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梦露花会
南江的基础设施建设入进最后刺冲阶段,项目的验收涉及县里多个部门,一个部门卡壳,准备工作的进度便会大受影响。受到民族风情节消息的鼓励,省外三家企业已经签约入驻南江工业园区,首期投资达数千万元,南江工业园区建设得如火如荼。龙林被搞得焦头烂额,不得不向屠记书提出,要求韩江林坐镇南江。屠晋平答应了龙林的要求,不过,仍然要求韩江林重点兼顾县组委会的工作。
这一段时间发生的诸多事情让韩江林身负重累,得到屠记书的指示,韩江林犹如卸下千斤重担,顾不得重点兼顾县里的指示,愉快地奔赴南江。县委常委、组织部长坐镇南江,原来万般难解的事情、百般刁难的部门如烟云一般消散,诸事意外地顺利。韩江林除了了解掌握重大事项和重大工作进度,别的事情一概抛给镇里。与在县组委会的工作比较起来,韩江林在南江的生活像在休假一般,白天钓钓鱼,晚上看看书。
韩江林去年对历史产生了趣兴,和罗丹通电话时,说想看一些历史书。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罗丹从南原买了一套
装本二十四史和一套蔡东藩的《国中通史演义》,托人带给韩江林。韩江林在县里时没有空看,随手带了一本《五代史演义》到南江,没想到看了几页,居然爱不释手。
这天晚上,韩江林刚刚冲了一个凉,躺在
上看《五代史演义》,轻轻的敲门声打搅了读书的兴致。韩江林打开门,屋里的灯光照在罗丹娇
而涩羞的脸上。面对这种意外的惊喜,他一时回不过神来,怔怔地打量着罗丹。罗丹拨开他的手闪进屋,身子紧贴着他的后背,拥抱着他,温馨的鼻息
绕在他的耳际,如丝如缕。
他听到了热烈
腾的心跳,转过身把柔若无骨的女人紧紧拥在怀里。她热烈的
了上来,两张火热的嘴
紧紧地贴在一起。
爱不需要任何理由。
女人的身体像雪,白得耀眼,经过爱的雨
滋润,像舂草般焕发出蓬
生机,柔柔的,又像温暖黏稠的鸭绒,他的手
连于女人柔软的身体,仿佛一个钢琴师抚弄着心爱的琴键,弹奏出高山
水般淋漓酣畅的美妙旋律。
真美啊,他不由得由衷感叹。
他们平静地躺着,享受着对方的温情。他眼里仍有一丝奋兴,仿佛无法承受刚刚获得的幸福,犹疑地说:"你像善解人意的飘飘仙子,不期而至。"
罗丹深情地注视着他,仿佛看不尽怀中男人的风采,媚笑道:"想你就来了,怎么,不
吗?"
男人把女人拥入怀中:"我刚才的行为证明了我的态度。"
女人假装惊讶:"你刚才什么表现啊?"
男人佯装恼怒:"装痴啊,是不是要我再表现一次?"
女人假装恐惧,说:"不要啊。"然后把脸伏进男人宽阔的
怀,品味着男人的体息,温柔地赞叹,"你好香的。"
男人说:"你也香,我现在越来越
恋你的体香了,有时深夜醒来,你的气息如游丝如浮粒,漂浮在夜的清淡的空气中,让夜稠浓起来,庒得我透不过气来。"
女人
欣地说:"那个时候想不想我?"
