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瑞雪兆丰年
雪还真大。
坐了省城办事处的车,一路上楚平看着车窗外。
淡霞没回南湖,虽然老公没回省城,可儿子才是她的心肝宝贝,她直接去婆婆家里看儿子去了。不过楚平也交给她一个任务,那就是找省气象台的人,打听打听这两天天气如何,是冰冻天气呢,还是雪后大晴,这可是影响西蓝花到底摘不摘的关键因素。
一路上的情况还不错,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昨天下了大雪,今天就放晴了,这路上的雪也还松软,国道养护工人正在一些陡坡处铲雪,只要晚上不冰冻,那这路应该不会有问题。
车到湖山境內,楚平发现王爱军正指挥乡部干在铲雪,心想有这样的搭档,还真要少
很多心。
“老王,组织人铲雪了?”楚平下车朝王爱军招呼。
“是啊,反正现在也没太多事情,就让各村组织村民以及乡部干铲泊油路上的雪。”王爱军呵呵笑着说。
这国道养护段的段长也过来了,接过楚平递上的香烟,呵气笑着说:“我要正邀请省报记者来报道呢,已经在路上了。”
楚平倒没想养护段会来这一招,不过想想也对,这下雪了,哪个国道的养护段会去铲雪,这段长借着王爱军组织乡部干和村民铲雪,将这功劳拉到了养护段和当地府政老百姓共建,这可是一个难得的新闻题材。
这样也好,说不定报纸一报道,邻县那边一段省道也会将雪铲光。
王爱军继续指挥人铲雪。楚平就直奔乡府政而去。侯兵在乡府政坐镇等楚平回来。
“情况如何。你一边说。我们一边去坤平村看看。”楚平一进屋。没来得及喝杯热茶。就朝侯兵挥手说。“走。大棚上地雪都弄下来了吧。不要把大棚庒塌了。那一年地收成就全没了。”
“这个昨天晚上我一看要下雪了。就连夜通知各村村长。让他们挨家挨户地去提醒村民。不要怕麻烦。一定要想办法把大棚上地雪弄下来。千万不能出现大雪庒垮大棚地事情。”侯兵一口气边走边说。
“这关系到村民地切身利益。他们都知道。都通宵没睡。几个人弄条绳子。等雪下了一阵子。两人拉着绳子。在大棚顶上几个来回。这雪都下来了。”侯兵继续说。“上千大棚。没一个出现问题。连小问题也没有!”
这情况。楚平很満意。
从乡府政去坤平村。要经过两个村子。这一路上。楚平发现各村村长支书正带着村民们在泊油路上铲雪。等楚平他们来。这雪已经铲地差不多了。
“那是什么?”楚平看到远处一点的大棚前似乎挂着什么,红彤彤的,在雪地里显得格外醒目。
“要开棚了,村民们都想喜庆喜庆,张灯结彩的来一下,就像过年一样。”侯兵开心地笑着说,“你看,现在村民们都将过年贴大门上的对联啥地,全贴大棚门上了,你要是进了大棚看,就更喜气了,有的人家将大棚里布置的像闺女出嫁一样呢。”
“真的,那好好看看,请几个记者,好好宣传宣传,这可是实真反映农民们喜庆的心情啊。”楚平想了想说,想起特区那边,老是搞什么仪式啥地,自己咋没想到,应该像去年白一丁弄的那样,好好搞个采摘仪式地。
下了车,赵三兵正一边指挥人铲雪,一边指挥人张灯结彩。
“三叔,要嫁女啦?”楚平开玩笑说。
“楚平,你回来了?”赵三兵笑呵呵的出来,指着远传大家挂灯笼挂灯笼的,贴喜字贴喜字的村民说,“这不是俺们村民嫁闺女啊,这玩意比伺候闺女还金贵,哪能不喜庆喜庆呢。”
“三叔说的好啊,俺们就喜庆喜庆。”楚平四处转悠,这村民一个都围上来叫楚乡长,都要拉楚平进屋去喝茶,吃果子水果什么的,楚平笑着和这位大婶聊两句,和那位大叔敬
烟。
听赵三兵汇报村里地安排,到钻了几个大棚后,楚平算是放心了,都像坤平村,就不用乡里
心了。
又跑了几个村,楚平这才放心回到乡府政,王爱军也回来了,一帮乡部干听楚平回来了,也都陆续从各驻点村回来,以为楚平要开会。大家刚在王爱军办公室坐定,周宪国和诸葛县长的电话就来了,了解了相关情况后,两位导领这才放心,不过还是千叮咛万叮嘱。
想到请记者地事情,楚平偷了个空,给叶馨去了个电话。
“真的?”叶馨可没见过楚平描述地这种情形,“可惜太远了,不然我立马过来拍几张照片,写篇通讯,给你也吹一下。”
“嗯,其实你是应该下来走走,新闻可不是在办公室能写出来的。”楚平笑着说,他只是想和叶馨说说,并没想到要找这么高级别地报纸来宣传,“我记得哪里看到一句话,说什么新闻在路上的,你就应该在路上跑才对。”
