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欲入吾门,必受其剑
那折袖呢?陈长生心想难道苏离
折袖走这条布満剑的石道,只是想教训他一番。
又或者这就是老丈人对女婿的考验?
“我父亲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他就是不想让折袖见我,事实上,他肯定也想不到你居然真的可以闯过来。”
听到声音,陈长生转身望去。
然后他看到了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的七间。
那年在天书陵以及随后在周园他认识的七间都是个瘦瘦小小、看着有些怯弱的小男生,所以哪怕早就已经知道她的实真身份,看着她一身青色衣裙女儿家的打扮,他还是愣了很长时间才醒过神来。
“好久不见。”陈长生对她说道。
七间把
发拨到耳后,说道:“几年了?山中不知岁月,我也懒得记曰子。”
现在的她是个神情明朗的少女,甚至比小时候还要显得更健康些,并没有陈长生事先想着的那种郁郁之感。
陈长生望向四周,发现翠谷里植被茂密,远处有
瀑,隐见水潭,鸟鸣之声不绝,风景极美。
但即便是仙境,终年被幽噤在此也是极苦。
想着此事,听着她的话,他对苏离以及整座离山的不満更強了些。
看着他的神情,七间轻声说道:“教宗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陈长生微怔问道:“难道你不是被幽噤在此?”
七间说道:“这几年我确实一直在这里静修剑法。”
陈长生说道:“那你何必还要替师门解释?这地方想要进出可不容易。”
想着先前石壁山门里的那些凶险剑意,他余悸未消。
如果每天都要承受一次这等考验,哪怕这翠谷风景再好,他也是不愿来的。
七间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微笑说道:“除了像你这样,自然有别的法子。”
陈长生微怔,心想难道还有别的通道出入,问道:“那你这时候可以出去吗?他…在那边。”
七间敛了笑容,平静而坚定地说道:“他如果真地想见我,自然能过来见我。”
陈长生隐约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无法确定。
…
…
如龙般的烟尘渐渐敛去,天光重新洒落崖坪,石道里恢复了真正的安静。
众人神情微凛,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究竟如何。
折袖看着那边,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秋山君说道:“他过去了。”
听着这话,关飞白看了眼天光,脸上
出吃惊的神色,说道:“居然只用了三刻钟的时间?”
唐三十六不知道那条石道究竟有多难行,但看关飞白的反应便知道陈长生用的时间应该极少,得意说道:“你也不想想他的剑法可是你们师叔祖亲自教的,过这条石道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
白菜冷笑一声说道:“大师兄五年前过这条石道的时候,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
听着这话,折袖看了秋山君一眼,唐三十六也有些吃惊。
秋山君的声名早已传遍世间,但很少有人见过他出手,折袖与唐三十六也没有。
他们其实一直很想知道,都说秋山君很強,到底強到什么程度。
汶水城里的那声喊,圣女峰上的几幅画,证明了秋山君确非常人,可是那终究不是修行与战斗。
直到此时,他们才知道原来此人真的很強。
五年前的秋山君比现在的陈长生还要小些,境界只怕也稍有不如,居然能够只用两刻钟便走过这条石道?
苟寒食说道:“师兄自幼在山中学剑,并非第一次闯剑道,自然要占些便宜。”
离山剑宗弟子知道二师兄的行事风范,见他替陈长生说话也不为异。
倒是唐三十六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折袖没有理会这些人的对话,直接向着那条石道走了过去。
那些从石壁里溢出青藤的剑意,飘落在他的身上,瞬间撕裂了他的衣衫。
但他毫不在意,神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离山剑宗弟子与唐三十六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事先便已经有很多人想到陈长生应该可以闯过这条石道,因为他修的本来就是离山剑道。
那么这个自幼便凶名极盛的狼族強者呢?
他才是这件事情的主角。
…
…
对陈长生来说,走过这条石道是一场战斗。
对折袖来说,走过这条石道是一次狩猎。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的身上确实留存着很多原始的意味。
做为妖族与人族的混血,他的身躯坚逾钢铁,天赋悟性极強,智商极高,神识其极強大,真元无比充沛。
随着心血来
这种怪病越来越重,他的经脉越来越
,神识更加狂暴,真元数量更是陡增。
就像北方原野里的某些妖兽,在即将死去的时候,它们会变得无比強大。
折袖现在就很強大,而且当陈长生走过石道的时候,他就像真正的野兽一样在不停地观察,没有漏过任何细节。
他确认已经找到了猎物的弱点,那么便要节约所有的力量与不必要的消耗,直接扑过去,咬断对方的咽喉。
拉开青藤,他走进了石道里。他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剑意,没有摆出任何战斗的姿态,说道:“我不是来向你学剑的,也不想证明我比你強,我只是想来见她,谁都不能阻止我。”
这句话他是对着石壁上的那些剑痕说的,自然是想说给这些剑痕的主人听。
…
…
无数剑鸣声冲天而起,显得极为愤怒,然而没有过多长时间,这些剑鸣便消失了。
石道里一片安静,无论是崖坪上的唐三十六等人,还是山崖那边的陈长生,都非常紧张。
等了很长时间,再没有剑鸣响起,陈长生明白过来,说道:“这就是那个方法?”
七间平静说道:“剑识通灵,无法欺骗,只要心诚,便能传达信息,既然非敌,为何要拦。”
陈长生说道:“那先前的剑鸣又作何解?比我遇着的似乎更要狂暴。”
七间嘴
微抿,看似不在意,实际上很紧张。
脚步声越来越近。
折袖从石道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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