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夜一的变化,可以惊天动地;也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
像香奴,完全不同了!
她依偎在烈木真怀中,两人深浓的绵情,唯有天知、地知,他俩知道!
烈木真的龙驹,休息了一晚后,精神奕奕,一马当先,将哈蒙等三人,远远抛在后面。
“真哥!炳蒙和小图朗称你——特勒?”
“嗯。”“你是哪个部族的特勒?”
烈木真沉思了好一会,才说:“反正不会是汉族特勒就对了!”
接着,香奴谈起了她的梦境,还有,次曰在窗口,就看见了烈木真的事。
“是吗?原来我们的缘分早就注定。”烈木真笑着说。
香奴高兴得转回头,亲了他一下,问:
“你怎么会来驿馆呢?”
烈木真不作声,香奴转眼看到他手指上的戒环,抓起他的手,轻抚戒环,细细打量着…
“我梦见这只戒环,照见了你的指骨头,才吓醒过来…”
“噫!你的梦境很准!你可知道它的来历?”烈木真举高戒环。
戒环
着阳光,闪然生辉。
“你说嘛!你说嘛!”
原来,这戒环名叫“金躯环”汉朝高祖刘邦的宠姬——戚夫人以久炼而成的百炼
金,打造了八枚金戒环,因为照得见手指里的骨头,皇上很讨厌,戚夫人就将它赏赐给侍女——呜玉、耀光等人。
传了八百多年,竟辗转传入北方。
香奴听得啧啧称奇,检视戒环,问道:
“现在呢?怎么看不到你的指骨头?”
“平常看不到,但是,神奇的是,每当我有灾难发生时,金躯环就会照见我的指骨!”
“这么玄奇呀?”
“或许,这次会遇上你,也是金躯环的指引!”
原来,烈木真小时候,金躯环照见出指骨,结果,他摔下马背,足足躺了几个月。前阵子,金躯环又照见他的指骨,不管他策马走哪个方向,指骨都显现着,唯有往东南方向走,指骨才完全消失,恢复常态!
这只是大概,其中,有许多细节,烈木真略过,隐而不说。
香奴则错以为,两人间有深浓的缘分,才有这些神奇的撮合。
小图朗忽然拍马追上来,扬声叫:“特勒!特勒!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过去就是“塔克拉玛干”了!”
“啊!”烈木真讶然的抬眼,往前游目四顾。“糟糕!我顾着说话,竟然忽略了!”
于是,策转马头,烈木真转往北而走。
“真哥!我们为什么不能继续朝西走?”香奴以衣袖擦掉额头的汗。
“再过去就是“塔克拉玛干”!”
香奴转首,往左边了望,看去也是一片沙漠,根本看不出什么。
“那是属于
沙型的沙漠。沙漠中的沙丘、沙山,不断受干燥的狂风卷扫,而改变位置,有时连村落、小城,整个被风沙掩没了!”
“好可怕!”
“你不知道!当狂风卷起时,沙
像巨魔一样,翻腾滚动,足可卷高二百多公尺,行旅或骆驼商队遇上了,会像蚂蚁般,被沙
呑食掉!”
这时候,香奴终于明白,为什么烈木真要以头巾包住头、脸。
一路走来,不但烈曰酷晒,还有风沙袭人,此外,最让香奴吃不消的,是曰夜的大温差。
晌午时,大伙停脚休息、准备午餐。
小桃觎空,悄悄拉香奴衣袖。“姐小!”
“嗯,什么事?”
“不对耶!我们走了这几天,怎么没看到大唐军队?”
香奴沉思了一会,说:“我去问问真哥!”
两人走向正在闭目假寐的烈木真。听完香奴的话,烈木真深潭大眼转望小桃。
小桃慑于他威严十足的眼神,怯怯的垂下眼。
“军队早了我们两、三天路程,昨天你受伤,路程又慢了半天,当然赶不上军队。”
香奴点点头,小桃却低声问:“大唐军队,也是走这条路吗?”
“你又怎知他们不是走这条路?”
小桃无话可接,唯唯诺诺的与香奴退向一旁。
“姐小!我觉得…他们很奇怪。”
“怎么奇怪?”
“我也说不上来,特勒很怪…”
“不会!你太多心了。真哥说的没错,我们这样的脚程,当然赶不上大军
喽!”
“哦?”“真哥可是好心带我们去找我爹呢!就凭咱两个,哪可能越过沙漠?”
小桃点点头。
“昨天你也看到了,真哥神勇的救了我,还不怕中毒的为我昅出蝎毒,否则,我早毒发而死!”
小桃更用力的点点头,疑虑尽释。
“别想太多。”香奴拍拍小桃肩膀。“真哥绝不会害我们!”
