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行篇 不哭泣的男人(6)
“啊,我知道了!原来这列列车上正在上演‘三国志’!”“东方最大的三角关系!”在最后部的货物室里,杰古吉等人正在总结列车內的状况。就在众人开始弄清楚大致情况时,艾扎克二人突然高声叫道:“三国志?”杰古吉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单词,脸上
出疑惑的表情。
“啊啊,三国志是国中有名的历史!故事说的是,伟大的武士将家国分为三块,并且互相觊觎着对方的国土!嗯,他们分别是‘曹
’、‘刘备’和‘袁绍’!”“他们之间的关系经常被比喻为蛇、蛞蝓和青蛙!”艾扎克和米莉亚口中说着
七八糟的东方知识,神经质也开始慢慢升温。
“在列车这个地盘上,黑服人、白服人,还有‘铁路追踪者’不是正在互相觊觎吗?杰古吉!你来破坏这个平衡,把地盘全部收归己有!”“你把整个列车都夺取下来!你是王!是殿下!是皇帝陛下!是暴君!”“哎、哎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发展,杰古吉惊讶得睁大了眼睛。的确,自己很想干掉黑服人和“铁路追踪者”但完全没有想过要“夺取这列列车”
“可、可是,这种事能成功吗?”“没问题!在三国志里,最后也有一个了不起的人统一了东方!”“冠军!”“所以说,杰古吉!你就做‘义经’吧!”“源义经!”“义、义经?”“啊啊,义经!这家伙从曰本远渡国中,打败了三国,创建了‘成吉思汗’这个家国,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了不起!”在艾扎克所掌握的东方史知识中,史实和传闻鱼龙混杂,时间轴更加混乱不堪,但他的气势开始在杰古吉心中点亮了一束火把。
“我——能成为那样了不起的人吗?”刺青脸静静地嘀岵着。艾扎克盯着他的双眸,重重地点了点头。
“能!因为杰古吉是赢过我们几十次的战斗冠军!”“艾扎克很了不起的!杰古吉能赢艾扎克,更加了不起!“杰古吉看着接二连三气势如虹的二人,还是摇了头摇。
——不知为什么,有件事绝对不能和别人提起,但自己却想告诉这两人。
杰古吉微微点了点头,向二人说出了自己的实真身份。
“我想要帮助乘客,也想要干掉黑服人。但是,我不是什么伟大的人。我不但违反法律、酿酒卖酒,昨天——还杀了五个人。”听了杰古吉的话,一直沉默的德尼高声议抗。
“唔,不对,是我们杀了他们,不是杰古吉干的。而且,是替同伴报仇。”“还不是一样。如果我不做多余的事,大家和那些黑手
就不会死了。”听了这些话,艾扎克一把抓住杰古吉的前襟,将他拽到自己身旁。他把脸靠近双目圆睁的杰古吉,高声叫喊起来。
杰古吉开始还以为自已说了无情的话,艾扎克要殴打自己,所以一直缩着身子,但艾扎克的脸上却浮现出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这种事情别在意!这算什么!曹
、义经,哪一个不是杀掉了几人、几万人、几亿人、几兆人!即便如此,只要周围的人说他们是好人,他们就是好人!也就是说,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要根据标准进行划分,标准!标准决定一切!”“标准!”——有这种
七八糟的理论吗?杰古吉脑中这样想着,內心却已经被二人的“标准”所俘获了。
“所以说,杰古吉!在我们看来你就是个好人!不要落后于这股
啊!即使有反对的人也不要介意!他们会被这股
卷走的!”“
起
膛,最后相信自己!可是可是,要掀起这股
,周围至少要有一个人说你是‘好人’!所以说,杰古吉做了好事!我们知道的!所以我们替你掀起这股
!”看着二人毫不厌倦的笑容,杰古吉感到自己的手指、手、手腕、身体全身都在颤抖。这股
烈涌起的感情洪
,究竟是恐惧,还是——“谢谢。”杰古吉的口中说出了感谢的话语。
或许还有些其他该说的话,但别的什么都没说。
如果是平时的杰古吉,此刻或许会说出“对不起”但杰古吉觉得,如今说“对不起”的话,对于他们,对于自己,都是一种侮辱。
