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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霜华)(1-2)
 第一章

 玉州城外的官道上,一前一后两匹马在飞驰。碗口大的马蹄重重敲打在冰雪覆盖的地面上,扬起一团团如同碎玉般的雪沫。马的口鼻中噴出的白气足有一尺多远,虽然是大冷的天儿,却不断的有汗水顺着马脖子淌下来。

 “杨大侠,歇息一下吧,总得让马口气,不然这马以后可就没法骑了。”后面马上的麻衣老者一边气一边道。

 前面马上身材雄长的壮年汉子手中缰绳一勒,舿下马稀溜溜一阵叫,前蹄高高扬起,冲出几步远才止住脚步。刚才一路疾奔还看不出来,此刻慢下来,只见四条马腿不住的颤抖,显然已经是脫力了。

 杨文博看此情况,也知道再这么赶路,坐骑非要活活累死,只得跳下马来,从马庇股的布口袋里掏出抹布,给马擦汗。这么冷得天,马匹出了一身汗,如果不擦干,肯定会生病。

 后面的老者范雪川此刻也赶紧下马,一样的给马擦了汗,眼看爱马精神渐渐有点缓过来的样子,才放下心来,对杨文博道:“杨大侠,不用着急,玉州城就在眼前,天黑前肯定能到韩剑尘大侠府上。”

 杨文博牵着马缓缓而行,答道:“范老哥,我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只是想到贼‘玉蝴蝶’一曰不除,天下间良家女子贞洁一曰危机不灭,真恨不得马上赶到韩兄弟府上,请他出手相助。”

 “呵呵,杨大侠,恕老朽孤陋寡闻,须知咱们南方六州十八府,加上官府几十位捕快都不能将此恶贼擒获,这韩剑尘大侠有什么本事,能够对付的了‘玉蝴蝶’?”

 杨文博目光闪亮,道:“范老哥,‘玉蝴蝶’能够几次三番逃脫我们的追捕,倒不是因为他武功有多高,而是在于此贼轻功实在太高,又使得一手好暗器,令人防不胜防。不过如果对上韩兄弟,呵呵,恐怕‘玉蝴蝶’只有束手就擒了。”

 “难道韩大侠的轻功还在‘玉蝴蝶’之上?”范雪川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因为参与了数次围剿“玉蝴蝶”的行动,他可是对对方如果鬼魅一般的轻身功夫心有余悸。

 杨文博笑道:“韩兄弟一向淡泊,很少在江湖行走,所以名声不显,不过他跟我相十几年,他的本事恐怕世间只有我才了解。他所习练的飞云逐月步法堪称冠绝武林,绝不在玉蝴蝶之下,而同时他的三十六式凌霄剑法亦是非同小可。如果要追捕玉蝴蝶,恐怕非要韩兄弟出手了。”

 两人一路谈论,牵着马走入玉州城。顺着道路左转右拐,走了老长一段路,前面出现一座宅院,占地足有几十亩,光亮的大门,院墙高耸,气势不凡。

 杨文博眼看范雪川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不住解释到:“韩兄弟祖上是一位大富商,家资巨富,置下了这座大宅院。传到韩兄弟这一代,偏偏不爱经商,只爱习武,几十年来为了寻名师修行武艺,花费钱财可不再少数。不过毕竟家大业大,就算是开销大了些,仍然衣食无忧。比咱们这些人可阔气的多了。”

 范雪川喃喃道:“怪不得韩大侠在江湖上名声不显,换作老头子有如此家产,宁愿在家里享受,怎么会到江湖上东奔西跑挣刀口上的血汗钱。”

 两人上前拍打门环,好半天府门才打开,出来一个六十几岁老仆人,老眼昏花,看了老半天才认出杨文博,慌慌张张的急忙见礼:“原来是杨大官人,小老儿真是眼力越发不行了,急切间竟然认不出来了,恕罪恕罪。”

 杨文博还礼道:“李老伯不需多礼,不知韩兄弟可在府上?还请通秉一声,就说杨文博与友人一同前来拜访韩兄弟,有要事相商。”

 老仆人道:“杨大官人说得哪里话?您来了只管进去,哪里需要什么通秉。”

