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雨天狼狈尴尬事
无疑,这是一本女孩子的记事本。
扉页上:陈嘉渔。
这个名字,写得竟然是繁体小楷,这样规整的笔记,不单单一个娟秀就能形容完的。
写得很好,甚至在时汕这个法籍华人的眼中,看得出带有汉字书写的艺术感。
而她,是写不出来的。
这样的笔记,全然不是她的。
这一点,让她觉得和这个名叫陈嘉渔的女孩子更不相同。
收起自己的疑虑,时汕翻开这本记事本。
这本记事本很厚,写着很多曰常的琐事。
只有心思纯正,心怀感恩的女孩子才能写出这样美好的曰常,这一刻,时汕竟然有点希望自己就是真正的陈嘉渔。
相反,而不是这个遗弃法国多年的姜时汕。
时汕继续向后翻,竟然发现中间有一大块都是被撕扯掉了的,不复存在。
被毁坏的记事本,被撕扯掉的部分记录了什么?
是有人有心,还是原本记事本的主人有意将其撕扯掉的?
时汕瞬间蹙眉。
“太太。”
听到吴岚在楼下叫她,时汕应了句,“就来。”
而后,收了这本记事本,时汕将其直接
进了自己来时带来的手袋里。
*
陈家楼下,落座在沙发上,来人不少。
她原本想自苏州到杭州的行程里,大致会只有他们两个人,却没想到过了中午一会儿,不单单是章理事,就连慕郗城的女助理管彤也在。
瞬间,她觉得安心了,松了一口气。
慕郗城将他
子的反应,看在眼底,看得透彻。
明白她的小心思,他说,“他们陪我们一道,等到了杭州,他们一路,有工作要做,我们一路。”
有必要和她这么解释清明?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见她骤然大变的脸上神情,慕郗城单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俯身浅笑,“东西都带好了?”
“没什么要带的。”
“那也对,我只要带你就足够了。”
不知避讳,更一点不把客厅里的人放在眼里,他从来都这样。她已经习惯。
那起初的阴郁神色也削减了?
忽冷忽热,他到底想要怎样。
“想什么,走了,上车。”
时汕被慕郗城搂着
上车,她倒是没有拒绝挣扎,开车门上车,她以为这辆车上会由章远驱车,没想到是慕郗城自己。
“我们一道,他们一道,等到了杭州就分开。”
时汕问他,“你不需要工作?”
“陪着你,不好?”
听他说这样的话,时汕缄默,她还是别问了,越问也只能越让她自己尴尬到无从回答。
从陈家出发,后面跟一辆车,是章远和管彤,还有两名随行保镖。
车窗半降,时汕看窗外的风景在出神。
这是一个和她完全都市化和西方化概念里,完全不同的城市,小桥
水人家,处处都有水。
连走在街巷里的人,脸上的神情都是和海城那样快节奏的城市大不相同的。
见他
子看风景看得出神,慕郗城问她一句,“汕汕,等以后了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以后?
他们会有以后?
不对,她身份不明,如若她是陈嘉渔,和他还是可能有以后的。
路遇红灯,车子停了下来,他问她,“阿渔,不喜欢这里吗?”
“还好。”
红灯很快变了绿灯,时汕明白,大致连他都没有觉察到,他不觉间叫她‘阿渔’。
这个全新的身份,让她怀疑,更多的是无奈。
就现在来说,她是姜时汕。
听昨晚慕郗城对她说得话,她就全然了解到,陈嘉渔那样的女孩子,是和姜时汕完全相反的存在。
她拥有所有女孩子的美好和温软,而姜时汕什么都不剩,辗转生死,她只剩一颗残破不堪的心脏。
摇摇
坠的少女梦幻,没有,亲情的滋味也不懂。
所以,陈嘉渔这个身份太沉重。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
她明白的,慕郗城这个男人如若心存温软,势必是对陈嘉渔,而不是现在的姜时汕。
姜时汕太苍白无力了。
历经生死,満目疮痍,刀口碎裂在心底,不懂一个好的女孩儿该是怎样的。
24岁,她已不再是少女模样。
时光竟是这样的无情,让她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
嘲讽么?
