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卷第四十一章 红色的雪
没有人注意到我这个醉汉。【】
我打烂了一个酒碗,那些人也只是当我喝醉之后拿不稳碗而已,看了我一眼之后,回头继续吹牛。
他们是闲汉,我是醉汉。
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笑了起来。醉酒之人,都是疯子。
呼啦!
酒碗中的酒水才倒得一半,蒙古包的门帘就是一声响,一个人半死不活地跑了进来。
“老三?”那个说话
声
气的汉子吃惊地道,“你是怎么呢?出什么事情呢?”
这个男子一进门,就倒在了地上,看着天窗,脸成了黑青色,不住地
气,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发生什么事情呢?”那个胖胖的汉子连忙给“老三”灌了一口热酒。
在咳嗽声中,老三才缓过劲来,抱着自己手中相机,哆哆嗦嗦地道:“我看到了鬼,我看到了鬼!”
他说这句话之时,一阵
风夹杂着雪卷了进来,吹得我也是一个哆嗦。
“鬼”这种东西,在平时看来,多是无稽之谈,可现在看见“老三”这副模样,却是谁也笑不出口。
“你冷静一点,到底是什么鬼?你不是去找那个女疯子拍照了吗?怎么弄成了这副德行?”
听到他们说那地女疯子,我不经又来了趣兴。
放下手中的酒碗,看看他们要说些什么。
“没错!那个…那个女疯子,就是鬼。不然,哪个女子会美得这样恐怖?她就是鬼。
我听大嗓门说,她要去赤沙坪,就蹲在路上,想和她合一张照片。”
“然后呢?”那个说话
声
气的汉子问道。想来他就是所谓的大嗓门了。
“然后?然后她来了,穿着红衣,在雪地里面很刺眼。她走得很慢,却又快得无法。她的眼睛是瞎的,这一点儿没错。我确定她就是那个女疯子。
我拦下她,说明自己的来意。她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猜后来…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那个老者也问道。
老三继续道:“无论我怎么拍摄,照片中,就是没有她。你们说,这琊门不琊门?而且,这大六月的,突然就下雪了,在雪地中又遇到了这一幕,你说骇人不骇人?我当时…咳咳,我当时就出了一身汗!假装拍摄好了,准备走人…”
“你吹牛吧?”那个胖胖的汉子笑道,“你在什么地方看到了鬼故事,现在却拿来说给我们听,说是自己亲身经历的。【】”
“不!这是真的!”老三端着酒碗的手都在颤抖,“而且…而且我后面还…”
“拿你的相机来给我看!”大嗓门说道。
众人这才明白,他是去照相,自然会有相片。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就都安静了下来,紧张地看着大嗓门打开相机。
大嗓门面对着我,我看不见相机里面有什么。
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唰的一下也白了,抬头看着其他的两个人。
胖汉和那个老者看见他此时的表情,也明白了:老三说的是真的。
“怎么可能?”大嗓门的嗓子更加地嘶哑了。
“怎么就不可能?”老三又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热酒,道:“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了。当我回头准备走人的时候,你们猜我又看到了什么?”
“什么?”
“我看到…我看到,我的面前,那个女疯子居然到了我的面前,她分明是在我的后面的。”
“你会不会认错了人?”
“不可能!”老三很肯定地道,“就是她。不会认错!她的眼睛没有光彩,明显也看不见。我当时惊恐之极,就利用相机屏幕的反光,往后面看去。
后面…后面…那个女疯子还在后面。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一个在我的前面,一个在我的后面。而且,她们一个人穿着白衣,另外一个人穿着红衣。都还是古代的那种汉服。两件服衣的颜色和式样都说不出的诡异。你们说,这不是鬼是什么?如果不是我后面的那个人穿着的服衣是红色,我都要怀疑我是不是已经死了,遇到了黑白无常。”
“这就是鬼?”胖胖的汉子笑着头摇,“就因为人家一模一样,你就把她们当成鬼?说不准人家是一对同卵双胞胎姐妹呢?”
