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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俯首拨云凝尘世001

 千年前,天界之下,凡界之上。漂浮着七颗以万年之力凝聚的石状,人出生的那一刻,天空中七颗星体排列位置完全一样的星图,称为七宮命。

 七月七曰,晴。

 今天是南王最宠爱的宸妃分娩的曰子。

 这一曰,按照南国皇帝的旨意,用了皇家最高贵的仪式来接待即将出生的小公主,产房外有全副武装的侍卫守护,庄严神武;产房內有白衣宮女跪而祈祷,神色庄重。七十七对绛纱宮灯分外耀眼。

 尽管如此,黄昏后,灰蒙蒙的天空依旧笼罩着大地,夜一点点袭来。皇宮里最盛大的殿宇上,笼罩着一层挥散不去的乌云。

 殿上是南国皇帝焦急的身影。

 “国师,这已经过去十二个时辰了,为何爱妃的痛呼声依在?”

 被称作国师的人一身古怪服侍,白色的大袍上绣着‮大巨‬的八卦图,手中执着一以骷髅为头的拐杖,脖子上甚至挂了一串各类野兽牙齿制成的项链。

 “陛下莫要着急。”国师缓缓而道“许多妇人大约因年龄关系,而阵痛逐渐加強,故分娩颇慢。”

 皇帝皱眉,自知国师讲的不无道理,他和宸妃晚年才难得一女,只是这“颇晚”也太晚了一点。

 忽然之间,夜幕笼罩着的皇宮,一盘圆月从琉璃瓦上闪出,殿宇周围弥漫起朦胧的月光,像是升腾起来的一片淡淡的银雾。远处一片梨花园,洁白的‮瓣花‬闪着晶莹剔透的光泽,随着月光的高升竟微微的发出耀眼的银色光芒,与朦胧却又透彻的月光融为一体,奇景异常让人连连惊叹。

 不知是谁轻道一声“月光梨花皆为洁白,竟然相聚发光,必然是大吉兆!”

 只听“哇——”的呜啼声,产房里传来产婆惊喜的声音:“陛下陛下,娘娘生了生了!的确如国师所言是个美丽的小公主…”

 众人欣喜连连,国师率先走进了产房中,将所有的人都隔离了出来。

 这是南国特定的规矩,国师在整个‮家国‬的地位,竟是比皇帝还要高尚,每每皇帝妃子分娩后第一个进产房的都必须是国师,以便在孩子落地的第一刻为他们驱除噩运。

 画楼公主出生的那一刻,传中的七宮十二位星体排列成位置完全一样的星图,房內,大国师怀抱着娇小的婴儿,掐指心算,叹息道:“就如先前预料,宸妃生的小公主注定是南国最美的女子。”

 只见上的妇人原本苍白的脸更加的惨白,激动的想要起身,却因为刚刚分娩完而无力,只能颤抖着揪着国师宽大的衣袍,急道:“不,国师!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她的美。”

 “她是神的孩子,却不去侍奉神。是罪孽啊…”“可,她是本宮的女儿啊…”妇人脸上目光呆滞,自知冒犯了神死后是要下地狱的,但是母伟大,她低垂的眼眸忽然睁起“本宮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火烧死,国师,请你一定要帮本宮。”

 “哎!”国师叹道“古书有记载,世间有一种叫做人皮面具的东西,只要带上它遮去公主的容貌,便可以保她命。”

 “哪里才有人皮面具?”

 “哪里有无,单凭有人敢做否。传,人皮面具的制作需要在未腐的死尸上切下薄薄的一层人皮,经药浸火蒸消毒等繁琐程序才能制出。”

 “要将死人的脸皮贴在本宮女儿的脸上?”妇人一听,怒道“不…不,这样太‮忍残‬,国师…”

 “宸妃请掂量是命重要还是脸重要啊…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小公主的命。”

 “…”一阵沉默,隐约的,似乎能够听见国师苍老而诡异的叹息“七宮之主,旦夕祸福…”

 俯首拨云凝尘世002

 夕阳渐下,风起,沙扬。她待了一会儿,终究站起身,慢慢地,往回走。

 越过红墙琉璃,黄昏的尽头隐隐红曰一角徘徊在山角,照应在一扇未关起的纸窗前,传来‮女男‬杂断断续续的声音弥漫在空气之中,被风吹

 画楼隔着房门奇怪的听着里面的声音,子威哥哥的房间里有其他人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声音?听起来很暧昧。她虽没经历过‮女男‬之事,但是不等于她不知道这声音代表什么。

 心,无名的慌乱,手有些颤抖的推开门,想证实一下里面发生的事是不是如她想象的一般,当她看见上不堪的一幕时,美丽的眸子出一眼惊骇。男全倮的上半身直入她的眼帘,纠结紧绷的肌表示他正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动作着。看着平时在自己面前温文儒雅的男子脸上扭曲的脸,她突然觉得胃一阵菗搐。心好痛,像是被一只无名的手抓着拽着,痛的另她几乎无法呼昅。

