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3章 挣扎
宋南保笑了笑。当年他家境不好,未婚
嫌弃他家里太穷,还有一个常年病痛的爹,退婚去了。
后来一直拼杀在前线,也没有家里人管束。便一直这样过来了。
如今就要三十了,却还是一个人。
前几年,爹病故之后。他就成了一个人。
如今虽然成了有功的将军,可也不过是一个人守着一处府邸罢了。
忽然间,就在深夜里看见这么一个与他那遇人不淑,早死的妹子有些相似的孩子,难免有些恍惚。
“早早回家去吧。”宋南保叹气,像是看着当年自己的妹子。
“嗯,是啊,是,我困了。”叶恒喃喃。
“我送你回去?”宋南保看他,只觉好笑,一个男孩子,这么娇弱?
“不,不不回去,你家在哪,收留我一回…我…”
终于没说出什么,就彻底睡过去了。
宋南保见此,一时间也不知这是谁家的孩子,只好扶着他出了酒肆回府了。
这是个富贵乡里出来的孩子。
养尊处优。
他遇见了,也不能不管,要是留着他在这里,出事了也是不好。就冲着他与妹子长得相似,他就狠不下那个心啊。
终究,还是扶着叶恒起身,回了他的府邸。
说起来,作为同一批功臣,宋南保是认识其泰的。
可一路回京,其泰没有叫叶恒
面,所以他们是没有见过。
只是,也绝不算是没有
集了。
次曰早晨,叶恒从宋家出来的时候,脸色怪异。
后头,宋家的奴才恭敬的送出来:“这位小爷不若等等?我们家爷上朝去了,这就回。”
“不必了,我…不必了。”叶恒是实在不能留下了,一早起来,就发现怀里抱着一个女子。打扮还是个丫头…
他虽然喝多了,可该记得还是记得。
他強迫了人家,他也不是好人,可这么些年还是头回呢…
一时间,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毕竟,是洗漱的时候他拉着人家不放的。
也是他醉得厉害,非得叫人家姑娘陪着睡。那姑娘都哭了,哭的还
惨的…
叶家二爷不敢一个人睡。
自打西北一年之后,就有了这个毛病。
一个陌生地方,又喝多了酒,怎么会委屈自己?
可他昨夜哭着喊着怕黑,死活拉着人家姑娘一起…
叶恒想到此,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实在是又尴尬又后悔,执意要走。
到底宋家的奴才机灵,不敢拦着,却有人跟着。
叶恒回了叶家,叶明远和叶枫都在各自的衙门忙着。
府里只有女眷。
昨夜他瞒着的,所以如今竟没人知道他出去过了。
回了屋子,就把小厮吓着了。
二爷脸色很是苍白,整个人都看着不大好。
“二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小厮吓得不轻。
“闭嘴,我没事,就想觉睡。你给我倒茶来。”叶恒吼道。
小厮走近些,闻见了酒味,才算是安心些。
原来是二爷宿醉,那是难受的。
忙去泡茶拿
巾了。
叶恒躺在榻上,由着小厮给他擦洗了,换了一身衣裳。小厮虽然发现二爷的衣裳不妥,可也不敢说。二爷也不小了,就算是有些风
韵事也不奇怪嘛。
那头,宋南保知道了叶恒的身份之后,下巴都掉了。
他本来是很生气,收留了他一晚上,就差点害的一个丫头自尽了。他回来知道之后,简直要菗死那人,结果那是叶家二爷!叶家如今哪里有人敢惹?
何况,叶家二爷名声可不怎么好。
昨儿还是前儿来着,听说叶侯爷给儿子说人家呢。
有不少人家有趣兴,说起来都是愿意给叶世子叶枫做妾。
因为叶枫尚未有子。
可说起二爷叶恒来,就有不少人不愿意了。
叶家虽然权势滔天,有贵妃娘娘和五阿哥八阿哥。
可大家都知道,贵妃娘娘对这个弟弟可很是不待见。
所以,便是想要叶家的权势,也断不能选二爷啊。
故而,宋南保也就记住了这个人。
本以为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子,不料竟是那样一个人…
可这做的事…还真是…
宋南保泥腿子出身的,说白了府里总共没几个奴才。他也不委屈他们。
只长叹一声,只怕昨曰之事,那丫头只能是忍了。
大不了以后给那丫头些银子,叫她嫁人也就罢了。
宋南保头摇,抛开这些,出城练兵去了。
还是…早早的去西北好,京城里,不呆着也罢。这些个富贵乡里的公子们,行事着实不是他能看清楚的。
叶恒的事,没有人知道。
他只说是有些风寒了,所以闭门养几天。
因为不严重,叫府里的郎中开了几服药之后,也就不在请太医之类的了。
叶明远来瞧他,见他只是面色不大好,其余也无碍,就安心了不少。
叶恒其实是心病,加上那边喝多了的缘故。
本来他因为叶瑾的事,心里烦躁的厉害。昨曰结识的人很不错,可他却祸害了人家的丫头…
这叫本来就觉得自己差劲的叶恒更是对自己失望了。
这些曰子,叶恒內心本来就剧烈挣扎。
叶家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如今竟是没有什么实真感。
他是叶家嫡子,也是跟着叶明远长大的。
可眼下的叶家,却不是他
知的那个叶家。
叶枫,觉罗氏,叶珍,叶樱,都是他不熟悉的人。
以及,从小觉得不错,却看错了的陶氏也不是熟悉的人。
便是熟悉的阿玛叶明远,事实上,他也不是很熟悉。
然后是三姐姐,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忽然之间就成了那样。
他后悔之前不知轻重,打死了人,才会去西北。
也许就是因为他走了,才导致叶瑾忽然成了那样子吧?
这才会喝多了,才会有这样的事…
如今再加上这件事,叶恒整个人都是混乱的。
倒也不是一个侯门公子睡了一个小丫头就怀疑人生。只是,叶恒虽然不是好人,可这种事上,却很是干净。
他只是对自己失望罢了,想想那个姑娘昨夜里哭的那么惨,他自己却跟禽兽似得,就觉得自己混蛋。
种种事情加在一起,竟然有种以后不知该如何走的惶恐。甚至,他都想到了出家。
一了百了也
好的…
可想到那姑娘,又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按说,也该接进来…
可实在是没脸见那个宋南保了。
他当时不知道,过后打听也就知道那是哪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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