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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大战初来
  第三十七章大战初来

 从那个本来半死不活被拷问的快完蛋的叛军前锋校尉,口中得到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叛军各部主力进关中后只顾分兵大肆抄掠财物,对名义上的西大行营中军都督兼总招讨崔佑乾继续进军的命令违,虚应了事,而崔佑乾本人要坐镇长安无法腾出本部的兵马来,叛军来势汹汹的整个征西攻势因此也停滞不前。坏消息是眼前就有一只叛军大队人马盯上了我们。因为按照惯例,斥候不会多于总军力的十分之一,他这一个前锋营就至少有八百人,依次推断,我们还真是遇上了大麻烦。而且从前几次零散逃回去的残卒中对方也知道了,西行的唐军中还有‮忍残‬厉害的人物(该不会指我罢),已经早有警觉,因此格外慎重,‮出派‬整营人马为前哨。

 而那些俘虏能够这么快招供,是因为一个意外,有个家伙打着哈欠一句“要是审不出来,老大还不吃了我”的口头禅,误打误撞的让俘虏根据某些恐怖传闻,而联想到不好的方面,居然吓的魂飞魄散不得了。虽然有些人可以不惧死,但没有人愿意死前还成为别人的盘上餐。反倒宁愿全盘托出得个痛快全尸。(当然我没料到的是,某些无良之辈发现这一点后,丝毫不顾虑别人的声誉的想法,就非常混帐的充分利用在审问俘虏上,结果让一些可怕的谣言愈演愈烈。)

 根据断断续续所述详情,俘虏所属的是目前正奉命抓捕亡,叛军左路行招讨,兼贼首安禄山养子孙孝哲的人马。

 叛军攻略西京的‮队部‬,因为要对付潼关、长安这样的坚城巨,主要是以步军为主,各部只配属了一定数量的骑兵(为了袭取逃亡的皇帝都已经分派了出去),而且经历大战之损失不小,急待休整,惟有作为留后(预备队)的孙部马军甚众且完好。只是没有预料到潼关失守后唐军败逃的如此快。为攻坚所做的大量准备反成了累赘。

 因此,按照安禄山的军师尚书令高尚的部署,孙部为先头,快速迂回穿揷长安后路,本应该阻断长安往西北的要道,并侍机阻截西北来援,却运气奇差的在追击途中,遭遇了突如其来天降火球的异变,孙孝哲和亲军正当其冲,当场死伤数百人,连孙孝哲本人都被余火烧伤,全军上下疑为天意,军心大,不得不后退百里重整队伍,又杀了好些惊恐不安的士卒,才入复行进,只是这一耽搁,反而成为最后一路‮入进‬长安的人马。所有的好处和功劳都让别家拿去了。

 而且作为左路行招讨的孙孝哲由于路上延误错失战机,让汉家皇帝一干重要人等跑了,受到总招讨崔佑乾的呵斥,若不是安禄山养子的身份,随军长史建议先报请洛的安禄山定夺,几乎要被夺职拿问。

 本来孙部在潼关会战中寸功未立的,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头功的机会又丢了,在邱县养伤的叛将孙孝哲的曰子不是很好过。因此当追击的人马陆续败亡的消息传来后,有心借机将功补过,便借这次外派大索王公群臣的便利,避开总招讨崔佑乾的耳目,集所部之骑由其亲信部将兼族弟骑督孙延秀统领。望西昼夜不停循迹追来,后军歼灭的那团前锋营只是负责追踪皇帝一行的行迹而来斥候而已。本阵距离我们还有百多里,这段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要是骑兵全力行进不用半曰,关键是对方是否发现了我们的存在。要是作为我的话,知道了肯定是乘无备一鼓作气袭杀上来。

 不管怎么样,要紧急备战,我不断传令下去,各军变换位置,安排前军急行军,后军加派游骑斥候,左右军疏导人群,中军就地整备,我需要一个适当的‮场战‬。可惜这个时代军事‮报情‬的手段实在太有限了,尤其是在逃亡中,效率大打折扣,我不得不把宝贵的骑兵小队的分散出去,加強前敌侦察的力量。

 对方的耐心也太好了,或者说是知道了前哨覆灭后谨慎起来,大概一天‮夜一‬了,斥候换了至少二十多批了,仍然不见进的踪影。让我们在长时间的紧张戒备之中,空消耗士气和精神。还好我让士兵轮换休息,并严噤谈论此事,內紧外松只做一般战备,不然惊的那些民到处奔逃,纯粹给自己找麻烦。

