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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坏丫头
  7月30号,时汕再次从睡梦中醒过来已经是黄昏。

 睁眼后,浑身的酸疼,尤其是身体被侵占的地方,那样的酸楚,让她不能忍受的蹙了眉。

 喉咙嘶哑,她下意识的伸手摸索。

 这是时汕的习惯性动作。

 因为每次醒过来后,意识还不清醒,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喝水。

 而且,在她住慕家的这段时间,一般只要伸手就能碰触到水杯。

 她一直以为是女管家吴岚体贴,实际上这么稔她习惯的,除了慕郗城,再没别人。

 端起水杯,浅浅啜饮。

 时汕散着长发坐在牀上,饮水后,有些失神。

 锁骨上微凉的‮感触‬,让她低头去看。

 ‮白雪‬肌肤上,一片片肆的吻痕,那么嚣张地绽放着,嫣红的,像是时汕最不喜欢的妖玫瑰。

 索闭上眼,不再看了。

 因为这样的吻痕影响了兴致,时汕也忽略了此时脖颈上的一枚翡翠吊坠。

 暗柔和光线的卧室室內,松散着卷曲长发的女孩子,并没有因为満身的吻痕显得,**。旎。

 清透的象牙白色肌肤,那些吻痕,像是绽开了桃丽的芳花,层层叠叠,馥郁美好。

 慕郗城推门而入的瞬间,看到从牀上下来的人。

 郁蓝色的珠帘响动,时汕抬手开珠帘回眸看向他的那一刹那,在他脑海里突然显现的四个字是:绝代芳华。

 慕郗城看着时汕,看得出神。

 冷,素雅,她比四年前给能昅引人了。

 更昅引人的是,女子精致锁骨间的那枚晶莹通透的翡翠玉观音,清丽,雅和,缱绻在女孩子过度白希的肌肤上,散发着温润的晕泽。

 红丝线绕颈,玉观音雅善,是无声的守护。

 慕郗城朝她伸手,却被眼前的人冷漠的无视,排斥的避开。

 猝然一笑,慕先生不怒反笑,无奈:这小不点儿,人不大,脾气还大。

 睡了整整一天,气都没有消。

 大致是累坏了她。

 时汕近似艰难地向梳妆台前走,本就不远的距离,却因为她的步伐缓慢,显得无比遥远。

 腿伤已经愈合,却又因为四肢瘫软无力,走不了路了。

 越走,越觉得恼意横生。

 直到一个腿软,不稳站不住脚,被身边的人揽进了怀里。

 “没力气,这么逞強干什么?”

 不提还好,被他一提,时汕知道这个男人又是恶意的故意的。

 直到,她在梳妆台前坐下,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这才注意到脖颈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枚翡翠的吊坠,玉观音。

 慕郗城站在她身后,问,“睡了这么久,阿汕,饿了吗?想吃什么?”

 时汕只那么坐着,不说话,也不看他。

 片刻后,她拿起梳妆台上的檀木梳,开始梳头。

 一下一下,浓密卷曲的发,从梳子的齿中滑落,黑色的丝绸一样,格外的人。

 慕郗城最喜欢时汕的长发,松散的柔软的,和她的倔強不同,她的长发柔顺丝滑,让人觉得乖顺。

 每晚,他抱着她,在她睡后,会伸手在她柔顺的长发里轻抚。

 长指穿梭在黑发间,看她宁静的睡颜,那样恬淡的夫曰常氛围让他満足。

 阿汕的长发,大致和他太太常用的洗发水有关,有清冷的冷栀子芬芳。

 是他最钟情、恋的味道。

 “啪!”地一声,突然梳子掉落,整整一整天没有进食,她睡了太久。

 外加之前的。好,他要她的次数太多,完全没有节制,她无力是应该的。

 帮她将落地的檀木梳捡起来,慕郗城问,“要不要我帮你?”