可,她还是要活着。
不论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她都要活着,对,只要活着。
自死亡的地狱里,攀爬而上,没人比她更懂,生命的可贵。
………
………
时汕一路都在出神,她似乎想了很多,似乎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从来没有一次,让她感到疲惫。
“困了?”
他问她。
“没有。”
“很快我们就会到。”
“好。”
时汕问,“我们会住在杭州吗?”
“只暂时住一阵子,我们住店酒。”
“那章远和管彤呢?”
“他们也和我们住同一家店酒。”
时汕不再问了,只安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慕郗城看得出他
子对于杭州之行,其实没有多大的趣兴。
起初来时在苏州的心绪还是好的,到底一下子和她说了太多,让她应该有心理负担了。
频频出神,完全不在状态。
………。
一路车程,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抵达杭州的时候,天在下雨。
他们住的地方不是,都市的高楼店酒,而是一家酒庄。
向来走,需要徒步。
时汕看着雨滴打在车子的玻璃上,晕出了水花,像是大致是要淋雨了。
来得时候太过匆忙,车上没有准备伞,慕郗城对时汕说道,“汕汕,你就在车里等,等一会儿。”
夏雨来得很快,说下就下。
都没有带伞,慕郗城谷欠要下车,看到过于狼狈的章远,似乎像是得到某种満足,脸上情不自噤,有笑容。
章远说,“董事长,您在车上等,我去买伞。”
“好,章理事费心。”
一边说客气的话,一边脸上带着笑,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嘲笑此时章远淋雨后的尴尬。
心口不一。
时汕将身边这人此时脸上的表情竟收眼底,太恶劣,也太过明目张胆。
“(法语:老狐狸)。”
想都没想,一句话已经啐了出来。
她的言语近似无声,但是还是被人轻而易举的听到了。
慕郗城即刻笑了,转身问,“汕汕,说什么?”
“没什么。”
俯身过去,他问,“觉得我听不懂法语?”
时汕对于他骤然的靠近,有些愕然,伸手抵在她和他之间,她说,“既然你听得懂,何必又再问我?”
慕郗城因为她的话,不但没有生气,相反笑容更甚。
这个机灵鬼。
反应快,连反击也毫不留情,到底是长大了,连顶嘴都这么理直气壮。
如果是很多年前的陈嘉渔,哪里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
“姜时汕。”他叫她的全名。
“怎么?”
她向后靠,却被他伸手箍住了肩膀。
贴在耳边笑斥,“你怎么能这么坏?”
时汕沉默不出声,也许是雨天太冷,而他的怀抱太暖,她只怔怔地看着他,没有躲。
“翅膀硬了,要造反啊,你。”
他俯身过来,咬她的白希的脖颈,时汕有些尴尬的向后躲。
却被他抱得更紧,“欠收拾是吧,小坏蛋。”
她从没有想过,他会就这么俯身过来直接吻她,模糊的视线里,只剩他嘴
的温度。
不知道为什么?
她从没拒绝过他的吻。
一次又一次地任由对方进犯,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雨越下越大,这个雨天的吻,是亲昵的,感受得到体温。
章远买了伞回来,时汕看得到,所以开始抗拒挣扎,可对方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片辗转厮磨,那样热烈的温度,让人崩溃。
“慕郗城。”她试图提醒他。
可已经来不及,因为下雨,这车的外面是全然看不到里面的,里面倒是将外面的景象看得清明。
章远撑伞而来,俯身下将车门打开。
而后…。
时汕终于推开了慕郗城,何等的尴尬。
对方将伞递给慕郗城的时候,神色完全不自然。
慕先生冲自己的下属云淡风轻道,“thanks。”
对方点头示意后,再帮他们关上车门的那一刹那,还是很礼貌地添了一句,“sorry,你们继续。”
时汕觉得,干脆当她‘死了’比较好。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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