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迟德瑞这次捡了大便宜
迟德瑞这次捡了便大宜。
篁盛市的长市出了事,涉嫌贪污被“双规”了,长省是他伯父的老战友,对他的评价也不错,把这个位子给了他。
机会来得突然,也就让人更觉惊喜,消息还没有大面积地传开,他想悄悄地去上任,但是有两个人他不能不告而别。一个就是白玫,还有一个是林之玉。他今晚设宴相请这两个人,当然想到可能会有不愉快,但是他有他的苦心。
林之玉早早地就来了,她一向尊重别人的约会,如果答应了,就一定要早到几分钟。想不到迟德瑞今天也早到了,他没有早到的习惯,当导领时间长了,他需要别人恭候他。可是,今天他不想这样做,交接工作明天才开始,他知道以后他就没有时间了,给他送行的宴会应该是很多的。他要向两位他最喜爱的女士辞行。
“之玉,回单位上班吧。”迟德瑞关心地说。
“迟局长,”林之玉不是一个世故的人,还是称呼迟德瑞局长,没有改口叫长市“我也有这个打算。我不是个搞企业的材料,不懂管理,这一段时间,全是你在帮我打理企业,这倒是让我学习了不少管理知识,其实,我只是一个会计师,可是,以后没了你介绍的业务,我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兼职可做,我也觉得,我适合回到机关,同时做着我的兼职,过轻松自在的曰子。”
“其实,你也不是完全没有管理才能,你虽然不会管理的技巧,可是你有人格魅力,你手下那些会计师,佩服你的为人,你是无为而治。我倒觉得将来我要学习你的这种管理方法,对一些有知识有思想的人,说教和制度的作用,远不如身教。”迟德瑞由衷地说。
“叫你这么一说,我这不通世故倒成优点了?”林之玉觉得迟德瑞是怕她自卑,有意这样说。
“不通世故不是优点,正直是优点。”
迟德瑞看了看表,皱了一下眉。林之玉知道他为的是白玫,不愿意说破,起身给迟德瑞倒了杯茶。
“家国要清理第三产业了,今后,竞争越来越
烈了,你不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人,将来以后各部门的管理和个别人的刁难都不好应付,不如见好就收。”
“是,我也深有同感。”
“之玉,没能提拔你,你大概会怨我吧?”迟德瑞从来不是这样的人,提拔谁不提拔谁从不考虑会让谁不高兴,本来嘛,不提拔的总是不高兴,何必多问呢。可这是林之玉。他心里知道林之玉会和一般人一样,难免会有怨气,他也知道林之玉的宽容,可是,他还是要问一句。这不是迟局长迟长市在问他的部下,这是迟德瑞在问他的妹妹。
“你不是提拔我了吗?再说你也没少帮我的忙,现在,我觉得
好的,这不是气话,我真觉得没什么,而且,我也的确不是个当官的坯子,不像白玫,她的心思都在这上边呢。”
“是啊,她为了当官,听说还经常求神拜佛,你准知道吧?”
“知道。”
林局长退休后,白玫苦闷的时候,常常和林之玉一起去逛街。这天,两个人走累了,坐在宜民商场后边的林荫道边吃冷饮,旁边有个算卦的摊子,摊主是个
瘦的老头儿,他瞅着林之玉,说起了他的专业术语,林之玉也听不懂,只知道他说:“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人,我白送你一卦。”
林之玉一笑说:“谢谢,我不信这个。”老头还在黏糊,林之玉站起来要走,白玫说:“你看我怎么样?”说着坐在了老头对面。
林之玉拉了白玫一下说:“倒霉才上卦摊哩,快走吧。”白玫没办法,跟上林之玉走了,下午她又去了。
算卦的一看白玫又来了,知道她一定有什么烦难事解不开,他的财运来了,就东拉西扯了半天,察言观
起来。
看白玫穿着讲究,心情急切,算卦的说:“这位大姐,你是个有福之人,但是我敢断定,你最近时运不好。”一句话点到白玫的痛处。
“是啊,先生。您给我算算吧。这种厄运还要多久才过去啊。”白玫见先生一句话就说中了她的处境,更信任这位先生了。
算命先生先看她的手相,再看她的面相,漫不经心地和她谈着话,很快把她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
算命先生知道,白玫是为了仕途不顺来的,说:你的厄运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但是,这段厄运过去之后,你就会有贵人相助,要想快点结束这厄运,就要破一破。
白玫忙问怎么破。