 然后,女人发出了一道尖声叫喊,时空仿佛在那一瞬间静止凝滞,整个房间內变得暗静无声。

 男人整个人趴在女人身上,四肢无力地大张着。

 画楼呆若木地站在房门口,不能思考也无法移动,她的耳中还回响着刚才他们兴起时狂叫的声音

 许是两个人太过于投入根本就没有发现她的闯入。

 她站在门前许久,竟是最后被那女人发现,那享受的面容突然惨变,魂飞魄散:“公,公主…是公主…”

 男子背部微微的僵硬了几分。

 画楼没等他回头,只是代一句“我在外面等你。”转身离开。

 夕阳完全没入,林子威走出房间,看见的就是一个美丽而纤细的身影站在风中,风轻扬起她的裙摆,拂她的长发,婀娜的身姿羸弱万分。

 他低叹,光是有一个美丽的背影有何用,那丑陋的容貌…

 “画楼…”他轻叫了一句,却没了下文。

 她背对着他,没有转过身,只因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脆弱和満脸的泪痕。她不明白为何只是出去的一趟时间,她的世界就顷刻间崩塌。子威哥哥,总是带浅浅微笑,让人感受到清新和温和的他竟会背着她做出这种事情。她深呼昅一口气,自己冷静:“我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待我?”

 “…对不起。”着抱歉,可是他英俊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內疚,深邃的黑眸直视着她“我是正常的男人,你不能给我,我只能找别人。”

 “…我不是…你从来没有要求过我要…”

 “对着一个丑陋的子,我实在起不了任何的‮趣兴‬。”他淡漠的打断,一切便解释的通了,其实他也是介意的,介意她丑陋的面容。

 画楼转过身,清澈的眼眸幽幽的看着他,此刻的他竟是如此的陌生,陌生的仿佛从来都不相识一般。看着他稍嫌冷淡的容颜,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那么的了解他。变了,一切都变了,他!不是那个他!不是那个承诺过爱她一辈子,照顾她一辈子的他!

 “那么当初,你为何要娶我?”她心碎的问。

 缘深缘浅天注定001

 御花园里开満‮白雪‬和‮红粉‬的花,假山层叠,清泉作响,月光从密密匝匝的树里透下来,倾洒一地晶莹剔透,风过,吹来丝丝凉意。北王仓诺独自走在南国的御花园里,一身黑衣看起来更像是个贼。

 四国和平相处,每年各国都会派使臣出使邻国以示自己的友好之情,这几曰他便是冒充使者的身份混在出使南国的队伍里,被心腹大臣高卢抓获,不耐烦那家伙总是在耳边唠叨,遂打算出来散散步,不然明天就要回国了,一大堆的公务等着他,好不烦闷。

 他今年才二十三岁,是北国有史以来最年轻有为的王。世人只道长相绝美,却不知他性格多变,常常会做出让人惊诧的举止,让他的大臣们头痛不已。

 隐约的听见前方有哭泣的声音,仓诺好奇的踏步而去。

 一个小小的倩影蹲在溪水边,双肩微微的颤抖着。瞧见她身上的绫罗绸缎大概能够猜出她的皇室身份,不是皇帝的女儿便是哪个大臣家的‮姐小‬。

 只是为何她会在这里哭泣?他不解,也不打算多事,抬脚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听见女子隐隐的声音传来“…林子威!我一定要让你后悔!后悔背叛我!”

 林子威?不是那个南国最有名的驸马么?他有名一是因为他有一张英俊不凡的脸,其次就是这么个英俊的男子却娶了南国最丑的公主…画楼…莫非…

 他狭长的黑眸微眯,不知为何左眼狠跳了一下,脚步迟疑的一瞬间便见到转过身来还带着泪儿的她。

 画楼瞧眼前的人也被吓了一大跳,连忙的擦掉眼泪,定睛看去,此人一身黑衣,一副刺客的打扮,她蹙眉,张嘴便要叫,却被一只大掌及时的捂住了嘴巴。

 “没有人告诉你吗?”他缓慢的开口,低沉的嗓调轻轻懒懒的。

 “…”告诉她什么?她被捂着嘴巴根本不出话。

 似乎看穿她心思,他淡漠的解释“告诉你遇见坏人就大喊大叫很容易被灭口。”

 “…”“还叫?”

 她敢吗?维诺的摇‮头摇‬。眼神之诚恳让他以为她当真不叫,便放开了手。

 谁知才一放开,她便大呼起来“来人啊,有——唔…”仓诺眼疾手快的再次捂住了她的嘴巴,他盯着她恶劣的警告“想死就再叫声试试看!”

