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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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李仲章总算睡了个好觉,醒来之后,觉得舒服极了,精神也特别好。来到办公室,泡了杯铁观音。桌子上有两个传阅件,一个是关于加強近期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的,一个是关于对管制刀具和
支集中收缴清理的。看了之后,他签好字,通知办公室拿到另外的副厅长处传阅。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他拿起话筒:“仲哥,今天忙不忙?”
李仲章马上就听出了声音,高兴地说:“是广林呀,什么忙不忙?你小子有什么安排?”
“仲哥,也没什么安排,有一阵子没看到你,怪想的。听说谢公路那边新开张了一个店酒,看上去还上档次,口味也好。晚上吃顿便饭,聚聚,怎么样?”
“都有谁啊?可不要叫杂了,你知道,我不喜欢过于热闹的。”
“不会,仲哥。你就放心吧,就是你我几个。也就吃顿饭,聊聊天,喝喝茶。不会有其他人的,你放心。”
“那好。”
一会儿,办公室主任田家云过来:“李厅长,东方省的孙副厅长来了,今天晚上卢厅长过去陪他们吃饭,您有没有时间?”
李仲章说:“家云,到时你跟卢厅说一下。我真的没时间,省交通厅那边的几位朋友早就约好了。明天,他们还在这吧?要不我明天去陪陪他们。”
“好的。”
下班后,李仲章自己开着车,来到谢公路中段。他在车里四处看的时候,吴广林已经看到了他的车,跑过来向他招手。
李仲章打开车门下了车。
吴广林说了句:“小陈,快点帮仲哥泊好车。”一个年轻人赶快走了过来,把车往地下停车场开去。
来到三楼,吴广林推开一扇门,包厢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吴广林说:“仲哥,今天也就是聊聊,我也没叫别人,就我们两个。你看是不是太简单了?要不要把安公局的小杨叫过来?”李仲章没有任何表情,只说了一句:“她过来干什么?”
吴广林马上说:“那我让她不要过来了。”一边说话,眼睛一边看着李仲章,好像是想等到他一个更加确切的态度。但是,李仲章没有再说话,而是盯着墙上一幅山水画看了起来。
吴广林马上掏出机手打了过去:“玉娇,你就不用过来了。”
吴广林打完电话之后,李仲章才回过头来:“广林呀,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是不喜欢热闹的,清静一点好。人多了,一顿饭也吃得不安宁,
哄哄的。”
“是,仲哥。”
吴广林是平
市飞宇出租车公司的老总,飞宇公司是平
六大出租车公司中最大的一家,占有平
出租车总量的1/4,因此,平
出租车公司的其他老总们也基本上唯吴广林马首是瞻。
一会儿菜上来了,吴广林要了一瓶上好的茅台,给李仲章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两人边吃边聊。
李仲章喝了一口酒:“广林,我听说近来你们出租车公司事情不少啊。好像有司机抢客人的包不还,也有司机打客人,还有一个司机把女乘客给強xx了。”
吴广林看了一眼李仲章:“那些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我都狠狠地把他们给治了。那个抢客人包的,我让他给客人赔了双倍的钱。那个打客人的,除了赔医药费之外,我还让公司管事的人把他给狠狠地打了一顿。至于那个強xx的,我已经主动把他送到安公局,让他们把他给抓了。仲哥,要说起还真得感谢你,要不是你关照,恐怕这几件事情都不可能这么轻松解决。”
“广林,不是我说你,你手下的那些人为什么老出这种事?关键在你自己,进人的时候把关不严,对手下司机的要求过松。有时你自己也动不动就打呀杀的,下面的人能不这样吗?什么样的人都能进公司来,那能行吗?司机与其他公司的司机动不动就打架、动刀子,万一打死了人,怎么办?虽说有时候我能关照一下,但总不能什么事都让我出面吧?”
