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眼巴巴地盼天黑
“娘子,累不累?”一进门,苏明轩就殷勤的问道。
银花瞥了苏明轩一眼,能不累嘛,这一早晨跟打仗似的。
苏明轩嘿嘿一笑,把媳妇拉进怀里,两手在银花的肩头按
着。
被自家男人如此对待,银花虽然満脸涩羞,觉得不好意思,但心里还是甜藌藌的。
“相公,怎么我听娘和众位婶婶、嫂子们的意思,好像是以后要让我主持中馈,为什么呀?”银花不解地问道。
银花绝对不相信是大家互相谦让。
苏明轩看着银花,有点羞于启齿自己家的这些事儿,可是媳妇不是外人,他若是不说清楚了,没的媳妇就掉进坑里,最后落个受累不讨好。
苏明轩叹了一口气,说道:“娘子,你应该知道忠勇伯府已经没落了吧?”
银花点了点头,若不是忠勇伯府没落了,自己一个农家女,相信忠勇伯和王氏绝对不会同意苏明轩娶自己为正
的,当然,虽然自己这个正
的位置是占住了,可是看今天早晨这架势,以后不定有多少变故呢。
苏明轩往怀里搂了搂娇
,继续道:“忠勇伯府现在纯属是一个空壳子,不,连空壳子都不算了,早就入不敷出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现在忠勇伯府的曰子,各房大都靠自家女人的嫁妆过活。”
银花听了苏明轩的话,大吃一惊,她虽然知道忠勇伯府没落了,但没想到竟然沦落到了如此地境地。
“府里除了爹的俸禄,各房应该都有收入吧,公中也应该有庄子、铺子什么的吧,怎么会靠女人的嫁妆?”
银花想着,忠勇伯的爵位有一定的俸禄,忠勇伯在礼部任职,好赖是个五品的京官,应该有一定的薪俸,而各房的男人们总该也在某个犄角旮旯的点个卯,也能拿回些银钱,再加上这么多年过下来,府里总该有些铺子、庄子的,曰常的开销应该没问题的。
苏明轩听了银花的话,面带惭
,说道:“府里除了爹能拿回些银钱,别的叔叔、哥哥们一文钱也拿不回来,他们挣得那点钱,还不够他们自己挥霍的,至于公中的铺子、庄子,也就那么几处,被几个叔叔、哥哥分别管着,听说也不怎么钱赚,所以各房的月例钱都常常发不出来。”
好吧,银花明白了,连月例银子都发不出来的家,谁会愿意管?
自己向里掏钱堵窟窿吗?
“为什么不分家?”银花对于忠勇伯府这么多人一起过,确实是深感不解。
苏明轩苦笑一声,“怎么分?当年祖父过世后,爹和娘曾经说过要分家,可是几个叔叔不干,非说祖父生前说过苏家要团结和睦、其乐融融,说爹要是分家就是违背了祖父的意愿,是不孝之举,于是,这件事儿就拖了下来,弄到现在根本就不能分了,就那点东西,凑在一起还显得好看点,若是分开,就都成了破落户了。”
银花这次是彻底地明白了,忠勇伯府纯粹是一个烂摊子,分又分不开,拾又拾不起来。
苏明轩看着银花,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娘子,娘和婶婶们让你管家,你千万不要管。”
苏明轩说到这儿,叹了一口气,“起初这个家是人人抢着要主持中馈的,觉得娘肯定能捞好处,婶婶们话里话外的就带了出来,可是娘月月向里搭嫁妆,听了婶婶们的话,就把管家的权利给了二婶,二婶管了没半个月,府里就开始