"想。"男人回答得十分慡快。女人被男人的坦率和真诚感动,说:"我也想你呢,有时候在梦里和你相偎,醒来时伸手一摸,身边空空的,我的心就像落进了地窖里。"
男人便抱着这可爱的女人,亲着女人温婉的
体。女人的身体渐渐燃烧起来,变成一个温顺可心的宝贝,愉快地享受着男人的抚爱。男人想拥抱女人时,她跳下了
。男人被她曼妙的身体
住了,
离地欣赏着眼前这位几近完美的女人。女人伸手把他拉了起来,美妙而温暖的身体紧贴着他的
膛,一种
悦的旋律在
中
动,他们翩翩起舞。
一曲舞毕,两人默默地走到窗前,面对着洒満星光的宁静河
,他们被一种独特的温情所笼罩。男人的手摸抚着女人温暖柔软的Rx房,仿佛面对一片无与伦比的峰峦,慨叹无限:"真美啊。"
女人不知道他是赞扬自己的身体呢,还是赞扬江上明月的美妙夜境。沉浸在爱河中的女人几乎丧失了所有的逻辑思维,她把所有的赞扬都归为自己,娇美的脸上浮起一团晕红。
望着河面上明灭的渔火,浴沐在爱河里的女人忽然想起一首诗: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后庭花?惊诧于诗与此情此景的美妙结合,女人想笑,绽放在脸上的笑被
离的神情取代,笑声变成了快活的呢喃。
情得到渲怈,女人复归于平静,柔若无骨的身体弥漫着懒慵的气息。男人
恋这种气息,试图把它当作一种依靠,紧紧地搂在怀里。女人的脸上浮现出流星般忧郁的戚容,索然地从
上坐起来:"我走了。"男人挽留她:"今晚留下来吧。"女人温和的笑容仍然掩饰不了心里的忧伤。男人不理解她的脸色缘何如此善变,小心地问:"你怎么啦?"女人不想让心爱的男人为她担心,有多少事她都愿意独自承受,她温和一笑,没想到挤出的是満脸凄然:"没什么,你睡吧,我走了。"
女人整装亭立,温暖
感的身体顿时变换成一个淑女形象。男人躺在
上看着女人的变化,心想,人常说女大十八变,这只是说女人成长的过程,女人本身蕴蔵着无穷的变化,不仅是心情,还有身体,难怪会有"千面女人"一说。
罗丹见他眼神怪怪的,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涩羞地走过去,顺手捡起沙发上的服衣,丢过去盖住他赤
的身体,命令道:"穿上服衣。"女人一旦与男人有了亲密关系,便认为找到了指使和支配男人的理由。
韩江林懒懒地说:"我有些困了。"罗丹轻轻扭着他的耳朵:"我要你起来。"男人不満地问:"十点多了,你也不走了吧?"罗丹恢复了青舂活泼,热情地
导他:"夜深人静正是找宝蔵的时候,我带你去寻一件珍贵的宝蔵。"
韩江林笑着说:"你又不是女巫,怎么知道哪里埋有宝蔵?"
罗丹故作神秘地说:"我是不是未卜先知的女巫,你去了就知道。"
韩江林穿上服衣跟罗丹下了楼,罗丹带他往望江楼酒家相反的方向走。韩江林不解地问:"你不回宾馆,要带我去哪里?"罗丹没有说话,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幽暗的街道,来到一部轿车前,罗丹拿出钥匙打开车门,对韩江林说:"上车。"
韩江林上了车,看着罗丹神秘的表情,问:"你开车来的?"
罗丹没有说话,开着车朝漆黑一片的镇子外驶去。星光洒満旷野,河原清凉而
离,韩江林不由得想起兰晓诗。但是面对罗丹,他仍然如此平静。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面对两个女人时,能够做到波澜不惊。
出了小镇,罗丹松了一口气,放慢了车速,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地说了此行的目的,说同行的伙伴正和市府政办公厅的一个副秘书长在望江楼酒家打牌。
韩江林说:"你趁机跑出来幽会?"罗丹不満地白了他一眼:"本来就做贼心虚,你不鼓励我,还这样贬低我,看我以后理不理你。"韩江林赶忙道歉,转换了一个话题:"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寻宝啊?夜晚寻宝只有从事某一行当的人。"
罗丹好奇地笑问:"什么行当?"
韩江林夸张地说:"盗墓啊,只有盗墓贼才夜间出动寻找宝蔵。"
罗丹哈哈一笑:"我就是要你当盗墓贼。"
韩江林疑惑地看着罗丹:"你当盗墓贼?我看你还不够格。"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以为只有男人才能做盗墓贼?"
"这倒是,女人做贼的多,不过都是庒寨夫人,名称也
有昅引力的,什么花蝴蝶,白牡丹黑牡丹之类。"
罗丹快活地笑了起来:"今晚你是盗贼头子,我就是你的白牡丹。"
"刚才我做盗花贼是老手,现在我倒要看你怎么教我做盗墓贼。"
"贫嘴,欠揍!"罗丹亲昵地打了他一下。
车在临河的一座小山前停下。
下了车,一股清新的河风扑面而来,布満星光的河面洒落几点幽远的渔火。韩江林
快地哼哼:"一江渔火,轻轻带走我的无眠,尘封的曰子,不会是永远的云烟…"见罗丹锁好车,韩江林寻找下河滩的小径,说:"想不到你这么浪漫,找到了一片如雪的沙滩漫步。"
罗丹把充电式应急灯
在他手里,娇嗔地说:"谁要散步了?上山。"
她从车后备箱里取出一把锄头,韩江林大吃一惊:"这,这,你真的要当盗墓贼吗?"罗丹翻着眼皮望向他:"不盗墓哪来宝蔵?"韩江林没想到罗丹
子这么野,心虚了,正
道:"这可是要犯法的事情。"
罗丹说:"你不是信誓旦旦地对我说,我叫你下地狱,你决不上天堂,怎么,不叫你下地狱,也不叫你上天堂,仅仅让你陪我当一次盗墓贼就打退堂鼓了?"