“仲哥说得是,明天我就把公司的司机召集起来,开个会。让他们以后规规矩矩开车,好好服务客人。”
“广林,不是开个会的问题。是你自己要改变想法,转变观念的问题。这样下去,你这个公司非得完蛋不可。你别看你现在的实力很強,时间长了,就会出现问题。现在是什么时候,过去那一套行不通了,守法经营,文明服务,这才是发展的好路子。”
吴广林点点头:“来,仲哥,喝酒。”
李仲章端起杯子,轻轻与吴广林碰了一下。
李仲章与吴广林原来并不相识。
几年前,飞宇出租车公司的司机司马腾与腾龙出租车公司的司机饶秋
因为停车问题发生冲突,在街上打了一架,各自都受了伤。当天下午,两人各自纠集了自己的同伙50多人,手持械器,集体进行斗殴。结果混战中腾龙公司的一个人被打死,双方各有10多人被打伤,在社会上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双方的受伤者家属先后到平
市委、市府政
访上,都要求严惩凶手。平
市有关部门多次出面协调,但是,每次协调之后,事情都会出现反复。双方都说处理不公。最后,平
市请求省厅支持,省厅派李仲章到平
负责事情的调查和处理。
李仲章知道,这种集体斗殴伤人致死的案子,有时很难确定某一个人是凶手,因为在群体
的斗殴中,大家都动手了,都在打,很难分辨出哪一道伤是哪一个人打的。他看了一下卷宗,平
市安公局的调查还是很正确的,提出的处理措施也很有道理。双方的首要分子和组织者以及主要犯罪嫌疑人也都被抓了,目前正在入进司法程序,等待法院的审判。
“我认为平
安公局的做法是正确的,这种处理也很到位。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要进一步了解访上人员的思想动态,弄清他们的实真目的,因此,我建议实行责任包干。每一个受伤者的家里,安排一名部干、一名干警,利用晚上时间上门了解情况。对于那名死者的家属,安排两名干警和一名区里的导领
部干前往。”
“要是他们向我们提要求怎么办?”有人问道。
“他们如果提要求,先记录下来,这正好暴
了他们的目的。但是,一定要弄清楚他们提出要求的原因是什么?”
“如果是无理要求呢?”
“无论要求有理还是无理,我们一概先不表态,不作承诺。只负责了解情况,收集意见。到时候统一处理。上门人员一定不能
化矛盾。”
李仲章自己也跟着大家找到家属一个个进行座谈,把每一个人的想法都了解清楚,特别对为什么会出现反复访上的原因作了彻底的了解。他发现,赔偿已经很到位了。家属们再次漫天要价是因为他们相信,如果再访上,府政可能会为了息事宁人,再给他们一点钱。
李仲章与家属们看似在不经意地聊天,却在不动声
中发现了一个秘密,背后操纵家属们不断访上的是出租车公司,他们用信短、电话鼓动家属们不断访上。
回到平
安公局,李仲章布置了一项任务:把访上家属和受伤者家庭这一段时间的电话清单全部打印出来,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操纵访上。
通过通话记录发现,双方都是由出租车公司的副总在操纵。在他们又一次打着白色标语和横幅到市委、市府政
访上时,李仲章让干警们把幕后操纵两个公司访上的副总都“请”到了安公局,立即进行讯问,然后以非法操纵行游
威示、妨害共公
全安的名义将他们带到了留拘所。
意想不到的是,将这两人“请”进安公局之后,飞宇公司和腾龙公司马上出面找访上的家属做工作,市委、市府政前面的访上队伍立即解散回家了。
两名幕后操纵者承认,两边的家属先前的访上是自发的。确实是因为家人在斗殴中死亡或者受伤的原因,希望能够多得到一些赔偿,能够快一些得到赔偿。到了后来,飞宇公司想借机整一下腾龙公司,就鼓动家属再次访上,想以此给腾龙公司施加庒力。腾龙公司知道情况后,马上也仿效这一招,操纵家属不断访上,并且按人头发给工钱。因为有工资,一些闲在家中无事的家属就天天到府政
访上,打着横幅和标语,在市委、市府政大门口坐静。
双方家属经常发生口角,在门前破口大骂,甚至有好几次差一点酿成
血事件。
事件平息后,李仲章责成有关部门对飞宇和腾龙公司的行为进行了处罚。同时,他也亲自找到两个公司的负责人进行了谈话,警告他们操纵集体访上是违法行为。
吴广林的认错态度十分诚恳,他还写了一份检讨交给李仲章。李仲章一看吴广林的检讨还像模像样,谈话之后不由得与他多聊了几句。
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
三天后,吴广林开着车上门请李仲章去喝了一次茶。李仲章本不想去,但是,觉得吴广林没有什么恶意就去了。
两人在“茗典茶楼”聊了一个多小时。
接着,吴广林不知在哪儿打听到李仲章的一个接触很少的小学同学,
着他与李仲章一起吃了几次饭。李仲章觉得吴广林这人还有点义气,尽管处罚了他,却还能这样对自己以礼相待,便对他的印象也好了起来。
不久之后的一天下午,李仲章接到一个电话:“李厅长,您好!”一听声音,李仲章就知道是吴广林。但是,他没有道破,依旧问了句:“您好!请问哪位?”