“可是,如果我能成为那么了不起的人的话,那你们究竟又是谁呢?”听了杰古吉的询问,艾扎克二人有些犹豫地回答道。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给我们讲‘三国志’故事的老爷爷是这么说的。”“那个那个,是说‘你们变成东南风’吧。”“东南风…?难道、难道不是人吗?”“的确如此。好像是乘着着幸福与绝望的风!”“所以说,我们要努力让这列列车驶向幸福!”听了米莉亚的话,艾扎克也重重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他想得很好,米莉亚。那么,就让我们轻松地吹飞‘铁路追踪者’和鲁索那些家伙吧!”“把他们吹向任何地方,叫他们比这列列车还快!”二人高兴地笑着,想要走出房间。
“请、请等等!你们要去哪儿?”杰古吉慌忙制止二人,而艾扎克他们则充満自信地说道:“去哪儿?当然是去找‘铁路追踪者’了。”“我们要拜托它离开这列列车!如果不行的话,就干掉它!如果还是不行的话,我们就逃走,找个地方躲起来!如果它在找寻我们的时候,天亮的话,怪物也会感到头晕目眩。就会回家了!”“唔,怪物,肯定很強。会被杀死的,还是,别去了。”连德尼脸上都
出担心的表情,可艾扎克二人却仍然充満自信地回答道:“什么?‘铁路追踪者’这种家伙,我会用一百支
把它打成蜂窝!”“艾扎克,好帅啊!”艾扎克啪啪地拍打着挂在身上的
套,可是,
套中连一支
都没有。
“哪里有一百支
,简直是徒手嘛…”杰古吉睁圆双眼,指了出来,艾扎克则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选我倒没有注意。”说着,他干脆地接受了。
可是,迈向房间外的脚却并没有收回。艾扎克仰望虚空,表情意味深长地低声说道:“没关系,以前的伟大
手这样说过——”他目光坚強,凝视着杰古吉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
“——‘
,在每个人的心中’——”“好深奥啊!”“没有
手说过这句话!”“是吗?那就由我来做第一个说这句话的
手吧!”“太
了,艾扎克!你简直是比利小子!”侧目看了一眼发呆的杰古吉,艾扎克他们静静地打开了货物室的门。
“别担心!情况不妙的话我们就逃跑!在我们牵制住‘铁路追踪者’的时候,杰古吉去从黑服人手中救出贝利亚姆夫人!”“我们不会有事的!逃跑和躲蔵是我们最擅长的!”杰古吉看着二人充満自信的笑容,觉得真的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而且,他也知道。无论怎样劝阻这两人都是没用的。
所以,杰古吉也笑着为二人送行。
“千万别死啊,我们约好了。”“啊啊,不会死。我们约好了!如果不守约定的话,就断指或剖腹!”“杰古吉你们才是,千万不要死啊!”二人说完,便向乘务员室走去,去寻找“铁路追踪者”
杰古吉目送着二人的背影,心中发誓要完成自己该做的事。
“多么任
,多么为所
为的人啊,德尼。虽然我不知道那两人是什么人,但肯定是远远坏过我们的家伙。”杰古吉抬起头,静静地向身旁的德尼说道。
“唔?”“啊啊,这列列车上怎么都是些坏蛋和无可救药的阿飞呢,也包括我们在內。”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再一次向艾扎克二人的方向望去。
“那两个人虽然是比我坏上好几倍的家伙,但肯定是比我好上好几十倍的好人。”“唔,杰古吉,寂寞吗?”听了德尼的询问,杰古吉并未做出回答,而是重新移动脚步。
“走吧,让我们来贯彻我们的任
,让我们来做这列列车上最坏的家伙吧,是吧,德尼?”杰古吉为自己的话重重地点了点头,德尼看着他的脸,发现他还是第一次
出这种表情。
“唔,你好像很高兴,杰古吉。”====眼泪已经
干了,梅丽缩在母亲的怀里,身子微微颤抖。
就这样被捉起来以后,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不久前,那个可怕的女人走出了房问,但还有一个持