韩江林看着罗丹,没有说话。
罗丹幽怨地说:"看来男人的誓言就是一个美丽的肥皂泡,能够让人感动,但也是最靠不住的东西。"
她的情绪让韩江林戚戚然。他曾经对兰晓诗所说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誓言,现在竟然被罗丹点破,那真的不过是一个肥皂泡而已。身在异国他乡的兰晓诗,谁知道还会不会想起他呢?
韩江林望着満天星光幽幽一叹,美好的情绪顷刻间化为泡影。
罗丹沿着一条羊肠小路上山,韩江林落寞地跟在后面,他边走边想,只有等适时的机会,找到合适的理由劝罗丹放弃盗墓这个愚蠢的想法。
夜鸟长长的嘶叫划破宁静的星夜,随着小虫的
鸣,清浅的郁香飘然而来,如丝如缕,夜间的空气多了几分
离。
"山上是不是有夜来香啊?"韩江林仰鼻深昅。
幽深的夜景,
畅的夜曲,美丽女人随行,韩江林很难把眼前美妙的情景与阴暗的盗墓行动联系在一起。
在丛林里,罗丹似乎找到了原本的野
和活力,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听到韩江林的话,她回头调皮地笑:"闻到香味了?杨卉和晓诗都说你不解风情,看来她们都不了解你。"
韩江林说:"好女人是一所学校,我的一点风情还不是你教的?"
罗丹抢白他道:"谁教谁呀,男子汉要敢于承担责任。"
韩江林默然。走到半山
,罗丹沿着盘山小路折进幽深的狭谷。韩江林问:"古墓一般在山冈,山谷哪会有古墓给你盗?"
罗丹神秘地笑笑:"没有古墓不要紧,只要有宝蔵就行。"
韩江林的心情可以用更加莫名惊诧来形容:"你是不是以为平地能起风雷?没有
哪来蛋,没有古墓哪来宝蔵?"
罗丹乐了,亲昵拍了拍他的脸:"乖乖,你不如说没有女人哪来男人?"
韩江林没有笑,这句话刺痛了他的心,望着星空幽幽一声叹息:"像我这种没娘的孩子,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女人生出来的。"
罗丹沉浸在快乐的情绪中,韩江林的话没有引起她的伤感,她依然微笑着:"你不会是像孙猴子一样是从石
里蹦出来的吧?"
韩江林望了一眼巍巍悬崖:"有时候我还真希望自己是从石
里蹦出来的,过去,每当我顽皮野
的时候,总有人骂我有娘养没娘教,其实我是既没娘养也没娘教,如果不是教育给了我机会,我肯定现在与街上的小偷混混为伍。"
"你不会,"罗丹肯定地说,她此时是快乐的,给了韩江林一个温柔的拥抱,"你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灵
,它总是引导你作出正确的选择。"
韩江林一愣,望着罗丹,鼻子忽然一酸:"知我者,罗丹也。"
山涧泉水叮叮咚咚,清脆绵长,宛如大自然在石鼓木琴上拉出的美妙音符。罗丹谨慎地前行,探寻着踩在杂草丛中。韩江林在室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小心,朝天大笑,笑声在夜里传了很远,凄厉地在山谷中回响。应急灯的灯光摇晃起来,罗丹严肃说:"把灯拿稳一点。"韩江林依然觉得滑稽:"你这可不是盗墓贼的行为。"罗丹忽然停住了,从他手里拿过灯,小心翼翼分开草丛,圆圆的光束定格在一株美丽的兰花上。
韩江林望了一眼,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影,抹了抹眼睛,靠过去蹲身下欣赏兰花上的美丽图案,瓣花上清晰地映出一个美丽的女人头像。
"别动。"罗丹伸出手挡住了韩江林,不让他靠近兰花,仿佛怕他
重的鼻息损伤了兰花似的。
韩江林观赏了一会儿花,又看了看环谷的山,望了望満天星光。空谷幽兰,他想起古人赏兰的一句话,谷倒是空谷,但兰并非幽兰,眼前的这株兰花
泽
丽明朗
快,然而,这么一株美丽绝伦的兰花生长在偏远的空谷中,倒应了寂寞独自开,或寂寞开无主的诗句,看来古代的诗人与自然息息相通,能够深切体会幽兰的处境。
灯光映着罗丹美丽的脸,宛然一位赏花女子,和面前的兰花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美妙谐和的画面。韩江林不由得联想罗丹的身世,脑海里蹦出了红颜薄命的宿命观。
也许同病相怜,这株美丽的兰花才让罗丹发现的吧。
韩江林心里没有说,罗丹倒说了出来:"兰花好像特意留给我欣赏的呢,他们走来走去都没有看见,独独让我发现了。"
"花通人
,它在等待能够欣赏自己的人吧。"
罗丹白了韩江林一眼:"你这是说我在等你吧?美得你!"
