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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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法委陈记书带着唐厅长等人是来向贡开宸汇报案情进展情况的。唐厅长说:“…企图谋害修小眉女士的那个凶手的身份已经搞清,可以认定是一个黑社会
质的犯罪团伙干的。现已查明,这个犯罪团伙和原大山子冶金总公司导领班子里的某些人,特别是跟大山子矿务局的两位主要导领有密切关系。言可言就是被这个前任局长买通了这个犯罪集团的人杀害的。他当时估计言可言手里蔵着一些原始凭据的复印件,对他威胁极大。几次私下里对言可言威
利
,都没得逞。最后就下了那个毒手…”
贡开宸问:“那些东西呢?”
唐厅长汇报道:“…老言被害后,这些证据一直由他的老伴蔵着。我们做了很多次工作,老人家都没肯
出来。她还是心有余悸…一直到昨天,我们才把这些东西拿到手。这回,申检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申检察长是个女同志,嗓门还
,
豪慡,一张嘴就要唐厅长请客:“说一声帮忙就行了?你得请我们的人吃饭啊。”
唐厅长笑道:“吃。吃。一定请你们的人好好地撮一顿。”
陈记书也笑道:“哦,这件事,申检还掺和了一把?这情况我还不知道。”
唐厅长说:“…在跟言可言的老伴接触时,他老伴一口咬定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就是有,也可能让老言烧了。她说在老言被害前两天,她发现老言在厨房里烧过什么东西。有一阵子,我们还真让她蒙着了,真信了她的话。后来反复分析,觉得作为几十年的老会计、老财务部干,言可言为人正直,经验丰富,头脑清楚,不可能把这么一个重要东西不明不白地就毁了。因为只有保存好这些材料,才能说明他自己在这些肮脏的
易中是白清的。想来想去,觉得对老太太不能強攻,只能智取。当时,跟申检开了一次案情分析的联席会。申检提出,能不能从內部攻人…”
贡开宸饶有趣兴地问:“此话怎讲!”
申检察长说:“从老太太的亲戚朋友里找一找,看看有没有能为我们做工作的人,直接深入进去,搞一点攻心战。”
贡开宸笑道:“还是女同志厉害。”
唐厅长说:“申检的建议使我们很受启发。开始全面排查。在排查中,发现老太太有个远房外甥女是检察系统的一个工作人员…”
申检察长说:“秋山县检察院秘书科的打字员。小丫头能干得很!我们给她布置任务,让她去伺候这个远房姨妈。小”/头把老太太哄得可顺心了;没多长时间,就把情况全搞清了。“
贡开宸忙问:“材料是那个小同志从老太太家里偷出来的?”
唐厅长笑道:“那哪能啊!小丫头完全说服了老太太,主动
出了材料。老太太现在还真喜欢上了这个远房外甥女,都不舍得放她走了。”
申检察长说:“我们也准备把她调到大山子检察院进一步培养使用,有机会再送她学习学习,将来说不定还出一个能于的女检察官哩。”
唐厅长拿出一份打印的材料,递给贡开宸:“我们把得到的新情况扼要地整理了一下。”
贡开宸拿起材料,翻开第一页。只见那一页上用二号黑体字醒目地印着这样一个标题:《一,有关未海峰的涉案情况》。贡开宸让他们把材料撂下,他连夜看。而后陈记书等人就走了。贡开宸慢慢在大沙发上斜着躺下,拿起那份材料刚看了两三页,警卫员又悄悄走了进来:“唐厅长又拐回来,说是有一点事情,想单独跟您汇个报。”贡开宸立即从沙发上坐直身子,并做个手势,让警卫把唐厅长请进来。
唐厅长一进客厅就抱歉似的笑了笑,说道:“还得
扰记书一回,但这情况考我虑还得是单独跟您汇报。这么晚了,我就长话短说吧…”贡开宸拿起那份材料问:“怎么,有情况没写进这份东西里?”
唐厅长再次歉然地笑了笑:“还有一份材料…怎么说呢?涉及到您的一位亲属,考虑到这情况不宜扩散,我们就没往这个情况报告里写…”说到这里,唐厅长谨慎地膘了贡开宸一眼,见贡开宸仍声
不动地等着他往下说,便稍稍往记书跟前挪动了一身下子,继续说道:“就是关于您的儿媳…修…修小眉…”唐厅长从鼓鼓囊囊的公文包里菗取出一个薄薄的卷宗,恭恭敬敬地放到贡开宸的面前:“这是有关她的一些情况,我们单独整理了一下。”
贡开宸突然平静地一笑,说道:“干吗要给我看?”