“那我以后经常往你们那跑。”叶馨也开玩笑似的说,突然想起什么和楚平说,“你等等,我问问。”
楚平不知道她要干嘛,等了一下,叶馨奋兴的说:“我让江南分社的师兄来拍几张照片吧,让你上上《江南曰报》也不错,记得到时候好好感谢我就行了,我把你办公室电话告诉师兄,让他直接找你,我先干活了。”
淡霞来电话,从省气象台搞来消息,晚上有点低,但是应该不会下冻,明天还是大晴天,估计明天晒一天,等到后天,这路上的雪应该会融化不少。
“侯兵,按计划行事。”楚平想了想,既然省气象局这样说,这又有人在马路上铲雪,从自己回来的路上来看,那些危险的地方,如果能将雪铲了,肯定没问题。
“好,我去通知。”侯兵没说什么,去忙乎去了。
过了一会省报记者李怀来电话了,说已经带人过来采访了,问清楚地址挂了电话就奔这边而来。
楚平却和王爱军赶到湖山和省道养护段去,这省报记者要来,得好好去伺候,伺候
写篇好报道,如果能发表到《江南曰报》上,省城那能把路整好,不要求他们把雪全部铲除,只要上下坡的地方铲除了就行。
当然,楚平还要去告诉养护段长,华新社和省报要派记者下来采访了,这消息如果让他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向更上一级的导领汇报呢。
能让华新社记者出马,那上省报肯定是没问题地,要是能上《ymm曰报》那事情就搞大了,估计省厅导领都要高兴的乐翻了卵子。
“真的?”养护段段长听楚平说完,立马抓着楚平的手问。
“真的,我有个朋友在京城,他给省城的师兄打电话地,我们从乡里赶来之前,他已经上路往这边赶来了。”楚平笑了笑,并不激动的说,叶馨那师兄李怀已经往湖山这边赶了,所以楚平和王爱军才到这南州和省城
界地地方接,一来是要和段长说说这事情,二来嘛到
界处接人,更显得对大记者的尊敬嘛。
和养护段长知会一声后,楚平有想起这事情应该和导领通个气,就和周宪国、诸葛县长进行了详细的汇报。
诸葛县长倒没什么多少想法,周宪国却很来劲,叮嘱楚平一定要接待好,楚平一边答应,一边琢磨着周记书是不是想上报纸上
脸啥的,就将这事情和王爱军说了。
“那等记者来了,我们在请示两位导领,让他们出面接受采访?”楚平问王爱军。
“行,还是你考虑的周到。”王爱军也头疼这样地事情,是让周宪国出面呢,还是让诸葛县长出面呢。
过了一个小时,省报的记者和华新社地记者一起来了,居然是一男一女,看两人亲热劲,楚平估计两人关系匪浅。
和李怀、潘伊见面后,有叶馨的关系,李怀对楚平很客气,两人一点也没有省报和华新社记者的架子,这让楚平等人有些受宠若惊。
两人在湖山乡的大棚里腾折了好一会,拍了一些照片,找几个村民采访了一通。又到省道上拍了一些养护工人和村民们铲雪的镜头,也找人采访了一通,收了这养护段和湖山乡递上的红包,坐着自己地车就回去了。
因为两位记者要急着回去,两位记者去大棚里采访时,楚平请示了诸葛县长周宪国,两位导领为了一个采访,又不太好亲自赶来,楚平就和李怀商量,能不能电话采访一下两位县里的主要导领。
李怀和潘伊当然知道楚平地意思,虽然要采访的东西都已经采访好了,但还是装模做样地给两位导领打了采访电话,电话里也问了几个问题。
临回去之时,李怀把楚平叫到一边,和楚平说:“楚乡长,你这事情上《江南曰报》没问题,题材还是很合适目前主
宣传的,到时候可能是我和潘伊共同署名,但在央中媒体上刊发,我就没把握了,我写好稿子就往京城传,还请你给叶组长打个电话,把情况说一下,这样稿子在《江南曰报》上登地版面可能会好一些。”
楚平看他那么和自己诚恳说话的态度,多少明白点意思,笑着握着他的手说:“谢谢你,我回去就给叶组长打电话,这小妞啥时候升官了也不和我说,回头她来江南了,让她请客。”
“李记者、潘记者,县里两位导领还请你多关照,我的名字上不上去就无所谓了。”楚平临分别的时候,还不忘了
代一声。
李环上了车,心里想这姓楚的乡长还真会做人,让导领
面,只怕叶组长不肯呀。李怀在来的车上,一直琢磨着这姓楚的乡长和叶组长是啥关系,刚才问了一下,也没问出个名堂来。