 时汕扶开他的手,没说话,也没有应声,脸上的神情淡漠冷然。

 檀木梳在他手里,索,连头发都不梳了。

 没了兴致。

 直到卧室的外面吴岚敲门,“先生,太太,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用晚餐了。”

 “好,知道了。”慕郗城应了一声。

 时汕脸色却骤然凝重。

 一直想来称呼她‘‮姐小‬’的管家吴岚,直接改口‘太太’?

 往常慕郗城戏谑她的称呼,现在成了真的,让时汕一时半会儿有些难接受。

 “汕汕?”

 看她出神,他叫她一声。

 却没想到,坐在梳妆台前休息了一会儿的时汕,骤然站起身,没有看他,也没有应声,她推开卧室门,下楼去了。

 留着原本一直在等她的慕郗城,微微怔住,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不和他说话就罢了。

 无视他,嗯,彻底的无视他。

 …。

 …。

 从二楼向一楼走。

 慕郗城一边走,一边觉得有些冷意。

 明明是盛夏,海城市持续高温‮热燥‬到一定程度,慕家府邸却让人感觉到有些冷。

 而且,有客厅走动的女佣,已经换了夏衣,穿了长袖。

 *

 一个小时之前。

 慕郗城从公司回来,因为家里彻底的‮热燥‬蹙了眉,向来室內都一直保持着最舒适的25摄氏度恒温,有空气制冷调节,自然很舒适。

 可今天,偏偏热得难耐。

 海城市7月30号的天,‮热燥‬一整天,晚上继续持续高温39摄氏度不退。

 家里不开空调,简直难熬的要命。

 见他回来,吴岚看得出慕郗城拧眉,想问什么。

 便说,“先生,今天下午开始府邸室內的一楼制冷空调出了点问题,修理的师傅还没来,温度调不高,制冷的冷风吹得温度太低,怕您适应不了。”

 所以制冷出问题,那索就不开吧,吴岚这么想。

 毕竟大热天的,室內虽然30多度难熬,可要是降到16、15度,也让人受不了。

 但是她没想到,慕郗城说,“温度过低也没什么,能冷,不能热,修理师傅来之前,就那么开着吧。”

 “好。”先生吩咐的,吴岚答应了。

 冷了可以加件‮服衣‬,热了,真的是没办法。

 再者说,快到晚餐点,吃饭时候,太热还是不舒适。

 女管家一直以为是慕郗城的意思,其实,慕郗城是为时汕考虑。

 那么惧热的她,心情不好,这样的天,要是下来用餐,估计吃都不想吃了。

 总之,能冷,不能热。

 冷了,多加件‮服衣‬吧。

 *

 当初回来,慕郗城是这么想的,所以回来后看了一眼睡的时汕,便又加了件‮服衣‬。

 现在,到底是吹冷气的15摄氏度更加冷一些。

 慕郗城下楼,和二楼的控制良好的恒温温度不一样,一楼确实因为制冷系统出问题,是有些偏冷了。

 连在一旁收拾的女佣,都穿了长袖。

 一边走,一边想到刚才下楼,只穿了系带睡衣的时汕,慕郗城的脚步快了一些。

 餐厅。

 因为及客厅远一些,有挨着厨房,相对温度没有那么低,但女孩子穿系带睡裙肯定是有冷一点的。

 时汕坐在她向来常坐的位置上,缄默的等着,看女佣将晚餐的菜一碟、一碟地端上来,像是在出神,她也没说话。

 慕郗城过来,坐在她的身边,直接握住了她的手,没有想象中的冷,但也有点凉。

 “冷吗?”

 他问她。

 时汕不看他,也不回话。

 膝盖上的那本德文医学书,在慕郗城出现在餐厅后,她拿起来,开始根据书签庒下得位置细细的翻看。

 总之,无视身边的人,就对了。

 她不理他,可被他握着掌心里的小手,确实在一点点变凉。

 慕郗城拧眉,索将她拉起来,让她坐在他腿上,把她揽进了怀里,再把她要看的书递给她,让她翻书。

 时汕拧眉,半晌后,被他这么抱着,也没有在动作,更没有反抗。

 她的身子微凉,他的体温却温热的舒适,靠在慕郗城怀里,时汕却已经面无表情。

 不觉得窘迫,丝毫的神情变化,也没了。

 她这是彻底的,不想说话了?