“如果是同卵双胞胎,那为什么眼睛都是瞎的?”
“先天遗传。这世道啊,什么怪病都有。”
“不!一定是鬼!”老三惊恐地叫道,“你们是没有看到。她们两个就这样站在雪地中,一动不动,沉默不语,什么话都没有说。然后,我的眼前突然就是一花,两个人都凭空消失了。人会消失吗?会吗?会吗?”他连接问了两个“会吗?”没有人回答他。显然都是默认了。
“而且,她们站着的地方,竟然没有脚印。这不是鬼是什么?刚开始我没有注意,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发觉,那个穿着红服衣的女鬼走过的地方,居然也没有任的痕迹。你们说,这不是鬼还会是什么?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你会不会是遇到了海市蜃楼?”
“哪里来的海市蜃楼?那分明是就是鬼!”老三道,“海市蜃楼都是出现在大海中,或者是沙漠上,怎么可能出现在草原上?”
…
现在夜已深,这个蒙古包里面的客人,就只剩下我这个醉汉和这几个闲汉了。就算是那个小男孩,也抱着他爷爷睡着了。
雪还在飘飘扬扬的下着,虽然这个现象怪异,可是也没有太多的人出来看。一个异象而已,比起紧张的生活,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刚开始给我端火盆的那个小伙子,也趴在桌子上开始打瞌睡了。
我陷入了沉默。对于这些事情,我实在是没有太多的趣兴了。
打了一个哈欠,倒在地上就准备睡脚。
现在走路都困难,要我驾驭苗刀飞回战舰,只怕是没这个本事了。所以就只能原地休息,至于会不会给店家带来不便,这不在我现在考虑的范围內。
外面那几个人还在喋喋不休,讨论鬼故事,就真不怕蒙古包外面突然跳出一个鬼来,把他们都吃掉?
咚…
九天之上,犹如传来一声鼓响,洪亮却不沉默,声震四野!
这不是雷声,也不是什么炸爆的声音,因此听着就有些诡异。
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天窗,想看看这天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抹红光犹如流星一般划破苍穹,落向远处。
而随着红光划过天空,整个天空竟是变得如血般赤红!就连天窗上落下来的雪花,都因为这红光而变成了血红色。
终结?
我吃了一惊,难道终结还没有死?
酒顿时就醒了一半,从地上翻身而起,抓起苗刀就冲了出去。
那些人眼看着一个醉汉瞬间变得醉意全无,无不目瞪口呆。
我冲出了蒙古包。只见整个夜空都变得血红。红得犹如要滴落下来。
地面上,草原变成了血海,远处的
山山脉犹如血海中起凸来的碎
。
“怎么回事?”有人惊恐地道,“难道是要世界末曰了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确定这是不是终结。
当时,我是亲眼看着秦瑶杀了终结的,难不成落柯还克隆了它?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是一场灾难了。
我的心也悬了起来,本以为曾经的一切就此结束,没想到才刚刚开始。
血光越来越重。最后,天空飘下来的白雪也变成了赤红色。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地也变成了赤
。
那个老者带着他的孙子也钻出了蒙古包,看着赤红的大地,喃喃地道:“现在,大地才真真正正地变成了赤红色…
六月飞雪,大地赤
。难道那个人是真的要回来了吗?”
这句不经意间的话入进了我的耳朵中,却犹如放了一个原弹子。
丫丫那天说的那句话在耳边不断回
:“卓,如果有一天,大地变成了赤
,六月天飞雪,我就会复活过来。”
“丫丫…”我轻轻地叫唤了一声,冲了出去,再也顾不得她当年说的话是真是假,站在雪地中,仰天喊道,“丫丫,是你吗?是你来兑换你的承诺了吗?丫丫…”
所有的人用看疯子一样的眼光看着我,也有人用看醉汉的眼光看着我。
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丫丫是不是真的复活过来了。
我知道她是不可能活过来来了,可现在却又揪住她当年说的一句玩笑不放下。
我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活过来的,但是我知道她的遗体不见了,我只知道,她当年说过这么一句话:卓,如果有一天,大地变成了赤
,六月天飞雪,我就会复活过来。
我现在只想要结果,我只想她还活着!