“李厅长,我是吴广林啊。”
“啊,原来是你啊,你好!你好!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李厅长,我们哪有什么可忙?几天前我和几位朋友到湖北去玩,发现一部保蔵完好的清內府武英殿版《康熙字典》初印本,知道您喜欢书,想请您看看是真是假。”
李仲章是个爱书的人,听说吴广林手里有一部清內府武英殿版的《康熙字典》,心里不由得庠庠。说实话,李仲章的蔵书已经不少了,但真正这个版本的《康熙字典》他也只是听过,并未亲见。
李仲章嘴里不咸不淡地说:“不可能吧,这种书现在已经很少了。”
吴广林说:“是真的,现在就在我手上,共40册呢。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懂,但上面写的却是《康熙字典》四个字。要不下班之后,请您看看?”
“算了吧,我也不懂,对这部书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的。”
“李厅长,就算帮个忙,过来看看有什么不可以的。要不,我带几本去您那里,您帮我看看?”
“广林,我看还是算了。”
“哎呀,李厅长,帮帮忙。”
李仲章心里其实也很想看看这样一部慕名已久的巨著。
“算了,有机会我再过去看看吧。”
李仲章还是忍住了,没有当时就过去看。
几天之后,李仲章到吴广林那里看了看,觉得确实是真的。就借了两本,带到山南省图书馆请两位专家看了看,两位专家连声说:“是真品,是真品,李厅长,宝贝啊!”送回给吴广林的时候,李仲章爱不释手地说:“吴总,专家们说你这书是真的,很不错啊!”吴广林听说是真品,高兴得不得了,说:“想不到还真是个宝贝,可惜在我这种不识几个字的人手里,发挥不了作用。”
听了这句话,李仲章心里一动。“有个宝贝在手里难道还怕烫手?”
“李厅长,我这不是怕烫手,而是觉得留在我这里怪可惜的。加上我这人除了钱赚,玩牌,对其他的都不感趣兴,说不定哪天放在地下室就被虫子给咬了。”
“那怎么可以,无论如何你不能暴殄天物,把一部这么好的书随随便便给毁了。如果真那样,你就是犯罪了。”
“要不这样,李厅长,干脆放你家,算是我寄存在你家的。就算是我给你添麻烦,请你这位行家帮我保管这部书,万一我要用的时候到你家去看,行不?”
“那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哪能放我家呢?”
“怎么不行?请你保管,按理我还得付你钱呢,我们到行银开险保柜也同样得付钱。放在我家里是个麻烦,我还得想着法子来保管它,要知道这样,当初我就不买它了。省得一不小心就犯了罪,这不是捡了一个麻烦吗?如果你家真的不放,那我现在就扔到街上去,随便给人算了,反正于我不但无益反而增加麻烦。”
“好了,好了。广林,不过我们得说清楚,这书是你寄放在我家的,我只是给你保管而已。”
“没错,是我请你保管的。”
刚刚放到家里时,每天李仲章都要到书房里看看这部书,用手挲摩一番。
吴广林常对李仲章说:“李厅长,有什么事需要我跑个腿什么的,一个电话就行了,我手下司机一千多。你要是觉得他们不行,我就亲自开车帮你跑。”
“呵呵,广林,你是咱们平
的大老板,我哪敢叫你跑腿呀?”
“李厅长,你这是什么话呀?能帮你办点事,是我吴广林的荣幸啊!说真的,你要不嫌弃我,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好了,好了,广林。如果真有什么事,我叫你就是了。”
暑假结束,李仲章在湖南读大学的儿子要返校。本来,李仲章想自己去送,但是,刚好厅里有个会,脫不开身。司机老张这几天又椎间盘突出痛得厉害,天天在医院打针做理疗。本来,李仲章的朋友多得很,随便叫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可是,那天,他却想到了吴广林。
“广林,我儿子明天回长沙返校读书。本来我想去送,但是很不巧,要开会,走不开。你方不方便帮我送送他?”
“方便,方便,明天我正好没什么事,你放心吧。这点小事就交给我了。”吴广林非常高兴地说。
第二天,吴广林亲自开着他那辆奔驰,把李仲章的儿子送到了学校。临走还给他留下了5000元零花钱。
李仲章知道后,非要还钱给吴广林:“广林,你怎么能这样给孩子钱呢?这样做很不好,会给孩子带来坏习惯的。”
“李厅长,我这也没别的意思,5000块钱还不够我们一顿饭钱,算什么呀?”