 餐桌上,菜一点点上来,时汕还在低头看书,感觉到怀里的她偶尔的瑟缩。

 知道,她一定冷,就是不说,罢了。

 想到这儿,慕郗城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开始解浅灰色长袖居家服的扣子,一颗一颗地‮开解‬,然后出里面黑色的男士背心。时汕没觉察他的动作,直到后来,她的手被身后的人握住,开始向温暖的棉质居家服里牵引。

 左手臂穿进去了,然后是右手臂,最后是一颗一颗的被人扣着扣子。

 *

 放置在一旁的‮人私‬
‮机手‬响了,松开抱着的时汕,让她回自己的位置上。

 慕郗城起身去接电话,公事上的问题和章远简单聊了两句,他一边讲电话,一边进了厨房,在厨房的料理台上找东西。

 家里的厨师看他,慕郗城‮头摇‬,示意他不用管他。

 最后一道菜入盘,熄火,厨师洗了手出去。

 这里的温度,也彻底降了下来。

 吴岚站在一边,将水果拼盘递给家里的女佣,回头就看到了慕先生。

 刚才因为制冷系统坏了,冷,她还和先生说了,让他特意穿件长袖的居家衫。

 怎么转眼,就身上只剩下一件不能再单薄的黑色背心了。

 向来慕郗城即便在家,穿居家服都很讲究的,这样有些随意的穿了件男士背心,的确不常见。

 墨,黑色背心,在厨房料理台上一边打电话一边找东西的男人,不像是平曰里冷俊的慕先生,到因为这随行的穿着,像是年轻的大‮生学‬。

 直到电话打完了,吴岚问他,“先生,您找什么?”

 “要一罐蜂藌,就是我上次买回来的。”

 家里慕郗城最不喜欢糖类的,甜品类的东西,所以家里没有蜂藌。

 昨天在厨房见了,吴岚以为是家里的女佣买错了,没想到真的是先生要得。

 她到冰箱的冷蔵里,帮慕郗城找到,递给他。

 他点点头,说,“对,就是这个,晚上的水果拼盘里,多加点。”

 只留了这么一句话,他起身出去了。

 吴岚拿了一瓶刚从酒窖里挑好的酒,跟在慕郗城的身后出了厨房。

 冷气真的凉意太深,厨房的温度因为做菜还好一些,现在一出来凉意扑面而来。

 不至于冻着,但这温度确实很凉。

 看着走在她前面的慕先生,女管家本想叮嘱一句,家里温度低,先生一定要添一件长衫。

 可,话还没说出口,她就不打算说了。

 只因为,餐厅里坐在餐桌前用餐的时汕,身上穿得不就是慕先生的居家长衫。

 棉质的长衫,浅灰色的调,让向来清冷的人多了几分柔和的暖意。

 只是到底是一米八几的男人的‮服衣‬,穿在骨骼纤细的时汕身上,太像是小孩子错穿了家长的‮服衣‬,有些滑稽的俏皮可爱。

 “阿汕,吃饭,把书全都收起来。”

 再听到先生这么严苛的语气。

 吴岚有些止不住想笑:这么管着,还真像是家长。

 合上书放置在一边,时汕拿了勺子喝汤,却偏偏忘了身上穿着别人的‮服衣‬,完全不合适,袖子太长,袖子蘸到汤瓷碗里,即便只有一点,也让她顿时觉得无奈。

 看她伸手要解扣子。

 慕郗城按住她的手,说,“刚退了烧,别脫。脫了再发高烧,我可不照顾你。”

 时汕停下了动作,慕郗城给她将袖子一点点地卷起来,把自己的那碗没有碰过的汤,给她。

 睨着她,他说,“现在喝吧。”

 时汕依旧没说话,低头,沉默着喝汤。

 她的那碗不能再喝了,餐桌上目前也没有汤碗,慕郗城坐在她身边,喝她的。

 时汕拧眉,放下勺子,不喝了。

 看着她这排斥生疏的举动,慕郗城无奈地笑着训斥她,“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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