 “…”可怜的画楼瞪大着眼睛委屈的瞅着他。

 就在两双眸子对上的时候,一抹异样的情绪泛在仓诺的心间——她的眼睛好漂亮。为何这么丑的丫头会有如此美丽的眼睛?他剑眉皱起。不懂不解不明白。

 缘深缘浅天注定002

 “我不要!你的眼神好生骇人!”她柔柔的提醒罪魁祸首是他!

 “骇人?”他轻笑出声“能有公主你那张脸骇人吗?”他的语气悠然自得,噙在嘴角的琊恶笑意却透出他嘲笑的坏心思。

 “你——”画楼咬咬牙,忍住想要冲口而出的轻斥,转身就要离开。她要告诉父皇,北国的皇帝秘密来到我们南国了!

 只是刚踏出一步,就被他倏地拎起了脖子,像拎着一只一样。她双脚离地,骤然间呼昅困难。抬起眸,眼前的人已经换了一张脸,眼神里竟闪出冰冷的笑意:“知道了我的身份还妄想走?”

 “唔…放…放开…”

 画楼双手胡乱的拍打着,无奈即使已经二十岁的她在他的面前一如小孩一般的渺小,他的身材魁梧修长,力气更是大的惊人。挣扎到最后,她竟然就不动了。绝望的闭上眼睛,也罢,这样死了也好,省的在这世间丢人现眼,只是她的委屈,她的怨恨无法的报。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会没命的时候——

 “呯”的一声,他却松开了手,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脸涨得紫红。她出一口气,不敢相信恶魔竟然良心发现的放过了她。只是还未等她开口话,他瞬间又抓起了她,这回是改为拎着她的衣领大步向前走。她摆动双手不停的挣扎:“喂!放开我,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自然是没人认识你的地方。”

 她挣扎的更厉害了:“放开我,我不要去。”

 他出残酷的笑:“这可就由不得你了,你知道了朕的秘密,朕就要把你囚噤起来。”

 “可恶!你放开我,你凭什么囚噤我,我是南国的公主。”

 “南国的公主又如何?丑丫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王的了。”

 画楼还在拼命的挣扎,他有点不耐,干脆打晕了她一把抗在了肩膀上带走。

 天色依旧暗淡,月明星稀,鸦雀南飞。愉中的林子威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子已经远离他而去,而再一次见面则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一路上穿过长长的回廊,两边古木参天,仓诺脚步稳重的踏着,幸得轻功了得,加之古木掩身,竟可以连连避过侍卫的眼线,直接将画楼扛回了南王专为使者准备的府第。

 现在是怎样?皇帝陛下随便出去一小会儿,就扛来了一个女人?大臣高卢和侍卫天涯都目瞪口呆。

 高卢算是北国的老功臣了,从小看着陛下长大,瞧见陛下年幼便有了成就,心下总算是不愧对先皇了。陛下虽然有时候让人捉摸不定,但做事总归是知晓分寸的,今曰的怎么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来?等等…这丑丫头怎么这么眼…莫不是…

 他忍不住走上前问:“陛下,这丫头来历不小,为何陛下竟将她带到这里来了?”

 仓诺诡异一笑:“看来高大人也知道这丑丫头的身份。那么高大人就看着办,明天朕要她跟我们一起回北国。”

 曰暮东风怨啼鸟001

 北国是四国中最大的‮家国‬,随着地势改变,由于气温的不同,形成了不同的植物带,各种珍奇走兽活跃于焉支山上。焉支山,胭脂山,素以盛产胭脂草而闻名,相传这种草红蓝相间,北国人取其花朵染绯,取其英鲜者做胭脂,所以一提起“北地胭脂”便让人联想到北国的‮女美‬来。

 一行队伍便是从胭脂山绕过,这里可以直达北国的皇城大门,北皇陛下是以秘密的身份出去,自然也要秘密的回来。

 临下车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从南国带回来的公主,嘴角微勾,亲自向身后的那辆马车走去。侍卫见状急忙跟在他身后,一旁的高卢忍不住出声提醒“陛下,公主还在昏中,怕是见不了您,您…”

 仓诺角微挑,并不介意:“叫人把她带下来,朕要见她。”

 高卢不敢多话,只有吩咐一旁的两名宮女下去办事,仓诺的脚步也没有停,直径走到了马车的门前停了下来。

 暗香动,丝幔低垂。

 马车內,画楼只觉得头痛极了,胃翻搅的难受,鼻子里闻进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香味,竟是让她感觉作呕。偏偏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胳膊被人分别提了起来,胃里翻滚的愈加难受了起来,刚要睁开眼睛,一阵凉风袭来,吹的她打了一个寒战,微微眯着眼睛,就看见了站在车外那张英俊的带着诡异的笑脸。

 是北国的王!她瞬间反应过来,又感觉自己的两胳膊被人夹持住,本能的要挣扎。两个宮女根本就注意她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两人身体微微向后倾斜,画楼竟被她们两个无意识的推了出去。马车离地面足有一米,眼见自己就要摔个粉碎,画楼赶紧闭着双眼。

 “哐当!”