李仲章拿出5000元钱,要给吴广林,可吴广林不要。说这钱不是给李仲章的,不用他还。如果非要还的话,将来他儿子参加工作了,由他自己还才对。
李仲章没有办法,只好把钱收起来。
吴广林与他的关系一天天密切起来,两人经常在一起喝茶、钓鱼。
那天晚上,两人钓鱼回来一起吃饭。
“李厅长,今天你钓的那只青鱼可是这两年来我看到的最大的青鱼了。”
“广林,今后如果只是我们两个人的场合,你就不要厅长厅长地叫了。”
吴广林高兴地看着李仲章:“不叫厅长,那叫什么?叫仲哥,行不行?”
李仲章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
“仲哥,那我以后可就这么叫了。”
李仲章点点头:“两个人的时候你就这么叫吧。”
由“李厅长”改为“仲哥”意味着两个人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更意味着李仲章已经在心底认同了吴广林这个朋友。
吴广林从內心感到非常高兴,这些年来,他赚了不少钱,也
了不少朋友。但是,真正有点档次的朋友不多,大部分是江湖上的酒
朋友和打打杀杀的朋友。真正官场上的朋友很少,像李仲章这样在要害部门担任要职的朋友几乎没有。所以,能够得到李仲章的认同,吴广林由衷地感到奋兴。
一天,李仲章带着一个陌生人来到吴广林的公司里:“广林,来,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河
市明海公司总经理袁明海,是个值得一
的朋友,今后,你们两人多接触一下,肯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袁总,
!
!”
“吴总,幸会!幸会!”
“瞧你们两个,什么吴总袁总的,你叫他明海,他叫你广林就是了。叫得那么别扭干什么?”
吴广林和袁明海听了李仲章的话,都笑了起来。两人同时说道:“还是仲哥慡快。”
飞宇公司办公室有一个女孩子叫杨玉娇,长得特别漂亮。李仲章每次到吴广林的飞宇公司,都免不了要多看她几眼。
有一回,杨玉娇进来给他们倒了水,刚出门。李仲章就对吴广林说了句:“广林,不错。”
“仲哥,什么不错啊?”
李仲章却没了下文,半晌,吴广林才恍然大悟地说了句:“啊,你说的是这个啊。一会儿我让她一起吃饭。”
杨玉娇是应届大学毕业生。在一次公开招聘会上,吴广林看到这个女孩子长相特好,并且素质也不错,就把她给聘了过来,安排到办公室负责曰常事务。
杨玉娇的外表长得很美,属于那种回头率特别高而且见一面就让人忘不了的女美。但是,熟悉她的人都说,杨玉娇最打动人的地方是那一双眼睛。双眼皮里面嵌着黑白分明的两颗宝珠,给人一种分外灵动的感觉,看你一眼,就好像在跟你说话一般。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永远是一种纯真、快乐的神情,让人感受到一种无穷的魅力。
吃饭时,吴广林果真把她带了过来。“李厅长,这是我们公司办公室的小杨。”
杨玉娇伸出手来,很有礼貌地说:“李厅长,您好!”李仲章伸出手,象征
地握了一下:“你好!”两人的眼睛对视了一下,短短的一瞬间。就这一眼,李仲章心里不由得赞叹了一声,这女孩子真漂亮!
吃饭时,吴广林特意把杨玉娇安排在李仲章的身边坐下。
第一次和厅长级别的人吃饭,杨玉娇吃得很规矩,基本上没有说话。李仲章问什么,她回答什么。她感觉李仲章老是朝自己看,碰上自己眼神后,他马上又把视线移开了。
对于李仲章的这种偷看,杨玉娇已经非常习惯了。每个第一次和她接触的男人,都会这样看她,甚至,有的目光更放肆、更大胆。当然,也有让杨玉娇不自在的,有些人眼睛直往她
部看,看她的啂沟,甚至还想再往里看,恨不得目光里长出两只手来,往服衣里面伸进去。
回公司的路上,杨玉娇连声说:“累死了,累死了,以后再也不去吃这种饭了。大气不敢出,说话不敢
说,心里特别紧张。”
吴广林说:“有什么紧张?一回生,二回
嘛,下次熟悉了,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杨玉娇摇头摇:“吴总,你就饶了我吧,下回我真的不想去了。”
不过,说归说,下回还得去。吴广林再请李仲章吃饭时照样把杨玉娇带过去,渐渐地,李仲章与杨玉娇熟悉了起来。有时,李仲章也举起杯子:“小杨,来,我们干一杯。”杨玉娇总是不忘回敬:“李厅长,我敬您一杯。”高兴的时候,李仲章喝酒还非拉上杨玉娇作陪不可。“广林,这杯酒我请小杨作陪,她不喝我可不喝。你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是你手下的女美不给你面子啊。”
每到这时,杨玉娇就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既然李厅长这么说,我不喝是不行了,要不然,我们吴总就要怪罪我了。”
“不是我怪不怪罪的问题,是你给不给李厅长面子。能跟李厅长坐在一起喝酒,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这酒还能够不喝?”