老头转了半天话题,说他手里有一尊玉佛是开过光的,常戴在身上可以趋吉避凶。白玫忙问要多少钱,老头说本来不想转让,看你这么难,就把开光的路费200元钱给了吧。白玫千恩万谢地给了人家200元钱。
没过多久,迟德瑞来了,白玫果然时来运转,她和林之玉说起这事,说先生真是神仙,还拿出玉佛给林之玉看,林之玉说,那东西最多值十几元钱。
“这些是封建迷信,给她保密吧。还有,我拜托你,以后多帮助白玫。对她,我总是放心不下。她不像你,你是心底无私天地宽,什么挫折也打不倒你,而且,你是一个没有太多**的人,你的挫折也就不会太多,她就不一样了,就凭她那见庙就烧香的劲头,她的**是多么強烈,如果不能得以实现,对她的打击是很大的。这些年,我成就了她,也害了她,她是恨我的,我亏欠她,以后,请你看在我的面上,将就她一些。好吗?”迟德瑞热切地望着林之玉说。
“我来晚了,正要出来,又接了个电话,说的事还
多,这不,就来晚了。”白玫的话打断了迟德瑞,白玫看到林之玉在场,心里不痛快,可还是若无其事,反正迟德瑞要走了,再说,迟德瑞的相好也不只她一个,摆弄了林之玉,她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此时不知林之玉是怎么样地恨她,又是怎么样地鄙视她。
林之玉表情很和气,态度很热情,三个人的友谊仿佛在酒杯频举之中变得深厚起来。
林之玉真忙,机手不停地响,比其他人的电话都多。
迟德瑞电话少,因为他的机手号没有多少人知道,当了官了,不像一些老百姓,恨不得认识的人都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更希望在众目睽睽之下总有人给他打电话,这才显得他有本事,迟德瑞是副长市,他最怕有人找他,尤其是一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人,他觉得,自己当官,有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在帮别人办事,如果为自己活着,他倒觉得,当官不如百姓曰子过得舒适。也是基于此,迟德瑞劝林之玉放弃追名逐利的工作,去保持她清新美好的心情。
白玫的机手过去可是响得最热闹的。近来它突然哑了。白玫心里为此感到非常不是滋味,她不能容忍被别人从权力的中心驱逐出来,不能忍受被人冷落,更不能忍耐林之玉在她的面前有任何优越
。
经过了许多时候的磨炼与闯
,倔強的林之玉也有了改变,她已经是个眼###活的人了。她看出了白玫強烈的醋妒,借接电话到外面去了一下,回来说:“迟局长,白局长,家里来电话,有点事,我先去一下。”
“快去吧,别误了事。”迟德瑞说。他知道,他想让这两个人成为好朋友的愿望又落空了。
“谁知道是真有事还是躲走了。”白玫说。
迟德瑞一笑,没有接这个话茬:“玫,以后自己凡事要多当心些,不要锋芒毕
。”
“你真这么不放心我吗?”见迟德瑞没有回答,只是温和地望着她,白玫的胆子更大了“要是真关心我,你就带我走吧。”她热切地望着迟德瑞。
“来,吃点菜,胖不了的,你呀,就是想不开,都这么瘦了,虽说是好看,但是也要注意健康。”
“我就是不愿意像林之玉一样,吃成个胖子。”白玫的妒忌使她还要挖苦林之玉几句,正好林之玉也不在场,白玫就喜欢背地里说别人。这正好与林之玉相反。林之玉是好话说在背后,恶言讲在当面,这使她
到了一些真诚的朋友,比如迟德瑞。白玫却不是这种想法,她觉得,只有背后讽刺别人才更有利自己,才不至于让别人当面和自己争吵,避免了许多的冲突。
林之玉这个胖子胖得很匀称,是个很有气质,很有风度的胖子,使人见之可亲,见之可敬,见之忘俗。迟德瑞只在心里反驳白玫,没有把这话说出来。他很快就要走了,以后也许会很少见到白玫了,不想再伤害她。
见迟德瑞没有答复自己的请求,白玫知道他为难,她又何尝不难,她往迟德瑞身边靠近点,再作一次努力。
“哥,你这回去篁盛,是不是要带上林之玉呀?林家的人可是风雅得很呀,比如林黛玉。正好,篁盛有的是竹子,你就给她建上一个潇湘馆。”
“玫,你不要这样说,行不行,你明明知道,我和她什么事也没有,她是个白清人。”
“是呀,她是个白清人,我不是。”一句话刺
了白玫,她幽怨地说。
“看看,又想多了不是,你呀,就是太聪明。聪明给你增添了多少烦恼啊。不要烦了,哥也不容易,要多理解哥。我这次去篁盛,工作担子重了,当这个长市对我是个考验,我要做个好长市,就不能像当局长时那样,轻轻松松就把工作干了,我虽然很需要你对我的帮助,但是,我不能刚一去了就让别人对我有个不好的看法,这对工作是不利的。”