这二十多天,我没无法走出失去她的噩梦,更没有办法克制自己不想念她。
我现在只想她回到我的身边,这个愿望从来就没有这么強烈过!
我也顾不了周围那许多人怪异的目光,站在蒙古包外面,大喊大叫。
或许,他们真的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借酒发疯的疯子。这世界上,除了那么廖廖几个人,谁又能明白我心中的苦楚?
喊得累了,我倒在了雪地上,抬头看着血红的天空。
血
已经开始消退,这并不是终结。或许…这只是一场罕见的极光而已。
好累!真的好累。
喊了半天,自然没有人来见我,也没有人会回答我,我只能闭上了眼睛。
丫丫…你到底去了哪里?
就在我将要沉沉睡去之时,一个念头猛然间从脑海中电闪而过!
一翻身,抹去脸上的雪,只一跃,就到了那个老者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服衣,左手指着东方,问道:“你说的那什么赤沙坪,是不是在那个方向上?”
我
鲁的举动直接把老头子吓得浑身上下都在哆嗦,他战战兢兢,只能点头。
我呆住,随即却开心地笑了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说那个女疯子就是丫丫!
哈哈!
她并没有死,我高兴得只差手舞足蹈,朝着东方,一路狂奔。
如此说来,她从冷蔵舱醒来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气之下,将冷蔵舱劈成两半,然后扬长而去。
她应该去我的别墅找过我,可那个时候我已经搬离了别墅,回到了战舰上。
于是,她在没有办法之下,就只能来他们说的那个赤沙坪!
这个地方,距离丫丫父亲派过来接她的飞船的着陆点并不远。她知道我明天一定要去那里,所以就先到那个地方去等我。
我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错。一定是这样的,丫丫并没有死!丫丫并没有死!
一路狂奔一路高歌。最后才想起这样跑实在是太慢了,这才召唤出苗刀,朝赤沙坪飞去。
他们还说,那个女疯子双目失明。丫丫的眼睛也是看不见的,走路就只能依赖生物
片发出的电磁波对周围的地形进行扫描后在脑海中生成的模糊影像。
一定是丫丫了!一定是了。
我不断地在心中強调。回头看了蒙古包一眼,想着这些可恶的家伙竟然敢说丫丫是瞎子,心中就没来由地来气,手一挥,一股不是很強的能量波便是对着人群冲去。
尘土飞扬中,把那几个人全部掀翻在地上。心中大快。
哼哼!叫你们说丫丫的坏话。现在遭报应了吧?
空中,还在有红色的雪飘落。随手接过一片雪花,看了一下。这应该是人工释放的某一种化学物质。只是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居然在大气中释放这种骇人的化学物质。
哼着歌,驾驭着苗刀,看着脚下莽莽苍苍的草原,寻找着红色天光下那赤红的沙地。
在空中,要找这么一个地方是很容易的。很快,我就看到那传说中的赤沙坪。虽然我不知道这块土地上的草为什么会死,但是我知道绝对不是因为丫丫当年在这里
血才死的。
丫丫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的异能,体內更没有鹊桥蛊。不像我,那些小虫子碰到我的血
就会死。
红色的土地很大,只怕有一百多公顷。红色的泥土上,寸草不生,也没有蚂蚁之类的小动物,这感觉,真的说不出的诡异。
双脚再次落在了地上,苗刀化作一道
光,落在手里,最后被我揷在了皮带上。
看着空无一人的草地,心中不经茫然:丫丫她真的会来这里吗?
我无法知道,说不准我的猜测本就只是我自作多情。
人死怎么可能复活?
时间,就这样在等待中快速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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