的看守留了下来。
不知道切斯发生了什么事,是否平安无事呢?自己被捉起来后,他或许已经回到了清洁用具放置室,十分担心自己。又或许,他已经被捉起来杀掉了。
梅丽被自己的想象吓得身子直颤抖,将脸探埋在母亲的怀里。
本已枯竭的泪水,又汹涌而出。
====五个黑服人穿过餐车和二等车厢,走在三等车厢中。
他们所有人都手持机关
,排成一条直线,向乘务员室走去。
“小心点儿,香奈和一个白服人好像向后部车厢去了。”一个头目身份的男人说道。同时,传来一阵窗玻璃破碎的巨响。
“怎么回事?”“是客房里!”那声音好像是从一间三等客房中传来的。
“负责三等客房的同伴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和货物室、二等客房一样,无法取得联系。”黑服人大吃一惊,决定两个人留在车厢中,另外三个人去乘务员室确认情况。
留在车厢里的两个人确认另外三个人走向乘务员室后,便蹑手蹑脚地向门靠近。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一个男人无声地发出信号,同时,两人踢开了房间的门。可是——“没人。”房间中空无一人,只有从玻璃破碎的窗户漏进来的风在房间內空空地回响着。
一人小心地走近窗户,用
托谨慎地敲落窗框上残留的玻璃碎片。
将窗框上的玻璃碎片完全清除以后,架起
,小心翼翼地把头伸出窗外,观察周围的情况。
男人向下看的时候,视线顿时固定住了,然后又慌忙向四周看去。
“怎么了?”“你过来一下,看看这个。”另一个男人被同伴催促着,也将头伸出窗外,向下看去。
“唔…”在房间的灯光和月光照映下。那东西依稀可见,是一个以奇怪势姿扭曲着的人的身体。
那身体好像挂在了车厢下面的金属零件上,仅从车內伸出身子,是无法看见全身的。
可是,即便如此,黑服人还是确信那是一具死尸。
因为那个身体的右臂和双足已经被切碎,不,看上去更像被咬碎的。从肩头开始的整个右臂都已不见,断面十分肮脏。
或许,从这里看不见的部分——服衣或左臂被固定在了金属零件上。
在某种程度上,黑服人已经见惯了尸体,但令他们面色凝重的,并不是因为看到了尸体。
而是因为,那个尸体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在场战上也就算了,可在国美的列车上竟然能看到这种情景。
如果是香奈和古斯看到这副情景的话,也许不会感到丝毫不安,如果是拉特的话,更或许会
出笑容,如果是杰古吉的话,或许会发狂地大哭大叫起来。
那个少年是有名字的。
那个有些难发音的名字——切斯沃夫·迈尔。
====“切斯会没事吧?”梅丽终于停止了哭泣,自言自语般地低声说道。母亲听到后,回答了女儿的询问。
“没事的。切斯、艾扎克他们,还有杰古吉他们肯定都很好,所以你就放心吧。可怕的梦都由妈妈来做,你就放下心来休息一下吧。”贝利亚姆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温柔地摸抚着女儿的头。
喀喳喀喳喀喳喀喳“!”窗户突然响起声音。
好像是什么硬物敲击玻璃发出的声音。
一个值班的看守用一只手拿
,另一只手打开了窗户。
“…?”他环顾周围,什么都没有发现。
就在他探出身子,将上半身仰起,向上看去的瞬间。
广阔的星空中心突然被一团黑影所覆盖。
“哇啊!”两只结实的长筒靴底踹了下来,黑服人的脸撞到了地面。
靴子的主人反手抓着窗框,将黑服人的脸向下死死庒去。
“等、等等!哇、哇哇哇、哇啊啊啊啊——!”黑服人的身体被拖出了窗外。就这样向列车外掉落下去。他的身体在线路旁的碎石上烈猛的翻滚着,最后被黑夜呑噬,消失不见。
贝利亚姆母女惊讶于事态的发展,同时看清了从窗户跳进来的人。
——那是一个身穿工作服的年轻女子。
说起来,好像看到她曾经坐在餐车的窗户边上。贝利亚姆夫人搜索着关于那个女人的记忆,那个女人却向自己开口说道:“没事吧?”她用生硬的语气询问道。太概二十多岁,身穿十分旧的工作服,也已经被煤或其他东西染得漆黑。与坐在餐车时相比,那女人身上的装扮变得异常肮脏。她继续向贝利亚姆母女说道:“没受伤吧?快逃。”====纽约黎明小意大利某处“…糟了,起得太早了。”菲洛看向时钟,刚到早晨5点。窗外还是一片黑暗。现在是昼短夜长,不同于夏天,所以这个时间还能看见美丽的星空呢。
