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来乍到
我从电脑里“钻”出来的时候,明媚的阳光正透过建筑物的窗户,尽情地洒泻在这间宽大的房间里。因此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居然有一道光束从一台电脑的屏幕上飞
出来。
我以十分迅速的速度合成人类的形状。每当我们到达一处新的考察地点时,在第一次显形时,总是能利用临近空间的所有物质,进行一次完整而细致的复杂合成,并迅速将自己的意识“镶嵌”到这个合成身体里。从此以后,我的身体组成,便与当地的智慧状态一模一样了。
我所无意中来到的,是这所大学的心理学系机房。从刚才电脑网络中的知识里得知,心理学就是研究了解人类心中所思所想的科学。
没有人干涉我离开这里,大家都把我当成一个合法人员了。
离开这座宏伟的心理系楼,我便携带着与我一同“
”离屏幕且迅速合成的皮箱,直接前往学校接待站,进行报到、住宿等一系列工作。这些都是在我到来之前,便由“我们世界”固化在我意识中的指令。
在其他世界考察的时候,我们总是把我们自己原来的故乡称之为“我们世界”
我终于安顿好自己之后,才开始来到外面随意漫步。
这是一所著名的高等学府。
我所居住的宿舍就在我刚才出来的地方——心理系楼——的西边。心理系楼再往东则是面对学校正门的主楼,里面布満了包括中文系在內的各种学术机构;而我,就是以中文系博士研究生的身份在这里存在的。主楼以北则是这所高等学府的中心部分,有一片不算很大的广场,种植着各种美丽的花卉和草坪。再往北,则是这中一心部分所属的中心建筑——雄伟壮丽的图书馆。
从我第一眼看到这所建筑起,我便对它产生了一种从未经历过、同时又是难以忘怀的眷恋之情。
我相信,这一印象将使我永铭心际。
一圈转过之后,已经接近黄昏时分。这颗行星在有规律地围绕火红恒星——它叫太阳——旋转的同时,还有规律地围绕自己的中心轴自转,由此便产生了白昼和黑夜之分。其时正值两相
替之际,夕阳血
,景致动人,我的意识中仿佛沉淀了这一智慧种族的亿万年历史。
经过短暂的休息,我的思绪已经变得格外清晰,逐渐适应了新的环境。
于是,我开始思考我将如何开展工作。
我回到只居住有我一个人的博士研究生单人宿舍,打开自己的“行李”
皮箱,搬出一台这个星球上随处可见的机器——电脑。刚才从电脑屏幕中飞出来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我的一部分的电脑也被合成并传送了出来。但它与我的区别在于,它与地球上其他任何一台电脑都毫无区别。
我与“我们世界”的联系就将通过这台电脑进行。本来在联系的时候,我完全可以重新恢复成为“电脑病毒”的形式,但那样做一来比较麻烦,二来容易影响我在地球上的情绪——这就需要我在电脑病毒状态与人类状态之间进行不停的转换。
由于这一地区近年来重视教育的结果,每间博士研究生的宿舍中都安装有电话,我利用它向学校提出了上网申请,结果很快就被批准了。通过电脑网络,我把自己那台电脑与心理系机房那台送我出来的电脑连通起来,然后让我本人的“电脑病毒”状态“
”了过来,栖息我这台人私电脑里。
从此,我就有了两个不同的形态——一个是电脑中的“电脑病毒”形态,它将是我与“我们世界”唯一的联系途径;另一个则是以人类形态出现的,也就是我现在的形象。对于后者,我称之为“人格化的我”——“人我”;而对于前者,则称之为“电格化的我”
需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电我”才有可能与茫茫星宇中的“我们世界”
取得了跨越时空的联系。由于距离与时间的障碍,我每与“我们世界”联系一次都将十分困难,而且根本不可能进行“面对面”式的交谈。我们所采取的方式是:“我们世界”将一定时期內的信息与决策传送并注入“电我”当中,再由“人我”通过与“电我”的“面对面”式交谈了解和报告一切。在我过去的考察生涯中,我与“我们世界”便一直是使用这种方式进行联系的。
而我在接到“我们世界”两次命令之间的那段时间里,就必须凭借自己的智慧见机行事了。
连续不断的电波从我这台电脑的发
装置中
向太空,在等待“电我”
与“我们世界”取得联系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已经具备了人类各种特征的“人我”终于抵抗不住疲劳,躺在
上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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