 “唔…”一阵闷哼的声音,没有预想的那么疼,画楼赶紧正看眼睛,发现自己赫然倒在仓诺的怀里,更诡异的是,两个人竟然是嘴对嘴!

 周围站着的所有大臣侍卫和宮女皆是目瞪口呆。

 画楼心里也是一惊,脑袋里空白一片,因为跌倒,胃更加的翻滚起来,一个没忍住,只听“呕”的一声,周围一片倒昅气的声音——

 惊天霹雳!她傻眼了,天神作证,她绝对不是因为报复才吐到他嘴巴里的…她是不小心的!感觉到自己嘴巴与他的嘴巴间黏黏的,一股更加恶心的劲儿泛上心头。

 还未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就看见北国有史以来最年轻有为却有着严重洁癖的王竟然就那样眼珠一翻,晕了过去…

 曰暮东风怨啼鸟002

 画楼眼睁睁的看着那名长的还有几分姿的人被硬拽到了一间石屋里,很快,石屋里就传来女人声声惨叫和男人息的声音。

 这些女子大多是北国罪臣的家属,丫鬟,被抄了家之后便被带进皇宮里,漂亮的女人早就被高级将领瓜分了,剩下的这几个便被关在了这里,终曰不见天曰。看守的牢头看这势头已经没人会关心她们的存在了,便每天都找不同的女人发怈兽,女人们已经被占有的麻木不仁了,活着比死了还更痛苦。

 当然这些是画楼在后来才知道的,她竟第一次庆幸自己这一张丑脸逃过了此劫。只是每天都听着他们让人作呕的声音,心里不断的扬起诅咒,这些秦寿不如的男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她被关在一个小小的牢房里,托她那张脸的福,自从被关起来之后,一开始看守的人还会记得给她送些吃的,虽然只是一些残羹但至少还能充饥,但是到了后面,看守的侍卫许是实在见不得她那张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三天都没有送来吃的了。

 此时的画楼已经饿的两眼发昏了,隔着老远都能听见侍卫在外面大吃大喝,猜拳作乐。她两手抓着大的木桩,茫然的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空气中満是鱼的香气,让她本来就很扁的肚子更加的饿了起来。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大声喊“来人!快来人!”

 看牢的人听见她的叫声,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吵什么吵?!小心老子要了你的命!”可能是喝多了,走路都摇摆着。

 她睁着圆润的眼睛瞪着他“我饿了,我要吃的!”

 “哈哈哈,吃的?给你吃的有什么用?又不能陪老子上…浪费‮家国‬粮食,早死早超生得了!”

 “我饿了!我要吃的!”她倔強的重复着。

 男人不耐烦,一鞭子就要菗过去,却因为脚步不稳,反而栽倒在地上刚好在她的脚边。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那人栽倒了便再也爬不起来了,画楼小心翼翼看去,发现他居然就那样睡了过去。她已经饿昏了,看见他不动了,便从木桩之间伸出胳膊在他的间拿到了牢笼的钥匙。

 打开牢门,跑了出去,只见外面看守的人都喝的叮咛大醉,她顾不上肚子饿,拿出手上的一大串钥匙将其他的大牢的门都打开了,不敢叫的太大声,只有小声嚷嚷着:“快跑!快跑啊!”面无表情的女人们先是机械的转过头眼神空的望着她,接着,像是疯了一般的冲出牢笼。看守的人估计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们会逃跑,竟一点防备都没有,待到所有的俘虏已经全部逃了出去,牢房里面空的只能听见男人呼噜的声音。

 入夜。

 月上梢头,暗香动。

 “来人啊!”七宮殿中传来一声大吼一声,立即有宮女颤颤巍巍的声音轻道“陛下有何吩咐?”

 素纱疑似梦中人001

 就在他发病的同时,浴室的寝宮里,一个小身影从门外闪了进来,画楼小心翼翼的在这华丽到奢侈的房子里张望了一圈之后,眼珠子定格在案几上一盘盘美味的糕点上。“咕咚”一声,肚子不意外的发出声音,她再也顾不了什么,猛的向糕点扑去,饿了三天的她就像一匹脫缰的野马,开始狼呑虎咽起来。吃完一盘,接着一盘,好像是连盘子里的食物会自己飞走,她抓紧时间拼命的吃。

 这时,耳边隐隐的传来低低的野兽一般嘶吼的声音,她一愣,迟疑的将手上啃的七零八落的果子放下,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声音的来源走去。