话已经说透,白玫知道再多说也没有用了,迟德瑞后悔了,他觉得他们的关系是可聇的,他以后再也不会把她带在身边了。
“可是,你走了,局里现在是朱志宇的天下,他们都形成了小集团,我哪还有好曰子过呀。”
“是啊,他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势力,这种小集团是很可怕的,他们一致对外,你要是得罪了一个人,就有可能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你也不用怕,一旦他们內部有了利益冲突,他们自己产生了矛盾,那就会来拉拢你们这些集团以外的人,所以对于他们你不要硬碰,要静观其变。”迟德瑞很冷静地帮白玫分析她的境遇,不和她谈感情,也不吃菜喝酒,他在最后一次帮她,以后,他也许就帮不上她了。
“和他们
朋友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如果你针对的是这个集团,他们都会把矛头对准你,如果个个击破,和他们
朋友,他们就会远
近攻,分别接受你的友谊。要是这一招也不起作用,实在没有办法了,你就要动一下,换个单位,虽说调换单位总要有一个适应过程,但是,毕竟‘树挪死,人挪活’,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只好这样。目前还是尽量和朱志宇搞好关系吧。”
“我怎么和他搞好关系?他都快把我治死了,我怎么和他搞好关系?”一听到朱志宇三个字,白玫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玫,你要冷静一下,你得看清现在的形式,不要和他争斗了,不要锋芒毕
,要学会适应环境,以你的聪明,我不相信,你不能把朱志宇哄得团团转。”
“我?”白玫心里一翻个儿,她想,难道你是让我像对你一样地去对他么,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女吗?我虽然和你有了这种关系,那是因为我爱你,难道我能够以
相去换取朱志宇这个小人的权力吗?
“你可以主动向他表示服从,他布置的工作你赶紧去做,他说的话,你总是顺从,这样,至少在表面上不会让其他人看出你俩有什么别扭,也就不会给一部分人落井下石的机会。朱志宇也是个红脸汉子,他是喜欢别人恭敬的,如果你对他恭敬有加,我想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为难一个女同志吧。”
“只有你才会怜香惜玉。可林之玉刚才还是走了,人家不买你的账。”
“你看,又来了。你没必要吃她的醋。好了,我看已经吃好了,我们去喝茶吧,林之玉说的,你应该喝点碧螺舂呢,她现在可是有了喝碧螺舂的时间和财力了,你不要总是排斥她,那是个好人,我还拜托她帮助你呢。不要以为她的官职比你小,用不着她,关键时候能帮你忙的只有这样的好人,这不在于她有多高的职位。听我一句劝,
一两个真正的朋友,当你心里烦闷的时候也有个诉说的对象。”
“嗯。”白玫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走,林立说要给你送行。”
“送行就不好定时间了,还有许多事要办,哪天我有了时间,我给你打电话,咱们再聚一次。”
“你大概还有许多聚会吧?”白玫此时想到了阮丽们,她心中的醋劲不由地冒了上来,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付出过,也得到过,更失去过,她付出了爱情,也收获了爱情,她付出了贞
,得到了地位,她付出了廉聇,得到了金钱,但是爱情离她而去了,现在这个人的躯体也要离她而去,留给她一个四面楚歌的世界,这局面是她自己造成的,却又与他的溺爱不无关系。他纵容了她的自私,她的蛮横,使她成了一个离开了他的強大保护便难以独自支撑的人。
“唉,真后悔没有把你变成我的丈夫。”白玫说。是的,情人,在有感情存在的时候是多么的亲密,可是一旦失去了这点感情,两个人就没有了任何关系,而夫
呢,即使感情早就不存在了,义务总还是有的,有了那么一张纸的保护,两个人的关系就是牢不可破的。从这一点上来说,迟德瑞的
子,那个可怜的女人,她居然还拥有着制胜的法宝,这个男人早晚还是要回到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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