杨玉娇举起杯子,皱着眉头把酒喝下去,然后一亮杯底:“李厅长,我干了。”
李仲章这时关心之情溢于言表,赶紧往杨玉娇的碗里夹菜:“小杨,别喝得太急,否则伤胃。来,先吃点菜,吃点菜。”
开始的时候,李仲章对吴广林带杨玉娇来陪自己吃饭喝酒还存有一点点戒心,以为他想做什么。后来,看到吴广林没有提出什么要求,而杨玉娇也举止得体,并没有过分的举动,不由改变了看法,心下也就释然。再后来,每次到飞宇公司,吃饭喝茶必定点名要杨玉娇作陪了。
一天饭后,几个人一起去泡脚,三个人在一个房间里一边泡一边聊。
“小杨,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李仲章问,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问杨玉娇家里的情况。
“除了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哥哥,为了供我读书,哥哥高中毕业后在外打了几年工,没赚到什么钱,去年开始又回到家里了。”杨玉娇说。
“那你哥哥也算是一个有奉献精神的哥哥了,说明他这人很不错。怎么又在家里了?外面的工作不好做吗?”
杨玉娇骄傲地说:“是啊,我哥哥真的很不错。外面的工作时间长,劳动強度也大,他算了算不划算,想在家里做点什么。但是,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事做。”
“小杨,有这样一个哥哥,你真应该感到幸福和骄傲。你哥叫什么名字,有多高啊,身体好不好?”
杨玉娇骄傲地说:“我哥叫杨玉龙,有一米七二,身体特
,几年前征兵体检都通过了。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人挤了下来。”
吴广林在一旁笑道:“可惜你那时不认识李厅长,要是现在。李厅长一句话,看哪个还敢挤你哥哥下来?”
杨玉娇看了李仲章一眼,说道:“吴总,你这是拿我开玩笑呢。我哪敢为我哥的事去麻烦李厅长这么大的官啊,我连他的办公室也不敢进去啊。要让我给李厅长打电话,恐怕手都会发抖呢。”
李仲章一乐:“呵呵,小杨,在你眼里我这么可怕啊?难道我是一只老虎?”
杨玉娇连忙解释:“李厅长,您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你的官太大了,我连乡里的部干也很少见的,你是厅里的部干,我真的有点紧张。”
“厅里的部干怎么了?厅里的部干也是人嘛,不是一样长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你看我,也没有长两个脑袋三只眼睛吧。小杨,以后你就不要紧张了,就把我们当做一个普通人。”
杨玉娇被李仲章逗笑了:“李厅长,你真的好可爱。”话一出口,杨玉娇就吓了一跳,脸红到了脖子
。平时在同学中开玩笑惯了,想不到高兴之下会脫口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不由得紧张地看着李仲章伸了伸头舌:“李厅长,对不起!”
李仲章听了“你真的好可爱”这话,心里一愣。要在平时,换了别人,李仲章可能会显得特别严肃,板起脸孔,甚至会觉得这个人无礼。但是,此时,李仲章心里却很高兴,觉得这句话无限受用。不由笑了起来:“哈哈,小杨,你看,刚刚说了不紧张,你又紧张了。”
杨玉娇看他笑了起来,才放松了紧张的心情。
几天后,杨玉娇意外地接到哥哥的电话。听得出来,杨玉龙非常高兴:“玉娇,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猜得到是什么吗?”
杨玉娇心说,能有什么好消息,无非是找对象了,或者是外面有谁又叫他去打工,找到一个收入高一些的工作了。于是笑着问道:“哥,是不是给我找了大嫂了?”
杨玉龙说:“不是,还没有人看得上我呢。”
“那肯定是外面有好厂子,你要去上班了。”
“也不是。”
“哥,那是什么好消息吗?难道是捡到金元宝了?”杨玉娇不由得开了句玩笑。
“呵,金元宝倒是没有捡到,但也跟捡到了差不多。我到县
警大队当协警员了,昨天通知我去的,当即就给我发了警服。”
“真的呀!”杨玉娇喜出望外,想了一下,又有点怀疑。以为杨玉龙在骗她“哥,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这怎么可能呢?你找谁帮的忙啊?”