唐厅长忙说:“您…您还是看一看…”
贡开宸收起了笑容:“我不看。”
唐厅长再往记书跟前靠了靠,低声说道:“问题不算严重…只是有点牵连…”
贡开宸再次十分肯定地说道:“我不看!”沉默了一会儿,贡开宸间:“还有什么事吗?”唐厅长见记书的神情缓和许多,忙又劝道:“您最好看一看…”却不料,贡开宸一下十分严肃地站了起来,脸也板了起来。这让唐厅长有点发慌,心里一愣,迟疑了一下后,赶紧也站了起来。贡开斋随即指着那份卷宗,用几乎不容反驳的口气断然说道:“拿走。”唐厅长再不敢犹豫,赶紧收起卷宗走了。
这时候,马扬驾着车,载着全家人正飞快地往大山子驶去。马扬的机手突然响了起来。瞌睡中的马小扬被惊醒,一下叫了起来:“电话…有电话…”马扬笑道:“睡你的。”刚要去取机手,黄群探过身子,去马扬的手包里取出机手,一边说:“我来接吧。你把住你的方向盘。”但很快又把机手递给马扬,略有些意外地说:“张大康找你。”
“谁?”马扬一愣。
“张大康。”黄群庒低了声音说道。
“这时候找我?”马扬忙把车速减下,接罢电话,驶到一个岔道口,索
停下了。
黄群忙问:“怎么了?”马扬说:“他要见我。”黄群一愣:“在这儿?”马扬点了点头。
黄群有点紧张:“他干吗要在这儿见你?”马扬说:“他说他去大山子找我来着。没找着。现在正往回返哩。”黄群忙说:“有什么事,明天白天说不行?”马扬说:“事情可能比较急吧。一会儿他来了,我上他车上说事…”黄群忙说:“让他上咱车上来说。”马扬说:“那怎么可以?有些事,人家不可能当着你们的面说。”马小扬说:“那您也不上别人的车。我和妈都下车,让那个叔叔到咱车上来跟您谈。”马扬笑了:“你当个保卫处长倒蛮合适。”这时,张大康的车已经
面驶到。张大康下车来
马扬。两人握了手,还寒暄了两句。
张大康走过来拍拍车窗玻璃,又跟黄群打了声招呼,两人便一起上了张大康的车。这时,旷野里陡然起了狂风,飞沙走石扑来,击打车身,稀里哗啦地响。黄群和小扬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那辆车,惟恐车里有什么动静逃脫了她们的“监视”
过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对面车里依然没有一点动静发出。马小扬甚至都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回头去看看妈妈,屏住气提议:“咱们过去瞧瞧吧?”毕竟是“妈妈”黄群迟疑了一下后,断然说道:“别忙。”
一会儿,风更大了。弥漫在原野上的风沙把相距不过十来米的两辆车扑朔得似隐似现。阵阵沙尘越过车身,升腾到天空,在车灯光的漫
之中,它们仿佛一个个不断在变幻着身体形状的“妖魔”时而瘦高,时而矮胖,时而衣据飞舞,时而伏地盘旋…而久久地,对面车里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传出。这时,黄群也沉不住气了,对马小扬说:“走。过去瞧瞧。”
她俩刚打开车门,只见马扬从那车里走出。黄群迫不及待地
上去:“他跟你说啥呢!”马扬挥挥手,让她回自己车上再说。一上车,马扬告诉黄群:“杜光华跟这位大康先生透
了我们要搞大山子工业集团公司的事。他也想参与这件事…”黄群忙说:“那好啊。这家伙有实力,也有能力,在省內外影响也不小。问题在于,有他参加这个集团董事会,总体力量是強了。但你们这些人能把握得住他吗?都说他是只‘老虎’…你说呢?”
马扬没答话。他不是不想跟黄群讨论这个问题。此刻,他只是觉得“张大康”的问题,太复杂,而要说清这一切,的确涉及某种“机密”再说,风也越来越大了,总不能老把车停在这旷野狂风中,优哉游哉地讨论什么“张大康”问题。于是,他不置可否地说道:“走吧。走吧。回头再说。”说着,启动着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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