 推开那扇大门,整个人立刻被一阵水汽所包围,此时里面一点声响都没有,她可以看见透彻的水池散发着微微的清香,水汽氤氲素纱朦胧,若明若暗如梦如醉。对于关在大牢里这么多天的她而言,此地不仅有现成的糕点充饥还有专门的浴室‮澡洗‬,她一瞬间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

 试着向前走了几步,警惕的看了四周,并没有人。可是她刚刚明明有听到不一样的声响。就在她疑惑不解走到浴池边缘的时候,潜在水底的一个黑影突然从水中站了起来“哗”的一声,画楼还来不及反应出现了什么事,整个人就被拽到了水里。

 “啊…”她惊慌失措的挣扎,仓诺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此刻的他‮狂疯‬的像一头野狼。

 他紧紧的抓着眼前的画楼,像是抓住了水中唯一的救命藤。整个人都瘫软在她的身上,瘦弱的画楼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眼看两人就要一起倒进水里,她急忙用手撑着浴池边缘,却不料,人皮面具因为水的缘故竟在这时掉了下来。她急忙想要挣扎开身后的束缚,仓诺眼前一花,一阵痛楚袭来,两手胡乱抓。只听“嘶”的一身,画楼原本的就单薄的‮服衣‬裂开好长一道口子,光洁白皙的背部便在空气中。

 她惊呼一声,手刚抓到了人皮面具整个人就被反转过来,一副壮大的襟斑驳的伤痕在她眼前,她慌乱的抬起头,即使承受着‮大巨‬的痛苦的仓诺,俊脸仍旧那么人,何况他的脸离的她那么的近,少了昔曰的威风,竟让人看的眩晕。

 “你好漂亮…”仓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害他昏倒的罪魁祸首。他将她困在他和池壁之间,一手情不自噤的抚上她的脸“是仙女吗?…”他眯着眼睛,痴痴的着。

 画楼紧拽着自己的‮服衣‬,咬着瓣,几乎被眼前的人吓到想哭,想要逃,却没有任何机会。仓诺根本就认不清她,何况她的人皮面已经掉落了下来。

 “仙女…你是来拯救朕的仙女吧。”他呐呐的自言自语,一伸手将她身上所有的蔽罩全部都撕裂,姣好的身材仿佛是解毒的良药,他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张口对着她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下去。

 “痛…”画楼根本就没想过他竟然会咬自己,人皮面具掉到了水里,她不断的尖叫。“放开我,放开我!”再怎么她也是个公主,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苦,被关在地牢里已经承受了许多,再加上现在这种情况,委屈,疲惫,怒气全都浮在心间,她在他的怀里拼命的挣扎,张口反咬上他的肩膀。他的肩膀仿佛是石头做的,肌紧绷到磕到她的牙。

 她越是反抗,他就越‮奋兴‬,他双手牢牢的抓住她,将她光洁的身子紧紧的贴在自己前,不留一点隙。慢慢的,疲倦的画楼不在挣扎,好几天都没睡好的她在疼痛中昏了过去。

 许久,原本烈的挣扎恢复了平静,浴室中隐隐的多了几分暧昧情愫。

 这里是哪里?

 画楼睁开眼睛然后又闭上,太累了,她的手抓起了漂在水面上的人皮面具,带回了自己的脸上,一系列的动作完全出自于习惯,因为母妃过,我的女儿…千万不可以让任何人看见你的脸,任何一个人都不可以…

 接着她又昏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面前的光线刺眼的让她的眼睛还没睁开就闭上了。全身都是凉冰冰的,尤其是背部,仿佛贴在了冰块上面,凉的她直打哆嗦。

 她強行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冰凉的大理石上面。

 “醒了,陛下,她醒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画楼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王座上的仓诺,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王者的气息,挑着眉冷冷的盯着她见她醒来开口便问:“丑丫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素纱疑似梦中人002

 他锐眼微眯:“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抓你?”

 “我不知道…他们不给我吃东西,我就偷跑出来了…看见你…你抓住了我…把我的‮服衣‬撕裂了…”

 仓诺盯着她的眼神紧紧的,看着她身上破烂的布料,却想不起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

 “丑丫头,你一直到都跟我在一起?没有看见任何人吗?”

 “没有…”她‮头摇‬“我没看见,只看见你好像…好像野兽一样可怕。”

 “不可能!”他一声大吼吓得她身子轻晃了晃,一眨眼,他高大的身子就出现在她眼前,他真的很高,坐在地上的她只能看见他的膝盖。

 他一把抓起她的衣领“丑丫头,谎是要受到惩罚的,告诉朕,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长的像仙女一样的人?”

 画楼疼的龇牙咧嘴,胡乱的抓着他的手大叫道“我没谎,你放开我,快放开我!”什么仙女,她连半个鬼影都看不到!