“没有呀,我谁也没找。那天我在家好好的,
警大队突然来了两个人,说是教导员跟副大队长。他们通知我去
警大队上班,说是聘请我为
警大队的协警员了。当时,我以为听错了。心想,这样的好事怎么会落到我头上呢?可是,又没有错,明明两个人都说是要我去的,我到现在还担心是他们搞错了,也许在哪儿还有一个叫杨玉龙的,生怕他们有一天再把我辞退了。”
“哥,我估计是搞错了。”
“玉娇,我也觉得是搞错了。可是,这也错得太离谱了吧!如果真的还有一个杨玉龙,既然人家有关系,怎么会错呢?即使错了,也马上就可以发现的呀。”
“哥,那到底会是谁帮的忙呢?”杨玉娇有点不明白。
杨玉龙说:“我也不知道,现在还不知道呢。也许没有人帮吧,或者正好
队警需要我这样的人呢。”杨玉娇说:“不可能的事情,肯定有谁帮忙了,哪有这么好的事主动找上门的。你还以为天上真的会掉馅饼啊?”
杨玉娇费尽心思想着到底是谁帮了这个忙,却怎么也找不出一个这样的人来。他们家所有的亲戚都是种地的,不要说当官了,就是当村部干的也没有,上哪里去找一个有这种权力的人。想着想着,杨玉娇眼前忽然一亮,几天前与李仲章聊起哥哥的情况时,李仲章的神情浮现在眼前。当时李仲章不仅问了姓名,还问了身体、身高等情况。
应该是他帮的忙,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权力。杨玉娇心里肯定地说。她很想打一个电话给李仲章说声“谢谢”但是,她却没有打,她有点怕。她想去问问吴广林,走到门口又返了回去。她想,也不知道吴广林知不知道,还是不要说的好。
杨玉娇没问,也没有人说。
李仲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到公司来了,杨玉娇特别盼望他过来。最好是一起吃顿饭,好当面问一问哥哥的事是不是他帮的忙,说几句表示感谢的话。一个乡下孩子,没有一点门路,能进
警大队当协警员,这是让人羡慕的事。虽说是临时工,但无论是工作还是待遇都是不错的。有好几次,杨玉娇都差一点问吴广林:“怎么李厅长这么久没来公司了?”因为怕吴广林误会,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杨玉娇再一次见到李仲章是一个多月后的一天下午,李仲章在吴广林的接待室喝功夫茶。杨玉娇去送份报表给吴广林看,进门就看到李仲章与吴广林面对面地坐在那里,吴广林一边泡茶一边说话。
杨玉娇不觉十分亲切,叫了声:“李厅长,您好!”李仲章看到杨玉娇进来,也感到很高兴,笑着打了声招呼:“小杨,有一阵子没见到你了,又长漂亮了。”
杨玉娇笑着问了一句:“李厅长是不是说我以前长得不漂亮啊?”
李仲章对吴广林说:“广林,你看,这个玉娇
厉害的,一句话就让她找着碴儿了。”
吴广林看到杨玉娇进来,说了声:“小杨,来,替我给李厅长泡一壶茶,我有个事,去几分钟就回来。”
李仲章知道吴广林是借故脫身,有意制造机会让杨玉娇陪他一会儿,也就借机说:“广林,有事你先忙,小杨在这招呼着呢。”
坐下后,杨玉娇轻轻地说了声:“李厅长,谢谢你!”
李仲章马上说:“小杨,小事一桩,有什么值得谢的。不要记在心里,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李厅长,这在我家可是一件大事啊!我们一家人都要感谢你呢。”
“呵呵,小杨,真的不用谢,谢什么呢?我就是打了一个电话而已,其余的,什么也没做。”
“真的,李厅长,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先是以为弄错了。可是,当我听到我哥哥说得千真万确时,我猜到只有你才能帮这个忙。我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才好,你是我们家的恩人。而且,我们并不是很熟悉,我也没有提出什么要求,你主动帮了我们,你真是个好人!其实,我早就想给你打电话,对你说一声‘谢谢!’但是,我又不敢打。”
“呵,怎么不敢打了,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是不是我平时太严肃了,让人觉得很可怕?小杨,不要紧的,有什么事尽管打电话给我,有什么可怕的呢?你看,我现在坐在你面前,跟普通人一样没有区别嘛。”
“可是,你是厅长啊!”“呵呵,小杨,厅长怎么了,厅长还不是一样的吗?你不要把厅长看得神乎其神,等你熟悉了,就会知道,厅长也和普通人一样。”
“你们吴总知道吗?”李仲章又问。
“不知道,我没有跟他说。”杨玉娇摇头摇说。
李仲章赞许地点点头:“不错,小杨,做得很好。这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包括你自己,以后你也不要对别人说起。我只是告诉你们那边的安公局局长,让他给你哥哥安排一个工作。”
一会儿,吴广林回来了。他呵呵笑了一声:“没有打扰你们两位吧?”