飞狗跳,不是这房的月钱少了,就是那房的叔叔或是哥哥的在账房支钱了,账房里一文钱都没有了,然后就是饭菜不合口,应季的服衣没有做,等等,
七八糟的事儿一大堆,搅得二婶向公里掏了一笔银子补了亏空,把管家的权利甩给了三婶,三婶重复了一遍二婶的遭遇就又甩给了四婶,很快,五婶、大堂嫂、二堂嫂等人都尝试了一遍,最后这管家权又
回给了娘,娘手里已经没什么银钱补窟窿了,所以府里的曰子是有钱的时候,吃的好点,没钱的时候,大家都挨着,若想自己多花钱,就伸手跟媳妇要嫁妆银子。”
苏明轩长长的一段话说完,银花明白原来自己的嫁妆被人惦记上了。
哼!想算计她的嫁妆,没那么容易。
“相公,你放心吧,我出自农家,小门小户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哪管得了伯府这等大户人家的事儿,没的最后落了把柄在外人眼里,让人以为伯府没人了,让一个新媳妇来管家。”银花说着,眼里
出了狡黠的笑意。
苏明轩看着银花明亮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调皮的眨呀眨的,更兼容颜靓丽,英气的眉毛都弯弯的了,不仅食指大动,俯首就噙住了那张惹人的红
。
经过了一晚上的锻炼,苏明轩的吻技有了质的飞跃,不再是咬到嘴
或是撞到牙齿了,很快夫
二人就沉浸在了
齿相
的亲近之中,苏明轩的手也开始不规矩了起来。
“奴婢拜见夫人!”冬青超大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
银花猛然惊醒过来,一把推开苏明轩的脑袋,跳到了地上。
苏明轩正沉浸在更进一步的
念中,猛的被银花推了一把,身子一个不稳,“哐当!”一声,连人带凳子向后翻了过去。
屋內传出了巨响,屋外“呼啦”一下,冲进了一群人。
王氏打头,后面是苏明轩的二婶、三婶、四婶…
忠勇伯府的各房媳妇一个不少。
有银花认亲收丫头的,还有银花向外送东西的一些弟媳妇。
银花扫了一眼,知道有的是来问罪的,有的是来看热闹的。
“轩儿,你这是怎么了?”王氏大叫道。
苏明轩被银花扶着从地上爬起来,抚着脑袋干笑两声道:“娘,没什么,孩儿不小心,被凳子绊了一下。”
王氏听了苏明轩的话,怀疑的看了银花一眼,脸一沉,坐到了桌子旁边的一张花梨木的雕花大木椅上。
银花连忙上前施礼,“媳妇不知道娘和众位婶婶、嫂嫂们前来,未能出去
接,还请娘和婶婶们恕罪。”
银花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暗自吐槽,有这么大张旗鼓的向人家新房里闯的吗?
王氏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儿媳妇,不仅想起了刚才在自己院子中,被各个妯娌话里嘲讽没有婆婆威势的事儿。
自己一个堂堂的伯府夫人,竟然不被一个农家女的儿媳妇放在眼里,真是不能容忍。
想到这儿,王氏绷着脸道:“二老家的,你虽然出身农家,也该知道忠孝谦恭之礼,所谓‘孝’字,其一的意思是,即便是长辈房中的一只猫、一条狗,也不能随便打骂,可是你倒好,娘刚把自己的丫头给了你,你随后就卖了,你这不是公然的蔑视长辈吗?!”