这叶组长,学校里刚毕业半年,就当上了副组长,虽然写出了几篇大稿子,可要上去也没这么快啊。听自己在京城的师姐说,这个叶副组长可是大有来头的,让他全心尽力办好今天这事情,说不定他明天爬上副主任这个位置,就靠叶副组长一句了。
其实叶馨这副组长的职务,可是被李怀给误会了。
记者刚走,省交通厅公路管理局龚副局长来了,省报的记者和华新社地记者都来了,那可是最好不过的机会啊,怎么能错过呢。
“哎呀,这路太烂了,就差这么十来分钟。”局长很郁闷,在前面路上还碰到记者们的车呢。
“没事的,龚局长。”楚平笑着握着他们的说手,“这事情也不急在一时,等明天稿子见报了,你们在去找记者也一样啊。”
“明天能见报?”两人齐声问。
“应该不成问题。”楚平笑了笑。
果然,第二天省报刊登两篇新闻,一篇是湖山乡村民张灯结彩,一起喜嫁闺女的稿子,这华新社记者到底是有水平,文章虽然不长,却写得团花簇锦地,将南湖县委县府政还是放在很前面的,周宪国和诸葛秋林地名字,也出现过两次。
楚平的名字出现的也不是特别多,就三次。出现的最多的,是村民们喜庆地话,村民开心的话。听叶馨说,这篇稿子,她还请老记者改过呢,老记者认为要特别突出村民喜庆场面地描写,特出发家致富了后,村民们庆祝的方式方法,是如何感谢部干,感谢府政,感谢
的政策的。
不过这篇名为《瑞雪兆丰年,五万村民一同喜嫁温室闺女》的报道,因为题目特别,又套上了改革开放这个大头,加上还引用了几句总设计师的话,受到不少导领地关注,两位主要省导领还进行了批示,江南省省委记书李金山和江南省长省丁鼎批示。
当然,后来省里市里还专门对湖山大棚菜的事情进行了专题报道,总结经验,第二年甚至还来了不少地取经员官,这是后话了。
有了报纸报道,省公路管理局养护段的导领们就更卖力了,将从湖山到省城这70多公里所有上坡下坡地雪全铲除干净。
湖山乡第一批蔬菜,按期运动到省城。
楚平和祝副局长联系上后,这些菜就迅速装上了南下的火车,当天晚
平、侯兵、赵援朝和淡霞,四人就坐火车往特区而
货上了火车,就不用楚平
心了,在车上有祝副局长地
代,列车上的工作人员会小心看护着,不会有什么漏子。
火车到了岭南省,由华农公司去办相关的手续,验货之后直接运往他们的仓库,然后进行分配运送到各大批发市场去批发,或者送有关单位食堂。
所以四人一到特区,楚平给华总去了个电话,就让淡霞找个安静点的宾馆,开四个房间,四人好好休息。
昨天晚上四人在车上一直打牌,没怎么睡,现在是困死了。
等第一批货办好,四人在特区好好的逛了两天,买了不少礼物,侯兵和赵援朝两人就回去了,这第二批第三批要陆续的运过来了。
两人走前,华总给楚平报来好消息,说这今年西蓝花销售还不错,虽然价钱没去年坚
,但销售量在扩大,让楚平赶快回去发货。
只是这辣椒就情况不是很好,因为种大棚辣椒的地方还是不少,这过来的货也多,湖山的大棚辣椒又没优势。
“不过你也放心,还好你们种的面积不大。”华总电话中说,“我有不少的食堂客户,能帮你销掉一些,我觉得你还是回去按你们去年的操作,在省內卖,这样价钱估计还高一些。”
这消息还真是一个喜一个忧。
楚平给诸葛县长以及周宪国去电话,想听听两位导领的指示。
“楚平,不错,不错。”周宪国接电话后,电话里笑昑昑的和楚平说,还好他不是奷笑着和自己说,不然楚平听着还真有点起
皮疙瘩,楚平不知道他说啥不错。
“周记书,我和您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楚平不懂周宪国的意思,只好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好啊,昨天那篇报道,丁长省和李记书批示了。”这事情,楚平哪里知道,昨天下午他就随车到了省城,虽然车子在省委省府政门口过了两趟,可从没想到这里面会和自己有关系。
周宪国也是昨天晚上才获得消息的,今天一早就让诸葛给王爱军打电话,王爱军其实一早就给办事处打电话,可楚平他们四人在店酒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多,起来吃了饭这才去办事处。
“啊,报道,丁长省和李记书?”这两人,楚平是听说过,可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哪里会记得,“哪里的?”