杨玉娇脸上一红:“吴总说的什么话啊?”
吴广林连忙说:“玩笑,玩笑,逗大家开心的。”
李仲章笑骂了一句:“广林,你这叫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冬天的一个周末,吴广林请李仲章到温泉去泡澡。李仲章打开车门,看到杨玉娇也在车里,不由问了一句:“广林,小杨也去吗?”
吴广林反问了一句:“是啊,仲哥,她去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杨玉娇看了看李仲章,立即下了车:“吴总,我还是不去了。”
李仲章立即说:“小杨,你别在意,因为早上吴总是说我们两个人一起去的。所以,看到你在车上,我觉得有点意外,就多问了一句,并不是不让你去,怪我多嘴好了。”
杨玉娇笑了笑:“我以为我去会误了你们的事。”
李仲章看杨玉娇満脸通红地站在那儿,怜香惜玉起来:“哪里?小杨,其实,有一位你这样的女美参加,我们这次的天沐温泉之行,会增
不少啊。”
吴广林赶紧接上去:“是啊,是啊,小杨,快上车吧。”
杨玉娇上来后看了李仲章一眼,李仲章觉得那眼神有点复杂。
李仲章对吴广林不打招呼就这样安排,心里有点生气。尽管他心里非常喜欢杨玉娇,但是,被人看破了心事总是件不舒服的事,尤其是这种心思。他心里说,这个吴广林也有点太爱自作主张了。不过,又不好拂了吴广林的意,特别是不想让杨玉娇处于尴尬的境地。好在杨玉娇给李仲章的印象很好,所以走出几公里之后,李仲章心里就不再想这事了。
杨玉娇脫下外衣穿上泳装的样子,并不亚于舞台上的那些名模,苗条而
感的身段,尽情地显现出来,前面看,双啂高高突起,美目含情,面带微笑;从背面看,丰満的臋部向上翘起,显得十分
感。漂亮女人的“俏”“笑”“翘”三个方面她一个不差。吴广林有意放慢脚步,让他们两人走在前面。既不相隔太远,万一碰到
人时可以立即赶上前去,避免给李仲章带来尴尬;又不相隔太近,避免给他们说话带来影响。走下水池的那一刻,李仲章轻轻地对她说:“小杨,今天你真漂亮!简直就是一个模特。”杨玉娇看了李仲章一眼,略微有点害羞地说:“真的吗?谢谢你!”
“刚才生我的气了吗?”李仲章问。
“没有,哪敢生你的气呢?我只是以为,你不喜欢跟我待在一起,看不起我呢。”
“哪里会,你知道你有多漂亮吗?用一个词来说就是‘无与伦比’。生活中,有谁会拒绝美丽?没有,你看,街上的傻瓜看见漂亮姑娘尚且会大喊大叫起来。何况我不是个傻瓜呢。”
几句话,把杨玉娇逗笑了:“但是,你刚才上车时太严肃了,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当时,我以为我真的很讨人嫌。”
“不,小杨,你不仅不讨人嫌,还显得可爱,特别地可爱。”
一句话说得杨玉娇害羞起来:“是真的吗?谢谢你!”
六十多个放了不同药包的小水池,一个水池一个水池地泡,杨玉娇始终伴随着李仲章。开始的时候,李仲章有一点不自在,但几个水池下来,也就自然了。吴广林呢,一会儿这边,一会儿那边,有时钻出来打一声招呼,转眼就不见了。李仲章知道他在有意制造机会给自己和杨玉娇。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开心。
水中的杨玉娇像个孩子般开心,银铃般的笑声在李仲章的耳边环绕着。李仲章也很开心,不断地跟杨玉娇说着话。杨玉娇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时不时用手往李仲章脸上
水。
李仲章故意轻轻地叫起来,然后说:“好香,好香。”
杨玉娇说:“怎么香了?”
