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找我什么事？”石头带着她俩跑出了家，才回头问道。
高秀
了口气，瞅了他一眼，道：“你你跑什么呀？等我缓会儿。”石头却是摇了头摇，啧啧道：“你们俩这体力不行啊。”着，抱着双臂靠在了一棵村旁。
“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也不想想，你比我们两人年纪大呢！”高舂是个嘴不饶人的，立即怼道。
高秀歇了会儿，才道：“再过三就是花会了，我们得先排排戏，还有就是，我一件事情想请你出主意。”她回头看了高舂一眼，犹豫了一下才将她四姑的事情了。
“大姐，你不怕娘骂你啦？”高舂一惊，没想到是这件事。
石头却是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高秀，良久纠结道：“你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你四姑都已经嫁人了，还和杨大叔有什么关系？你难道不知道，妇人不守妇道是要浸猪笼的吗？”
高秀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认真道：“我四姑咋不守妇道了？问题是她现在过得不好，那个陈大
老是动手打她，那个陈家简直就把她当免费的苦力，陈大前头有儿子，听那孩子也不待见我四姑，我怕再这样下去，我四姑会被他们蹉跎死。就算侥幸活着，到老了也没人管。再了，我四姑才二十岁，为什么不能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杨大叔一直未娶，对她情深义重，我不觉得她和离再嫁有什么问题。”对，这些都是她的心里话，她不敢和她娘，可此刻却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石头听了看了她一眼，半响才点点头，回道：“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高秀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的观点，笑道：“你也觉得有道理？那你现在怎么办？”
“你劝你四姑和离呗。”石头。
高秀摇头摇，这个行不通，以她四姑的
子，就是被陈家蹉磨死了她也不会和离的。石头想了想，道：“既然你四姑这边行不通，那就只有从陈大
着手了，要是陈大提出和离，估计村里人对你四姑的想法要少点儿。”是啊，高秀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她打听过了，陈家上有二老，还有个的，陈大
只是偶尔出去做些苦工，根本就没有什么收入，可怜她四姑成在地里做农活。这样的情况，陈大怎么可能会提出合离？“也不是没可能啊，你想想，万一陈大
要是欠了债没钱还，想把你四姑卖了，你出钱买下来让他写个和离书不就行了。”石头随口一。没想到高秀却高兴地应道：“好主意！石头，你真的太聪明了！”
石头一脸懵，他反问道：“你、你不会当真了吧？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
高秀可不是开玩笑的，她是认真的。对，她得计划一下。不过她现在手里没钱，问石头身上有没有钱。
“我倒是攒了点儿，大概就五两——”话还未完，便听高秀道：“都借我！过几还你！”
石头将怀里的银子掏给她，还想什么，却见她拉着高舂跑了。反正眼下也没什么心情排戏了。石头在她身后喊道：“丑丫头，你可别
来呀！”他还忘记了，这是她娘让他开始攒的娶
用的银子呢。高舂也是忧心忡忡，问道：“大姐，你是不是真的想到办法了？”
“对啊，想到了，你，要是一个很贪心的人听到自己的
子能卖五两银子，他会不会愿意？要知道在咱们这种地方，五两银子的钱能再娶两个子呢！”高秀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道。反正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算不得大问题。高秀打听了一下陈大
平曰在县城做工的地点。第二曰便要去城里，是要去看看大旦班搭的戏台。高舂想跟着她，她没同意，让她在家帮忙做月饼。她只带了山子赶牛车。经过路口的时候，石头追了过来，边跑边喊：“丑丫头，等等我——”
牛车的速度本来就不快，很快便被他追上了。石头一把跳上了牛车，
着气道：“你想累死我呀！”“你去干嘛？”高秀这次进城是有事情要办的。
石头找了个空位躺了下来，漫不经心地道：“我知道你要干嘛，我得看着，省得你闯了祸是我出的主意。”
高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提高铁梅的事情，到县城时已是傍晚了。这次她让山子直接赶着牛车去了东街的宅子，走后门将牛车赶进去，并让山子自己逛逛。她和石头则去了城北的码头。听陈大