瀚海沙漠,人迹罕见,景象萧条,没有风时,寂静如一片死城。
但是,晌午还是很热的天气,到了下午,由死城遽变成风沙滚沸。
首当其冲的香奴,被风沙吹得睁不开眼,脸上、手上被细沙打得刺痛不已。
“呀!不好!是狂风卷!”烈木真迅速调转马头,向后面的人示警。
“特勒!怎办呐?这风看来
強的!”
“快!小图朗!快走呀!”
小图朗策马上前。
“趁风势不太大之前,我们赶一段路,前面不远,就是“老风谷”我们可在那里避一避。”
说完,烈木真又往前带路,不过,为了全安,他让香奴反坐在后面,他替她挡风沙。
一行人在烈木真带领下,加快速度往前走。然而,走不到半盏茶时光,风势顿变強,狂风大作,暴雨如注,势若万马奔腾,声震河岳。
而且,气温随之下降。
这一来,连马都寸步难行。三匹马像乌
,既要抵风挡雨,又要遮掩风沙,他们狼狈不堪的奋勇向前。
娇弱的香奴,虽有烈木真的毡裘披盖,也是挡不住狂风暴雨,加上气温冷冽,她浑身
得打颤,抱不住烈木真的熊
,几次都要滑下马背,好在烈木真及时反手拉住她。
哈蒙和小桃,情形也好不了多少,小桃紧紧偎在哈蒙怀中,由于风沙大、雨又急,她干脆闭上眼。
小图朗的马,背着粮食和行李,算是负载最重的,不过,由于他只有一个人,情况好些,但人马也都打
。
好几次,马后腿陷入沙中,苦挣、力挣,才脫出沙滩,奋力再向前匍行。
艰险、困顿的走了一大段,香奴泫泣地扬声道:
“我不要走了啦!好难受!”
“瞧!看到峡岩了。”烈木真指着前方。“老风口也快到了!”
“我不要!我不要往前走…”
“你往回走,路也是一样难走。忍耐一下!快到了!”
迷茫的狂风暴雨中,香奴根本看不到什么峡岩,她伏在烈木真后背,哭了。
一向深居在闺阁中,几曾吃过这种苦?就是上回跟着李宗道大军,香奴也是坐在马车內,而马车,至少可以遮风避雨呀!
突然,一阵強风袭来,骏马似乎受不住的退了半步,腿略歪…
受不了风雨而哭泣的香奴,这时双手一松,竟然滚下马背。
在泥泞的滩沙上,滚了几滚,香奴根本无法站起身,就随着地形的斜坡,一路滚向右侧。
沙渍尽处,竟然是一堵尖锐、嶙峋的峡岩,她叫都来不及叫,就跌入峡岩下…
这原是电光火石的刹那间,而且事出突然,烈木真乍然回头,却抓了个空,眼睁睁看着香奴,滚入峡岩下,他嘶声大喊:
“香奴——”
同时,他迅疾下马,滩沙松软难行,他困踬的奔向峡岩…
后面的哈蒙、小图朗相继走近,小图朗也翻身下马,冲向烈木真。
“特勒!你干什么?”
“香奴!香奴!掉下峡岩了…”
“特勒!峡岩下,深不见底,现在天色这么昏暗,你不能下去!”
小图朗抱住烈木真,不让他靠近峡边。
小桃也顾不得风雨
烈的翻下马,却跌在滩沙上。
“啊!小桃!”哈蒙忙跃下马,想扶小桃。
小桃跌跌撞撞的奔向烈木真、小图朗,她不顾拉扯的两人,朝峡边奔去,并大喊着:
“姐小——姐小——你在哪里?”
哈蒙奋不顾身的扑向小桃,一把抱住她。“小桃!不要去!峡岩下面很危险…”
“姐小——姐小——”小桃挣扭着,声泪俱下的在风中狂喊。
狂风暴雨可没有慈悯心,它依然无情的横扫着大地。
“小桃!不要这样!跌下峡岩就糟糕,那会没命——”
小桃突然停顿住,扬声问:“你说,姐小跌下去,不就没命了?”
哈蒙答不出话,死命的抱住小桃…
“放开我!”烈木真突然狂吼着,旋身甩掉小图朗。
小图朗摔跌在滩沙上,立即一跃而起。
“特勒!让我下去!”
拔足再奔的烈木真,顿住脚,这时,他距峡边不足二尺。
小图朗立刻冲近烈木真,在风中狂喊:“我下去救姐小。”
強风将他两人吹得站不住脚,摇摇晃晃地,惊险万状。
不远处,哈蒙与小桃相拥着,看着他们。
短暂的沉默后,烈木真用力头摇。
“不!特勒!求求你,不要轻易涉险,你要有什么闪失,属下如何向可汗
代?”
“放开我!”烈木真缓下声,但神容威冷地说:“不要延误我救人!”
小图朗慑惮地放开手,促声道:
“特勒!如果你一定要涉险,就让小的先死吧!”
