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蛇的天下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因为仇恨的催化,已经变成了通红的颜色,道:所以,所有和卓不凡有关的人,都要死得难看一百倍…
快刀向方看了看她,苦笑了一下,淡淡地道:反正,现在我已经中了你的“清风缥缈瘴”的毒,你的目标也算实现了,现在,你尽管可以动手了。
青烟的嘴角忽然完成一个腥血的弧度,将右手慢慢地抬起,她那原本光洁圆润的手忽然就变成了青色。
五
指头上的指甲忽然变成了五柄匕首一般的锋刃,在在油灯那黯淡的灯光下闪烁着阴冷的锋芒。
而这些锋芒在快刀向方看来,甚至有些刺眼。
他已经闭上眼睛,准备受死了。
可是,这个时候,那一直沉默的蓝玉棠却突然笑了笑。
他一弯身,甚至站了起来,然后,径直走到青烟的面前,看着她,缓缓地道:我想,你暂时还不能杀他。
青烟一下子就愣住了,仿佛还没有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些吃惊,期期艾艾地道:你…你…
蓝玉棠却还在笑,一脸的慵懒之
,淡淡地道:你一定感到很奇怪是不是?我明明中了你的“清风缥缈瘴”,为什么还能动?
青烟虽然没有说话,可是,眼里所
出的那种恐惧而惊讶的表情却已经告诉了他,确实如此。
蓝玉棠却在看着自己的不死玉箫,脸色却突然沉寂下来,沉声道:可是,你大概忘记了我叫做不死凤凰了吧,既然是不死凤凰,又怎么会轻易地中毒死掉呢?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忽然显现出一丝狡黠而诡秘的表情,但是,这种表情却又在一瞬间消失了,接着道:
其实,我也并不是真的不死凤凰,我也并不是真的百毒不侵的,而是因为…
说到这里,他忽然岔开话题,看了看青烟,微微一笑,接着道:我想,你一定听说过嗜毒二怪吧。
青烟点了点头。
蓝玉棠接着道: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真的要找一种最厉害的毒药的话,那么,一定不是你的“清风缥缈瘴”,而是嗜毒二怪的“浮生三曰”
既然我中了他们的“浮生三曰”之后还仍然可以活着走出那座活死人墓,那么,你的“清风缥缈瘴”对我而言,当然也就不在话下了,你说是不是?
说到这里,他将不死玉箫在手里打了个旋儿,顿了顿,接着道:既然我现在没事,所以,你要杀快刀向方的事情就要停一停了。
青烟看了看快刀向方,又看了看蓝玉棠,一脸的忿忿,沉声道:可是,你不是一样想要他死吗?
蓝玉棠的手中在玉箫的七个玉孔上慢慢滑过,横在肘间,盯着青烟,缓缓地道:我想要一个人死的时候,都是要亲手杀了他。
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在暗中偷偷用毒的人,况且,我还有一个朋友等着他的淡竹草救命,所以,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死。
青烟尖尖的手中在暗淡的灯光中散发着幽幽的绿光,犹如腥血的罂粟花在冷月下静静地绽放开来。
而那些蝙蝠的獠牙般尖锐的手指甲仍然还在幽幽地长着,长着,然后,青烟冲着蓝玉棠惨然一笑,冷冷地道:
哦,是吗?你以为你没有中毒就能阻止得了我杀他吗?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那么,你就错了,大错特错。
因为即使我不杀他,我的朋友也会杀他的,而且,我的那些朋友在杀他的时候,一定会让他死得更惨,甚至连一点儿渣都不会留下的。
不仅仅是他快刀向方,这里所有的人都一样,他们的悲惨下场让你看了一点
哭无泪的,怎么?你不相信?
蓝玉棠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解,道:你的朋友?
青烟没有说话。
她忽然收起蝙蝠的獠牙般幽幽的指甲,从袖筒里慢慢地菗出一
约莫三寸长的竹笛,放到嘴边,幽幽地吹了起来。
笛声中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哀怨之
,其中甚至还带着些浓重的腥膻味儿,犹如滴落在清水杯中的墨滴慢慢地扩散开来。
就在蓝玉棠为这幽怨而奇异的笛声而觉得奇怪的时候,那瘫倒在一旁的梧桐和红柳突然失声的叫起来,道:蛇,有蛇…
听到叫喊声,蓝玉棠这才回过神来,四处看了一下,大吃一惊。
果不其然,这个时候,房顶上,窗棱上,墙
里,桌子上,头梁上,桌子底下,正有无数的蛇慢慢涌出来。
密密麻麻的,它们全都吐着红信,昂着脑袋,伴随着青烟那带着浓重的腥膻味儿的笛声,慢慢地爬出来,一条,一堆,一团…
没用多久,整个孤烟客栈里已经完全成了蛇的天下。
在刚刚开始的时候,那些红的,晃的,绿的,花的蛇,还像是有什么顾忌似的,犹犹豫豫的,只在原地盘绕,徘徊。
可是,青烟的笛声忽然一变,它们像是受到了刺
似的,一下子就朝着地上躺着的这几个人涌了过来。
它们越爬越近,越爬越快,有的甚至已经爬到了他们的身上,对着他们吐着红信,嗤嗤地
叫。
它们仿佛整装的士兵,只等着青烟的一声令下,就将这些人的血昅干,将他们的
吃干,连骨头都不剩下。
青烟的笛声忽然停息,冲着蓝玉棠冷笑了一下,道:你看,这些就是我的朋友,它们不知道已经饿了多少天呢,正准备着
餐一顿。
蓝玉棠虽然出手将其中几条爬得最快的蛇从红柳和梧桐的身上踢了下来,踩死,扯成了好几段,可是,却有更多的蛇爬过来。
它们甚至已经钻到了她们的袖筒里,
筒里,靴筒里,软软的,柔柔的,腻腻的,滑滑的,带着令人呕吐的腥臭味儿…
快刀向方还好,还能硬
地撑着,可是,红柳和梧桐却都已经被这些滑不溜湫的小东西给吓得晕过去了。
青烟又手中的竹笛放在嘴边,幽幽地吹了起来。
可是,节奏却已经变了,变得急促,庒抑,沉闷,其中充満了怨恨和诅咒,带着令人窒息的韵律。
而那些蛇则像是被这些笛声给驱使了似的,立刻对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这三个人发动了攻击,
上了他们的脖子,手腕,脚腕,紧紧的,犹如被无数条绳给索勒着,要将他们给勒死了,然后,再
餐。
uM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