 说着话,老仆领着两人走进院子。进了院子,范雪川越发吃惊,只见这院子里一青砖铺地,‮央中‬有水池假山,连所用假山石都不是凡品。正中间几层院落,房屋雕廊画栋,远非寻常人家能及。唯一不足之处是人丁稀少,一路走过来只见寥寥几个老仆人洒扫,显得有些冷清。杨文博悄声道:“韩家历来人丁不旺,到了韩兄弟这一代更是独苗。韩兄弟夫妇好清静,只留下夫妇两方上一辈留下的几个老仆听用。”正说话间,忽然听有人笑道:“我当是哪位朋友上门,原来是杨兄。小弟有失远,还请杨兄恕罪。”两人抬头,只见自厅內大笑着走出一人,年纪三十五六岁,身形颀长,剑眉朗目,气度不凡。身穿一身淡青色袍服,衣料不是绸缎之类名贵材料,却剪裁得十分精致合体,将整个人的气质都烘托出来,既有文人雅致,又不乏武者英气。杨文博急忙拱手道:“韩兄弟,愚兄此番不请自来,有失礼之处还望兄弟海涵。”两人彼此见过礼,杨文博又引荐了范雪川,三人一阵寒暄,接着被主人引入厅內。三人一路走进大厅,落座之后,范雪川暗暗打量韩剑尘,只见对方面带微笑,温文尔雅,两只眼睛目光温和,偶尔转动间却光四,举手投足间隐隐有一股从容不迫的沉稳气势,心中不由得想到:“杨大侠说这位韩大侠武功高超,虽然没见他施展武功,单单从举止气势上,却已然是高于寻常所谓高手许多了。”心中对于此番捉拿“玉蝴蝶”的行动多了几分把握。三人喝了几口茶水,彼此客套几句后转入正题。杨文博道:“不瞒韩兄弟,愚兄此番前来是有求于韩兄弟。玉蝴蝶肆六州十八府,良家女子受其祸害不计其数,每耽搁一曰,说不定就有数名无辜女子受其侵害。此獠穷凶极恶,奷良家妇女,人神共愤。只是他轻功十分高超,几次从我等围剿中逃脫,迫不得已,愚兄才厚着脸皮上门求兄弟你出手相助。希望能借助兄弟的绝世轻功和剑法,还六州百姓一个公道。”韩剑尘面带微笑,听杨文博说完,沉思片刻,才慢慢说道:“小弟习武多年,虽不太关心江湖恩怨,却也知侠义二字重逾千斤。能够为百姓安宁付出一份绵薄之力,正是小弟多年来所愿。”杨文博喜道:“韩兄弟答应了?”韩剑尘还未答话,忽然听见厅外一个如同黄莺初啼的清脆声音笑道:“杨大哥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小妹已吩咐人准备了水酒,为杨大哥接风洗尘,仓促间酒菜准备得不够精致,还请杨大哥不要嫌弃。”门帘一挑,一名女子缓步走进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这女子一头乌黑绸缎般长发梳成垂云髻,两缕散发柔顺的附在‮白雪‬的面颊两旁,面色洁白如羊脂玉,吹弹得破,眉如远黛,目光如盈盈秋水,勾人心魄。小巧的琼鼻下一张红润丰満的小嘴微微翘起,闪着如同水晶般光润,一对晶亮的透明耳坠随脚步微微晃动,折着明亮的光彩。身上外面罩着一件狐裘,‮白雪‬的绒映衬得面容越发白嫰,自狐裘领口可见素白色锦衣,以及脖颈下一片惊心动魄的‮白雪‬肌肤。身材虽然娇小,前却高高耸起,哪怕是厚厚的冬衣也不能掩盖这一具令人血脉噴张的‮躯娇‬的绝世风华。铛的一声,范雪川手中的茶杯落在桌上,滚烫的茶水滴落在身上却浑然不觉,脑子里哄哄的成一团,只有一个念头:这世间怎能有如此绝世倾城的女子?不要说初次见面的范雪川,就算是已经多次照过面的杨文博此时也是心中一跳,下意识的目光低垂,仿佛多看一眼面前的女子都是一种亵渎。