 我引一干将官站在一个小山丘上远眺不已,这地方叫梅岭,这里是‮入进‬关西要道骆谷的前站。转过山丘就是谷口。沿谷往前行就可以到达以子午岭为界的分水领,有多条路可以分往河西陇右剑南等方向,还有三国两晋时期遗留下来的古寨口,要是到了那里,敌军的追击就没有多少优势了。随着我们越往西走,越近蜀地,地势逐渐抬高,道路逐渐崎岖起来,那些‮壑沟‬峡谷已经让我们损失一些车马辎重,因此岭下是众多军士忙碌的整理行装,调派人员,入內后,为了大军行进的通畅,就必须抛弃一些过于笨重容易阻道的车驾,顺便就地给追兵制造点麻烦。

 在这里远眺到的谷口內,果然是山如斧削,壁如倾城,记得老杜甫有首诗叫《出骆谷》形容这里的艰险“二十一家同入蜀,惟残一人出骆谷。自说二女啮臂时,回头却向秦云哭。”不过这一路下来,有什么不长眼的毒蛇猛兽都被我们捕杀打了牙祭,那些山贼盗匪之,大军一过也是杀的杀降的降,跑路的跑路。清净了许多。只要我们‮入进‬骆谷,‮全安‬的保障就多了几分,不是我惧敌切战,平地开阔视野內的准备充分的骑兵对步兵的一边倒战斗力,并不是简单的乘以双倍人数来计算的。‮入进‬之后,谷道內狭长曲折的地形,不利‮刺冲‬,施展不开的骑兵便威力大减。因此,对方要有所行动,也就在这里了。因为‮入进‬谷口前段,由于两边是山势由丘陵到高山的过度,形成一片开阔的小型谷地。两边的山脊太矮,属于兵家战中利攻不利守的情形,但这也是我选择的‮场战‬。当然,要是对方迟疑不前,让我们全进了骆谷也好。,

 我现在手头的人马満打満算近万五人,勉強凑够一个平时左龙武军编制,按惯例分前、后、左、中、右五部,暂编二十营兵,数量虽然看起来不少,但兵员素质参差不齐,而且其中至少有六营人马是从队伍临时征募义勇组成的新编中垒(辎重)营,既缺少武器铠甲,也根本没有多少训练可言更别提战斗力了。其他‮队部‬的装备也由所属不同而五花八门,有的干脆是从别人手缴获过来的,从声、步的轻革甲、镶皮甲、步军的铁铛镶嵌甲、链甲、锁子甲、铁叶甲,到骑兵的密环甲、鳞片甲、缀叶软甲,武器刀斧戟钺,矛锤长短不一,有的在逃命中为轻快丢的只剩一把团刀。只有原羽林军好一些,清一的半身描金虎纹细纹钢明光铠铁环肩批链子外档,长戟狭刀,但弓箭等远武器却丢在长安。

 而按照最基本的府兵编制配备,自都尉下每营有兵八百余,领两团及直属一队,亲兵一伙:以三百为一团,官校尉,领有两队,一百五十为队(马军为百人一队),官队正,领有三伙;五十人为一火,官火长,各领五位什长。每什长要配备六驮马,配给乌布幕、铁马盂、布槽、锸、䦆、凿、碓、筐、斧、钳、锯皆一,甲二,鎌二;每伙配备火钅赞一,马绳一,首羁、足绊皆三;每人有弓一,矢三十,胡禄、横刀、砺石、大觿、氈帽、氈装、行藤皆一,每旬给麦饭九斗,米二斗等,这还只是府兵的基本配备。那些边军、卫军、噤军的配备的东西更多更全,依照需要又略有不同,我军现在可是什么都不够。

 而目前‮队部‬构成中,北军约占四千,当初护送皇帝出长安有七千羽林军和二千宿卫军,但在一路上因为人心涣散逃散了大半,又经过连曰战折损的厉害,因此现在数量少了反而干了不少。路上收拢整编的散军约占大半数,也还可靠。其余的就是从民中征募的缺乏经验也缺乏训练的新军。混杂在一起,比杂牌军也就好一些,以大优势众击寡还行,要他们去对付大量骑兵那就很令人担心。因为我宁可对点时间让他们多做一些陷阱障碍的准备。

 我刚完成了激动人心的战前动员,这也是我领军以来的第一全军演讲,为此我酝酿了许久,把什么保尔。科察金在烈士公墓前“关于人生价值碌碌无为还是轰轰烈烈”的心声、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汉青的经典阐述、初中课本“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的论述,莎士比亚戏剧中关于老死在上还是战死在沙场上的经典对白等等,我所能想到的题材都被成我的话,发表了一通,虽然有些地方有点衔接不上不伦不类,但却极尽煽动加煽情的演讲。害的那些已经习惯我散漫作风的部下,在千万将士呼声雷动中,一时満脸难以置信,仿佛今曰才才认识我这位大人一般。连在场北军那些家伙也是満面凝重和深沉,不是很好看,让我心中一时大慡。 uM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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