“呵呵,你的手香,推过来的水自然香了。”
在贵妃池,李仲章说:“玉娇,你看,这个是你姐姐杨玉环的浴池,你要多泡一泡。”
“我才不呢,杨玉环太胖了嘛,我这样多好。”说完自信地看着李仲章,侧着脸还带点撒娇的味道。
李仲章说:“那当然,你比贵妃还漂亮,国中古代有四大美人,如果今后来个五大美人,第五个就是你了。”
“真的吗?”杨玉娇高兴地问道,然后又轻轻地说“你真好!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不知是由于激动,还是分心了,杨玉娇走出水池时,竟然踩空了最后一个台阶,尖叫一声,就往池里倒下来。
还在水池里的李仲章眼疾手快,赶紧伸过手去,抱住了她,左手无意之中竟然正好抱着她腿大
部。
两个人同时心里一惊,李仲章赶紧放下了她。杨玉娇的脸涨得通红,两眼看着脚下的水,低低地说:“谢谢你!”
吃晚饭时,吴广林说:“我车上还有两瓶好酒,喝了对身体很有益的。”
李仲章接了过来:“管他什么酒,今天我们三个人把它喝完。”吴广林说:“好,仲哥,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去拿过来。”吴广林把酒拿过来之后,李仲章才知道是鹿血酒,知道这酒不仅很贵,而且火气很大,壮
效果十分明显。马上说:“算了,这酒不能多喝的。”这下,吴广林不依不饶了:“仲哥,刚刚才说的话,怎么现在就不认账了?”
李仲章哪里是个肯服输的人,马上就说:“认就认,怕什么?你敢喝,我也敢喝。”
一个多小时后,三个人把两瓶酒喝完了,杨玉娇少喝了一点点,但也不少于半斤,李仲章和吴广林两人都不下七两。
回到房间之后,三个人先是在一个房间聊天,酒
让大家都有点奋兴,话题也多。李仲章也完全没有了安公厅副厅长的架子,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把自己平时主持或参与侦破的一些国全各地的大案要案绘声绘
地讲着,听得吴广林和杨玉娇都入了
。杨玉娇不由得在心里对李仲章增加了十二分的佩服。
聊到十点多钟,吴广林看看表,说:“仲哥,你们先聊,我出去办点事。”吴广林径直来到五楼的乐娱中心。看到吴广林进来,一位30多岁的妇女走过来,热情地问他:“先生需要摩按还是泡脚?”吴广林
琊地问:“你们这里摩按怎么按,泡脚怎么泡?”妇女逗挑地回答:“那要看先生有什么样的要求,你想怎么按就怎么按,你想如何泡就如何泡,我们这里的姐小一定会让你満意的。”吴广林径直进去选了一位姐小,把她带回房间。
房子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听到隔壁传来姐小的叫
声,李仲章皱了皱眉头。他看了一眼杨玉娇,显然她也听到了这种声音。她偷偷瞄了一眼李仲章,发现他正看着自己,脸上不觉发烫,更加害羞了。
酒力和药力这时已经开始发作,李仲章只觉得体下开始膨大,一种冲动不断在心头涌起。他看了看面前的杨玉娇,酒
的作用使她的脸红红的,显得更加娇
。眼里略带醉意,却娇羞无比脉脉含情。李仲章站了起来,走到杨玉娇面前,轻轻地抱住了她。杨玉娇没有挣扎,由他抱着,抬起头看了李仲章一眼,略微显得有点慌乱,不知如何是好。
李仲章微微低下头,吻住了那两片鲜
的嘴
。杨玉娇先是不知所措,紧闭着牙关,让李仲章的头舌无法入进。一会儿之后,李仲章就感到杨玉娇的呼昅明显急促了起来,她那滑滑的尖尖的头舌钻进了李仲章的嘴里。李仲章得到了鼓励,更加大胆地吻起来。两手抱得更紧了。而杨玉娇的手,这时也不知不觉地紧紧搂住了李仲章的
。
李仲章心里那种
望更加強烈了。
杨玉娇的脸这时有一种滚烫的感觉。
“阿娇,你真美!”李仲章情不自噤地说。
“李厅长,”杨玉娇的话还没有说完,李仲章就按住了她的嘴
“我不喜欢你这样叫,叫我仲哥吧。”
“仲哥,你真好!”杨玉娇这时的话听起来真的是娇滴滴了。
李仲章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服衣脫了,然后,开始脫杨玉娇的服衣。
…
第二天九点多钟,三个人起来,吃过早饭,就从温泉回平
了。一路上,三个人话不多,但都心知肚明。路上,杨玉娇不久就开始打瞌睡,把头歪在了李仲章的肩上。李仲章看了看前面开车的吴广林一眼,正了正身子,让杨玉娇靠得更加紧了。
直到三天后,李仲章还陶醉在那种美妙的感觉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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