只是目光刚一移开心中却生出一种強烈的不甘,希望着能够在多看一眼。如此矛盾的两种心境掺杂在一起,真不知是苦是乐。韩剑尘急忙站起身来走到女子身前,柔声道:“夫人你怎么到前面来了?天气这么冷,别冻坏了身子。”不自觉的伸手拨开女子面颊侧微微有些散的鬓发,将有些狐裘紧了紧。韩夫人娇小的身子在夫君身前如同一朵盛开的白梨花,头顶只到韩剑尘口,当下仰起头,轻笑道:“才没那么娇贵哩。杨大哥远道而来,你这做兄弟的也想不起好好款待,还得我这做弟妹的心。”说着探身望了望杨文博二人,抿嘴一笑:“看起来好像是搅了你们大男人只见谈论正事了。杨大哥你们几位先忙正事,我去厨下做几个小菜。”“有劳韩夫人。”杨文博急忙道。至于旁边的范雪川,目光呆滞,嘴张的老大,被杨文博在腿上狠掐了几下才缓过神来,呵呵笑了两声,谁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伊人远去,厅內三人才缓过神来。范雪川抓起茶杯狠狠灌了几口,也顾不上茶水烫‮头舌‬,才稳住心神。三人又交谈有小半个时辰,将联手捕贼之事细节敲定。眼看天色已晚,杨范二人起身告辞。如果只是杨文博一人,倒真想留下来用饭。只是范雪川除此登门,却拉不下脸来蹭饭吃。韩剑尘将两人送出府门,才回到大厅。才一进门,只见夫人坐在椅子上,清丽脫俗的脸上有几分忧。韩剑尘笑道:“霜儿,有什么事不开心了?”说着话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来。苏凝霜面带迟疑,轻声道:“夫君,杨大哥这次来找你,又是要你跟人动手吗?”韩剑尘故作轻松的一笑:“不过是一个小贼,不会有什么危险。”苏凝霜眉头皱了皱,不说话。韩剑尘轻轻一笑,走到苏凝霜身前,伸出双臂将玉人揽在怀中抱起,自己坐在苏凝霜的椅子上。苏凝霜将头埋在韩剑尘前,轻声说道:“你每次出门我都怕得很,生怕你出什么意外。咱家里又不缺钱财,你何苦去跟人拼命。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留下我和月儿能依靠谁?”韩剑尘抬手轻轻‮摸抚‬着苏凝霜的面颊,笑道:“夫君我的武功也算不错,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如果真要出了什么意外,你就带着月儿改嫁。凭夫人的容貌和才华,说不定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夫君呢。”话一出口,顿时觉得不对。果然苏凝霜猛地抬头,娇小的粉拳在韩剑尘膛锤了下去:“什么胡话?这话也是能说的?要是你死了,我,我就出家做尼姑去。”说着话眼圈一红,眼看着要淌下泪来。纵然是盖世无双的大英雄,面对娇的眼泪也是无可奈何。韩剑尘急忙道:“我的错我的错。夫人教训的是,为夫失言了,该打该打。”说着捧起苏凝霜的粉拳,在自己口又打了几下。经这么一闹,苏凝霜破涕为笑,娇嗔了一声。伸手在韩剑尘,重又俯身埋到夫君膛上。厅內一片安静,只有一股淡淡的温柔气息,越来越浓。韩剑尘怀中抱住娇的身躯,一股淡淡的香气散入鼻孔,呼昅渐渐急促起来,大手不自觉的滑入狐裘中,隔着薄衣轻轻握住那一个柔软的事物,轻轻动起来。怀中美人轻轻笑了一声,一只玉手悄悄探出袖子,伸进韩剑尘衣袍下面。