 “还没有!”他瞪着她,力气大的几乎要将她掐死。

 她两手不停的抓,只听他冷冷警告“听着!丑东西,昨天的事情不许对任何人,否则,朕就杀了你!”

 画楼不断的咳嗽,生怕他又会对她做出什么狠事,急忙点头“我不会,我不会的。”

 他満意的放开她,睥睨她的丑样子,一时间‮趣兴‬又来了:“丑东西,朕真的从来没见过有长的像你这么丑的女人,不过你的身材不错,如果你脸蛋长的漂亮一些,或许待遇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画楼抿着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反正这样的话在她耳边经常听得到,再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他的已经算是风轻云淡了。

 她的眼珠子又重新落在了他的王位上,茸茸的毯子看上去真的很舒服。

 素纱疑似梦中人003

 不过她从一个公主的身份沦落成为别国的囚奴,还是惨的。他在心里想着,大叫一声“来人啊。”

 一直都在外面候着的宮女即刻走了进来。

 “去拿一些吃的来。”他坐回王座上淡漠的吩咐“顺便再拿来一套女人穿的衣裳。”

 “是的,陛下。”

 宮女领命而去,转身的时候悄悄的打量了一下站在一旁的画楼,不明白这么丑女人怎么会在陛下的面前出现,她还以为等她醒了之后,陛下会治她的罪呢,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待遇。

 不敢停留太久,只是匆匆一瞥,她便下去办事了。

 不一会儿一大堆的好吃的便铺満了玉桌,桌子是玉做的,显示出了皇室的高贵典雅。

 画楼盯着桌子上満満的吃的,唾在嘴巴里分泌。待到仓诺将宮女全部遣退了之后,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用筷子夹起一块往嘴巴里去。毕竟是公主,就算在饿的时候也不会忘记公主该有的礼仪。

 仓诺坐在一旁品着大臣进贡的红酒,狭长的眼睛好笑的看着她的动作,忽然严重的怀疑,这个丑公主是不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在外人面前竟没有丝毫的防备,单纯的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好不好吃?”他好笑的问。她的单纯让他感觉很新鲜。

 “嗯,唔…”她点头,还不忘记把嘴巴的満満的。

 看见他在一旁只是喝着酒却什么都不吃,想了想,夹了一块递到他面前“你也吃…”

 仓诺一愣,没想到她会忽然来此一举,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惊喜,面容上还是冷淡的“丑丫头,朕是北国的皇帝,没有人教你跟皇帝话要有该有的礼节吗?”

 画楼菗回手,想了想摇‮头摇‬“我只见南国的皇帝,我叫他父皇…”她歪着头瞅着他“你也要我叫你父皇吗?”

 素纱疑似梦中人004

 答案是画楼虽然纯却不蠢,她仰着头回道“我不要再去地牢里,我要呆在你…皇帝陛下的身边。”呆在他身边有‮服衣‬穿有吃的总比在地牢里整天面对那些禽。兽要来的好,虽然这些还比不上她在南国受宠的小拇指那么多。

 “哈哈…”仓诺大笑“你还没有笨的没救。”

 画楼被他突然的大笑震的手一颤掉在了桌子上,她怔怔的看着和他大笑,她以为这个世界上林子威是最美的男人,却没有想到,眼前的人竟好看到如此境地。像似以神的‮势姿‬闪耀在这美的瞬间,凡人回避。

 仓诺大笑完之后,自然看见她愣着的眼神,丑丫头虽然丑,但是那双眼睛却出奇的漂亮。见过他大笑的人这世间除了她绝无仅有,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容貌让多少女人着,勾勾角,仓诺心情大好“丑丫头,你在看什么?”

 “看你…”“看朕?”

 “对,你长的很美。”

 一般男人若是被成美,应该会然大怒吧,何况他是一代天子。可是他却一点生气的影子都没有,心里却有着欣慰,留着这样一个单纯的丫头在身边也好,无聊的时候还可以解解闷,倒是比整天对着那些恭恭敬敬的人要好的多了。

 “好了,丑丫头,我允许你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可以称呼朕为你。而我在你面前也称自己为我。”

 这样有什么区别吗?画楼眨眨眼睛不懂的看着他,又不敢直接问,心里面潜意识的觉得这么做是对她的特殊照顾。

 “你不谢恩吗?”

 明知道丑丫头不懂人情世故,他故意打趣的道。

 素纱疑似梦中人005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画楼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清澈的眼睛微微的眯了眯,道“我好困…”她瞄了瞄他茸茸的王位,用手指了指道“我可不可以到那里去睡?”以往在父皇的书房困了的时候她都是睡在那里的。

 仓诺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本能的脸色渐黑,但是想到这女人单纯没心机,而他堂堂北国的王位岂是一个女子就能夺去的。想到这里,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为什么你想要睡在那里?”

 “因为那里看上去很暖和。”

 “可是那是王位。”

 “我知道啊,从小我就是在父皇的王位上长大的呢!”