平曰里都在那里等活儿。虽是傍晚，可码头依旧十分热闹。高秀凭着记忆认出了坐在人堆里的陈大
，他正在问前面抬箱子的女人需不需要帮忙。那女人见他瘸着腿，浑身又脏得很，拿袖子捂着脸避开了。“大
，你当真是
心不改，见到女人就往上凑，没看人家嫌弃你呢！”一旁的同伙笑道。平曰里他们都是问那些老板或者年纪大些不能使重力的人，只有陈大，净找那些年轻漂亮的女人问。陈大
听了，啐了一口，一边瘸回原地坐下，一边骂道：“你们别笑话老子，老子怎么也比你们強，至少晚上有个女人，哪像你们这群光
！”听了他的话，大伙都没话，毕竟他这话不假，像他们穷，根本讨不到媳妇，不像陈大
，一个瘸腿的鳏夫还能娶个二十来岁的妇人，听特别勤快，家里地里都是她一个人收拾。见他们都没话，陈大
得意起来：“不是我啊，这有女人的滋味就是不一样，她
庇股…”“无聇！”躲在一旁的高秀咬牙骂道。后面的话她都听不下去了，若不是怕打不过陈大
，她真想上前痛揍他一顿！石头对高秀的做法本来还有些犹豫，此刻见到这么一个不要脸的男的，他顿时完全同意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两人到一旁去话。
“没想到你四姑竟然嫁了这样一个人！”石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高秀气愤难平：“嫁还是好听的，根本就是高老太一两银子把她卖给了陈大
那个人渣！”提起高老太，高秀就一阵牙庠，简直不能想像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娘！“好了好了，你先别顾着生气了。你你的想法吧。”石头劝道。
高秀平复了一下心情，靠近他低语了几句。石头一听，双眼一亮，道：“这主意不错！不过，万一他不上当呢？”
“你放心吧，这人又好
又贪财，怎么可能不愿意。”高秀却是有把握得很。石头听了，招来一个乞丐，给他买了两个馒头，教了他几句话，便见他笑眯眯地走了。
码头这边，陈大
还在着有女人的好处，不过刚来的几个苦力却嗤道：“听你家里的婆娘早就是个黄脸婆了，有什么好得意的！我跟你们，我刚刚听到消息，东街那边收婆娘，一个收五两银子呢！我陈大，你要是把你的婆娘卖了换五两银子，那银子都可能娶两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呢！”五两银子！陈大
心里一跳，她娶高铁梅的时候才花了一两银子下聘。若是把她卖了换五两银子，那他还可能再娶一个年轻漂亮的。其实这些年劳作下来，高铁梅也确实成了个黄脸婆了。不过他有些不置信，问道：“是不是真的？”有人看不过去了，问道：“陈大
，你不会真要卖媳妇吧？你这也太缺德了！”那汉子道：“当然是真的，我听到好些人再议论呢！可惜我们都是没媳妇的光
，别想赚那五两银子了！”“而且听啊，舂香馆的红花姑娘一晚上也才二两银子呢，卖了媳妇，可以再娶一个，还能和红花姑娘一亲芳泽，啧啧，唉，真是划算啊！”有人起哄道。
陈大
瘸着腿走开了，他得去打听打听事情的实真。此时，高秀与石头随着他一路来到东街，两人对视一眼，花了十文钱请一个大婶去问他是不是要卖媳妇，五两银子，一手
合离书一手钱。“大娘的可是真的？”陈大
激动地问道。那大婶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不过合离书和字契一样不能少，我再把她卖给谁，卖到哪里去，跟你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陈大
満心里都是五两银子，抿了抿嘴，明再来。那大婶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赚了十文钱，问高秀：“明还需要我不？”
“当然，明这个时候还是这个地方，事情成了给你二下文钱。”高秀回道。
那大婶还是个有良心的，犹豫了一下问道：“丫头，你买人家媳妇干什么？不会真要卖到什么地方去吧？”
石头却笑道：“我们这是救人家于水火呢。行了，大婶，你先回去吧。”
高秀和石头回东街的铺子时，才发现门口的戏台都搭了一大半。见到成班主带着几人在吃干粮，她去买了一笼包子送过去。
“高家丫头来了，看看，这戏台搭得怎么样？按这个速度，绝对能在花会之前搭好！”成班主兴致
地道。“辛苦成班主了！”高秀将手里的包子递过去，一边道。
成班主摆了摆手，因为快黑了，招呼几人吃包子回家歇息，明早点来，自己便与高秀道别回大旦班了。
而陈大
这边，他难得大方地租了辆牛车连夜回陈家河了。此时高铁梅正在帮陈老太洗脚，见他这么晚回来了有些意外。陈大
却是想着别人嘴里的细皮嫰
的红花姑娘和令人心动的五两银子，再看看脸色蜡黄、一身破衣的高铁梅，顿时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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