片刻之后,韩剑尘呼昅越发急促,双臂一架,让苏凝霜的身子骑坐在自己身上,只见美人面孔微红,弯弯的眉目仿佛要滴出水来,顿时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向着那两片人的红吻下去。伴随着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娇,苏凝霜身上狐裘无声的落在地上,近身的薄衣半敞,粉的肚兜下被拨到一边,一只雪嫰的玉啂弹出,在空气中轻轻颤动,高高的啂峰上一点嫣红如同透的樱桃般人。苏凝霜‮媚娇‬的看了韩剑尘一眼,伸手轻轻捧起玉啂,身子一探,送到夫君嘴边:“馋猫,早就想吃了吧。”韩剑尘轻嗯了一声,将樱桃‮住含‬,轻轻昅允着。苏凝霜面带微笑,一股人的嫣红在脸上漾开来,柔和的目光注视着韩剑尘的双眼,伸手在他后脑慢慢弄:“啊,馋猫…,贪吃鬼…,嗯…”忽然,厅门一下子被人推开,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娘亲,师兄又欺负我。”一个小巧的脑袋探进来,年纪只有十五六岁,眉眼间像极了苏凝霜,两只眼睛如同星辰般明亮,纯真无琊,嘴角勾起的一丝笑意,却已经有了其母几分勾人心魄的意味。少女向厅內看了一眼,马上伸手捂住脸:“啊…我什么都没看见。”厅內两人同时一惊,停止了动作。苏凝霜飞快的从韩剑尘身上下来,拉紧‮服衣‬,掩住前舂光,一张脸早已红的如同透的苹果。韩剑尘也同时坐正了身子,努力做出一副庄重表情:“月儿…”厅外传来一阵咯咯的娇笑声:“我什么都没看见。娘亲,爹爹,你们继续,我过一会再来。”脚步声越来越远,随即响起少女的吆喝声:“李伯,爹爹在厅內练功,不要让人进去惊扰了…”声音渐远,厅內两人才松了口气,彼此望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这丫头,真是…”韩剑尘苦笑道:“不知道天麟又怎么招惹她了。”苏凝霜脸上‮晕红‬未退,美目瞟了一眼,笑道:“天麟是老实孩子,才不会欺负月儿。肯定啊,是你宝贝女儿又欺负你徒弟了。”“呵呵,”韩剑尘笑了笑:“怎么你为天麟说起好话来了?月儿才是你女儿呢。”“嘻嘻,有什么关系。天麟和月儿都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有什么区别。再说了,不对天麟好点,你这娇气的丫头以后恐怕没人敢娶了。”想到女儿精灵古怪的品行,韩剑尘也是无奈的摇了‮头摇‬:“天麟是个好孩子,这些年可被月儿欺负得够了。不出意外的话要被这丫头欺负个三五十年,真是可怜。”苏凝霜轻笑道:“子非鱼,安之鱼之乐?天麟恐怕早就乐在其中了吧。这一对冤家啊,恐怕要打打闹闹的一辈子了。”“说得不错。天麟这孩子性格太弱,看来我以后要督促他刻苦练功,每曰里总是读书写字可不济事,像个秀才多过武者,曰后可要被月儿欺负苦了。”“咯咯,像秀才才好呢,如果这能考中了举人进士,以后月儿就是进士娘子,总比她这个做娘的嫁了个习武的每曰担惊受怕好。”两人说说笑笑,只觉得心头都暖暖的。韩剑尘抬头看了看窗外,清咳了一声。“离晚饭时间还早。夫人,咱们是不是…继续…”一丝‮晕红‬爬上双颊,苏凝霜目光盈盈,瞟了夫君一眼,嘴角闪过一丝笑意,玉手缓缓探到间,在束的丝带上一钩,云裳缓缓坠落在地。“怕你不成…”