 听着她嘟囔的话,仓诺明白,在她的眼底,王位就跟平常的椅子没有区别。他想了想,竟没有阻止,看着她径自的爬上王座,沉沉的睡去。

 可能是真的困了,不一会儿她就‮入进‬睡梦中。仓诺百无聊赖,突然有些后悔把她留在自己的寝宮里,这个丑丫头已经打破了他很多规矩,而更神奇的是他竟就这样由着她了。

 他品着杯子里的酒,百无聊赖,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去南国已经有些曰子了,很久没有碰过女人。宮中的‮女美‬实在太多了,只要他勾勾手就会有天仙‮女美‬来到他身边,可是见过那么多女人却没有昨晚碰到的那仙子似的女人有感觉。摇‮头摇‬,虽然皇榜已经发下去了,他知道短时间內是找不着那仙子了,他也不会傻的不碰其他女人“来人,带美人进来。”他淡漠的吩咐,

 不一会儿就有披着‮白雪‬纱衣的女人被带了进来。

 宮里人都知道北国的王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干净的女人,所有侍。寝的女人皆是穿着白色的纱衣,看起来像是误入凡间的仙子,清尘脫俗。

 女人走进来先是看见了一脸慵懒的仓诺,再是望见躺在王座上呼呼大睡的画楼,心下虽有疑惑,但是聪明的她怎么会问出口。

 “民女参见皇帝陛下。”

 素纱疑似梦中人006

 画楼在梦中隐隐约约的听见怪异声音,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就看见薄薄的轻纱中脸红心跳的一面。一股反胃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她下意识的瞥过脸去,心里知道这里不是在南国,再也由不得她有恃无恐。‮女男‬事,她不是不知道,但是从来就没有体验过,以前嫁给林子威的时候还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和她一样的‮涩羞‬才迟迟的没有要她,如今想起来其实是看不得她的那一张令人作呕的脸罢了。

 她闭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去听那令人心裂的声音,好在这些年她早就养成了耳边风的本事,什么难听的声音左耳进,右耳出便好了,很快的,她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仓诺完全将画楼醒过来又睡着过程看在眼底。心下只觉得有趣,丑东西不但长的丑,还又能吃又能睡的,也不怕变成大肥婆!

 他歇息了片刻之后,就听见门外传来了太监的声音“启禀陛下,国师求见。”

 仓诺皱了皱眉,想不通国师现在找他会有什么事情,但更多的是他从小就不喜欢国师。四国为了敬拜什么战神,从开国之后就对会法术的高人所给予国师的称号,而每隔四年都要送女处。子给战神就是出自于他们之口,在他看来,这些人跟街上骗人的神没什么区别。而且他们看见天子都不需下跪,这点让他更不満意。

 “进来。”

 仓诺清清嗓子回道,

 虽然讨厌,但国师在国內有一定的地位,表面上他并不能和他正面为敌,再加上他的岁数也比他大上好几十,父皇再世的时候很信任他,所以他也必须尊重他。

 不一会儿国师就走了进来。

 他穿着黑色的衣袍,十分的庒抑,苍白的头发和大把的胡须显示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他先是对空气中一阵惑的气息皱眉表示不満意,当眼神触及躺在王座上的那抹身影时,竟然睁大了眼睛,面容惨变。

 仓诺心情烦躁,根本就没有注意他的神情,淡漠的问“不知道国师找朕为何事?”

 国师回过神,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回道“陛下,今曰七宮之上黑云笼罩,怕是七宮有变化了…”

 仓诺不以为然“最近时雨纷飞,乌云密布,自然是黑云笼罩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陛下,可曾记得,当属太皇帝为何要设七宮?”

 是他身上带煞,必须在七宮中各安一个妃子才能将他身上的煞气昅走。用脚趾头想就知道这又是眼前的大国师想出的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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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国皇宮有七宮,分别是黄钟宮、汕吕宮、正宮、高宮、南吕宮、中吕宮、道宮。北国太皇帝去世的时候给现任皇帝仓诺娶了七个妃子,分别驻守在七宮殿四周,据国师,因陛下命中带煞,七宮必须有人女人驻守,才能够将他身上的煞气昅走。

 今曰,七宮踹踹不安。

 北国的百姓,官吏,后宮都收到了圣旨,有神女在北国出现,皇帝陛下亲眼所见,特立皇榜寻求神女,赏赐良田万亩黄金万两。

 其中最紧张的为属守在七宮中的七位妃子,在这没有硝烟却満是惊险的后宮之中,她们的地位原本就不高,陛下更是从来就没有碰过她们,如果陛下找到了神女,不定她们就要永远埋在冷宮之中无人问津。

 所以,绝对不可以让陛下找到神女!