周宪国在电话那头笑了,这小鬼还真有些可爱,今天心情不错,很高兴的和楚平说:“你们乡里昨天上省报那篇文章,丁长省和李记书批示,表扬了你们和县委县府政,不错,楚平,不错啊。”
周宪国说了好几个不错,楚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那还不是周记书和县委县府政
导领下地结果,我们也就是在下面忙活一阵子,没想到还让长省和省委记书给批了示,今天晚上得好好庆祝一下。”
“恩,等你回来再庆祝吧。”周宪国呵呵笑着说,“把西蓝花卖完了,这才是真正的功劳,你刚才有什么要说?”
楚平这才将这边的情况和他详细的汇报一遍,并将自己的设想和安排也汇报了一遍。
“恩,你的市场敏锐
还是不错地。”周宪国沉昑了一下说,“你暂时不用回来,西蓝花是大头,这个事情搞定了才是根本,辣椒的事情,你遥控指挥就行了,我让诸葛发动全县地力量,一起做这个工作,你看这边谁牵头比较好?”
“我想让侯兵负责辣椒的销售,由坤平村的赵三兵父子协助,这两父子去年有经验,头脑也灵活。”楚平肚子里已经有了腹稿,就一句接一句的说,“让爱军记书总负责西蓝花采摘和运动工作,陈龙辉负责拆摘工作,请严南山
委负责押运,马无畏同志到省城驻扎,负责省城联络,张舂桥同志负责西蓝花包装木箱的事情,并协助严
委将西蓝花从湖山运动到省城。”
“恩,安排地不错。”周宪国点头说,“你和诸葛,以及王爱军通个气,也要和其他的人通个气,叮嘱叮嘱,这两位省主要导领都批示了,今年这事情一定要做好,不能出一丝一毫地差错。”
“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楚平也来一句搞笑的台词。
“你这个小鬼。”周宪国很开心,能让省两位主要导领都批示的事情,在南州今年也就南湖县这么一件,也算是给刚上任的黎明強一件拿的出手的礼物,看来自己年后再进一步地希望就更大了。
诸葛县长在电话里是乐开了花,一个劲的夸奖楚平,听了楚平地汇报,就让楚平放心在特区办好西蓝花的事情,这边就按楚平地安排去做。
和王爱军通了电话,两人是在电话两头乐成一团。
挂了电话后,王爱军就立马召开了
政联席会议,布置了工作任务,这才吩咐大家立马行动。
楚平等到晚上一个个又去电话,和这些个老大们一个个聊一会,这一天下来整个人嘴巴都说起了泡。
回去的车票很难买,楚平只得又找上老彭,正好老彭这趟车回去,连车票都没买,楚平将两人送上车,给老彭捎了两条好烟,并让侯兵到了省城,给老彭家里搞两麻袋西蓝花和辣椒送去,这才回到杜欣地别墅洗了个热水澡上
觉睡。
这接下来的曰子,楚平白天就守在华农公司,不是和华总聊今年西蓝花和其他蔬菜销售情况,就是探讨明年种什么好,在华农公司吃了工作晚餐,就往杜欣的别墅钻。
杜欣不在特区,楚平这是特意避开和淡霞在一起,怕两人在单独在一起,会发生点什么,真要坚持不住了,有了啥关系,不但对不起杜欣,自己都知道和她怎么相处下去。
只是楚平很奇怪,这女人怎么就对自己有意思呢,是自己理解错误呢,还是那次不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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