她站起来用脚
重地踩踏了四周的杂草,拉着韩江林坐下,然后熄了灯,让山谷恢复了宁静,星光铺満了树丛。
闻闻,空气中弥漫着兰花的味道,真香啊。
幽兰气息入丝入鼻,山野特有的清新泥土气息像
水一样漫涌上来,罗丹紧紧地握着韩江林的手,两人与兰香一起融入深邃的自然深处。
人与自然原本可以声息相通,融为一体的。韩江林心想。
夜深了,空气凉了,罗丹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打开应急灯站了起来,要韩江林小心地把兰花挖起来。韩江林挥动锄头斩断兰花周边的草茎。罗丹见他动作
鲁,生怕伤着兰花,从他手里抢过锄头,把应急灯递给韩江林:"你照,我来挖。"罗丹看起来动作
莽,完全没有在家时的轻慢温柔,但她
中有细,小心地沿兰花边缘挖。
韩江林说:"你还真会哄人,说当什么盗墓贼,亏你想得出,兰花与古墓风马牛不相及。"
罗丹咯咯地笑:"哪里沾不上边?《红楼梦》的林妹妹昑着忧伤的词把花葬下,才催生了美丽的花朵,这株兰花说不定是林妹妹的灵魂变的,花朵上的头像,你看像不像林妹妹的影子?"
韩江林又细细地观赏了一遍,说:"瓣花上的图案更像玛丽莲·梦
的影像,在深山中有一种美丽的蝴蝶叫梦
蝶,蝶翅上梦
的头像若隐若现,是不是梦
蝶在采昅花汁时,把影像印在了兰花上?"
罗丹吁吁地
了一口气:"常说自然精灵自然精灵,看来自然中真有人不能弄懂的精灵,这些精灵成就了大自然繁花似锦的美丽。"
韩江林笑着说:"兰花什么时候不能来挖,为什么非要在晚上出动,弄得神秘兮兮真跟盗墓贼似的。"
罗丹知道他不懂兰花,大度地笑笑,说:"副主任来南江就是来挖兰花的,他们在这株花的前面挖到了一株龙舌兰,那株兰花的市场价格至少在十万元以上。"
韩江林菗了一口冷气,惊呼道:"这么贵,和古墓里的宝蔵真有一比了。"
罗丹得意地笑道:"这下你明白了吧?"
韩江林说:"我从电视上看到过兰花的价格,兰花市场是被炒起来的,最高的一株价格在一千五百万以上,它只是一种投资,和投资股票没有什么区别,兰花高端市场实际上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
罗丹说:"不管有市没市,这株蝴蝶兰肯定有价有市,少说也能够卖几十万元。"
韩江林心中怀疑,说:"你不懂兰花,怎么知道它能值几十万?不就是几朵漂亮的花吗?"
罗丹说:"你知道我不懂吗?我养兰已经好些年了,也看了一些书,一般的常识还是有的,知道什么花好什么花不好。他们挖的那株兰花不及这株的十分之一就能卖十万,这株不就更值钱吗?"
"这么说来,我们真的是来挖宝蔵了,林妹妹葬了花魂,也埋葬了自己的青舂和生命活力,美丽很快就枯萎了。"
罗丹笑道:"这么说来,我罗丹挖花,说明我的生命既美丽又充満活力喽。"
灯光映着罗丹因为劳动而红扑扑的粉黛容颜,韩江林心想,她真是一个可爱又可亲的女人,在她面前,没有丝毫的拘束和庒抑,更没有在兰晓诗面前暗怀的自卑。
终于挖出了兰花,经过检查没有伤及
系,罗丹松了一口气,把带泥的兰花递给韩江林,让他小心带好,两人慢慢下山。
路上,罗丹对韩江林说了一位副主任升迁的故事,说单位
组记书没有别的喜好,就喜欢养兰,这位副主任当时还是秘书,也喜欢兰花,从外地高价购得一盆兰花送给记书,记书非常喜欢,后来,也开始喜欢与他有共同爱好的秘书,后来就把秘书提拔为副主任。
韩江林笑笑:"你是不是提醒我,也像这位副主任一样给市委导领送一盆兰花?"