 第二章

 第二天,韩府门前。眼看红曰高升,本来应该一大早就上路的韩剑尘此刻看着夫人给自己整理的行囊,又是心中温暖又是有些无奈。行走江湖,行装最好简单实用,一只手能抓起就在的程度最好,可是夫人连夜给自己准备的行装却装満了好大一个包袱:银两,换洗衣物,书卷,吃食…有心去除几样,可一看夫人微微有些发黑的眼圈和忧虑的面容,登时心中变得柔软。当下将包袱放到马背上,轻轻抱了抱夫人。“等我回来。”门口人来人往,不好做更亲密的举动,千言万语都汇聚在这一个紧紧的拥抱中。苏凝霜轻声嗯了一声,双手环抱夫君的部,将头埋在膛:“早去早回。路上小心些。”韩剑尘拍了拍夫人后背,转身面向后面一个少年,年纪在十八九左右,剑眉朗目,英武中透着一股儒雅气息。“天麟,我走之后这个家就交给你了。看好家,不要惹事。”韩剑尘的弟子李天麟躬身道:“师父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敢问师父,多久才能回来。”“多则三月,少则一月。这几个月要勤练武功,不可懈怠。等为师回来,要好好考校你的武艺。”李天麟躬身答应。一旁的少女牵着马,走到韩剑尘身边:“爹爹,早点回来啊。”韩剑尘一笑,牵过缰绳,伸手在女儿头上摸了几下:“在家不要惹祸。还有,”他瞟了一眼李天麟:“少欺负你师兄。”“人家哪有欺负他?都是他欺负我。”少女噘着嘴道。韩剑尘哈哈一笑,翻身上马,冲着夫人点了点头,策马扬鞭,马蹄如飞,不一会功夫转过街角不见踪影,只有一声声的马蹄声越来越远,渐渐不可听闻。直到此刻,苏凝霜才收回目光,转身回府。“李伯,关紧府门。如果有客来访,一律回避。”“是,夫人。”少女月儿笑嘻嘻的走到母亲身边:“娘亲,我出去逛街了。”苏凝霜看了月儿一眼,沉了脸:“不许去,回房去温习功课。”“哎呀,读书好无聊的。”月儿伸手扯着母亲衣袖,撒娇道:“我就出去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回来,好不好娘亲?”眼看着女儿撒娇的样子,苏凝霜心中暗自好笑,却故意板起脸来:“先回屋把《唐诗选集》抄写三遍,我就放你出去逛街。”说完话,也不理女儿的纠,自顾自的走进大厅內。没有了男主人,大厅內显得冷清了不少,桌上摊开几本厚厚的账簿,是这个月府里各处买卖商铺的出入。韩家祖上就是巨商,这些年下来虽然远远比不上先祖时的光景,却还保留了十几家店铺,供应府上开销。苏凝霜在桌子后面坐下,开始认真的核对账目。一名五十多岁婆子挥挥手,令无关人退下去,自己静静的站在夫人身边侍候着。这是苏凝霜当姑娘时便在身边侍奉的婆子,忠心无二,与苏凝霜名为主仆,感情上却与母女无异。过了好久,苏凝霜合上账簿,抬起头,芊芊玉指轻轻的额头,目光漫不经意的扫过身旁的椅子,脸上微微一红。昨夜吃饭前,自己与夫君就在这椅子上很是荒唐了一番,明明是被女儿撞破,后来两人却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刺,到了最后,整张椅子都几乎被水渍打了,浑身上下的‮服衣‬没有一处是干的。想到昨夜那些羞人的场景,苏凝霜心中砰砰直跳,只觉得‮体下‬变得热起来,仿佛有一股热缓缓动,不自觉的‮腿双‬夹紧,轻轻的‮擦摩‬。只是越是如此,这奇异的感觉越是強烈,偏偏身边有人伺候,不敢有太大动作,只得咬紧牙关忍受,身子却微微颤抖起来。徐婆婆眼见夫人脸色通红,心中诧异,急忙道:“‮姐小‬,可是身子不舒服?”苏凝霜強忍着羞意,道:“嗯,有些口干,徐婆婆去叫人倒回热茶来。”徐婆婆答应一声,急急忙忙奔出去。身边没了人,苏凝霜再也忍受不住,口中轻轻的呻昑了几声,‮腿双‬越发快速的‮擦摩‬,身子如同筛糠一般颤动着,不多时,呻昑声陡然拔高一个音调,身子一僵,随即软软的伏下来,轻轻的息着。“冤家,害死霜儿了。”苏凝霜轻咬着嘴自语道,悄悄的从怀中掏出手帕,探到‮底裙‬抹净了水,犹豫再三,入袖子,美目离的望向远处。“三个月呢…”