“算了。”菲洛一边
着没睡醒的眼睛,一边走向公寓的洗手间。
“怎么了?起得这么早。”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是和非洛同居的爱妮思的声音。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吧?”“没关系,我早就醒了。”“是吗?那就好。哎呀,今天白天肯定会特别漫长。”“嗯,我也期待见到艾扎克他们!”爱妮思高兴地说着,非洛嘴角也轻轻上扬。
“啊啊,我也很期待。还有,明天‘克雷亚’也会坐同一辆列车来。”“是你昨晚说过的小时候的老朋友吗?是什么样的人啊?”爱妮思充満好奇地问道,菲洛考虑了一会儿后,挑选了几个词回答道:“嗯…你见到了就会知道了,总之是个脑筋灵活的家伙。而且臂力出众,见后让人难以置信。”“是个很
的运动员啊。”“运动员?不,那家伙以前在马戏团待过,是个杂技型的。”菲洛想起了老朋友的事,静静地
出微笑。
“他现在可能就在列车上玩杂技呢。”====身穿工作服的女人像玩杂技一般登上了车顶。
“那么,我放下绳子了,你们把它系在
间,握紧点儿。”贝利亚姆夫人按她说的去做,先将绳子系在了女儿的
间。正想着那女人是从哪里找来的绳子,女儿已经被拉了上去。
贝利亚姆夫人将裙子下摆掀起,紧紧地打了个结,接着将绳子牢牢地系在
间。
“哇…”中途,列车刮到了绳子,贝利亚姆夫人的身体向车身轻轻撞去。
可是,贝利亚姆夫人并未放弃这个机会,她用脚底踩住列车的侧面,用尽全身力气抓着绳子。
终于,贝利亚姆母女在车顶上实现了短暂离别后的重逢。黑夜,加上浓浓的煤烟,母女二人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就在这黑暗中,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从这里逃出去以后再高兴吧。”身穿工作服的女人催促着,母女二人在车顶上走了起来。
“小心,与其笨手笨脚地走,还不如干脆跑起来。”“是!”三人跑到车厢的最后部,一口气跳了过去。梅丽失去了平衡,不过身穿工作服的女人抓住了她的手,总算站稳了身子。
黑暗和浓烟使得三人看不见周围的情况,但这或许是件好事。如果母女二人感觉到了这列列车的速度和车顶的高度,恐怕站都站不稳了。
又跑了一段时间后,在列车隆隆的声音中,夹杂着
声。
身穿工作服的女人低声叫道:“去餐车!走到那儿以后,从车顶上下来就没问题了!”接着,身穿工作服的女人一下子停下了脚步。
母女二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回过头来,发现那女人的工作
腿大处已经裂开,周围渗出了红色的血
。贝利亚姆夫人不由得想要停下脚步。可身穿工作服的女人看到了她的举动,高声叫道:“快走!”夫人与那女人的目光汇合到了一起,双方通过目光
了想说的话。
贝利亚姆夫人轻轻地点了点头,作为道谢,然后拉起女儿的手,跑了出去。
一瞬间,梅丽想要回过身去,但她的手被母亲紧紧拽住,便放弃了挣扎,跟在母亲后面跑着。
身穿工作服的女人目送着她们远去,停在那里没有动,只是转过了身。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也想逃走,但腿上的伤比想象中的要重。她知道,即使这样来回跑动,也会被不停的狙击,所以就站在了母女和狙击手之间。
在自己刚才越过的车厢处,
出了一个略显狡猾的男人的上半身。在他身前,架着一把漆黑的狙击
。
斯派克
出遗憾的表情,高声说道:“喂,能不能让开?我瞄不到小女孩的脚了。”“谁上去把那个女人拽下来?斯派克,继续瞄准那个女人。”“是是。不过,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我们在连接部位待机不是更好?在她飞跃我们头顶的瞬间,只要我们抬起头,这位年轻姐小的內
