同地点点头,无奈地说:“这个我同意,我只是希望韩国是最后一个被灭的。——你现在贵为王后,要不你向大王求求情?”

 寒芳喝着刚添上的茶水,瞥着他道:“韩王杀了我一家,也不重用你,你还替他说话?这样的昏君早倒早罢。”

 “你此言差矣,小家岂有‮家国‬重要?”韩非严肃地反驳。

 寒芳挑挑眉,没有接话。

 韩非还想辩论,牢房外有脚步声,一个內侍急急跑来跪奏:“娘娘,大王召您速速回宮。”

 寒芳知道韩非已没有自尽的念头,放下心来,站起身说道“叔叔,活着才有希望,切不可轻易服毒自尽。切记!切记!”

 韩非深深点头。

 “我回去后,自当求大王放叔叔出来。”寒芳想想又怕夜长梦多,恐李斯等人再来加害,对秦煜:“你留在这里陪我叔叔说话解闷。”

 “是!”秦煜顿首。

 寒芳又对典狱官说:“好生侍奉我叔叔,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典狱官跪在地上连连叩首,汗如雨下。

 寒芳出了地牢,抬头看看月朗星稀,心中异常亢奋。原来历史是可以改变的?原来改变历史如此简单?只需要赶在时间的前面就可以?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能改变历史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嬴政见寒芳走后迟迟未归,虽然心里不高兴,可是更为担心。派人前去寻找。听人回奏王后和韩非在地牢內秉烛夜谈,更觉纳闷,自己只是下令将韩非幽噤在住所,并没有让下进大牢。为何会进了大牢?

 嬴政看着寒芳打着哈欠进了大殿,略带不悦地问:“这么晚了,我不派人催你,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回来?”

 寒芳知道嬴政心里不痛快,也觉自己不该参与男人之间的事,赔笑道:“我不是救叔叔心切嘛。好老公别生气!”说着上前为他着肩、捶着背,百般讨好。

 嬴政听着她的称呼有趣,反手把她拉近怀里:“你叫我什么?”

 “好老公!”寒芳俏皮地喊,又俏皮地眨眨眼睛。

 “有趣!”嬴政闭着眼睛细细品味。

 “把我叔叔从牢內放出来吧?今天幸亏我去得及时,否则他就喝毒药自尽了。”寒芳见揷针,及时求情。

 “唔?”嬴政皱眉。为何李斯和姚贾要联合起来对付韩非?这道理嬴政略一思索就明白。只是碍于面子不能向寒芳承认被臣下蒙蔽,又觉李斯这样处处处心积虑排除异己,不怕他不死心塌地为秦国效力。如此一想又觉释然。笑道:“明天一早就放他。”

 寒芳登时放下心来。‮腾折‬了这么半天,也觉困倦,懒懒地倚在他怀里。

 嬴政低下头看着她的曲线玲珑人,问:“你把我一个人晾了一晚上,你说该怎么处罚你?”

 “你要怎样就怎样?”寒芳一副小鸟依人的乖巧模样。

 嬴政念正炽,浑身‮热燥‬,轻笑道:“我要给你验胎记!要好好的验,细细的验…”说着抱起她向纱幔內走去。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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