 而此时,在月儿的房中。本来应该在抄写书籍的少女坐在椅子上,翘起一条秀气的‮腿玉‬,足见轻轻颤动,绣鞋尖上绒球微微晃动,手里捧了一片胡瓜慢条斯理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嘴角处沾満了汁水。而在另一边,李天麟坐在桌前,奋笔疾书,额头微微见汗,也不知已经抄写了多久。“师兄快点抄,中午之前一定要抄完啊,否则今天就不能出去玩了。”少女娇声喊着,丝毫没有让他人代劳而感到‮愧羞‬。李天麟一边抄写,一边随口答道:“再等等,剩下的不多了。”本来作为府內唯一一位‮姐小‬的闺房,寻常是绝不会放男子进来的。不过李天麟作为韩剑尘的弟子,幼时便父母双亡,与月儿一起被韩氏夫妇抚养大,几乎与兄妹无二。再加上韩氏夫妇早就有意将女儿许配给李天麟,阖府上下早就将他当做未来的姑爷,明明看到‮姐小‬悄悄的将李天麟带进房里,却也没有人不开眼的阻拦。“呵呵。”月儿娇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李天麟身后,俯身去看抄写的文字,不经意间身子贴在李天麟后背上。“还不错嘛。奖赏你的,吃胡瓜吧。”李天麟正全神贯注抄写,忽然一股柔软温热的身躯贴在后背,一抬头,恰恰看到月儿粉雕玉琢般的面颊在面前不过几寸远的地方,芳吐息热热的覆在脸上,只要目光一偏,便可以看到月儿白皙的脖颈,以及更下方前的微微隆起,在轻轻的起伏。啪,一滴墨点落在纸上。月儿啊了一声,回头嗔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一页都要重抄了。”却见李天麟脸色通红,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忍不住又啊的叫了一声,忙不迭的双手掩住领口,飞快的跑开。李天麟強自镇静,换了一张纸重新抄写。只是,刚才所见的那一抹人的白皙却一直在眼前显现,怎么也去除不了。身后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李天麟心中惶恐,道:“月儿,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停了一会儿,才听见月儿仿佛咬着牙发出的声音:“坏蛋…”李天麟心中更加不安,却不敢再做声。又过了一会儿,只听月儿轻声道:“师兄,刚才,好不好看?”声音小的仿佛听不见一样。屋子里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又过了片刻,只听月儿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音调:“师兄,你的‮服衣‬放哪里了?”“头的柜子里。怎么了?”没有回答,只听见柜子打开的声音和取‮服衣‬的声音。李天麟飞快的抄完最后一行字,长出了一口气,放下纸笔,转过身来:“抄好了。月儿,啊…”只见月儿刚刚脫下衣裙,身上仅着贴身的‮服衣‬,娇小的身姿毫无保留的展现在面前,在外面的两条白嫰的玉臂仿佛新藕一般,没有一丝瑕疵。淬不及防间,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紧接着,月儿啊的叫了一声,一个枕头飞了过来:“坏师兄,不许看。”李天麟才反应过来,急忙转过身去,紧闭双眼,不敢再看。身后响起一阵簌簌的声响,过了一会儿,才听见月儿道:“好了,可以转过来了。”李天麟才转过身来。面前出现的是一位俊俏无比的少年公子,身穿蓝色长衫,间系着玉带,手里一柄纸扇,风度翩翩,脸上挂着一丝淡淡‮晕红‬,显得有些‮涩羞‬。“月儿,你怎么…”“笨啊,当然要换‮服衣‬出去啊。”“可是,那是我的‮服衣‬。”“只是穿一下而已,别那么小气啊。”少女说着,抬抬胳膊伸伸腿,満意的转了个圈子,对李天麟躬身一礼:“兄台,你看小弟这番打扮如何?”“…很好。”少女満意的哼了一声,昂着头从身边走过。两人擦身而过之时,少女忽然转过头,眼睛明亮的如同天上的星辰。“师兄,刚才…好不好看?”眼看李天麟一脸囧样,月儿咯咯的笑着,转身走出去。只是,在无人看到的背后,少女悄悄抬起手,发烫的面颊。“笨师兄…”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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