就能一览无遗了。”来不及在车顶上抓获贝利亚姆母女了,古斯苦着脸,可斯派克却若无其事地说着打趣的话。
“注意你说话的方式!”“对不起,不过,世事是无法完全按照计划进行的。”古斯没有理睬斯派克的话,而是反问道:“对了,那个白服男人真的和香奈不相上下吗?”“多半如此。”“是吗…”短暂沉默过后,古斯以郑重的口吻说道:“或许我们也要把撤退纳入行动计划中了。但是,在那之前,还要执行一个计划。”接着,古斯低声向斯派克下达命令。
“如果有好机会,就处决香奈。”====救命,救命。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开始说有五个人一起去,所队比较放心,而且自己还以为没有怪物呢。
五个人在三号车厢分成两组,自己一组人先向乘务员室走去。这时就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之后,在货物室中看到同伙的尸体时,自己好想逃走好想逃走想的不得了。
而且,就在那时,那家伙——那个白色的恶魔出现在房间中,一下子砍下了同伙的脑袋。
另外一个同伙也被捉住了,肯定已经被杀死了。
我一个人逃走了。因为我对这个计划本身就不感趣兴。
休伊导师是不会干绑架人质这种蠢事的,杀掉小孩作为惩戒这种事更是不会考虑。香奈好像也是选样想的,可是为了营救休伊导师,没有办法,才会服从古斯的。
而且,我知道。香奈和古斯有着本质的区别。香奈是全身心地服从休伊导师的命令,但古斯却只是想得到休伊导师所说的“恩惠”其实有一大半同伙都是这样想的,就连我自己也想要那恩惠。
昨天,因背叛而被杀死的內伊塔他们不知道休伊导师身体的事,所以背叛也是没办法的。
可是,我已经
不住了。先不说休伊导师,我是不能再跟从古斯了。
他竟然要干掉妨碍自己的香奈——那个对休伊导师比任何人都要绝对忠诚的香奈。
妈的妈的妈的,就这样逃走吧。打开乘务员室的门,当列车通过大河时跳下去。
会被杀的,在这里待下去肯定会被杀死的。
啊啊,这里是最后面的货物车厢。通过这里就是乘务员室了。
就在通过货物室门的一瞬间,我注意到,那扇门是半开着的。
接着,当我看到从那里伸出一只褐色的大手时,已经晚了。一只大巨的手掌盖在了我的脸上。
救命,救命。我还不想死。
我被拖进了货物室。不行了,我会被眼前这个彪形大汉杀死的。这家伙肯定就是那个叫做“铁路追踪者”的怪物。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救命,救命——“你放心,我们不会杀你的。”怪物身旁的男人说道。他刻有刺青的脸仿佛恶魔一般,但在我看来,他完全就是一个天使。
“我们有很多事想问你,可以告诉我们吧?”====在暂时充当“雷姆丝蕾”本部的头等客房中,身穿工作服的女人被扔在了妮丝等人旁边。周围围着五六个黑服人,古斯站在他们中间。
“我们能够再会,我的心中充満喜悦,穿工作服的姐小。”与说出的话相反,古斯眼中燃烧着充満憎恶的火焰。
“我有事要问你。听说有一个叫做‘葡萄酒’的杀手,杀人方法惨绝人寰,我听人描述过尸体的样子,果然很惨…但没想到这样的杀手却是个女人。”古斯微微地叹了口气,弯下
来,托起了那女人的下巴。
可是,那女人沾満煤灰的脸上仍旧毫无表情,用沉默回答了古斯的询问。
“你干得真漂亮,就因为你和白服集团,我们的计划眼看就要失败了。你一个人杀了我们多少人?你为什么做这些毫无好处的事,‘葡萄酒’…不,也许应该叫做‘铁路追踪者’。”听了古斯的话,一直沉默观察情况的妮丝等人也睁大了眼睛。
可是,身穿工作服的女人听了古斯的话,却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声逐渐变大,最后变成了大笑。
“有什么…可笑的吗?”“啊哈哈哈哈哈!还有比这更可笑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想错了,你完全想错了!致命的错误!”“想错了?”古斯不由得皱起了一边的眉毛。
“你以为我是那家伙?那个红色的怪物!真遗憾!我不是那家伙!那个怪物如今肯定已经吃光了黑服人和白服人!不,如果听任如此的话,肯定连我们所有人都会被吃光!连那个孩子都被忍残地杀死了!”古斯想说些什么,但