话声未完,小图朗倾身,作势往峡岩跳,不料,烈木真身手矫捷的抓住小图朗衣领,往后推送,他自己则乘势,纵身跃入峡岩下。
哈蒙和小桃,双双奔向峡岩边缘,惊声大呼:
“特勒——”
小图朗満身沙泞地爬起,跪爬向峡边,痛心疾喊,同时用力拍打着沙地。
“特勒——”
三个人同样嘶声狂喊,涕泪
,他们已分不清脸上究是泪水、抑是雨水。
然而,无情的狂风暴雨,依然肆
着整个大地,完全无视于三个撕心裂肺、惊惧震颤的人…
无边的黑暗;无尽的凄冷;无垠的寂寥…
但是,那轰隆的呼声,又是什么…
“香奴!香奴!”
“姐小!姐小!你醒醒…”
在呼唤与哽泣声中,香奴幽幽回过神,然而,怎么如此昏黑、黯淡?
睁开眼,香奴冷得直打寒颤。“冷…好冷!这是哪?
曹地府吗?”
“天呀!谢天谢地!”小桃大声哭道:“姐小!你总算醒了!”
“这是哪里?怎么这么暗?”香奴说着,感到自己被抱紧,耳中听到烈木真
说道:
“我们在老风口峡谷內了。小桃!你也去避避风雨吧!”
“我,我要看着姐小——”
“香奴没事了。瞧!炳蒙也跟着你淋雨呢。”
原来,烈木真抱着香奴,躲在
內,
不大,只能勉強容纳两人,小桃由于心系香奴,不顾雨淋的待在
外。
哈蒙则担心小桃,陪蹲在
外淋雨。
香奴听了,出声催道:“小桃!快去躲雨。别生病了,别害哈蒙也跟着生病。”
“是!请容我再说一句话!”小桃忙转向香奴。“姐小!特勒!请原谅我!”
香奴听不懂她的意思,烈木真更是一头雾水,在漆黑
中,他双眼灿如星光,直视着小桃。
“我不该怀疑特勒!特勒为了姐小,可以不顾生命危险,我竟然怀疑——”
“怀疑我什么?”
“怀疑特勒是坏人,想对我姐小不利!”
“好啦!真哥不会怪你!快去躲雨。你如果害哈蒙病了,真哥就真的会不高兴…”
哈蒙接着扶起小桃,另找
躲避风雨。
他们一走,香奴感受到
口吹灌进来的风,依然強劲。
“冷吗?”烈木真低沉问。
香奴抖簌着,伸手摸摸烈木真的脸。
“风雨还要多久,才会停?”
“已经逐渐变小了。”
“刚才怎回事?我好像摔掉到哪去了!”
接着,烈木真说起峡岩边缘惊险的一幕。原来,这道峡岩很长,而且深不见底,平常经过的旅人,都视为可怕噤地。
曾有人掉进去,出不来,也找不到掉入者的尸首,小图朗和哈蒙才会那么骇怕。
但是,香奴掉下处,就是峡岩
里,一块突出约三尺见方的岩石,由于強风吹拂,岩石上満是沙石,香奴才没有受伤。
烈木真跃下时,本以为非死即伤,料不到竟如此幸运。
当他背住昏
的香奴,艰险的攀爬,出现在峡岩边,出声要他们帮忙时,三个心胆俱碎的人,都被大大震惊住。
“老风谷”因风力甚強,岩石在狂风长期侵袭下,已被钻成无数奇形怪状的大小
,整座谷,看来景象萧寂凄凉。
烈木真生长在这北漠,对附近地形十分清楚,也知道老风谷这些
,是最佳的避风雨之处。
渐渐的,雨停了,风也不再強劲了。
但是,夜里的气温,随着骤降,香奴冷得直打颤。
烈木真看看不行,动手脫掉她服衣。
“耶!你…干什么?”香奴吓一跳,掩住衣领。
“这样会受风寒,得脫掉
服衣!”
脫掉服衣?那不更冷吗?香奴虽有疑虑,却无法抗拒,任凭烈木真一件件的脫掉她服衣。
这些
衣,居然还拧得出水呢。
接着,他也脫除身上衣物,拧吧水,分别搭披在岩
上下左右。
然后,他摊开毡裘,盖住两人…
“还…还是冷…”香奴抖着身躯,牙齿也打颤。
烈木真将她抱紧,想以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好些了没?”
“嗯,好多了。”香奴说。
虽然不再冷得可怕,可是,另一股可怕的
念,却接踵而来。
因为,全luo的两人,肌肤相亲、擦摩之间,竟挑引出阵阵热情。
烈木真抱住香奴的手,移覆到她啂峰,还情难自噤的
按、
捏。
他另一只手,则探向她的**…
虽然周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雨停风止后的天际,犹有余光映照着晦暗的大地。
香奴被他擦摩、抚
得浑身热燥,不觉也伸手,摸抚着他壮实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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