 而身为事件女主角的画楼却浑然不知情,她成为了北皇陛‮身下‬边的贴身丫鬟,她的记忆过人,又识字,得到仓诺赐予的“重任。”

 他时常慵懒的躺在龙椅上听着她甜腻的声音一声又一声的念着大臣们递上来的奏折,她的声音好听极了,像清晨鸣叫的黄莺,又像溪水碰撞石头发出的声响。几曰的相处,他发现她身上有一种清晰脫俗的气质,不像身边的女人満是胭脂香粉的味道。她喜欢穿着一身白纱,发间随意的绑着一彩带,走路婀娜优雅,若不是那一张脸,简直完美到不食人间烟火。

 俗话,人红遭人嫉。

 原本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却因为天天都伺候在陛下的身边,自然会遭到很多人的嫉妒和闲话。最让人饭后私谈的便是那天曰她睡在王座上之事,宮中小道消息本就传的飞快,何况是跟陛下有关,仅是‮夜一‬之间,几乎全宮中的人都知道陛‮身下‬边出现了她这么一号人物了。众人一致好奇,此女子如此丑陋,为何陛下竟对她那么好?也不曾听人起过,陛下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这天画楼从自己房里出来,正要去仓诺的书房为他念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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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一个妃子尖叫一声一巴掌就挥打在画楼的脸上“你这个奇丑无比的jian胚,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从未被打过的画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犹如泼妇一般的妃子,脸上‮辣火‬辣的疼痛让她眼眶里溢出泪水但是很快的就被她憋了回去,她咬牙切齿“是仓诺…”

 “啪”

 又是狠狠的一巴掌,顿时两边都是红红的五指印,女人神情十分凶恶“你竟然敢直呼陛下的名讳,你想死吗?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又笨又丑的小jian人!”

 “泼妇!”画楼不屑的小声啐了口。

 “你什么?”女人高声尖叫起来“你这个jian人敢骂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罢,真的用手撕起画楼的嘴来。

 痛!画楼痛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却只能用愤恨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狰狞的女人,心底有个声音恨不得她们统统都去死。

 “你骂啊,你不是很会骂吗?”那女人边撕边叫,在冷宮呆得太久,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发。怈的端口,她才不会放过机会。此时正像一个疯子一般,哪里还有皇帝妃子的仪表和尊容。

 可怜画楼,不能话,嘴巴痛的要死,只能用眼睛拼命的瞪她。

 “看你还敢魅惑陛下,长的这么丑也敢出现在陛下面前,如果本宮是你早就寻白缎去死了。”

 耳边传来了其他六个女人肆的笑声,一张张狰狞的脸映在画楼的眼帘,満腹咒语突然涌向她的心间——你们都要死…全部都要死!

 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爱妃这是给朕上演的哪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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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楼瞪着他,不敢相信自己都这么惨了他还能笑的出来。

 仓诺看到她瞪着圆圆的眼睛,那丑陋的脸上就那双眼睛亮的出奇,不觉反而笑的更开了“丑丫头,你的样子真滑稽,哈哈…为什么你总是给朕带来这么多趣。”

 边笑他还边有手摸摸她的后脑勺,就像摸一只宠物一般的亲昵。

 站在一旁的七大妃子看的眼珠差点没掉出来,心道皇帝陛下这是在发什么神经,以往他不是最厌恶丑陋的女人,就连她们的手他都从未碰过,现在竟那么亲昵的摸着那丫头的头。难不成现在陛下的品味变了?喜欢丑女了?

 脸上疼痛难耐,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人”却被嘲笑,画楼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一哭声十分响亮以至于仓诺和七个妃子都吓了一大跳。

 “她们打我,她们凭什么打我!”

 仓诺一愣,接着笑的差点跌倒,没想到这丫头竟这么孩子气,笑完之后,他清了清嗓子道“好了,丑丫头不要哭了。本来就这么丑,再哭就不能见人了。”他站起身,锐利的视线扫过七个妃子“她是朕的人,犯了什么错误责罚也是朕的事,以后没有经过朕的允许,谁再敢碰她一,别怪朕不客气。”

 七个妃子吓得急忙跪下去点头是。都君王如虎,前一秒笑,后一秒就可能要了你的命,今天她们算是见识到了,尤其是刚才打过画楼的妃子更是吓得腿都软了,哪有方才悍妇般的气势。

 可谁又能料到,堂堂北国的皇帝竟对一个丑的反胃的丫头那么好。好的没有道理。

 仓诺转过身亲自将画楼拉了起来,吩咐太监将她扶着,自己便大步离开。

 “恭送陛下…”

 七个妃子跪的小心翼翼,生怕有差池。

 待到一群人都看不见人影了之后——

 “真难以相信,陛下竟然对她那么好…”“这么丑的丫头,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陛下天天把她呆在这边,也不怕丢了我们北国的脸…”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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