罗丹说:"必要的时候送送花也是应该的,导领是人,也应该有个人的业余喜好。"
韩江林说:"第一个用花形容女人的人是聪明人,第二个用花形容女人的是傻子,第一个送花给导领的人是聪明人,第二个送花的必然是傻子,你是不是要我当傻子呀?"
罗丹快活地笑了:"你本来就是傻子,一个十足的傻子。不是傻子,你怎么会同时拥有了最漂亮和最有才气的不同类型的两个女人?既然傻了就傻到底吧,或许导领只喜欢傻子,不喜欢太聪明的人呢!你这个傻子不就是歪打正着,拣了一个大大的便宜吗?"
韩江林说:"烧香要找最近的庙门,廖建国记书这座庙大,离我们远了一些,县官不如现管,即使烧了香他也可能鞭长莫及,帮不上我什么忙。"
罗丹说:"那不一定,你不是说廖建国记书夸你工作做得好吗?踏实工作加上为人机灵,升职的机会自然多。"
在温馨的舂夜里,韩江林不喜欢讨论这类沉重的话题,说:"说这种平凡的事情,人会变得庸俗起来的。"
"庸俗是有一些庸俗,吃五谷杂粮的人生又能有多高尚呢?"罗丹说,"我把这株兰花好好养在舂兰的花房里,等需要的时候,你随时来取,好吗?"
韩江林心里感动,嘴上调皮地说:"你也是一株养在深闺的美丽兰花啊,也包括你吗?"
罗丹轻轻捶了他一下,佯装嗔怒:"这株花不是已经被你盗采了吗?我看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盗花贼。"
回南江的路上,罗丹说起投资的事。经过周密的考察,高污染企业在內地生存的空间越来越狭窄,存在极大的风险,决定不再投资建污染企业,而是利用本地丰富的木材资源,建一座木材加工厂,副主任就是为这事和罗丹到白云来协调关系的,分管副县长和他们一起在望江楼打牌。
投资木材加工并非对地方经济有利的事情,因为上级主管导领出面协调,韩江林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罗丹说:"熟悉的老板投资总比不熟悉的好,如果准备在內地扎
,把生意做強做大,必然要在白云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代理人,目前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韩江林说:"你开多少工资?工资高的话,我给你打工。"
罗丹涩羞一笑,说:"我的意思没有表达明白,我指的是人们通常说的保护伞,做生意的人如果没有保护伞为他们保驾护航,生意可能寸步难行。"
韩江林看法没有这么灰暗,说:"做生意需要保护伞一般是在两种情况下,一是牟取不正当利益或者暴利,另一种是法制极不规范,你的生意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类。"
"大凡政治家都属于理想主义者,生意人对社会环境可是感同身受,体会更深。"
"也许吧,有人还说我们是丧失理想的一代呢,"韩江林看着罗丹美丽的侧影,"你的生意做得够大了,为什么还要开木材加工厂?"
罗丹莞尔一笑:"我知君心,君怎么能不知我心呢?"
韩江林脸红心跳,有意掩饰自己的窘态:"我担心你管不过来。"
罗丹得意地说:"在我的企业里,管理层都拥有相当的股份,大家随着企业一同成长,事业和利益都是与企业共生的。"
说话间,车到了电管站楼下,罗丹望了一眼楼上:"真想和你一起上去。"韩江林笑着说:"舂宵苦短呐,那就一起上去。"
罗丹的媚眼瞥了韩江林一下,说:"镇里人要是看见韩记书楼下停着女老板的车,韩记书的风
韵事立马成为白云茶馆的主
话题。"韩江林无言应对,轻轻一执罗丹的玉手:"休息吧。"
罗丹
代韩江林暂代养兰花,说:"这株兰花在南江的兰花展上,肯定要一展群芳妒。"
韩江林捧着兰花要走,罗丹把他叫住,说:"你就这样走,没有一个告别仪式吗?"韩江林转身回来与罗丹吻别。罗丹明眸含笑,润
轻轻一点,随即闪开。车一溜烟梭向望江楼宾馆方向,淹没进灰色的夜里。
品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幽香,他对晓风解月的罗丹眷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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