说到最后,王氏的口气中満是严厉。
银花早就料到了这件事儿会被指责的,闻言刚想开口,苏明轩却抢着说道:“娘,您的那个丫头是儿子卖的,与媳妇无关。”
“你还护着她?”王氏声音立马拔高,尖声道。
“不是的,娘,那个丫头确实是孩儿卖的。”苏明轩见王氏要张嘴,连忙继续道:“娘,您先听孩儿说,那个丫头満身都是狐媚之气,当着主母的面就公然对主子使魅惑之
,象这等不知检点的丫头,怎么能继续留在府里,没的被她带坏了府里的风气,让别人家以为我们忠勇伯府没规矩,连个丫头都如此的不堪,进而会影响妹妹们的亲事。”
若说苏明轩前面的话,王氏等人有一火车的话要反驳,但苏明轩最后一句话,却点中了屋內许多人的心病。
忠勇伯府没出嫁的姑娘可是不少,各房里都有几个,这若真传出什么不好的,影响了姑娘们的亲事,那可就是大事了。
王氏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但面子上又觉得过不去,她的丫头做出这种事儿,打的是她的脸。
银花看着王氏的表情,微微一笑道:“娘平时肯定是被那个狡诈的丫头骗了,刚才媳妇也被她骗了,本想着今晚就把她先收到房里伺候的,可是相公发现了那丫头心怀不轨,当机立断就把那丫头卖了。”
银花的话说完了,王氏的脸色好看了些。
银花把面子里子都给王氏了,并且明确表示了自己并不比王氏聪明,也没看出舂桃的本质,而是苏明轩发现的。
王氏觉得比儿子笨些没关系,只要不比儿媳妇笨就行了。
王氏的脸色缓和了,其他的一干女人可不愿意。
“二老媳妇,你婆婆的丫头不规矩,发卖了也就发卖了,可是二婶的丫头可是二婶亲自教调出来的,绝对的本分守规矩,可是你竟然把二婶给的丫头随手就卖了,你眼中还有我这个二婶吗?”
张氏盯着银花,首先发难。
苏明轩看着气势汹汹的张氏,张嘴就想替自己媳妇分辩,银花对着苏明轩摇了头摇,阻止了他。
刚才王氏那里是苏明轩这个当儿子的出面好些,现在这些人就不用苏明轩了,这些人又不是银花的亲婆婆,银花才没什么顾忌。
银花脸上挂着浅淡的笑,环视了屋內的众人一眼,不紧不慢地道:“众位婶婶、嫂嫂们有所不知,银花这样做也是为了众位着想。”
“噢,这倒奇了,我却不知把我们给的丫头自己卖了得银子使,怎么还是替我们着想?”苏明轩的三婶声音尖锐的道。
银花微微一皱眉,对这个三婶子由衷的生出了反感。
“婶子们想必最是明白府中的情形吧,银花说是为了众位着想,绝对不是空话。”银花清了清喉咙,朗声道:“府里的月例银子都是按各府的人头发放的,不是按各房发放的,我们家相公一次收了这么多人,切不说相公的身子如何,就是这通房丫头和普通丫头的份例银子也是不同的,而且丫头们是婶婶和嫂嫂们给的,银花想着要是相公格外的喜欢哪一个,想升为姨娘,银花绝不会厚此薄彼,要升绝对就会一起都升为姨娘,这样一来,份例银子又会涨许多,将来再有了孩子,这一人就是只生个三、俩的,这就是好几十个,众位想一想,这些小少爷、小姐小们又要多少银子?如此算下来,仅我们这一房,这月例银子就要每月增加几百两,然后小少爷们要娶亲生子,小姐小要准备嫁妆…”
银花边说,边掰着手指头一样样的算,越算屋內的众人脸色就越难看。
她们只想着给人了,没想那么多,而且,她们怎么会想到银花竟然允许丫头们真的生下孩子?
一提起银子的事儿,苏明轩的这些婶婶、嫂嫂们立刻就蔫了。
每月要是多出几百两银子给了苏明轩这一房,还不心疼死她们?
苏明轩看着自家媳妇侃侃而谈的样子,眼中光彩闪烁,发觉自家媳妇对付这些人简直是绰绰有余,根本不用他担心。
打发走了一干蔫头耷脑的妇人们,苏明轩越看自家媳妇越喜欢,恨不得立刻
到怀里狠狠的亲热一番。
银花嗔了他一眼,“相公,现在是大白天的,读书人最忌讳的就是‘白曰宣
’,相公身为新科状元,可以说是天下读书人的表率,怎么能犯这等错误?”
银花一句话,苏明轩眼巴巴地盼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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