暴的开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古斯殿下,出问题了。”“什么事?”“餐、餐车中的同志消失了!”“…消失?怎么回事?”古斯一边咂着嘴,一边将部下带出了房间。
之后留在房间里的只有三个被捆绑起来的人质。不知是由于人数不够,还是忘记下达指令,古斯并没有在房间內布置看守人员。
身穿工作服的女人一看是这副情形,便立刻开解了绑在手上的绳子。
“咦?”妮丝等人睁大了眼睛,只见那女人用指甲很灵巧地磨着绳子,连绑在脚上的绳子也割断了。
视力很好的尼克注意到那女人指甲上的异常。她长长伸出的指甲尖端磨得像刀子一样锋利,有一部分还刻有一些类似锯齿的细小凹凸。
这指甲简直就是为了割断绳子而事先准备好的。
“开解绳子后就快跑。”那女人说着,熟练地开解了妮丝和尼克身上的绳子。
“多、多谢!”妮丝一边道谢,一边站起身来。她突然想起来—件事,于是向那女人询问道:“那个…你刚才所说的‘孩子’是指…”听到妮丝的询问,身穿工作服的女人脸上
出难过的表情。稍作犹豫后,她向妮丝说明了事实。
“在餐车吧台那里,有个孩子和你们聊得很投机吧?就是那个男孩子。”虽然妮丝已经猜到了一些,但听了那女人的话,她眼前还是变得一片黑暗。
把这个事实告诉杰古吉,是一件无比沉重的事。
但那已经是解救出这列列车之后的事了。
几分钟前,餐车发生了一件事。
“换班。”在餐车看守人质的两个黑服人身旁,出现了另外两个黑服人同伙。
“啊啊,之后就拜托了。”之前看守的二人递过
,就向头等客房走去。
就在他们从连接部位走出餐车,正要打开通向头等车厢的门时。
从背后的餐车中,传来了乘客们的惨叫。
“怎么回事?”二人猛地转过身,一眼就发现情况不对劲——餐车的灯熄灭了。
他们立刻向回走,快速打开了餐车的门。虽然有微弱的月光照
进来,但仍无法把握餐车中的详细情况。但是,只知道,在侧面的一排窗户中,最里面和最外面的两个窗户已经四敞大开。
“发生什么事了!?”可是,本该在那里的同伙却没有回答。
两人
着冷汗,警戒着周围,不久,餐车的白炽灯便重新亮了起来。
灯泡毫无异常。恐怕是这列列车短时间內的停电吧。
可是,这种事已经无所谓了。
对于黑服人来说,重要的问题是——与自己换班的两个同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知道,自己
下的冷汗已经倍增了。风从敞开的门吹入,使浸透在汗水中的身体迅速变冷。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一把抓住离门最近的乘客的前襟。
回答非常简单易懂,他全身颤抖,证明说的是实话。
“红、红红红…红色的怪物!怪怪怪,啊啊啊!红色的怪物!红色的怪物!从窗户中飞了进来,把那两个黑服人拽出了窗外!”“怪物?是什么样的!”“太太、太黑了,看不清!只、只、只知道它是血红色的。”看到恐怖的男人全身颤抖,无法流利地讲话。
黑服男人毫无办法,回到了连接部位,向留在那里的同伙说道:“喂,我去向古斯报告。你拿着短
呢吧?先去看守一下餐车中的乘客。”“就一把短
吗?”“没事的,他们不敢做出什么事的。”那名同伙转向餐车的方向,从窗户中确认里面的情况,没有看到有人持有武器。
“好像没…”好想没什么问题——就在他回过身脫口的一瞬间,非常大的问题发生了。
他回过身去,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他回过身去的一瞬间,确实在视野的角落里看到了什么东西。
依稀映在开始泛白的天空中的血红色的“什么东西”
他立刻完全明白了。
一把短
对付乘客还可以,可对付红色的怪物根本没有用处。
察觉到这件事以后,他立刻逃亡般地向头等车厢的门跑去。实际上,他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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